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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进亦忧)


随着“砰砰砰”的几声,绳细尽断,瓶子应声而落。
身后叫好声不断,左离皱了皱眉,最近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只是象征性地示范了两下,便让刀疤顶了自己的位置,教习大家枪法。
他找了稍远地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曲起一条腿,闭眼仰躺在上面。
算算日子,赎阎君山的人应该这两天就到了,五千大洋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阎方为了自己的儿子舍得割这么大一块肉下来,心里肯定不痛快。
左家寨最近可能不会太平,兄弟们都要过日子的,他得好好谋划谋划以后的路。
“大侄子!”
左离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坐直身体,白了左冷一眼。
左冷单手一撑,跳坐在石头上。
因为左冷的自作主张,他吃了阎君山一个暗亏,心里不痛快,好几天都没理左冷,他的视线落在训练场上。
左冷见左离不搭理他,往左离身边凑了凑,肩膀磕了左离肩膀一下,“想姓阎的那小子呢吧”
左离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老不正经了,阎君山应该是他亲儿子才对,两个真是臭味相投,“叔!天要下雨了,草药是不是该收收了。”
左冷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材,闻言不觉看了一下天,嘿嘿笑道,“大侄子,这都多少天了,还生我气呢!”
早晨的时候他还听刀疤他们说,阎君山那小子的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字呢,又是舍不得回去怎样怎样,难道是我这侄子尝到甜头玩腻了。
“你要是不喜欢阎君山那样的,我给你找一个嫩一点的。”
“就是耐性可能不好……”
老东西脑子里只有这些,左离听不下去了,跳下石头,对身后的念叨充耳不闻。

第六章 下山
肉票交易地点选在两山夹一线的羊肠小道,当初绑阎君山的地方,由刀疤和王生带着十几个兄弟押送阎君山下山,对方只来了八九个人。
五箱大洋,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进行的异常顺利。
左离站在左家寨高处,他想看看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枪口对准交易的另一方,仔细找了两遍,没有发现阎方的身影。
阎君山双手被绑在身后,像来的时候一样,脑袋上罩着黑布袋子。
他感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走!”
他向前走了几步,听到久违的声音,他的副官周海说道,“少帅你没事吧?”
紧接着是不同人关切的声音,头顶的黑布袋子被拿开,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刺目的阳光,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记忆中左家寨的方向。
来接阎君山的有大帅府里的管家李伯,知道阎君山的脾气秉性,特意带着几身阎君山平常穿的衣服。
阎君山脱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换上一身干净的西装,又恢复成一副花孔雀的样子。
他骑上马,坐在马背上,高声喊道,“左大当家,我一定会回来的!”
阎君山的声音很大,在两山之间回荡,极具挑衅意味。
左离看着阎君山化成一小点的身影,枪口朝上,“砰砰”两枪,以示回应。
小辣椒就是小辣椒,连打招呼的方式都别具一格,阎君山轻笑一声,不在流连,收起笑脸,扬起马鞭,一骑绝尘。
五千块大洋整整五箱,整齐排列在左家寨堂屋供桌前。
左离握着三支飘着青烟的香,对前任左家寨大当家的排位,拜了拜,把香插进香炉里。
转回身对刀疤说道:“二当家指望不上,老三回来之前,左家寨你就先照应着。”
老三即左家寨三当家,前段时间老母病逝,回老家安顿老人家去了。
左家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大多数人愿意分享自己的人生,但有的人不愿意,就比如左离,他们不知道左离的身世,却都知道左离有一个很厉害的仇家。
大当家想下山报仇,无可厚非,却不让他们任何人跟着,这话说得像是给自己处理后事一样,堂屋内众人表情严肃,气氛颇为凝重。
左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刀疤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点点了头。
左离接着说道:“这些钱,一部分给想下山过日子的兄弟们。”
“留出点日常开销,寨子里还有几十人都没有枪,剩下的买枪。”
众人对这些钱的分配没有异议,左离又安排好寨子里事宜,众人纷纷散去。
左离十几岁被左冷救起,左冷等于是他的半个父亲。
左冷等众人走后,难得展现了一次做长辈的风度,他摸了摸鼻尖,对左左离说,“那个,大侄子,你真的不考虑带两个兄弟?”
“冷叔,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左冷点点头,从他认识左离的那天,就知道这孩子脾气倔,谁都劝不动,当初前任大当家看上他的时候,就说过要替他报仇的事情。
问了好久,左离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后来大家渐渐熟悉,才从只言片语中猜出左离原身份可能不简单,仇家不是一般人。
天还没亮,左离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他只带了一些盘缠两条枪,山下庄子里有落脚点,距离阎家军所在的海阳城稍有些远,他打算在先去那里修整。
山里的早晨气温有些冷,左离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走在小路上。
庄子里似乎是有人家办喜事,左离还走进庄子,热闹喜庆的唢呐声,传进他的耳朵,听得人心生欢喜。
左离藏着心事,自离开王府后,便没有看热闹的心思,为表示尊重,他勒紧缰绳,停在路边,大红喜轿从身侧经过,他听到若有若无呜咽声。
大抵是刚离开爹娘,新娘子伤心吧,左离没有想太多。
左家寨在庄子里的暗桩是一家酒肆,酒肆规模很小,平常客人不多,只有夫妻两人忙活。
左家寨每年都会给暗桩一些钱,暗桩负责提供大户人家的钱财情况,收成如何,左家寨和暗桩之间大多时候,双方属于合作关系。
左离没怎么下过山,酒肆老板见这次是来的是大当家,着实吃了一惊,让自己婆娘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老板娘动作麻利,很快张罗好四个菜,卖相一般,闻起来很香。
酒肆里还有一桌客人,老板娘给左离上好菜,便自顾忙去了。
奔波了近一天,左离看到美味的酒菜,肚子有些饿,倒了一大碗酒,听到身后客人议论娶亲的事。
“水仙一大早就被接走了。”
“我看见了,四人抬的大红花轿,听说婆家是海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婆这下可享福喽!”
“是啊!一下子得了五块大洋,谁不眼馋。”
老板娘给客人添菜,盘子放到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没好气地说,“眼馋?你们怎么不把自己闺女嫁过去!”
客人放下筷子,站起身指着老板娘的鼻子,“嘿!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水仙没爹没娘,好不容易有个可依靠的叔叔,那叔叔前脚人刚没,后脚就被婶子卖到了城里,你们嘴上能不能留点口德。”
老板娘心直口快,说话不留情面,那客人还欲说些什么,正好老板过来,说了几句好话,把老板娘支开。
或许是觉得丢了面子,那客人没买老板的帐,直接走人了。
不管走到哪里,拥有相同经历的人,都会莫名升起种感同身受来。
左离想到遇到了那只迎亲队伍,花轿里隐约的哭声,唯一可以靠的人死了,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便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一个女儿家被唯一的亲人卖掉,当时一定很绝望和无助吧。
左离在酒肆住了一晚,昨晚酒肆老板把他的马喂的很饱,跑起来带风。
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便能看到海阳城的城门楼。
海阳城可以说得上是阎家军的地盘,也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午夜梦回,每每想到安王府,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已经十多年没回来了,不知道海阳城变成了什么样子。
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左离翻身下马,找条干净的小溪,马儿在一边饮水,他就着干净的溪水洗了把脸。
此次来海阳城他是为了找阎方报仇的,此时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阎君山来,不知为什么,左离不希望在海阳城遇到阎君山。
阎君山怀里坐着一妖冶女子,女子前凸后翘,只穿了一层纱衣,半透不透,极尽诱惑,轻纱软幔,气氛刚刚好。
阎君山鼻子凑在女子颈侧嗅了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喷嚏打的极不合时宜,不知怎地,他瞬间没了心思。
阎君山皱了皱眉头,“你身上什么味?”
女子没有察觉到阎君山语气中的不悦,娇软着身子直接趴在床上,扭动身姿,“你最喜欢的玫瑰香,还是我托朋友从法兰西带回来的呢!”
他以前的确很喜欢小情人们香喷喷的,抱在怀里又软又好闻,可最近他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香软玉滑变成了庸脂俗粉,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每次都不尽兴。
阎君山想到了他在秃顶子山被人暗算药的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那药的后遗症?
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为了增加趣味性,他偶尔也会让他的那些小情人们用,用完之后就像上瘾了一样,只会比原来更浪,没见谁像他这样提不起兴趣。
好生生的坏了兴致,不觉想到了他在土匪窝里的经历,有点可惜,最关键的一段他没记得多少,就连回味一下,都无从回忆。
自从他回来,他家老子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说他一个阎家军少帅竟在一个土匪头子身上栽了跟头,丢了阎家军的颜面。
家里待的不痛快,才想到外头潇洒快活一下,可并没有纾解心中烦闷,阎君山越想越憋气。
女子见阎君山半天没动,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软声软语地说,“来啊!”
阎君山还哪有心思干这事,在女子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顺带把脖子上的那双手臂拿下去。
“乖啊!下次再来看你。”
阎君山穿好衣服,扔下钱,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

左离正吃着酒肆老板娘给他带的大饼,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小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虽然脏兮兮的,却能看出来模样生的极好,身上穿着带着龙凤图案的喜服,上衣和裙子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刮破了,整个人显得很狼狈。
那姑娘身体直打晃,脚步却一刻没停。
见到左离时似乎终于筋疲力竭,姑娘直接跪趴在左离身前,向前摊手,“能、能给我吃一口吗?”
姑娘连吃了三张大饼,左离从姑娘口中得知,这姑娘便是水仙,被自家婶子卖给了海阳城里一富商。
听别人说富商有特殊癖好,娶了十多房的老婆,都是不过一年就死了。
昨日喜轿还没进城,水仙假借上厕所,偷偷跑了出来,他怕那些人追到她,在山沟里躲了一夜,也是难为他一个小姑娘了。
水仙虽然是个乡野丫头,但颇有几分才智和勇敢,多和水仙聊了几句。
左离问水仙,“今后有什么打算?”
水仙水亮亮的眼睛瞬间失去光彩,放下啃了一半的大饼,低着脑袋不说话。
过了半晌说道,“我不能回婶子家了,那些人找不到我,一定会找婶子要人,我回去除了多挨一顿打,结果还是会被送回来。”
左离心里长叹一口气,想起了自己少年时期的遭遇,心中同情水仙,从盘缠中掏出两块银元递给水仙。
水仙没有接下,却双膝跪在地上,左离吓得后退好几步,水仙边对他磕头边说,“你是好人,求求你收下我吧!”
“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求求收留我!”
他是去海阳城找阎方报仇的,况且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大姑娘不太方便。
左离扶起水仙,“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带着你,”他把银元放到水仙手里,“钱你先收下,这些足够你自己找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了。”
水仙看着手中银元,哭的梨花带雨,左离有心让他去秃顶子山左家寨,但想想他们是土匪,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这边水仙哭的真切,由远及近噼里啪啦跑来两人,在他们身边停下,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两人一胖一瘦,大口喘着粗气,一脸的肾虚相。
胖的弯腰喘气,指着水仙,“我说你这个小婊子怎么半道跑了,原来心里早就有人了,竟然跑到这里来见野男人。”
瘦的威胁左离,“这小娘们可是师爷的人,识相地快走!”
左离不为所动,反问道:“大清亡了,哪里还有什么师爷?”
胖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左离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土老帽一样,多了些鄙夷和嫌弃。
“师爷你都不知道是谁?不是海阳城附近混的吧!”
瘦的双手抱拳,侧举过头顶,模样虔诚,狗腿子似的说道,“我们师爷是海阳城最有钱的人,最有才华的人,人送外号海阳第一风流才子师洪彩!”
左离面色一滞,没想打还没进海阳城,便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师洪彩是安王府管家的儿子,左离离开安王府的时候,师洪彩负责在安王府喂马。
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师洪彩竟混的顺风顺水。
他印象中师洪彩老实憨厚,不怎么爱说话,怎么现在干起强抢民女的勾当了?
胖瘦见左离半天没说话,以为是怕了他们师爷的名号,却没曾想就在他们要抓走水仙的时候,左离竟然把水仙护到身后。
左离的举动似乎激怒的胖瘦,举着拳头朝左离袭来,忽觉腰腹处被什么东西顶着。
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出的枪。
他们不过是师洪彩的狗腿子,吓唬吓唬人还行,见到真家伙,他们心里打怵,听说这玩意容易走火,胖瘦移动不敢动,腿抖的厉害。
左离双枪移到胖瘦眼前,从胖瘦视角看,只能看到黑洞洞的枪管,压迫感十足。
“你们师爷现在救不了你们,想活命就赶紧滚!”
左离话音刚落,胖瘦狗腿子屁滚尿流地跑了。
水仙好像吓傻了,脸色煞白,胖瘦跑的看不见踪影,还没回过神来。
左离骑上马,还没走两步,水仙跟了过来,再次跪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起来,执意要左离收留他。
水仙眼睛哭得红肿,看起来楚楚可怜,偶有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弄的左离很难堪。
左离拗不过,只好暂时先带上水仙,想着日后在为水仙寻个好去处。
安阳城位于交通要塞,往来商旅众多,新式咖啡馆,香水店铺……以前专属于王公贵族的特供品,如今搬到了大街小巷,走到寻常百姓的家中,城墙还是那个城墙,却不见当年的影子。
左离像一次来这座城市一样,黑白分明的眸子,坚定中带着些许的迷茫,他想从大街小巷中找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
水仙穿着破洞大红喜服,和牵着高头大马的左离,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显得很怪异。
左离带水仙买了两身衣服,租了一个两间房的小院,二人暂时先安顿了下来。
房东大姐见左离给钱给的痛快,高兴地送给左离一些菜,热心肠地告诉他们缺什么都可以和她说。
水仙收拾干净,换上一身水粉色的衣服,人如其名,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一样,乖巧可爱。
换上了新衣服,水仙显得有些拘谨,“这么好看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有点可惜了。”
这衣服的款式和质地都很一般,想是水仙家中从来都没有穿过新衣服才会这样说。
他同样无父无母,若是多了一个妹妹也挺好的,眸子中多了一些怜爱。
“没什么可惜的,穿在人身上才叫衣服,你尽管穿就是了,不够再去买两件。”
水仙耳尖倏然一红,低着脑袋,接过左离手中的菜,飞快地跑去厨房。
水仙干起活来,格外麻利,两个吃完饭,水仙便要去给左离铺床。
已经十多年没有人给他铺过床了,左离吓了一跳,他不太习惯别人为他做这种私密的事情。
他抢过水仙手中的被子,“我来!你去休息吧!”
水仙眼神黯淡下来,点点头。
他不过是提供给水仙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这孩子脚不沾地地干活报答他。
这种报答,让左离感到窒息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水仙走后,左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第八章 落入圈套
海阳城超出了左家寨势力范围,因此这里没有左家寨的暗桩,左离办起事情来,不是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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