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肯定又会被说暗箱操作了,连选悬赏任务游管局自己选人都会被说,何况是发道具奖励。
宋石接着说:“如果其他人有意见,可以亮出自己在本场游戏里获得的积分,积分不会暴露什么隐私,而且是游戏评定玩家表现的最直观数据,如果他的积分超过攻坚队选的人,道具就会给他。”
在这场游戏里,夏白和凌长夜商量了一下,当然也让一娃参与了,形式性地参与了,最终他们选的是井延。
蔺祥是出力很多,但井延的技能确实对他们通关游戏帮助很多。
对于他们的决定,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就连符雨情也没说什么。
于是,井延就拿到了游管局给出的空间道具奖励。
井延又惊又喜,他原本是真的没想这个道具奖励的,连连感谢,尤其是多感谢凌长夜好几句。
在游戏里他对凌长夜有误会,以为他不信任他,事实证明,是他敏感多想了,凌长夜不仅没防备他,还给他指出了一个他在游戏里可能会致命的错误。
不能太依赖心里话,心里话不一定就是事实。
凌长夜说:“我还有点其他想法,我们可以聊一下。”
井延立即说:“好的凌队!”
陶宝宝被带去二楼找治疗系玩家了,蔺祥也跟着一起上去了,他的净化技能对游戏里猫鬼引起的怪病有点作用,他想去试试,同时看看其他治疗系玩家是怎么治疗的。
他们要等陶宝宝看完病,再一起跟研究院复述游戏。
凌长夜和井延这就加了好友聊了起来。
夏白有点好奇他们在聊什么,主要是他好奇井延的技能还能有什么要注意的,或者值得挖掘的。
他就向着凌长夜的手机方向看了一眼,凌长夜好像就注意到了,他坐的离夏白近了一点,手机放低跟井延聊,一副随便夏白看的模样。
既然这样,夏白就看了,看到他们的聊天内容有点惊讶。
夏白:“你想让井延加入攻坚队?”
“嗯。”凌长夜说:“他的技能,只要配一个合适的搭档就会很好用。”
“而且,你没发现他这个技能还有个妙用吗?”凌长夜问。
夏白想了想,莫名就想到了研究院的副院长,杨仪的技能,他的技能是所思所想在一定程度和概率上能成真,可以总结为【如我所想】,而井延的技能是【想你所想】,好像有点专克杨仪的技能。
这个想法出来得莫名,夏白不太确定,“杨仪?”
然后他就看到凌长夜看着他笑了,笑得眼睛透出了点蓝。
竟然还真是。
他们还需要一个专门克制杨仪的队员,看来攻坚队和研究院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差。
凌长夜看他一眼,“杨仪是研究游戏成果卓然的研究员,我们当然不会主动针对他,只是保护队员。”
夏白点头,“嗯!”
他有点呆地说:“我差点被他研究了。”
说得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长夜又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井延自然开心地答应了。他不是不爱跟人组队,只是被远离和防备过,不想自讨没趣,但如果是知道他的技能,还愿意很他成为队友,还是这么优秀的队友,他当然愿意。
井延:[yes!ido!【超大声】]
井延:[以后可以顺理成章地喊凌队了!]
刚喊完,队长就送来送命题。
凌长夜:[你在我心里看到过什么有趣的心里话吗?]
井延:[……]
凌长夜:[别紧张,我不介意被看,只要你别随便向外说。我只是好奇,人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井延:[我真没看到什么,就是知道了夏白以前驭尸威胁过您。]
关于分房时那句话他觉得无关紧要,他从凌长夜这里得知的重要信息也就这一点了。
凌长夜:[嗯,确实。没想到我还挺记仇的,一直记到现在。]
井延:[……]
井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各自的房间门口,都有人喊他们。
陶宝宝从二楼下来了,她的治疗有效,但没完全有效。她不像是刚从游戏出来时那么老了,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
她本人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这一下就老了十多岁。
符雨情极具嘲讽意味地,畅快地:“呵!”
“……”
其他人不敢说话,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一间会议室。
他们刚坐好,屏幕就亮了。
没有意外,这次依然有杨仪。
杨仪身边的女助理说:“辛苦大家攻克了五姑村地图,大家都是老玩家了,相信对这一流程很熟悉了。那么,再辛苦大家为我们复述一遍五姑村地图吧。”
这次的主讲人依然是蔺祥,蔺祥也非常熟悉了,流畅地说了起来。
“五姑村的背景是一个封建落后的小村寨,有百来个吊脚楼,但实际上应该只有不到七十户人家,很多年轻人都去大城市了,失去年轻且有文化的人,五姑村更加落后贫困。”
“游戏的主线任务是寻找五姑村村民怪病的病因。五姑村有很多村民莫名得了看似不奇怪,但发起病来非常恐怖的病,他们把这叫怪病,说是被人诅咒的。”
“我们住到了村长家里,第一晚上就察觉到好像有一只黑猫在村子里,接着早上就听到有村民得怪病了,我们玩家中也有一个跟着村民得了很像的怪病,我们对比两个人,暂时没找到原因。当第一天,第一个玩家和村民一样得了怪病,我们从他怪病的表象、他自我讲述和村民的线索对比中,得知他曾经做过诬陷别人,被人诅咒的事。”
“他对别人做过的亏心事,以怪病的方式报复在他身上了。具体就是他污蔑别人身上有虱子,导致别人被校园暴力,就感觉有无数虱子在咬他,全身的皮都被他抓破了。”
“同时,我们查到两个关键人物,何医生和薛丽谷。”
到这里,女助理打断蔺祥:“你们怎么查到的?”
杨仪看向夏白:“夏白,你来说吧,你们是怎么查到的,你会如实告诉我的是吗?”
井延觉得这话莫名有点奇怪,看向杨仪的心里话,不由一愣。
“夏白会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这心里话是他看过最奇怪的,太肯定了。
如果别人问他,夏白会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吗?他心里有这个想法是很正常的。
他问别人问题的时候,心里这么肯定地想,更像是引导或者命令。
井延忙说:“诈骗!诈骗!我们用诈骗的方式从村民那里查到的,我们装神棍,说我们能破解诅咒,骗他们说出了薛丽谷和何医生。”
也没说错。
杨仪看了他一眼,对蔺祥说:“请继续。”
“哦好。”蔺祥继续说:“村民认定薛丽谷是害死刘伯,给他们下蛊导致他们不幸的草鬼婆,把她晒死了,把她的猫也打死了。薛丽谷是五姑村的禁忌,我们打听时被村民驱赶,逃跑到薛丽谷住的地方,发现何医生给薛丽谷写的情书。”
“接着我们分头行动,在薛丽谷吊脚楼,她埋死去黑猫女儿的地方,发现了一排布娃娃,每个肚子里都有不同的头发。同时在五姑村暗楼抓到了附身在黑猫身上的猫鬼,以及暗楼的养蛊地下室,那里死去的很多女孩。”
“至此,在何医生的质问和村长的诉说中,找到了真相。”
“薛丽谷是被刘伯,也就是村长的父亲刘文峰买来的女孩,他买她,是用她和其他几个女孩一起养人蛊的,其他女孩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人,被村长发现带出来。村长愚孝,没揭露父亲,只把她转移了出去。”
“后来,何医生来村里喜欢上了薛丽谷,给刘文峰治病时发现了他身上的蛊虫,村民由此怀疑薛丽谷是草鬼婆,诬陷她、排挤她、残害她,最终把她晒死了。她死后附着在黑猫身上,变成猫鬼,把村民诬陷她的事一一应验,就成了这怪病。只要村民否认了当时的诬陷,怪病就会停止。”
蔺祥说:“就这样,前因后果我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杨仪问:“你们一共几个人得了怪病?都死了吗?”
蔺祥说:“二个,两个死在游戏里了,另一个活着出来了。”
杨仪视线又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问:“是谁?”
凌长夜刚要张口,符雨情先他一步开口,她向陶宝宝抬了抬下巴,“就这位啊,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损了十年寿。”
“……”
杨仪看到是陶宝宝后,便没再继续问,只说:“辛苦了,感谢各位配合。”
游戏复述结束,奖励也领了,他们可以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天已经黑了,大泰市游管局给他们安排了酒店,如果不着急走,可以先在这里住一晚。
夏白他们几个留在这里,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离开。
晚上,严敬业请凌长夜、夏白和一娃吃饭,凌长夜拒绝了。
严敬业想了想,还是来酒店把他的请求说了。
他说,如果可能,想让他们在大泰市多玩两天。
“你们也知道,大泰市人员复杂,经常有身怀技能的玩家出没。”他叹了口气,“这不,我们刚收到消息,半月团的社长和社长夫人,带着几个玩家来了,同时,圣游公会的几个玩家也来了。”
“我们大泰市游管局工作人员是比其他城市多,但是有技能的厉害玩家并不多,他们突然来大泰市,我怕出什么事,我们压不住。”
大泰市因为在边境线上,自古就没内陆那么清净,游戏降临后就更乱了。
这里本来就是半月团的发源地,有一个半月团和许多神秘玩家就够头疼了,现在连圣游公会的人都来了,他实在担心,就像请他们多待两天。有他们在,其他玩家想惹事可能也要多掂量掂量。
凌长夜想了想,说:“夏白还要上课,他得回去,我和一娃可以在这里多住两天。”
一娃这次竟然开口了:“我也要走呀。”
“……”
严敬业心想,上课比一个城市的安危还重要吗?又想,一娃要走到哪里?他认识路吗?
但是,这是他求他们,凌长夜能留下他就该感恩了,更没资格管别人去做什么。
他忙对凌长夜表达了感激,“谢谢!谢谢凌队!有您在我就能睡个安心觉了。”
正在他们聊着时,严敬业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显示应该是大泰市游管局的工作人员,本来他想挂掉的,凌长夜抬了抬手,说:“严局接吧,不用管我们,可能是什么重要工作。”
他实在是个很没架子,让人觉得很好相处的人,严敬业立即就放心地接了。
本来他是带着笑接电话的,可是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凝重,“查出原因了吗?”
那边又说了几句,电话挂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该问的,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严敬业自己说了,“五姑村被烧了。”
二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下午刚通关五姑村地图,从五姑村离开,晚上五姑村就被烧了,这是不是有点巧?
凌长夜问:“查到原因了吗?”
“查到了,是一个村民放火烧的,他好像是疯了,嘴里喊着‘都该死’之类的话,先是点燃了村子周围的树林,又跑着在村子各处点火。”严敬业眉头皱得很紧,“五姑村周围都是树林,村子里也很有很多树,大火很快就烧遍全村,已经发现死了很多村民了,还在抢救寻找中。”
夏白立即跟尤月发消息:[尤月,你现在在哪里?]
有了新手机的尤月很快就回了他的消息,[在大泰市,正在去找爸妈。]
夏白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从五姑村离开的?]
尤月站在灯光璀璨的城市,路边一棵榕树下的阴影里,抬头看了看车水马空的宽阔大道,空洞的眼睛收了很多光后,双手捧着手机回夏白的消息:[大概在你们走后一个小时,坐游管局工作人员的车离开的。]
其他玩家走后,他一个人向后山走去,工作人员问他做什么,他说去看看已故的亲人。
顺着那条崎岖的山路向上走时,他一直回想着离开游戏时,脑海里出现的声音。
【动手术之后,是不是要一直吃药啊?你回来了,有药吗?】
【这些就是实质性的证据了吗?一个女生养猫养蚕就是害人的草鬼婆了吗?】
【尤月,我们该离开了。】
机械的系统奖励播报结束后,出现了一道很人化的声音,和前面没有感情的念播相比,这二句话是有情感地说出来的。
他当时眼睫一颤,虚虚握住了自己的手。
【这是五姑村地图留在你心里最深的二句话,全部来自夏白。】
【系统检测发现,五姑村地图你视线停留在夏白身上的时间,远超其他人总和的十倍。】
【夏白对你有特殊的意义,你想和夏白永远待在一起,是吗?】
他的双手忽地攥紧,不知道是紧张和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紧绷地等待着系统接下来的声音,可是那道声音消失了。
直到他走到一个荒坟前,垂头静静盯着那座长满荒草,无人问津的土坟。
【你是薛丽谷的儿子。】
【当年人贩子拐了两个孩子躲到五姑村,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正常来说,村民是会买男孩的,可是因为女孩好练蛊,被留下的是薛丽谷,她第一次因性别被推进地狱。】
【她被当成人蛊磨灭了人的意识,唯一的陪伴是一只黑猫,那只黑猫因为是母猫怀孕了,生下孩子又一个个死掉。她又一次知道的雌性的苦。】
【她因为是女性,被污蔑成草鬼婆,又一次因生为女性被推进地狱。】
【她因为是女性,在被村民喊打欺压那段时间,被村民□□怀孕了,又一次是因为女性遭到绝望之苦。】
【她一生受够女性之苦,这辈子唯一的慰藉是她的孩子是个儿子,她拼劲全力把儿子送出这个属于她的地狱,没想到,多年之后,他儿子回来也变成女性了。】
尤月面上无悲无喜,眼睛空洞没有什么神采。
【都说游戏恐怖,现实比游戏更恐怖,现实里没有何春晖,没有报仇的猫鬼,只有更恐怖的,已经腐烂的人类。】
【你的技能和你的灵魂天作之和,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审判巫师尤月。】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那些尖锐细密的吊脚,五姑村的风如同被撕裂过,经过深不见底的森林,经过这座宛如被遗弃的土坟,又被困在两座山间,呜咽喑哑,如同历史的悲泣。
尤月回头望向这座村子,枯寂的眼里没漏出任何情绪。
夏白:[我刚得到消息,五姑村被火烧了,你安全离开就好。]
初冬时分,即便是白天温暖如春的大泰市,到了夜里也有些寒凉,冷风吹进尤月开裂的裤脚,他踩着布鞋向前走了一步。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豪车里探出头,仿佛看垃圾一样冲着尤月骂:“没长眼啊死乞丐!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别弄脏了我的车!恶心死了!”
尤月抬头看向他,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双并不起眼的眼睛看得浑身发凉,这种凉意好似来自于灵魂,尖锐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同时,更加奇怪的,他脑海里冒出了这辈子他做过的所有缺德亏心事,一件件在他脑海里上演。
太诡异了。
男人拍了拍脑袋,冲着尤月骂了声“晦气”,就匆忙开车走了。
尤月又看向其他人,所有黑暗罪恶的事统统向他展现。
他脚踩枯叶,低头穿过马路。
尤月:[夏白,有人说,女性生来就是会比男人受更多的苦,我有略微不同的想法,受苦的是底层人,活在底层阴暗世界的人,就算是男性也会被变成女性。]
尤月:[他们把我变成人妖,就是要我受女孩的苦。]
“嘭!”
后方传来一阵激烈的碰撞声,以及人群的尖叫声。
出车祸了。
可能死伤惨重。
尤月没有回头,继续捧着手机向前走,[我不要。]
尤月:[夏白,我想好了,我要做个男孩。]
夏白:[好,回归从母体诞生那一刻的自然性别,那我以后叫你尤月哥。]
选择什么性别是尤月自己的权力,但夏白心里也更倾向于他做回男孩,只因为这样对他来说更健康,不需要吃药维持违背自然的体态形貌。
尤月:[叫我尤月就可以,今年我刚好成年,这是我在成年时做的决定。]
夏白呆了呆,他当时看到尤月时,尤月穿着工作制服,他以为尤月比他大,没想到尤月比他还小。
那他确实不能叫哥,叫弟弟也有点不习惯,喊尤月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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