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玉: “?”
怀浮霜跟他说这些,是真的想把浮沉剑给他么?还是他理解错怀浮霜的意思了。
因为怕自己失言,白良玉只在一旁听着,没有回话。
怀浮霜又道: “而且像浮沉剑这种上古宝剑,都是有自己的剑灵的,会自己认主,关键时刻能护你周全。”
怀浮霜的话说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白良玉下意识往怀浮霜那边看了一眼: “可是……浮沉剑太贵重了……”
没等他说完,谢然便先他一步上前,从怀浮霜手里抢似的拿走了浮沉剑,又强行塞到了白良玉手上: “拿着。”
“那么多人做梦都想要这神剑,可却连摸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你师兄既然都说给你了,那就拿着,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再说了,谢然心叹,你以为你师兄那闷葫芦闲着没事去参加那比赛干什么,不就是想给你赢一把上古神剑么?
柏七也是,送东西也不看时候,非得先怀浮霜一步。
“可……”
白良玉愣愣地看着怀浮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便是你的,你收好了,等回了尘仙门,有时间我教你练剑。”
白良玉这才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要这浮沉剑,可怀浮霜说要教他练剑!他即便对这宝剑不心动,也没法儿对提升修为这事儿不心动。
跟着怀浮霜早些学点儿东西,将来离开之后才能有更好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孩子。
几人匆匆回了之前浮云仙门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出门刚要走,周清雨便闯入了小院儿,拦在了众人面前。
想起周清雨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诋毁小白的事,怀浮霜这会儿看他,眼神明显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你来做什么?”
周清雨抬头看了怀浮霜一眼,回答道: “我……我刚从师尊那儿回来,我……”
白良玉在一旁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周清雨这一声“师尊”叫的应该是陈千回,而且他刚才还看见周清雨在陈千回那儿了。
而且当时,怀浮霜还在。
想到这儿,白良玉心底不知为何,莫名就有些不高兴,他掩下心底那抹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面上做出一份十分卑微的模样: “师兄你们先聊,我和谢前辈先出去。”
“一起……”
怀浮霜一个“走”字还没出口,看着怀浮霜的动作的周清雨就立马在一旁大喊了一声: “师兄,你为什么要问师尊关于男子怀孕的事?为什么要问男子怀孕的注意事项?”
白良玉刚抬起来的脚突然就被一道力道砸了下去,心也跟着那句话一起沉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低头垂眸想了半天,耳边反复回想的,都是刚才周清雨质问的那句话。
怀浮霜为什么要跟陈千回问关于男子怀孕的事,为什么?
谢然不悦地瞥了周清雨一眼,而后又有些担心地看了眼白良玉,可看着白良玉那低头沉思的模样,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白良玉转身,抬眸,用茫然的,不解的眼神看着怀浮霜,似乎想要等怀浮霜一个答案。
比起周清雨,他更想知道为什么。
可怀浮霜只是愣愣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薄唇微微张合了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白良玉轻轻咬了咬唇,他在等什么呢?
明明刚刚听到周清雨问怀浮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怀浮霜从苍冥山上回来之后对自己那么好,让自己住在他的太古殿,教自己修行,派沧澜和沧听专程照顾自己,就连这次来仙门大会,也特意给他特殊待遇,让他坐轿子。
如果自己再仔细一些去看,这些摆在眼前的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么?
想必他很早便从陈千回陈老前辈那里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了吧,因为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才有后来这一切,才有了对他态度上的转变。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白良玉说完,转身便要走,怀浮霜见状,立马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
白良玉微微蹙着眉头回头,片刻后又勉强轻轻扯了扯嘴角,淡然道: “师兄,我累了,我想先去轿子里歇一歇。”
怀浮霜闻言,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谢然见白良玉头也不回的走了,立马跟了上去。
“生气了?”
谢然跟在后面问。
“没有,”白良玉道。
谢然不信,却也没再多问,也没有替怀浮霜去解释什么。
毕竟有些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他能帮忙顺手就帮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回到轿子上坐好之后,白良玉脑海中便回想起这些日子跟怀浮霜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叹也难怪他最近对自己那么好。
他坐在轿子上冷静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冲动了。
怀浮霜的确在这件事情上瞒了他,可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也是一件好事,这样至少可以证明,怀浮霜并没有不喜欢这个孩子,也没有把这孩子当成他人生的污点。
这样的话,自己当初那些不好的预想便都可以作废了,这样以后他在怀浮霜面前不必演戏。
而且自己这段时间其实已经微微有些显怀了,他以后也不必想方设法瞒着怀浮霜了。
似乎不管怎么想,怀浮霜知道这件事都是一件好事,可他刚才……这么就那么冲动呢?
看起来像跟怀浮霜在闹脾气一样,也不知道系统刚刚有没有听到,要是听到了,估计又要误会自己对怀浮霜有什么感情了。
想到这儿,他不禁微微有些后悔,自己以后还要继续靠着怀浮霜赚经验值呢,要是怀浮霜真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生气了怎么办?
白良玉正想着,却只觉得头微微一沉,整个人瞬间昏睡过去。
怀浮霜从里面跟出来,走到白良玉那轿子前驻足,犹豫了半天,还是慢慢开了口,想要跟白良玉解释。
谢然: “等回去再说吧,我怕他心情不好,让他睡了会儿。”
“多谢前辈。”
谢然闻言,看了眼他身后的周清雨,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谢你那小师弟吧,说话总是那么能说到点子上。”
周清雨知道自己惹不起谢然,忙低下了头想要避开,可谢然却没给他躲的机会,直接挡在了他身前: “你弄倒书架那一次,加上这一次,事不过三,若还有第三次,让我知道你欺负小白的话,便做好等死的准备。”
“我不是怀浮霜,他是仙门弟子,有仙门的规矩,又有师尊的叮嘱和约束,不能随意杀人,但我不是。”
谢然冷眼看着他,眼底有一抹从未有过的杀气,声音不大,却满是威胁: “再有下次,无论是陈千回还是云溟仙尊,神仙也保不了你。”
周清雨被他那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气愤的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现,他刚想躲开,下一瞬,一把长剑便横在他颈上,在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谢然那冰冷又带着几分压迫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听到了么?”
周清雨从小到大被人护着,从没被人这样恐吓过,一时间吓破了胆,忙要点头,可只稍微动了动,就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于是他只好强忍着害怕,青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听……听到了。”
“滚吧。”
谢然收起剑的一瞬间,周清雨瞬间灰溜溜跑了。
他转头看了眼怀浮霜,本以为自己这么对周清雨,谢然可能会觉得他做得过了,可谢然的视线却根本不在这边,他只是站在那轿子外面,一直往轿子里面望着。
即便隔着轿子的那层薄纱一般的帘子,根本就看不清轿子里面的人。
因为谢然给白良玉施了法的缘故,白良玉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躺在太古殿的床上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刚想起身,朦胧中就看到了床边的那一抹身影,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才看清了床边的人是谁。
“师兄。”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听着十分温和。
怀浮霜看着他,微微抿了抿唇,想要跟他解释,可又怕他这会儿刚睡醒不愿意听这些,于是便退而求其次,起身走到门外让沧澜和沧听把吃的端了进来。
等白良玉吃饭早饭,他才轻声开口道: “你怀孕的事,我也是后知后觉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
“没事的,师兄,”白良玉在轿子上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的利弊想的很清楚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其实可以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笑着道: “我知道师兄肯定是怕我为难才没说的,在浮云仙门的时候,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所以才那样跟师兄说话的,希望师兄不要生我的气。”
怀浮霜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说辞被堵在了心底,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白良玉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我怎么会骗师兄呢?我骗谁也不会骗师兄的。”
他说完,又有些心虚的想,他怀孕瞒着怀浮霜没告诉他这事儿不就是骗怀浮霜么,这会儿自己又说没骗他是不是有点儿自相矛盾啊?
于是他又硬着头皮解释道: “当初没告诉师兄,是怕师兄不能接受这个孩子,怕师兄讨厌他,所以才……”
“我喜欢。”
怀浮霜打断了白良玉的话,丝毫不掩饰地回了一句。
白良玉心叹,他竟然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想来强大如云止仙尊,也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吧,哪怕他不太喜欢怀着他孩子的人,哪怕是被人用下作的手段怀上的孩子,他也是喜欢的。
甚至还会为了孩子去包容自己。
这样也好,毕竟自己和孩子还要在了尘仙门待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能有云止仙尊的庇佑的话,那他们父子将来在了尘仙门的日子过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
想到这儿,白良玉松一口气,起身看着怀浮霜道歉道: “以前是我不好,但跟孩子无关,希望师兄能不计前嫌,把这孩子……”
“小白。”
怀浮霜打断了白良玉的话。
他听着小白这样替另一个人去承担他不应有的罪名,心里瞬间就有几分心疼,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你是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么?”
怀浮霜这话,其实是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可白良玉再怎么解怀浮霜,毕竟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能精准的猜出怀浮霜的每一个心思。
他听怀浮霜突然这么问,心里一颤,心叹怀浮霜该不是又在怀疑他吧?
他慢慢低下头,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就连声音里都装出几分难过: “真的……不太记得了。”
“你……”
怀浮霜一句话还没问完,白良玉又道: “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点,白天的时候,偶尔也试着想过几次,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刻意去想这些,就会觉得头痛欲裂。”
“那便不想了。”
怀浮霜起身,克制的把那些想要问出口的话压了回去,低声道: “你什么也别想,就在太古殿安心养胎,我已经跟陈老前辈说好了,等到时候快生了,陈老前辈会亲自过来帮忙接生的。”
“好,谢谢师兄。”
白良玉嘴上风轻云淡的应着,心里却想,怀浮霜对这个孩子还真是重视啊,竟然连接生这样的事都想好了,倒是一点也不像云止仙尊一惯的作风。
白良玉很快就发现,怀浮霜知道这件事情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因为不用再瞒着怀浮霜的缘故,他无论做什么都能更放松一些,不必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戒备着防备着,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转眼间,从仙门大会回来已有半月之余,白良玉的小腹也比之前大了许多,真真正正开始显怀了。
就连他之前能穿得上的衣裳现在都不能穿了,他今日身上穿这件儿,还是怀浮霜前两日特意派沧澜和沧听出去买的,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宽松款式,很适合怀孕的人穿。
肚子大了,白良玉就不得不考虑到出门的问题。
虽然他身上那宽松的衣裳能给他稍微遮遮肚子,可明眼人打眼一看,还是能看出来他那鼓出来的小腹。
眼下怀浮霜是知道他怀孕的事儿了,可别人还不知道,更没人知道他的孩子是谁的,所以他难免担心出去被人看到之后后被人诟病。
其二就是,他最近小腹大了许多,身子也比之前沉了许多,走起路来也需要微微往后挺着,比之从前,走起路来很不习惯。
可沧澜看他每天在屋子里闷着,怕他自己闷,总想拉着他出去逛一逛。
“仙君,仙门后山的山花儿开了,漫山遍野的小花儿,什么颜色都有,可漂亮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好几天没出去,白良玉心里其实也是想出去的: “后山……要怎么走啊?”
他自问问的很隐晦,可心细如沧澜,还是一下子就猜透了他心中所想: “我带仙君抄小路,很安静的,没几个人知道,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人。”
“好。”
白良玉笑了笑,正好他也想出门去好好晒晒太阳,一直在太古殿里面待着,委实太闷了。
“那走吧。”
沧澜笑着走到白良玉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沧澜聪明,白良玉自知瞒不过他,便轻笑着对沧澜道: “不用扶着,还没到走路需要扶着的时候。”
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沧澜这回却没有松手,仍是仔仔细细扶着他: “仙君小心台阶儿。”
等白良玉跨过台阶儿走出去,沧澜才轻声道: “仙尊嘱咐过了,日后您出门,让我一定要跟着,搀扶着,万不能让您有一丝闪失。”
白良玉看着他那紧张过度的模样,笑了笑,也没再劝他。
既是怀浮霜安排下来的任务,自己再拒绝,只会让沧澜难做,便这样让他扶着吧,这样或许能让他更心安一些。
诚如沧澜所说,去后山的小路的确偏僻又安静,一路下来,只能听到虫鸣鸟叫声,再无其他。
后山更是安静的仿若世外桃源一般,非但如此,还很漂亮。
就像沧澜所说的一样,漫山遍野的繁花,一眼望去,看着就像点缀着夜空的万里繁星,耀眼又夺目。
白良玉找了个压不到小花儿的地方,慢慢躺在那草地上,一边闭着眼睛晒着太阳,一边摸着自己那小肚子,那小家伙儿在里面动,比之前的动作幅度更大,动作更明显。
沧澜坐在一旁守着他,见他闭着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的表情,下意识开口道: “仙君的表情,像极了我娘当年怀沧听时候的表情。”
白良玉闻声,慢慢睁开眼睛,却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他忙伸手遮住那太阳,微微侧头看着沧澜问道: “哦,是什么样的表情?”
沧澜回忆了片刻,回答道: “有几分自然而然的喜悦,有幸福感,还有……隐隐的期待感,也很慈爱。”
说到这儿,沧澜由衷道: “仙君将来一定是个很慈爱,很和蔼的父亲。”
白良玉忍不住笑了笑,把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说了出来: “如果抛去仙君这层身份,你会不会觉得,男人怀孕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沧澜听了他的问题,往后仰几分,胳膊也往后移了几分,撑在后面的草地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蓝天,声音中透着几分轻快,跟以往的声音很是不同。
“仙君想听真话么?”
“当然。”
沧澜依旧没有转头,他仍是看着天空,淡淡开口道: “若是小时候的话,会觉得奇怪。”
“但是长大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白良玉在他身边,轻声问了一声: “为什么?”
沧澜回答道: “一件事,若是大家都没见过,或者十分罕见,那人们自然会觉得奇怪,甚至会觉得接受不了,但其实,男子怀孕,并不少见。”
“之前我家宅子后面的那户人家,他家的儿子是跟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就喜欢男子。”
“他家很有钱,也有地位,他从小性子洒脱随性,从不受世俗约束,平日里便爱当街纵马,饮酒作乐,一日兴起,他拉着我去了小馆儿里去找小倌儿玩儿,那小馆里人山人海,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并非只有男女之事。”
“后来陪着他去的次数多了,认识了那里的一个小倌儿,那小倌儿就怀孕了,好像是被人下了药。”
白良玉听着听着,突然问他: “你朋友喜欢男子?”
“嗯,喜欢,可喜欢男子又怎样,喜欢男子,难道我就不把他当朋友了么?难道他喜欢男子,就能把我们之间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情谊都抹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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