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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了我的蛋?(爱吃糖的螃蟹)


雷芽不吭声。
文太傅带着它慢腾腾向着谢佐寝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文太傅发现院里竟然已经熄灯了,周围也无人值守,“肯定是又偷跑出去玩了,这小子!”
文太傅弯腰放下雷芽,板着脸推开了院门,他就在这里等着,看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回来!
文太傅的屁股还没在石凳上落下,突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痛呼声,他一下就愣住了,这……
文太傅原地僵愣了片刻,缓缓走近几步,里头的动静便听得愈发清楚。
“霍曜,你这个……”
谢佐未出口的叫骂声被堵住了。
文太傅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一夜无眠。
翌日,谢佐接到了入城的旨意,同时也接到了文太傅告病要回家的请示。
谢佐很是头疼,他内心很敬重文太傅,可老头顽固守旧,昨晚上乍然知道真相,必定得跟他闹一场。
“唉,吩咐下去,孤先去看望太傅,不着急进城。”
霍曜道:“我陪你。”
谢佐挥挥手,“你还是别去了,老头子看到你怕是立刻就要气过去了,我先去哄哄他。”
“我在外头等你。”霍曜坚持。
“好吧。”
到了文太傅院里,霍曜果然停在了门外,“去吧。”
谢佐正要进门,却又被霍曜拉住,硬是被吮吻的双唇发红才得以走脱。
谢佐进门后,摸了摸酥麻的嘴唇,无奈地摇头。他发现了,霍曜这人表面上公正不阿,宽宏大度,其实非常小心眼,谁得罪他了或者惹他不高兴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昨晚上也是,他明知道文太傅进来了,也知道老头肯定受不了,非逼得谢佐发出声音,这不,把老头给刺激病了!
这是报复文太傅平日里忌惮他,以及总是念叨谢佐要广纳妃嫔多生孩子的仇呢。
“顶天立地的大雷神,心眼比针还小。”谢佐抱怨着,绕过屏风,小心翼翼来到文太傅床前,“太傅?”
文太傅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老师,您睁开眼看看我吧。”谢佐在床前跪了下来。
文太傅背过身去,“老夫当不起太子殿下的大礼,殿下请回吧。”
“老师。”谢佐伸手轻轻晃了晃文太傅的肩膀,“你看看我呀!”
文太傅长叹一声,缓缓坐了起来,老泪纵横,枯瘦的手紧紧攥住了谢佐,“孩子,你说,是不是那个混账胁迫你的?”
“没……”
文太傅拦住他,“我早就知道他不正常,年纪那么大了也不议亲,身边也没服侍的女子,他竟然……竟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我一定要上报大王除掉他!”
“太……”
“你不用宽我的心!孩子,苦了你了,他霍家权势滔天,你也是逼不得已,我都知道……”
“太傅!”谢佐猛地提高声音,“我是自愿的,我爱他,不能没有他!”
文太傅呆若木鸡,而后猛地倒回床上,指着他的手指直哆嗦,“你,你这个……”
“太傅,我又不像祖皇帝那般无耻,强迫别人跟我好,我们是两情相悦。要不是为了霍曜,我才不会到这凡间来。您平静平静!”
文太傅心中一惊,他原本还抱着点幻想,殿下年纪小,一时走上歧路也是有的,待到和霖公主大婚后,知道了正常婚姻生活的美妙,就能慢慢和霍耀断了。可听殿下刚才的话,竟是用情如此之深,将生命的意义都附加到了霍耀那厮身上,这……
文太傅痛哭流涕:“大王,我对不起您啊!天妒云昭啊,为什么……”
谢佐又将文太傅好一阵安抚,老头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唉,这些凡人真是太固执了,思想实在是不开化,断袖怎么了?若是让他知道谢枭作为一个女子的战绩,只怕老头要当场裂开了。
谢佐说得口干舌燥,总算让文太傅同意随侍进宫了。他一看老头意念转变,忙把他最爱的学生木榕叫来,让木榕好好宽慰他。
木榕臊眉搭眼地送谢佐和霍曜出门,“阿哥你惹出来的烂摊子,总让我给你收拾,你怎么谢我?”
谢佐回身,双手捧住木榕的脸,凑他越来越近。
“阿哥!”木榕胡乱挥舞双手,脸涨得通红,“放手……”霍大将军还在旁边,他可还没活够呢。
谢佐歪着头,“木榕,你能不能笑一笑?你最近老苦着脸,眉头都拧成疙瘩了,我看到你就跟吃了口中药一样苦。”
木榕真是要被他气死,“我还不是为了你!”
谢佐又扯扯他的脸,“我好得很,放宽心,陪太傅玩去吧。”
木榕敢怒不敢言,挣脱了谢佐的魔爪,揉着脸去照顾文太傅了。
文太傅萎靡了两日,木榕给他喂药时不经意说起,谢佐为了等他迟迟不进城,宫里已经急了,催了好几遍了,一下就坐起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快,快去禀告殿下,老夫已经好了,即刻就能进城!”
搞定文太傅,谢佐抱着雷芽,上了专门来接他的车驾,向家里驶去。
霍曜照例骑马陪在车驾旁边,谢佐打开窗户,低声唤他:“靠过来点儿。”
霍曜紧了紧缰绳,靠到车窗边。
谢佐笑得像只狐狸:“晚上别走了。”
霍曜答得正经:“是。”
装吧,人前越正经,人后越粗鲁,哼!
谢佐冲他吐吐舌头,坐正身子后又开始揉搓、摆弄雷芽。
霍曜看他这么喜欢雷芽,不由又想起了北原那株老山参的诅咒。谢佐他,真的能生么,如果他愿意为他生个孩子……

第四十七章
谢佐每次回家,最期待的就是去见他人界的母后白花凉。白花凉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也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谢佐对女人最初的印象仅来自于历代妖王的传承,他的生母谢枭是妖界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性妖王,或者说是唯一一位以女性形象示人的妖王。
传承中,谢枭的人身高逾两米,有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和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身材凹凸有致,闲暇时常只随便裹一件外袍,内里中空,光着脚露着大腿在外溜溜哒哒地猎艳。
谢枭强得恨不得日天日地,一辈子开疆拓土,肆意妄为,死得也是轰轰烈烈,是一位彪炳妖界史册的女大王。
谢枭虽然生了谢佐,与他却只有生缘没有养恩。可怜谢佐一出生就被霍曜盯住了,完全没来得及将她的功绩发扬光大,就被巨大可怖的雷电捅了个对穿,直堕深渊。
其实,认真算起来,霍曜才是那个把谢佐养大的人。但是,霍曜对他实在是简单粗暴的放养,整个过程中满是谢佐的血与泪。
被霍曜镇压在深渊里后,谢佐见到的第二个女人就是那只要主动献身霍曜的灵兔小仙女,白白的、柔柔弱弱的,动不动就流眼泪,是典型的神界女人。
后来,谢佐跟着霍曜去北原,见到了人类中各式各样的女人,有像胖婶那样,又粗糙又热情的,也有活得规规矩矩很无趣的女子,还有一些特立独行的女人。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很爱很爱自己的孩子,对那些幼童有着无限耐心和爱意。
谢佐在深渊里时,没少听老洛讲忠孝节义的故事,这个大舌头尤其喜欢讲孝道,他总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不耐烦时就直接把它的大舌头卷起来塞回嘴里,让它短时间内不能再说话。
可是,他这次投胎到人界,从一个襁褓中的柔弱婴儿长成翩翩少年,亲身经历了作为母亲的白花凉是如何毫无保留地爱他的,再想起老洛的“孝经”,就有了不同的理解。
如果可以,谢佐真希望能永远和白花凉、云麟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可是,和妖族相比,人类成长得太慢,又衰老得太快,白花凉从乌发秀丽到生出华发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几年白花凉的身体不太好,谢佐没少给她用仙草滋补身体,可效果并不大。他最近一次回来还是半年前,眼看她已显露出短寿的模样,心中愈发忧虑。
进了宫,看到大殿里高坐着的只有云麟一人,旁边的后位是空着的,谢佐雀跃了一路的心猛地一沉,他突然想到了近在眼前的婚期,着急忙慌教导他礼仪的文太傅,难道是……
云麟见到唯一的儿子学成归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眉眼间难掩痛楚与疲惫之色。不过半年没见,他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大半了,眉心间的川字纹深如沟壑。
谢佐耐着性子听从礼仪官员的指导,完成一堆繁文缛节,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谁知云麟又下了让他监国的旨意。
太子监国,一般是大王不在都城或者病重时,云麟虽然看着老了许多,可身体并无大碍,那就只能是……
谢佐接受了监国的重任,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白花凉只怕是要不好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散了朝,谢佐就被云麟叫过去,“跟我去看看你母后,她想你想得紧。”
“母后她怎么样了?”
云麟深深叹息,“太医说,就这两个月的光景了。她一直盼着能见你大婚,所以才把你的婚期提前定下了。既然回来了,就万事都顺着她,别惹她不高兴。”
谢佐见到缠绵病榻的白花凉,眼睛立刻就红了,他跪倒在床前,脸贴上她枯瘦的手背,“母后……”
白花凉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好孩子,终于回来了,娘亲想你……让娘亲好好看看。”
谢佐抬起头来,用力忍住泪水,强颜笑道:“看看你儿子,是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白花凉贪恋地看着他:“是,我儿神姿高彻,姿容散朗,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也会是我云诏最伟大的君王。”
云麟在床边坐下,牵起她一只手,佯装不满:“胡说,最伟大的君王分明是你夫君我。”
白花凉笑出了眼泪:“你多大了,还跟儿子吃醋?”
“那也不行,”云麟道,“你心目中最好的男人只能是我,云诏这小子一边儿去。”
白花凉脸上都是幸福,她看着围绕着他的夫君、儿子,只觉人生圆满。
云麟知道她的心事,“大婚的事情都筹备妥当了,只等诏儿把雨诏国公主接来,即刻就给他们完婚。”
“嗯。”白花凉点点头。
云麟一脸欣慰,“云诏大了,愈发成熟稳重了,和霍耀相处得也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他从小就很喜欢霍家小子,我记得他周岁的时候还把肚兜送给人家哈哈哈!”
白花凉脸色微变,仔细看谢佐。
谢佐佯装不知,自然地岔开话题,“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他现在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我自然要优待他。母后,下月初我就动身去把小霖接来,她很活泼可爱,你见到一定喜欢她。”
白花凉见他提起霖公主满是期待与欣喜,悄悄放下心来,看来他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情,当初把他和霍耀分开是对的。
白花凉身体实在是不行了,强撑着和谢佐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
云麟偏过头去,擦擦眼角的泪水,吩咐谢佐:“多日奔波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每日早晚记得来给你母后请安,前朝的事都交给你了,我要多陪陪她。”
“是。”
谢佐出了帝后的寝宫,脸上强装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太脆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又太深沉、太刻骨,深刻的羁绊甚至连死亡都斩不断。怪不得即便轮回转世,即使是完全忘记了前尘往事,有缘之人仍然会重聚。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寝宫门口。
谢佐一拍脑袋,他完全把霍曜忘了,明明还邀请他晚上来过夜来着。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霍曜从里面走了出来,“回来了。”
谢佐左右看看。
“别看了,无关的人都被我清走了。”
谢佐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我心里好难受!”
这真是太奇怪了,当年在深渊里,每日被雷打火烧,他也不觉得有多难熬。到了这人界,成了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不必再日日受刑,心理上的拉扯却更难以忍受。
都说六界之中,人界最苦,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夜里,谢佐翻箱倒柜地找他收藏的医书,绞尽脑汁想为白花凉续命。
可是,医书上的那些奇方要么治标不治本,要么甚至能害死人,根本毫无用处。
“没用,都是没用的东西!”谢佐把最后一本医书也摔在地上,气恼地瘫坐在椅子上。
仙法不行,人术也不行,就要让他眼睁睁看着白花凉去死吗!
谢佐看向一直在旁边静默打坐的霍曜,捡起一本书砸向他,“你为什么不帮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霍曜抬手抓住了那本书,又起身将被谢佐扔得乱七八糟的医书都捡起来,整齐地摆在书桌上,“去洗漱休息吧。”
谢佐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眼框都红了,“我不要休息,我要她好起来!”
“王后寿数将近,已是无力回天,你能做的就是多陪她几日。”
谢佐捂住耳朵,“别跟我说这种废话!你真没什么办法吗?你不是大雷神吗,不是自诩六界最强?延长区区一个凡人的寿命也做不到?”
霍曜虽然喜欢他,却从来不会任由他无理取闹,严肃道:“生死之事连天地都无法干预,强行延寿会带来无法估量的恶果,你不要乱来。”
谢佐提高了声音,“我乱来?我能怎么乱来!我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凡人,什么都做不了。”
他现在真是烦透了,也不想听霍曜对他说教,起身出了书房,丢下一句:“你滚吧。”
谢佐洗完澡,心里的火气去了一大半,开始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霍曜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他干嘛要冲他撒气呢……
他潦草地擦了擦头发,翻身上了床。
谢佐摊开手脚躺着,睁着眼睛盯着床顶,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些日子以来,霍曜每天晚上都会抱他,突然就剩他自己了,这床怎么这么空荡荡的。
他正翻来覆去,突然看到屏风后霍曜高大的身影,立刻背对着他躺好,装作熟睡的样子。
霍曜脱了鞋,上床后就拥住了他。
谢佐一动不动。
霍曜就开始亲他,谢佐装不下去了,回身推他:“滚!”
霍曜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指,“坐起来,我帮你擦干头发再睡,不然会头疼。”
“疼死了正好,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霍曜强行把他拽起来,用一块宽大的细白棉巾给他细细擦拭头发。
“按照白花凉原本的命格,她在太子八岁那年就该因病去世了。幼年丧母,是云诏太子经受的第一难。”霍曜道,“因为你顶替了木榕的太子命格,她的命格已经因你发生了变化,她已经多活了十年了。”
谢佐沉默地听着,他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他就再也见不到白花凉,他的心就会痛苦地缩成一团。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霍曜的手顿了下,移开布巾,在谢佐微湿的头发上轻吻了下,“顺其自然吧。”
两滴泪水落到了霍曜手背上。
霍曜看着偏头偷偷擦泪的谢佐,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惜与感动。他虽然生为妖王,却有七情六欲,有会爱人的心,真是个……好孩子。
霍曜揽着谢佐躺下来,“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谢佐品着霍曜刚才的话,“我母后因为我寿命延长了?为什么呢?”
“这也是我的猜测,”霍曜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你已经与生融为一体,生之神木本就有滋养万物的功效,在你身边的人可能或多或少都会受影响。比如木榕,你们整日混在一起,他就从没生过病。”
谢佐还没听出霍曜话里的醋意,“那我以后就每天睡在母后宫里,她岂不是就能活到老了?”
霍曜不忍心打击他,就没吭声。
谢佐也明白过来,也沉默了,过了会儿,他酸溜溜道:“你的天父对你可真好啊。”
“嗯。”霍曜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发,“你对我也很好。”
谢佐心里舒服不少,又给霍曜抛出一个送命题,“我就奇了怪了,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在深渊里的时候要拒绝我?”
霍曜呼吸一滞,他太了解谢佐了,如果让谢佐知道他当时分辨不清心中之人是哪一个,他肯定会闹起来。
霍曜不吭声,谢佐却会自己脑补,他冷笑道:“我堂堂妖王哪里配不上你了,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得,霍曜算是明白了,谢佐今晚上心里不爽,不找事就过不去了。
“你不困是吧?过来!”
翌日,谢佐果然忘记了未竟的话题,只揉着腰喊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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