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签处,牵狗的少女手臂抱胸,面容姣好,身材高挑,旁边解签的大和尚却是一动不敢动。
没别的意思,就是福满仓虎视眈眈的模样,着实让大和尚打心底生出恐惧。
“解签啊”
时崎看两人在里面跪了半天,现在出来还要手牵手,就觉得晚上不用给福满仓喂粮了。
“你们跟送子观音求签,不合适吧?”
本来不想理她的两人……震愣,回头看佛堂,可不就是抱了可爱娃娃的观音菩萨。
谁能想到姻缘庙的正堂里供奉的居然是这位菩萨,这不是闹呢嘛!
薄少卿以拳头抵唇,轻咳一声,“那什么,要不是还是去那边丢许愿牌?刚才,没注意。”
看对象都看不过来呢,拜菩萨也是诚心求长久,哪想居然拜错。
“别啊,签都出来了,我们试试看,”时奈反应过来,生出点恶趣味,先一步拿了签递给大和尚,
“劳烦大师给看看。”
“好,”大和尚身体不自然地远离时崎,接过签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去拿解词。
回来时有几分庆幸,“恭喜两位,是上上签,主心想事成,白头偕老。”
给了解签的钱,时奈高兴地接过写在红布上的解词,看了一遍,递给薄少卿,“大师说得对!”
本来还想吐槽两个文盲几句,时崎探头看到那红纸上确实写着:
‘大吉,此卦松柏茂林之象,凡事有贵气也。此签家宅吉,自身顺利,求财中平,交易旺,婚姻成,田蚕利,六畜损,六甲生男,行人有信,寻人至,讼有理,移徙吉,失物见,病安,山坟吉。’
看了除‘婚姻成’之外的,时崎脸色微动,闭嘴拖着副满仓往外走。
“实在抱歉,两位可要贫僧解说一番,贫僧着实有些怕狗。”大和尚等人和狗走了,才抹了一把光头上的汗,充满歉意地念了声佛号。
时奈毫不避讳地重新拉起薄少卿的手,“不用了,谢谢大师,我们去投许愿牌了。”
离开解签的地方,薄少卿把红布条折叠装进心口的口袋,跟着时奈挑选了木牌。
时奈写了两人的名字,让薄少卿去投。
这位的身手着实好,找准了角度,一次就抛到了最高的位置,显得低树枝上拥挤了的牌子们有点不甘心。
“厉害!”时奈看着迎风晃动的牌子,十年来,头一次觉得身心舒畅,仿佛他还有机会幸福生活似的。
要不是还在庙里,时奈真想抱住薄少卿狠狠亲一阵。
克制住这个大(色)胆(色)的想法,两人看了一会儿木牌,才离开。
“以后每年都来吧,”薄少卿得到些许成就感,有点上瘾的意思,“每年都来投一个,等我们老的时候,高的树杈全是我们两名字许愿牌。”
时奈轻声同意,“好,下次还是你来投。”
离开山顶,从石板阶梯往相连的另一座山头去,说说笑笑的粉色气氛直到进入周家坟地才冷却下来。
时崎也刚到,跟她遥遥对峙的是三个口罩遮了面容的黑衣人。
福满仓大爪子急躁地刨开泥土,呲出尖牙,喉咙里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
时奈一把拉住薄少卿,“帮我保护时崎,不要跟过来!”
说完,不等薄少卿回应,时奈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时奈动的同时,福满仓也冲了出去。
超出平常人认知的画面就在这时候发生,时奈快如闪电,还没接近对方,手里已经打出几道符纸。
福满仓原本小牛犊一样的身体,也在奔跑中长大了两圈,直扑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
对方似乎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原本打算控制住时崎和大狗后,继续完成他们的任务。
交手瞬息即发,黑衣人身手也不弱,一人躲过了福满仓的飞扑,另两人默契跟时奈对上。
他们的任务才刚进行到一半,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于是缠斗起来。
时奈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跟人交手,这具身体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差太多,还好有之前半个多月的时间训练,现在对付一般水平的术士不成问题。
何况钻研玄学的人多半只会一些锻炼身体的路数,并没有专业的格斗技能。
不过两个照面,时奈一个横扫接正蹬,放倒一人。
另一个丝毫没有关心被打趴下的同伴,从后腰拔出一把短刀,直取时奈后心。
【作者有话说】:昨晚打瞌睡用的软件改错字,我错了!!呜呜呜,bug和一些改了一下,是在抱歉!!!
(本文设定是有玄学的哈,真的有,不要忘记啦!!!时奈不是恋爱脑,现实也不允许他做恋爱脑,攻是忠犬,有点恋爱脑……)
92 周家还请了你这样的高手?
薄少卿在一旁看得着急,想要上前,却被时崎拖住手臂,“我哥行的,你别去,他们不是一般人,你对付不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时奈果然灵敏地躲过了背后一击,转身一个铁山靠,把那人推了出去。
惊险无比地拉开距离,只是这样一来,之前被打倒的人有了喘息的机会,捂着心口站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短暂对峙,时奈朝福满仓喊,“留条命就行,缺胳膊少腿无所谓!”
福满仓狐狸耳朵一抖,尖利的前爪便在错身的瞬间在对方右臂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一排伤口。
对方痛呼,想要推开,可明明在面前的大狗,一眨眼间不见了影踪,下一秒,那人只觉一股濒死的寒意从天灵盖直冲而下,遍布全身。
巨大的恐惧让他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头皮剧痛,脑袋像是要裂开,之后眼前一黑,噗通倒地。
福满仓看了看自己爪子,狐狸眼睛里居然露出几分嘲讽,仿佛在说,‘就这?’
这边的打斗自然也没停下,时奈说完那句话之后,翻手又是几张符纸朝两人打过去。
第一次是距离远,他们又有准备,这一次距离不过三四米,符纸射出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们权衡的机会。
对方也没有思考,直接各奔一边,从地上滚过。
但还是没有去救福满仓爪下的人,也没能完全躲过攻击,一个是肩膀,一个是屁股,这两处的衣服立刻燃烧起来。
“周家还请了你这样的高手?”
手臂着火的人拍打时,重新评估面前的青年,“周家气数已尽,年轻人何必为他们搭上性命。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不知道,”时奈没有等待,朝距离自己近的那个冲了过去,拳打脚踢,让对方几乎没有招架的空隙。
“抓住了慢慢审!”
见威胁没用,扑灭了手臂上火苗的人居然没有上来帮忙,转身朝时崎的方向跑来。
福满仓见他想攻击时崎,汪一声跟了上去。
狗的速度很快,可薄少卿比他更快,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见一道灰白影子直中那人的膝盖。
砰!一声闷响,冲来的男人惨叫一声,摔出去好几米。
停下的瞬间,抱着右腿闷哼,却是爬都爬不起来。
福满仓先一步追上,大爪子采在男人的背上,就要去撕咬,被落后几秒来的人阻止。
“留条命,”薄少卿过来,一脚踢在男人的侧脖颈,男人晕了过去。
时奈那边也将人扭住胳膊压在地上,刚想问话,斜里伸出双大手,“让我来。”
薄少卿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人提起来,在对方口不择言的谩骂中把人扔进了墓地外围防误闯的荆棘丛。
“啊!”
根根寸许长的尖刺扎进皮肤,剧痛伴随麻痒,简直要人命。
就连聚到一起的两人一狗都看得头皮发麻。
“谁派你们来的?”
薄少卿则像个无情的审问机器,一脚把刚要爬出来的男人又踢了回去。
十月南方依旧热,那男人也只穿了长袖T恤和同色长裤,这两趟滚下来,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血淋淋的看着都痛。
最要命的是,这种荆棘带有毒素,刺破了皮肤,还有细小的绒毛沾在伤口,立刻让人奇痒难耐。
别说身上,就是脸上都被扎破,一道伤口几乎贴着眼皮。
见他只顾哀嚎不说话,薄少卿‘好心’提醒,“我要是你,就待着别动,越挣扎伤口越多。不过,这种植物的毒不会随时间消失,只会进入血液,在身体里循环,到时候你就是把全身的肉抓下来,也无济于事。”
“我说,我说!”男人实在受不了,血红的双眼看向薄少卿,出人预料地扯下口罩,露出消失了鼻子和上唇的脸。
薄少卿微眯双眼,半点没有惧怕,只朝身后喊,“你们别说来,让福满仓先带时崎去找东西。”
在他看来,就算时奈有些本事,时崎胆子不小,可这种场面也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可以面对的。
时奈他们正用福满仓的狗绳把另外两个人绑了,听到这话,时奈知道恐怕场面不好看,就让妹妹先离开。
“乖,跟着福满仓,它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你自己别挖,做个记号就行。”
本来时崎就被薄少卿把人扔进荆棘丛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薄少卿挡住大半,可一想那场面,她脸色都白了。
“汪汪,”福满仓咬着时崎的衣摆,用力拉人,“好好,我去,我先去找。”
少女不敢再回头,怕晚上做噩梦。
不用看后面,薄少卿听到脚步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南山后山,周家墓园,处理尸体。”
本来忍受痛苦嘴硬的黑衣人身体一僵,血红眼睛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高大男人。
这一刻,他丝毫不怀疑这个手段残忍的男人真的会杀了自己和同伴。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饶命!”
“说实话,命自然可以留着,”薄少卿两根指头捏着手机,似笑非笑地像是看尸体。
也是这一刻,时奈从薄少卿身上感到了历经生死的杀意,他丝毫不怀疑这小子真的杀过人。
“你要问什么,我帮你,”薄少卿不想时奈看到,手掌挡住他视线
时奈推开薄少卿的手,脸色有些白,“没事,我不怕。”
“……还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看到人的时候,时奈是有点恶心的,不过他只叹自己才离开末日世界没多久,心理承受能力就下降了这么多。
薄少卿大手摊开贴在他背心,预备在时奈表现出害怕的第一时间把人拉进怀疑安慰。
他自己做特种兵的时候见惯了,可时奈哪里可能见过?
“没事,”时奈朝他笑了笑,才问那人,“你们是谁的手下,在墓地里做什么,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知道的说出来吧。”
半个小时后,出乎预料的人来到墓园,时奈看着他们带走三人,还是有些诧异。
“你跟宋先生认识?”
薄少卿收敛一身冷厉,“宋天成是我以前的下属,出来后帮我做事。”
“哦,”时奈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却要装出一派惊讶,“你好像有点厉害啊。”
“那当然,你老公我可厉害了,”薄少卿不想时奈多问他以前里的事情,故意将人搂住,宠溺地亲了亲他头发,“交给他们善后,没事的。”
93 墓园惊变
刚把人扔进皮卡货斗里的宋天成本来想回头问什么,看到薄少卿的举动,决定不问并默默上车走人。
老大还说来苏城有正事,原来是来搞男人。
之前那么多小菜鸟勾引都没成,还以为是直的,没想到啊,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宋天成嗤笑,引起了开车的范峰注意,“成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看到老大那贱样?”宋天成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
“当年那个小白在连队里又哭又闹要跟老大好,结果被老大揍得半死。
“后来一年被小白的师长老爸穿小鞋。还以为老大真是什么冰清玉洁大直男,现在跟人卿卿我我那样,要是回京城被白家的知道,搞不好还来纠缠。”
“有什么好闹的?不管男女都得咱老大愿意对吧?”范峰从后视镜看了眼薄少卿被时奈搂腰,生出些怪异感觉,“要我说成哥你就别管了,老大现在看起来不是有点人味儿了吗?挺好的。”
有人味儿……宋天成认为这形容十分恰当,“也是,那几年老子还以为他就是个执行任务的机器,妈的,不要命的家伙!”
墓地里,时崎已经标记出了八个方位的地点,就不懂玄学的她都能看出有问题。
“有两个地方已经被刨开了,看起来是个什么箱子,已经被烧没了。”
时崎说话前先打量了薄少卿一遍,见他身上的戾气仿佛没有出现过,又对自己老哥很照顾,才稍微放心。
“现在怎么办?挖吗?”
时奈摇头,“我已经联系了二哥,等他来了再说。”
一听道间要来,时崎抿唇不说话了。
这时候,时奈也没心思去管她怎么想,而是跟着标记在墓园里转悠起来。
薄少卿怕再有不长眼的坏人冒出来,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时奈身边。
“怕什么,你刚才没看到我多厉害吗?”
时奈扣了标记下的泥土,凑到面前闻了立刻扔掉,“呕,什么纯正陈年腐尸味,臭死了!”
应该是许久之前弄下的东西,近距离才能闻到那种上头的味道。
不过标记的地方半米平方的泥土居然寸草不生,墓园应该经常有人打理,周围的草有修剪痕迹。
“守墓园的人也被买通了吧?”薄少卿也看出了这点,只是他的嗅觉更加灵敏,对那股老旧的血腥味很排斥,“你再厉害也暗箭难防,多一个人在身边有个照应。”
时奈站起身,看着人笑了笑。
这个笑……意味不明,但让薄少卿很不是滋味,“你笑什么?”
“没,就是牙齿有点热,凉快凉快,”时奈比而不答,带着笑去下一个地点。
唉,怎么说呢,有人惦记自己,保护自己的感觉,还真不赖。
道间一个小时后赶到,到了没有立刻查看墓园,而是先把弟弟妹妹打量了一遍,连带着薄少卿也被关爱了两眼。
“没死吧”
“谁?”时崎被看得脸颊微红,顺口就接话,然后更红了。
“血腥味很浓,对方没死吧?”道间解释,只以为时崎还在闹别扭。
“没,我们哪里会杀人?”时奈将他们的发现和跟对方过招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现在要挖出来吗?”
道间又开始掐算,同时心说‘你自己不也会推算吗,为什么非要问我?’
推算结果是可以挖,道间,“需不需要先通知周家一声?”
时崎又默默举手,“我去给爷爷打电话,要是他们想自己处理的话,我们就旁观。”
“去吧,”时奈拍了拍福满仓,示意它跟在时崎身边。
“我们先挖,”时奈没有等周家那边的意见,“二哥,东西您都带了?”
“带是带了,”道间从自己的黄布包里拿出祭品和法器,“不等那边的话,现在时辰就正好可以做法。”
“开整!”
时奈一说,墓园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变化,气温低了几度。
等道间念诵长篇经文,开始做法的时候,正午的太阳突然被乌云遮盖,燃烧的黄纸被无端起的风吹上半空。
自从道间摆开道场后,薄少卿脸色又冷了下去,周身也散发出比之前踢人进荆棘丛更加凌厉的气势。
他以前不信,后来是厌恶,即使到现在,也对玄学十分抵触。
出于这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他本能地将时奈挡在身后,像是防着什么东西。
时奈本来只专注看道间做法,让那些深埋的东西显形,并断开它们之间的联系。
可薄少卿的气势仿佛细小的针,扎进他的皮肤,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了?”这次是时奈的手掌轻轻抚上那堵宽阔结实的背,“不舒服。”
“不是,以后跟你说,”薄少卿还没做好准备,而且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只是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有什么危险让我动手,你别冲动。”
时奈想说自己才不会冲动,墓园就在这时候起了变化。
血红的雾气从没有挖出来六个地点升起来,像是某种张牙舞爪的恶灵朝这边扑过来。
这些东西出来后,道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举着乾坤剑又朝天空扔一把黄纸。
无火自然的黄纸跟凶猛的雾气碰撞,火苗瞬间变成了绿色,同时空气里弥漫出浓重的腐蚀恶臭。
一把黄纸根本压不住那些雾气,道间又相继扔出几把燃烧的纸,最后咬破舌尖,朝乾坤剑上吐了口血,使剑砍向逼近的血雾。
仿佛是砍在破旧的麻布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恶臭越发浓重,熏得人几乎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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