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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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眨眼的。
因为从听见贺晏殊叫他名字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忘记眨眼了。
全身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聚集在视觉和听觉上。
这种全世界都围绕自己展开的感觉太难以形容了,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开了背景虚化变得渺小和模糊,唯有主角才是最显眼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他只看得见贺晏殊朝他一步步走过来,然后用尽力气坚定不移地奔向他。
从他的目光和眼神里找到自己。
原来这不仅是颜云清和秦放的婚礼,还是贺晏殊精心策划的一场豪赌。
世界漆黑,唯有甲板上的光亮打破黑暗。
游轮一直在海上航行。
姜思砚被贺晏殊牵着手往游轮上提前定好的酒店房间方向走。
一路上两人都走的是VIP通道。
也许是婚礼时喝的酒太多,姜思砚走到半道忽然就想上厕所,但离自己酒店房间的位置实在还有得走,于是他半推半就的捏了捏贺晏殊的手,小声道:“贺…贺晏殊。”
“怎么了?”贺晏殊偏过头来侧脸看他,嘴角忍不住上扬道:“都同意我的求婚了,老婆…是不是要改个口,叫我新称呼。”
姜思砚哽了一下,几乎脸红心跳。
“平时叫了不少,你知足一下。”
他还是说道:“老公,我想去洗手间。”
贺晏殊怔住,然后笑了一下,“酒量差,还喝这么多,馋鬼。”
姜思砚气不过,但也没有力气怼他,“带我去,我不知道在哪。”
“忍一下回去上。”
“你试试。”
最后姜思砚如愿以偿的到了公共洗手间。
贺晏殊在门外等他。
他刚发泄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贺晏殊打开了隔间的门,抓住他的腰,将他抵在隔间门边。
姜思砚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惊道:“贺晏殊,你干什么?”
“这是公共洗手间!我刚上厕所呢!”他说完,就想用手去勾隔门的插鞘,刚才有些急,居然忘了关紧,害得贺晏殊和此刻推门而进。
手去勾了几下,却依旧没勾到,结果就这几秒的间隙,贺晏殊抵着他,单腿抵进他腿间,又将他的脸掰回来,手从他的腰上顺势滑进他的衣服里。
猝不及防的,姜思砚惊得躲了一下,却反作用力将他推进贺晏殊的怀里。
空间很宽敞,但贺晏殊偏要往他身边挤,他吓得呼吸急促,嘴唇微张,垂直唇线刚开,贺晏殊的唇就挤了进来,毫无章法,吻得急切。
唇被他一点一点的吮吸,好像带着刚才红酒香槟的专属滋味还混合着贺晏殊的味道,明明就已经醉了,却好像醉得更深。
手往里探深,就连他的腿好像也在不安分,微微摩擦着,像是一把惹火的钩。
“呜…”姜思砚觉得贺晏殊好像也喝醉了,脑子里只剩下折腾他的想法,理智一点点被摧残,酒精是最危险的毒。
贺晏殊哪怕醉态也不忘扶着他的腰,之前的腰伤,现在还有点小痛,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没办法好好修养,但是贺晏殊心疼得紧,就连上班或者是平时在家都不忘让他小心腰。
两个大男人每天躺在同一张床上,本就有些想法要发,憋得久了,也难免发疯。
就比如现在。
姜思砚几乎都能听到两人心跳紧贴的声音,仿佛在打鼓一样,不知不觉间,他隐隐有了迎合他的想法。
“别…,贺晏殊……”姜思砚身体隐隐发软,隔间的温度迅速上升,他整张脸都红透了,是红酒酒精晕染出来的奢靡花,妖冶摇曳。
贺晏殊亲他的动作是停了下来,他却说:“我想对你做什么?”
两人离得太近,酒气都是扑面而来,直叫姜思砚头昏脑胀。
他紧紧捏住贺晏殊那双不安分的手,试图发出抗议阻止他动作,他紧张说:“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贺晏殊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去亲他。
姜思砚混乱地向后闪躲,只觉得整个人晕得太过厉害,有些脱力。
拉扯之间,两人重重砸在隔板上,嘴唇因为惯性被贺晏殊咬了个小口子,嫣红的鲜血微微溢出,渗透出来,贺晏书却突然凑上来,酒气熏在他的唇,贺晏殊居然在舔舐他的血!
本来已经清醒了些,此刻却被贺晏殊泛起细密的折磨,又羞又涩。
姜思砚短暂地丧失了思考能力,心脏好像完全受贺晏苏的掌控,一举一动都由他牵扯,如果贺晏殊是一个会下蛊的苗疆人,那么此刻他中毒已深。
蛊虫交缠,痛痒混织。
姜思砚嘴硬心软,由着贺晏殊拿捏,凑过去,吻住他。
贺晏殊眉眼微动,“真耍流氓了?”
姜思砚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贺晏殊却像只贪玩的蛇,四处游走。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细碎的像是脚步声,声音离得越来越近,好像就已经快要到他们面前了一样。
贺晏殊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动了,吓得姜思砚用眼神回瞪,像是在对他抗议:“有人,笨死了,还不住手”
贺晏殊听是听了,手没在乱动,腿也没在乱蹭,是那唇偏要吻着他亲。
发出微弱的吻声。
外面的人推了一下门,却发现推不动,疑惑了一下,“有人啊?”,脚步顿了一下,正想用力推门却听见门里传过来的摁水声,他闷声道:“有人怎么不锁门呢?吓我一跳。”
姜思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大脑好像极度缺氧,听觉和触觉一同变强,他整个人都是麻的,脑子里一直重复外头那人的话:“吓我一跳。”
被吓一跳的何止是他。
贺晏殊垂眸看他,似乎是在欣赏姜思砚为他情动胆小又羞涩的模样,他缠着姜思砚听着走远的脚步,在门里吻得欲盖弥彰,除了焦灼情迷的眼神和意乱心动的喘息,再无其他。
姜思砚意识回归时,贺晏殊已经松开了他,唇角还弥漫着他的血迹。
无形之中好像一种特定的证明似的。
姜思砚又羞又气,但脸色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你就会乱来!”姜思砚欲哭无泪,上次在剧组演到感情戏中途休息的时候,贺晏殊也拖着他,但他没次都会考虑到自己的腰,自从上次去医院复查结果表示已经无大碍了以后贺晏殊的动作越来越大,暗示也越来越明显了。
“忍不住了,跟你一样。”贺晏殊这会儿又变成之前那个矜持男人,中规中矩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说着软肋的话,想掩盖自己的罪行。
“让我一次,就一次。”
回程的时候,两人走得很快,姜思砚只想快些回去免得被人瞧见自己练和脖子红得要命。
刚才在洗手间,姜思砚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再加上摩擦,总会磨得他很不舒服,会脏。
贺晏殊先入为主下手为强地讲他的内裤套了下来,此刻他内里是空的好在西服面料还算舒服可依旧因为触感变得不适。
他现在不忍直视贺晏殊的手和口袋。
夜深人静的酒店房间里,贺晏殊公主抱着姜思砚进门,刚才走到一半他实在忍不住那种感觉了。
贺晏殊将房卡插上,西装领带被他扯松,白色衬衫扣子也因为拉扯掉了一颗,手工缝制总是精贵些,经不起折腾。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贺晏殊这次又戴上了他收起来很久的银框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根本垮不下来一点,反而显得他整个人贵气又高级。
冷傲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沉沦,贺晏殊道:“我带你去清理一下。”
姜思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腰间被温暖的手掌托起,眼神四处张望最后还是落到了贺晏殊身上。
他不说话,贺晏殊就当他默认了。
走进房间的这一条路甚至是房间里面都铺满了红玫瑰,也不知道是贺晏殊特意挑选的安排上的还是原本就这样,但姜思砚已经不想深究了。
现在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一些酒店、红玫瑰,阴暗光线,共处一室的其他想法,也许是因为刚才手动了一下他受了事情影响。
姜思砚这样安慰自己,但酒精的刺激已经让他有些迷乱了。
他梦到过这个场景,梦里他怎么做来着。
姜思砚仔细回想,试图撑起来些身体,稍一动,贺晏殊就勾下来吻他。
他好像想起来些了,梦里梦到过的东西顷刻闪现,他梦到贺晏殊压着他亲吻,他们双双失去理智,失控,尤其是他居然主动勾着贺晏殊的脖子攀上去亲他……索吻。
姜思砚一愣,贺晏殊就发问:“想亲我?”
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等姜思砚多说话贺晏殊的唇就贴了下来。
贺晏殊身上第一颗扣子已经坏了,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暗藏的胸肌和锁骨,像是只狐狸专门魅惑勾引他。
胸口的风光不显现,唇和脸却被贺晏殊擦起火,明明室内空间很大,但姜思砚还是热。
贺晏殊一边抱着他往浴室里走,一边问他:“这里痛吗?”
姜思砚知道他问的是唇,因为贺晏殊的视线快把他烫熟了。
“不…不痛。”
“不疼?”
只是接吻和爱抚,猛烈攀升的欲望却像是深海巨浪一遍遍拍打敲。
此刻谁都不想忍耐。
贺晏殊将他往上颠了颠,姜思砚也顺势勾住他的脖颈,缠上去。
“贺晏殊…送你一个迟到的成年礼物你要不要?”
哪有不要的?
失控的时候,贺晏殊看着刚才就从行李箱里拿出胸链跨坐他腿间颤抖的某人。
“贺夫人脸红成这样,真是漂亮极了。”
姜思砚缓了好久才细声:“闭嘴……”
早就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第82章 番外二
姜思砚这晚上做了很多梦,明明睡得时间很短,意识回归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在床上懵了许久,然后才眨了眼睛。
他睡在一张玫瑰花瓣铺满但细碎的大床上,房间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光线都被挡住,只隐隐约约露出些许来。
身边余温仍存,很显然与他同床共枕的人刚起不久。
记忆霎那间回溯,姜思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他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玫瑰花瓣,无声之中好像在告诉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精尚存他觉得还有些头昏脑胀,但全都记起来了,而且很清晰。
贺晏殊精心策划来一场求婚,喝多了之后,俩人都不太清醒……
忽的,浴室的门被打卡。
贺晏殊裹着他带过来的黑色丝绸睡袍走出来,手上拿着昨晚崩掉扣子的那件衬衫,以及他的私物。
另一只手抚在血管鼓起的脖颈,然后两人视线相撞。
两人都愣了一下,贺晏殊走到床边道:“醒了老婆。”
贺晏殊坐下来,和他很近,又说:“再睡会?还是起来吃个早饭?”
姜思砚试图让自己像平时一样自然,但昨晚的一切都在他眼前像是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他知道昨晚是他主动寻欢的……
最后关头他都缠着贺晏殊别出来,那股子矜持好像一到贺晏殊这里就会失控。
“贺夫人不说话,是还在回味?”贺晏殊压着唇,“那下次我还希望能收到贺夫人送给我的其他礼物,比如,女仆?”
贺晏殊宽大的手掌落到姜思砚手边,强势地捏住,“起来吃饭吧宝宝,待会儿胃得疼了,贺夫人脸这样红,腰也细成那样,身上没点肉,我可舍不得。”
贺晏殊到目光持续地注视着他,但只是逗他玩,而后凑近了些,仔细端详了一下姜思砚的脸,嘴上又说:“黑眼圈这么重,老婆再睡会。”
“要不然待会儿我们出去见客人,他们都知道我们昨晚……”
“闭上你的嘴,坏人。”姜思砚道。
贺晏殊笑了一下,“嗯,我是坏人,大坏人。”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他调戏他呢?
姜思砚脸色微红,但他却又睥睨着眼冲着贺晏殊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贺晏殊低笑,“难道不是?”拿着他的手往下。
姜思砚又气又羞,抽出手怼道:“……贺晏殊我看你是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现在还没睡醒。”
“我要是没睡醒,那我们现在应该还得躺一会儿。”
姜思砚别扭了一下弹贺晏殊的脑门。
“起开,我要去洗漱。”
但贺晏殊偏偏不动,姜思砚咬牙朝他丢个枕头过去,但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
最后还是在他面前穿了个衣服走进浴室,从贺晏殊视角看过去,姜思砚整个耳根子红透了。
吃过早点,游轮也即将到达冰岛。
北纬66度。
凝固在天际线上的景色仿佛跻身于世界尽头。
到达的时候再由游轮换成观光船。
明明现在该是白天,但是窗外却是璀璨的星夜。
浪漫的极光,仿佛是上帝泼洒的绿墨水,亦或是一层飘渺朦胧的绿纱,或重或淡,或炫或纯,上帝似乎不满它的绚烂单薄于是又撒上高光细粉,造就了一片银河。
冰川蔚蓝,散落下来的冰块碎片恰似一块块会发光的蓝钻石反射天际到光,变幻成各种数不清的颜色。
怎么会有怎么浪漫的地方?
姜思砚发自内心地感叹。
世界尽头还有一片净土,它从未被人打磨,纯真模样还如从前。
拿出手机一拍,仿佛自带滤镜,几乎没有夜晚的冰岛,贺晏殊带他见了次极光。
“喜欢吗?”贺晏殊的声音传到耳边,很沉很透,天气很冷,说话的时候贺晏殊仿佛在吞云吐雾。
即使身处能让人直觉孤独和静谧的空旷大海,他依旧觉得安稳。
“很喜欢,很漂亮。”姜思砚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紧挨着贺晏殊的话就说了出来。
喜欢的人在身边还去了期待已久的地方,怎么会不喜欢呢?
“想去了这么久,我们终于一起到了。”贺晏殊拿出之前买来给姜思砚拍照的专属相机,对准心上人,定格此刻美好。
姜思砚看得愣了,反应过来贺晏殊在拍他时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凑近了些,站到贺晏殊身边,踮起脚尖,闭上眼,吻到爱。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啊。
姜思砚仔细看他,在下一句话说出口之前好像就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直呼贺晏殊的名字,一声声贺晏殊,一声声缠绵。
名字是回应的预兆。
姜思砚突然就不想说其他的了,于是他又喊:“贺晏殊。”
“嗯,我就在你身边呢。”
贺晏殊依旧在回应。
刚进娱乐圈的时候姜思砚什么都不懂,明明当初高考的时候梦想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民律师。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看到电视上属于贺晏殊的广告牌他就特别烦躁,尤其那个时候贺晏殊事业正好在上升期,猛涨了许多粉丝,小有名气。
他变成了万千个喜欢贺晏殊的人中,最普通最不显眼到一个。哪怕他曾经能和他肩并肩,甚至挨在一个被窝里,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他甚至主动拉黑了一个“大明星”,这说出去,谁敢信?
但他是一个极具自尊心且傲娇的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为什么要进娱乐圈,那个时候姜思砚还闹了许多笑话。
第一次接戏,不会演哭戏当场被同来试戏的演员嘲讽。
他一生至今都过得算是愉快幸福,眼泪到底要怎么才能说落就落?他不懂,起初他想了很多种悲伤的存在,然后他只好一直躲在树后面想,想了很久,最后他想到了。
怎么办啊,一想到贺晏殊喜欢女生,他主动拉黑了喜欢的人他就难过得吃不下饭。
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割舍就割舍的?
然后,姜思砚顺利地哭了。
哭得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好,顺利接了男五的角色,打脸了现场的很多人。
可刚进娱乐圈他就在片场这样很快就被有心人制裁,买了数不清的通告对他嘲讽。
刚离开父母,离开锦衣玉食自己打拼的姜思砚哪受过这种气。
第一年戏刚播,导演喊他留下来一起庆祝。
“思砚啊,待会儿跟大家一起去吃顿饭?”姜思砚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不用了导演,我还得拍一个小广告,就不一起吃饭了,祝大家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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