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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当天,和顶流复合(阳春八月)


到了七点,桌上散局,大家都醉醺醺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要开车没喝酒,出了门还能装出斯文模样。
刘总也带着醉意,低声在车边和吴历说:“哎,你看今晚这事儿闹的,下回可不能让那小年轻来了……”
吴历虽然一晚上一直在喝酒,除了身上有些酒气,神态还是自若的,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没事。”
刘总还想说,吴历已经转过身,副导演和连雨止一起出来。
小助理开车,想把连雨止先送进车里,却听到前面声音。
“我来吧。”
小助理抬头,见到是吴历,夜色中,衣香鬓影的人堆里面,他扶着连雨止,周围吵嚷嚷,连雨止低声和他说:“你先回去吧。”
小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办,扭过头看副导演,副导演靠在车边,抽着烟:“导演醉了,让吴历送吧。”
吴历伸手接过连雨止,扶着他走过去,司机下车来帮忙打开车门。
南京夜景亮晶晶的,夏日的夜晚,一些大型商超还很热闹。在红绿灯堵车的时候,连雨止下车吐了。
他恢复了点清醒,说:“去人民医院。”
吴历原本在轻轻拍他的背,闻言脸色淡了些,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司机点了点头。
一整个晚上,吴历都在喝酒,这会儿却看不出丝毫醉意。连雨止有些晕车,吴历还能充当个靠垫,用手臂和外套让他斜靠着。
他不说话,连雨止醉意这会儿上来了,正难受,也不想说话。
经过红绿灯,连雨止才说:“把我放医院那儿,你直接回去吧。”
吴历淡淡地道:“不方便?”
连雨止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不再开口。
吴历打开车窗,让空气进来,半晌,才说:“刘少宁?”
连雨止没听清楚,嗯了一声。
吴历了然笑笑。
连雨止以为他是同意了,下一刻,面前的空间骤然狭窄,吴历一只手撑着靠背,迫使他只能抬头看着吴历,窗户进来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
黑暗中,吴历的眼睛竟然亮得骇人,表情那么冷静,完全看不出喝了一夜酒,开口时还是笑的:“连雨止,你当还是七年前吗?”
连雨止醉意醒了些,心中一时涌起千般情绪,最后只是转开脸,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店铺灯火光,平淡说:“你喝醉了。”
吴历扳过他的脸,激烈地亲了下来。
司机刚穿过一个路口,前面绿灯,但只有几秒钟,后面的车子都在不耐烦地按喇叭,有司机探头出车窗大骂,深夜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混乱中,交警一直在打手势。
连雨止抓着吴历的肩膀,恨自己指甲修剪得太干净。即使指肉在吴历肩背上陷得再深,也留不下血痕。他想在接吻时咬吴历,就被吴历仿佛未卜先知似的,轻轻捏住了下颌,动不了牙齿。
重逢以来,吴历一直那么绅士客气,亲吻也要事先问问他,上床更要大费周章,就这么不过分踏进他的底线,止于交易范围的距离线外,从未有过越矩。
连雨止都被他骗了过去,以为他真的放下了七年前的烂账。
在震破耳膜的后面的车辆的喇叭声里面,吴历终于放开了他,司机开车冲过红绿灯,两人都被惯性压倒回座背。
连雨止扬起的手腕被吴历紧紧抓住,吴历单手给他系了安全带,叫司机就近停了车,打开车门下去。
车门被重重关上。
昨天游乐园里,连雨止让自己狠心不再受七年前的感情牵绊,他留了两天时间来和吴历重新温存旧情——顾琛,白宜衣都是这样,只要他消磨尽了热情,再放不下的感情也会被磨平。
可是吴历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一天里,陆轩新道歉,酒局,送他,根本都是吴历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要他认识到,如今他是仰仗他才留在了娱乐圈里,他不能再像七年前一样半路甩掉他。
车窗外面的风吹得他头痛,他按了关窗,声音令司机侧了侧头,像是想问他有什么需要,可是半晌,司机没有说话。
连雨止转过脸,原来是吴历回来了。
夏天夜黑的格外晚,这会儿天边还带着一点赤缇红,吴历开车,带进来外面一阵热气和人群吵嚷的声响。
车子一辆辆停着,里面的人一个个等着。提前打开的路灯照出半空中细屑和灰尘。
靠着的车背是定制刺绣套,上面一阵一阵密密的线忽然冷起来,原来是刚才压在上面的眼泪发凉起来。
吴历把车门带上,坐下来,俯过身看他,表情淡淡的,又忽然凝住。
吴历将刚买来的牛奶放在连雨止手里,对司机说:“去人民医院。”
连雨止拆了牛奶包装,低着头喝,酒精引发的胃部不适缓解了好多。吴历忽然伸手,擦掉了他下巴上一点眼泪。
“让你去见他,可不能再哭了。”吴历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
“你看错了。”
吴历笑笑。
他喝完一盒牛奶,靠着椅背发呆,吴历又拿出一盒,他看了一会儿,继续拆包装,喝牛奶。
吴历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车子行驶在南京的路上,步入人民医院附近的路,两道的花斜斜密密,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一直不太了解你,”吴历说,“那天你来找我帮忙,我正找宝格菲丽的设计师,问他能不能复刻一部电影里的项链。”
连雨止想起来,那天宝格菲丽活动的现场,吴历的确在和一位设计师说话。
吴历说:“大学时候,有一次看电影,主角就送了这样一条项链。你当时看得很认真,连可乐都没有喝。我还以为你喜欢。”
连雨止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话:“你喝醉了。”
吴历又笑了:“他一说打好了项链,我就推掉了通告,跑过去拿回来。那天你心情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把项链送给你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
连雨止忍不住转过头看他,他的确是这会儿酒意才上来,整张脸都红了,但表情依然是平静的,一点不像自己喝醉了就格外上脸。
他淡淡地又重复一遍:“原来你不喜欢。”
车子终于停在人民医院外。
深夜的医院依然有不少人。
连雨止开门下了车,他在夜风中往里面走了几步。台风就要来了,风太大了,他几乎迈不动脚步。
吴历正要让司机开回去找停车位,车窗忽然被敲了敲。
连雨止跑了回来,夏夜里面,他的脸在路灯下明亮美丽,隔着车窗,他说:“你跟我一起过去。”
吴历怔了一下,微微笑道:“方便吗?”
连雨止撇了撇嘴:“不太方便,但你不想来吗?”
进了医院,连雨止先给刘少宁发了微信,不知道为什么,刘少宁一直没回复。
他熟门熟路地找电梯,上了三楼,找到神经科,绕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加护病房外面。
吴历一直跟在后面。
连雨止推开门,病房里的床却是空的。
他大脑一时间空白了一瞬间。
看到连雨止表情不对,吴历立刻走上去,想握住他的肩膀,可是在碰到之前,又改成了虚碰着他的背。
“怎么了?”
连雨止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摸出手机,一遍遍打刘少宁的电话,再打微信,全都接不通,他就发短信。他一刻也没办法冷静,只有刘少宁接通,才能消解他的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历已经拉着他坐在医院的长廊,吴历没有说话,就看着他一直打刘少宁的电话。
头顶医院的光白的刺眼,把连雨止照得苍白。他乌黑的头发这段时间没有剪,有些长,散乱落在脸上的影,明明头发和脸是黑白的颜色,却因此显得秾丽。
他深深地咬着牙齿,几乎没办法说话。
吴历在和他说什么,他却没有听到,拨号给刘少宁的通话依然无人接听,忙音声在他耳膜里大得刺痛。
吴历本来想说如果要找刘少宁,可以问问医院。但连雨止始终没有回应他。
见状,吴历只是把手垫在他身后,然后单手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通讯簿。
他通讯簿里号码太多,都没备注,只有最上面置顶着一个“连雨止”。
往日里很少是他主动联系人,这会儿怎么也翻不到人民医院院长的号码。
不再打给刘少宁,安静坐着。他好像又回到七年前那天,他等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头顶白炽灯照得人发冷,走廊里只有他在等。
他不敢再找刘少宁,他怕那个七年来的梦魇竟然在今晚成真。如果是那样,他不要知道。
他抓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吴历握住他的手,还是止不住颤唞。
如果那天是他开车送连颂,可能根本不会发生车祸。可是那时候他情绪太低沉,根本注意不到连颂离开。
吴历紧紧握着他的手,不再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刚才吴历不知道是给谁打了电话,很快屏幕就亮起来,吴历看了一眼,直接摁了关机。
走廊里安静下来,连雨止才平静下来。他意识到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已经逃避了七年,也没能解决和吴历的问题。
“我们去楼下问问吧。”他和吴历商量说。
吴历说好,目光落在他平静的脸上,没放过任何情绪的变化。他从没有见过连雨止这样失态。
因为那个刘少宁吗?
连雨止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终于发现自己被吴历紧紧握着手,单手抱着,他想要坐远点,吴历却握得更紧了。
吴历温暖的气息令他缓了口气,现在不是七年前的手术室外,他也应该有面对一些事的勇气。
这时候,三楼的电梯叮地一声开了,刘少宁扯下口罩,刚结束工作一脸社畜疲惫,吊都不吊后面跟着的院长,走过来就皱眉说:“谁找我?”
他这边刚结束工作,还没喝上一口咖啡,院长就紧急call他,说卫健委的领导亲自来电,叫他们医院的刘少宁医生去一趟,三楼有人找不到一位病人正着急。
刘少宁一身正气地就上来了,刚打算表达一下自己理想不会受该死的权力玷污的,谁都管不着他,结果一上来就看到连雨止坐在长椅上,怔怔地看着他。
刘少宁一下子忘了自己来时的不爽,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来了怎么不和我说。”
连雨止还没说话,吴历就已经开口:“你的手机是摆设?”
往日里吴历大多数时候都带着微笑,很少有现在这样绷不住火的时候,他不能问连雨止,看这人这副状态外的样子,心中就涌起无名火。
刘少宁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机关机,歉意对连雨止说了句“抱歉”,才看向吴历。
这人他在新闻上看到过不少次,也知道是连雨止最近的绯闻对象,刘少宁压下心里微微不爽,对着连雨止说:“找连颂吗?转普通病房了。跟我来吧。”
连雨止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跟上了刘少宁。
被无视的吴历在听到连颂这个名字时微微一怔,院长已经走过来:“原来是小历啊,来医院怎么……”
吴历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追上前面快要走到拐角的连雨止。
连雨止心脏跳得很快,快走到普通病房那里时,他才说:“为什么转病房?”
刘少宁回过头,露出个笑:“你要谢谢我才行。”
连雨止有点着急:“谢谢你,所以为什么?”
刘少宁被他这样一催,耳朵红了,普信地感觉他在跟自己撒娇,咳嗽一声:“我可是神经科天才医生,之前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没提前跟你说。这两天病人有些反应了,我想你知道应该会高兴。”
不等他接着说,连雨止已经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吴历本来也想跟进去。
刘少宁没理由拦着他,只能不爽地自己瞎寻思。吴历却顿住脚步,转了个身,面向刘少宁。
刘少宁:“你好呢,看望病人这边请呢,不用让院长来抓人呢。”
吴历:“我想知道连颂怎么了。”
吴历忽然不敢进去。他怕看到连雨止伤心。他从没想过连颂病了,更不敢想这件事持续了多久。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连雨止应该和连颂还像他离开时一样。连雨止电影可以拍得顺风顺水,连颂虽然表面严厉,其实对连雨止根本就是溺爱。不会让连雨止像在外面一样吃苦。
可如果连颂病了呢?
刘少宁沉吟了一下:“这位病人是七年前转到我们医院的,因为一次意外……”
“哪一天?”
“这我哪记得,七月份,夏天,下了大雨。再具体得去翻档案了。”
一个小时后,连雨止出了病房。刘少宁已经下班回家了,只剩下吴历在外面等他。
连雨止走过去:“走吧。”
吴历和他走进电梯里,看着电梯楼层一层一层降,忽然说:“连雨止。”
连雨止有点困了,可能是因为那两盒牛奶,也可能是因为情绪起落太激烈,这会儿说话没什么精神,但他知道吴历要说什么了,直接开口:“你没有对不起我。”
吴历被猜中心思,也没有继续说。过了会儿,他才问:“分手那天,连颂出事了,是吗。”
连雨止没有开口。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连雨止快步走出去,医院外面停着很多的车,连雨止分不清哪一辆是他们来时的车,他像是在一个迷宫里,到处都是黑盒子,他是被关在里面的一只小狗,撞得有些迷糊,找不着离开的办法。
直到有人从后面追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他才卸了力气,茫然地蹲下来,小声说:“你车呢?”
吴历没办法回答他,因为此时此刻吴历一向稳定的情绪也濒临失控,只能紧紧地用手臂抱着他,像是要把这七年抹平。
连雨止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象征性拍了拍吴历手臂。
吴历说:“这么多年,你没有回过家吗?”
“2017年春节前的冬天,你为什么在医院里掉眼泪?”
“连雨止?”
连雨止说:“你不要问了。”
吴历顺着他低声问:“为什么?”
连雨止养过小狗,连颂说小狗刚来的三天总是要叫的,只要不理它,它以后就不会再叫。你越是哄它,越是焦躁不安地担忧地盯着它,它越觉得难过,往后怕是没完没了了。
但是小时候的连雨止忍不住,一听到小狗哀哀地叫,他就光着脚偷偷跑出卧室,穿着睡衣,把小狗抱起来,一遍一遍地抚摸,倒牛奶给小狗喝。
“因为你用这种语气问我,”连雨止低声说:“简直像要为我心痛了似的。”
他微微笑道:“我从不觉得这七年可怜,你也不要这样想。”
吴历紧紧扣住他的腰,感觉到连雨止渐渐松懈靠在手臂里,听到他平淡的语气,那种平静却像是凌迟前的宣判。
他再次吻他的时候,一边吻,一边叫他的名字,
他一遍遍地低声喊他的名字,连雨止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一遍遍地吻他,湿热的呼吸像是浴缸里热水渐渐浮过了脸颊,令连雨止微微闭了眼睛。
连雨止睫毛微微垂着,在脸上投下一圈小小的影。
夏天的夜晚蓄着闷热,台风要来了,于是雨后的空气也带着细微的风。
连雨止倏地感觉到了疲倦,好像这种疲倦一直压在他的身上,只是之前他麻木地没有感觉到,直到现在,才如同潮水般骤然袭来。
然后土崩瓦解。
“那天我去找你,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关机了,我想让人gps定位,但是他们说这样触犯法律,我想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想要查,可是什么也没查到。我去找你,你和傅黎在一起……我看着你们逛了很久,一起吃了饭。我等他走了,我想和你解释……”
连雨止想说你连定位犯法都能忘,想说关机就是不想接你的电话,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吴历终于停住,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只是紧紧地抱着连雨止,不再说话。
连雨止终于开口,断断续续,有些颠三倒四地,去回答吴历。他咬着牙,几乎要逼自己克服那种不想说出来的本能。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一切。
七年的遭遇,七年的浑浑噩噩的人生,他依赖上镇痛药物戒断时的痛苦。
他在手术室外的孤独,他缴费,独自走出去,他意识到再也没有人会为他心痛,他那样放荡形骸,也不再有人拉住他。
如果吴历在,一定会带他离开。在牌桌上,在酒局上,在电影经历黑幕时,在2017年所有人期待跨年,而他在病房外停着医生说连颂病情加重需要持续观察时。
他用这句话骗了自己七年,他要一个人爱着他,就像岸上抛下来的一根绳,将他紧紧绑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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