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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型偶像(铁马倦倦)


而且这也只是第一次庭审,法庭也没有给出判决,只是给教育部和文旅局留了作业,让他们根据书库内的网络小说内容,制定一个审核的标准,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适合未成年人阅读。
庭审结束后,孤屿也是长叹一口气。
他和楚孑约着,去临近法院的那家网红店吃饭。
二人排了一会儿队才落座,点了这里的网红产品,楚孑将笔记递给他,孤屿连声道谢,但是也没仔细查看。
楚孑问他:“怎么了?看上去兴致不高?”
“嗯,有点,”孤屿低着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写那些东西啊?”
“怎么会呢?”楚孑回答,“你没看到程丁那些评论吗?她看你的书很开心的。”
“可我的书是假的,最终都是HE,那些受过苦难的孩子都有了好的归宿,”孤屿摇头,“现实不是这样的,我是不是不该给她们这样的读者一些假的希望?”
楚孑听到这话,也沉默了。
程丁的现实生活能通过看书得到改变吗?显然不行。
通过这次庭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
律师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帮自己的委托人争取利益,但在闭庭之后,楚孑还是听到不少律师叹气,觉得程丁可怜。
这样的案子,就算他们赢了,也不会很开心。
但这就是工作,这就是现实。
律师们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心思更加敏感的作者了。
“我甚至觉得,这样的孩子比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父母或者真的受到伤害了还可怜,”孤屿叹气,“我知道,不应该比较每个人的痛苦,毕竟每个人的评判尺度都不一样,但你想,那些人还可以起诉父母,还有一些机会看到坏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但程丁这样的孩子,要伴随她的家庭一生,你能想象吗,就像是……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轮椅上一样,它能帮你行走,但也限制了你的生活,永远永远……”
“这样的心理创伤如何估量?如何治愈?”孤屿咬牙,“从这个角度看,我或许真的不应该写那样的书,我应该写得更残酷、更残忍一些,这样她就不会期待长大了吧。”
楚孑明白孤屿的意思。
虽然孤屿说的很激进,但这个问题确实无解。
乔莺莺受到的痛苦也很大,可她终究找到了摆脱父母的方式,法律层面也给到了她支持。
可像是程女士这样的母亲,她当然很爱自己的孩子,可从程丁写的那几千条评论里就能看出来,这份爱有些太过沉重了。
网红店真的不太好吃。
楚孑和孤屿都吃的兴致沉沉,最终是依靠着“我不能浪费粮食”的信念才把点了的东西都塞进肚子。
下次庭审在一个月之后,楚孑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上课、看书、做研究。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他打开电视,忽然看到了一条新闻。
“这是本市一则寻找失踪女童的消息。”
“失踪者是一名十一岁的女童程某,她身高一米三五左右,体重为27kg,失踪时背着一个黑色书包,穿着黑色的短袖上衣和牛仔裤……”
“她的小腿上有大面积红色胎记,最后被摄像头拍到是在距离归渡市中心小学南侧。
“从她离开的方向看,她极有可能朝着我市南方的山林之中前进了,请附近的市民朋友多多留意。”
“负责警官梁警官的电话为152xxxx……”
刚看到这条新闻不久,楚孑的电话就响了。
是孤屿打来的。
他高度怀疑这个失踪的女童就是程丁,本以为孤屿会跟他说关于程丁的事,没想到孤屿开口便是“救我”。
楚孑忙问:“怎么了?”
“程女士,带了很多家长,把我家楼下堵了……”孤屿声音颤抖,“我看到有些记者也来了,楚孑,你能救救我吗?我不想被拍到……真的不想……”

楚孑赶到湖城的小区的时候,发现警方和检方的车也已经到了。
刘重安、温嘉朗、小梁还有陆晓四个人,正带着一些手持防爆盾牌的警察,站在小区的单元门之外。
而在他们对面站着的,是十几位情绪激动的家长。
“都是因为孤屿的书,我们的孩子才变成那样!”这些家长喊着,“把孤屿交出来!快把他交出来!”
陆晓他们任由家长喊着,半步也没有前进,半步也没有退。
这些家长之中,带头的就是程女士。
程女士已经不再穿着精致的服饰,也没有化精致的妆容,面容十分憔悴。
她站在最前面,哭喊,声嘶力竭。
楚孑一时间挤不上去,外面围着的警官也不再让他往里面走,他只能在旁边站着。
他给孤屿打了电话,对方的手机却显示已经关机了。
他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现在的案件焦点难道不应该是程丁的走失案吗?
而就在这时,一些社会新闻的推送到了楚孑的手机上。
他仔细阅读了片刻,震惊了。
原来在程丁走失之后,程丁的母亲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指摘孤屿的博文,称自己的女儿就是在看完他的书之后才离家出走的,配图就是程丁今天书包里的照片,原来程丁被禁止看网络小说之后,竟然偷偷买了孤屿的实体书。
这条博文迅速发酵,引来不少家长的认同。
他们称,他们的孩子也是在看完孤屿的书之后,才变得叛逆,变得不和他们亲近,还有离家出走的行为。
于是,他们便集结,在程女士的带领之下,堵住了孤屿的门。
孤屿之前和楚孑沟通过,他下周就要搬家了,可偏偏在这时候,程女士带领一些家长找到了他的住处。
楚孑看到新闻,就觉得不太好。
他再次拨打孤屿的电话,孤屿还是关机;他无奈之下,给陆晓打电话,陆晓也不接,最后还是给小梁打了电话。
小梁背过人群,接起电话。
楚孑问他:“孤屿还在楼上吗?”
“我们正在叫开锁的人来,他也不接我们的电话,也不应门,”小梁说道,“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让我进去,”楚孑说,“我去找他,我一直和他有联系。”
楚孑挂断电话,看到小梁和刘重安说了一下,然后在人群里搜索到了楚孑的身影,对他招了招手。
人群仿佛被海王劈开的大海,让出一条路,楚孑快步向前走去,可没想到还没到单元门口,忽然听到后面“嗖”的一声,下一秒,他的后背上出现了一个臭鸡蛋。
砸他的那人大喊:“他是楚孑!”
霎时间,人声鼎沸,小梁赶紧让开单元门把他迎了进去。
楚孑没空去想身后的家长们到底要变成什么样,他只能赶紧坐电梯,来到五层。
五层门口也有警官站着,小梁应该已经和他们打好了招呼,警官们见他过来冲他点点头,说:“人应该在里面,但不开门。双层的防盗门,我们撞不开,已经通知消防了,他们很快就到。”
楚孑敲响了门:“孤屿,我是楚孑!”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你开门,”楚孑问道,“你还好吗?先把门打开可以吗?”
楚孑有点着急,但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我刚刚在楼底下被砸了一身臭鸡蛋,能让我在你这洗个澡吗?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你得负责啊。”
屋子里终于传来声音。
门锁咔哒一声,干警们都往前凑,但里面传出一声:“我只想让楚孑进来。”
然后,孤屿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做傻事了,你们放心吧。”
干警们都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没人想去刺激孤屿,楚孑见状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进门后,楚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竟然十分整洁。
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可能对残疾人的生活状态还是有一些刻板印象。
他小心问道:“我用换鞋吗?”
孤屿摇头,带他往前走:“不用。”
家具都是简单的黑白两色,沙发、桌子、茶几,到处是直角,最严重的强迫症患者来这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他的面前,有一片大窗户,孤屿没拉窗帘,能看到下面群情激奋的家长们,也能看到远处格外平静的山。
孤屿忽然问他:“楚孑,你知道岛和屿有什么区别吗?”
楚孑忽而愣住。
其实最开始看到孤屿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一般我们会讲孤岛,很少见到“屿”这个字。
他当时还查了一下,发现“屿”除了有岛屿的意思之外,还代表那种平地忽然凸起的矮峰。
那是一种孤独的山,它弱小、贫瘠,不被重视,著名的山岳之中没有它的名字,只会被当地人诟病为他们的日常行动增添了麻烦。
而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笔名就叫孤屿。
楚孑给了他答案,他看着远处,不置可否。
“你刚刚在干什么?”楚孑问他,并尽可能地保证语气轻松,“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孤屿直言:“我刚刚有点想死,现在没事了。”
“啊?”楚孑被这回答惊呆了,然后,他说出自己之前想好的话术,“你知道,我原本也是个被全网黑的人,还有之前的陈平也是,但这些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网友们在知道真相之后是会忘记这些事的……”
“嗯?”孤屿忽然疑惑看向楚孑,“你在说什么?”
然后,他反应过来,“楚哥,你觉得我想死是因为被那些家长骂吗?”
楚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孤屿笑着,“我还没那么脆弱,他们说的那些话伤害不到我,尤其是看到我新房子的设计图和钥匙,就更伤害不到我了。”
“那你是因为……?”
“因为程丁,”孤屿神色黯淡下来,指了指楼下的那些家长,“因为他们的孩子。我帮不了他们。我觉得他们生活的很痛苦。可我什么都做不了,这让我也很痛苦。”
楚孑差点忘了,孤屿是一个多么细腻敏感的人。
这样的人总能体会到别人体会不到的痛苦。
楚孑不知心中忽然从哪生出来的豪迈之气,也许源于他过于悲惨的上半生,那靠阅读和学习撑起来的十几年,也许源自于他这一生,又或许,是来自于那些书籍本身。
他对孤屿说:“相信我,你可以帮到他们的。”
当晚的风波随着归渡市胡城区区长的到来而终结了,再之后,孤屿在警方和检方的帮助下,暂时先住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虽然在之后一天里,还有家长和记者试图在他的楼下蹲点,但总归是没再掀起什么波浪。
凡事都有两面性,哪怕是程女士这样大闹也是——这使得程丁走失的事件直接冲上了热搜,现在有数以百万计的网友,都在关心着程丁的情况。
警方虽然没有向楚孑通报进展,但楚孑也在积极地帮忙,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程丁的下落。
很多信息,他都是通过程女士的社交媒体了解的。
程女士原来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在TK短视频平台有超过十万个粉丝,这也是她主要的收入来源。
她之前发布的视频内容,大概都是如何教导程丁学习、如何给程丁做营养餐、如何教她改变一些坏习惯的日常。
短短两年时间,她的发布数量就超过了700条,可以说是日更不辍了。
而这些短视频,也几乎毫无保留地记录了程女士和程丁的“日常生活”。
在视频中,程女士会分享自己的苦恼,比如程丁不爱做作业、不爱看书,俨然是一个坏孩子。
而程女士总是循循善诱,用一些听上去很漂亮的大道理教育程丁。
楚孑只看了几个视频,便断定这些内容应该都是有脚本的。
因为他不是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她们母子相处的模式。
而在她的劝说下,几十个视频之后,程丁改变了。
她甚至还帮助录制了一些语音内容,说着自己怎么从早上六点起床,先进行晨读,然后自主刷牙洗脸,吃妈妈准备的营养美味的早餐,然后晚上放学回家后,先在家里跳绳锻炼,然后做作业,睡觉之前还要背单词,跟着学习机朗读,就算是在睡梦中,也听着BBC的广播,从潜意识里锻炼听力。
当然,这些视频中有茫茫多的带货产品。
可就是这样在楚孑看上去有些拙劣的内容,也吸引到了大批的家长。
他们在评论区中痛斥自己的孩子不如程丁乖巧懂事,甚至对他们不知道感恩。
而在视频中,程丁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妈妈”,和“我知道妈妈都是为了我好”、“妈妈为了我放弃了工作,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报答妈妈”。
楚孑把视频都看完了。
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这真的很不自然。
他不知道程女士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让程丁这个十岁的小姑娘说出这些的,他甚至感到心疼。
他也理解了程丁的离家出走,也许,这是她唯一可以不被拍到的方式吧?
很多网友其实也很聪明,尤其是年轻网友,本就对这样的“感恩教育”感到反感,他们涌入了评论区,指责程丁妈妈的行为,可程丁妈妈反手就是几条声泪俱下的回应视频,说自己和女儿关系很好,都是被一些网络小说带歪了,才叛逆的。
而在这样的状况之下,TK平台也关闭了程丁妈妈账号的评论功能,这才没让风波发酵。
根据程丁妈妈的分享,在女儿离家出走当天的早上,她和女儿“久违地”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她发现女儿的MP3里竟然不是以往常听的BBC或者英语听力,而是一首歌。
名叫《陆地行舟》。
这是根据孤屿的小说《孤山》中出现的一首原创歌曲,是粉丝谱曲的,在他的读者群体里很火。
当程女士发现女儿竟然在听这种歌的时候,她勃然大怒,可她没想到一直乖顺的女儿竟然生平第一次跟她吵了起来。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程女士本来以为女儿是去上学了,可没想到上午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程丁根本没去。
她这才开始出去找,可根本找不到,于是报了警。
之后的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楚孑看完,也是没有什么头绪,于是便开始看一些只有他能看到的信息。
比如之前在庭审上公开的材料,程丁之前留下的几千条书评。
这在证据列表里,他还是可以查看的。
可没想到,还没看多少,就见到归渡市警方发布了最新的消息。
他们在西侧进山隧道的的角落发现了程丁妈妈为程丁每日例行准备的营养餐和药补冲剂,还有所有的书。
可以确定,这个孤独的女孩,是朝着更孤独的山中前进了。
可她要去哪呢?

归渡市的山区大概有几百平方公里。
而且这里并非景区,几乎全部都是野山,现在这里面找到小女孩的下落,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楚孑看新闻说警方已经出动了上百人次的警力,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但进度依旧很慢。
毕竟山路本身就很难走,而他们亦是不知道小女孩具体的前进方向,只能在夜里摸黑搜寻。
而与此同时,陆晓他们也还在用另一种方式,试图找到孩子的情况。
陆晓现在手中有一部程女士提供的手机。
据程女士说,这部手机不是她买给程丁的,而是她自己偷偷买起来藏着的。
这并不是一部多么先进的手机,甚至是二手的,顶多也就是几百块钱,但却被程丁保护的很好,贴上了昂贵的屏幕保护膜,还买了一个很可爱的手机套,可见她有多么重视这一部手机。
这是程女士在程丁书架背后的一个小盒子里发现的,在她昨天和程丁吵过架之后,她对程丁的屋子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这才找到。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部手机的密码。
程女士试过她的生日、程丁的生日,也试了很多其他的数字,比如她的学号、座位号,等等,都打不开。
这才将它交给了警方和检方,希望他们可以暴力破解。
其实按照现在的技术,暴力破解一部手机的锁屏密码并不是太难的事。
但依旧存在风险,可能会抹掉手机的记录。
刘重安和陆晓商量着应该怎么办,没想到手机到了陆晓手中,试了三个密码,忽然就打开了。
刘重安一脸惊讶:“你运气这么好?”
“不是运气好,”陆晓回答,“我试的是孤屿书中角色们的生日,没想到密码就是《孤山》里一个人气角色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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