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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此时的涤尘,比任何一刻都更嗜血、也更狂躁。拏离牙关紧咬,青丝披散之下,那张俊逸的仙人面容有一瞬扭曲。他的左手吱嘎作响,并不是为了伤害这个凡人。相反,但凡他此刻有半点松懈,袁绍的头颅,就会被他挤成肉泥。
这时,他翻涌的识海,感受到一道熟悉气息。
在那金笼的围困下,属于蔺含章的强烈神念,给他带来了一丝刺痛。瞬间,涤尘脱手,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横扫过那五个执杖人。
一声金属相交的鸣叫后,第一个人,头颅被砍下。第二个人,肩膀被削掉。第三个人,拦腰截断;第四个人……灵剑涤尘,居然发出一阵刺耳嗡鸣,卡入了他的身体。
应该说,“它”的身体。
头颅掉落,滚到了蔺含章身边。露出的一丝破绽,也足让他启动阵法,移到袁绍的身后。
跟随着他的那颗头颅,在地上滚落两圈。面具剥离,露出了底下根根缠绕金线,和一团仍在转动的齿轮。

第109章 一起洗
更诡异的是,被砍下头颅后,那几个面具“人”,依然在往他二人所在之处移动。它们脚步拖沓,和地面接触时,发出金石相撞的刺啦声响。
从身躯的残破之处,更是有丝丝真炁泄出。距离越近,就愈发明显。
“你要做什么?”
拏离质问道。他手上放松了钳制,只是将袁绍定在原地。出于某种预感,他没有摘掉他的面具,也没有破坏他身上任何物品。
冥冥之中,他感到那不仅是伪装,更是一重保护。如果失去甲胄,这个凡人也会落得和客栈那具融化尸身一样的下场。
蔺含章见势不妙,已经绘起了传送阵。可这里的灵力实在太淡,逼得他不得不引出心血,迅速地绘制起来。
袁绍嗓音沙哑,他干笑了两声,恹恹道:
“用我的一条命,换你们两个,不亏……”
“谁跟你换。”
在拏离说出这话的同时,那几个面具人形,也将他们完全包裹起来。
不管是人还是怪物,这种体型和力量,都不足以为惧。但下一秒,从那五具人形体内,居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罡气。
——那是金丹自爆时的真炁!
拏离瞳孔一缩,一把拽起蔺含章,将他按在自己身下。
一时天地摇撼,金光爆闪,一阵巨大的冲击,将周遭本就破败的废墟,都化为了齑粉。
五个金丹,好在都已十分衰微。蔺含章勉强抬头,又被拏离用力按了下去。三道防御阵瞬间支起,又逐一被那冲击击溃。只余最后一道,勉强支撑着,将余下的炁抵挡在外。
袁绍早没了动静,不知死去没。蔺含章被护得毫发无损,抬头却是一片血红。
拏离咳出一口血,正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师兄!”
“——父亲!”
一道稚嫩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众人耳中。闻声看去,几十米外,一道瘦小身影,顶着厚重盾牌,正朝爆炸中心一点点挪动。他手中防具已经弯折,再有一点余波,就能让人完全暴露在冲击下。
袁绍手指动了动,声音含混在面具下:
“拏离……稚子……何辜。”
拏离面无表情,抹去颊边血迹:
“阿贞,看着他。”
说罢,他便闪身到那孩童面前,想将人带离出中心区域。从身形看,这大概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戴面具,身穿甲胄,和那城主如出一辙。
拏离捞起“小城主”,少年却挣扎得厉害。甚至掀开面具,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仙人”的皮肉,自然没有那么脆弱,反倒是他暴露在外的半张脸,在拏离气息外放的状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肿、逐渐有溃烂之势。
拏离只好先收起真炁,带他到稍远离爆炸的地方。而就在这时,他身形一僵,一阵腥甜漫上喉间。
一把黄铜色匕首,正插在他胸口处。刀刃连根没入,一道猩红的血痕,沿着法衣蔓延开。
刀口在发烫,他贴着刀刃的肌肤和内脏,都如灼烧般炎热。而细微的风,钻进了血脉,又带来彻骨的凉。
看着这一幕,蔺含章目眦欲裂。没等他思考,身体就已经作出反应。那八只手臂破体而出,此刻却是骨骼外露的螯肢,已伸展到比人体还要大上三倍的形态。
巨大的蛛足包裹住他们,瞬间就移动至数千米外,离开了那阵冲击。
待理智回归,那附肢已经消失。连蔺含章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重要,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一把扒开那小孩,将他扔到十几米开外,大概是晕死了过去。拏离面容发白,神色倒镇定,用手抓着那剑柄固定,轻声道:
“我没事。”
没事,当然没事。就拏离这人,天塌下来也是一句“无妨”。蔺含章强硬地去掰他手指。掰开了,才发现这古怪金属,在他手上留下了烧伤般的痕迹。
不过,在移开的转瞬,伤口就开始愈合。也奇怪这刀居然能伤害到他。
蔺含章握上刀柄,皮肉接触的瞬间,就像融化了一般,滚烫疼痛。雷台上的柱子、面具人的身体、少年手中的武器……显然,这金属是能对付修士的东西。
他安置好拏离,把那小孩拎了过来,在他穴位上狠狠一击,令其清醒。
“拔刀。”
“……我不。”
“好。”
蔺含章显然不会跟个孩子犟——他抓着那男孩的手,按在自己手里。不顾对方挣扎,再握住刀柄,一点点往外拔。
为了防止他扑腾中造成二次伤害,蔺含章用的力道之大,几乎把刀柄嵌进这男孩还未发育完全的骨骼。
“当啷”一声,匕首落地,伤痕开始快速复原。少年也已经在手骨粉碎的剧痛中再一次晕厥过去。
既然这样有用,不如把他皮扒了,做个人皮套子。
蔺含章正想着,或许眼神太过露骨,拏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男孩。
他此时若是说什么“慈悲”、“权衡”之类的话,蔺含章定要抓住机会,狠狠一报多年怨气,反过来把他训一顿。
但拏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双黑蓝的眼睛望着他,缓慢地眨了眨。
……蔺含章自己找了个台阶,将那小孩留在原地,又带着拏离找到一处山洞。也像当初在云蒙秘境一般,作为二人的临时居所。
洞天里的地貌,倒是和外界差不多。山体中本就存在空洞,也有泉眼,只是水凉的刺骨。蔺含章脸上还有拏离的血,对方胸前也是一片红渍。自然而然就掐了个火诀,将水加热,想清洗一番。
等水面冒起了热气,他才发觉此事不妥。蔺含章有许多生活方面的享受,都是自少爷时期就延续下来的,并且被金钱滋养后愈发隆重。例如吃食,例如休沐。
而修行之人,往往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比如拏离,相处这些年,蔺含章也只见他打过一回盹,平时就算上了床榻,也只是闭着眼打坐。
现在把水放凉,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他不是要跟他“不相负”么,一起洗个澡怎么了。再说,他也没请他来。就是请了,那人大概也只是眨着眼睛说,师弟怎么连清洁咒也忘了?你都是大人了,还要让师兄代劳……
这样的木头,还敢说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越想越气、越想越恼,一池子水都快被烧沸腾了,蔺含章忍不住出言道:
“师兄,你不必管我。”
下一秒,声音却在他身边响起。
拏离脱得余一件里衣,一只秀美修长的小腿已经伸向水面。听见他的话,又收了回来,一双洁白赤足立在他面前,趾尖被热气烘得泛粉。
对上他瞬间从阴沉到扭曲的神情,拏离挣扎了一瞬,难得语调犹豫,小心道:
“那……我自己烧一个?”

若放在二十年前,他会想到有这一天吗。
水雾氤氲,隔着升腾白气,拏离背对着他的脊背,被水浸润后透出羊脂般的光泽。轻烟般的长发被揽做一把,搭在左肩上,垂顺地向水下坠去。却还有一小束,大概小指那样粗得的一缕,被遗留在光洁的背上。被水浸湿后,蜿蜒地贴合着肌肤。
即使端庄如拏离,也无法完全打理好头发。缘于他有些散乱的发际,额前脑后的绒毛颇多,大概是一类人的特征,增添几分孩子般的稚气。那缕乌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一道裂隙,匍匐在他弯腰时凸起的脊椎上,又随着舒展,慢慢没入水里。
也像他心头的一根软刺,反复拨弄。作为一个绝对要求清醒的人,蔺含章常感到对方带来的情感是刺痛的。并非他讨厌这种感受,而是就如直面死亡的战栗,和在安谧中沉睡的诱惑前,那一丝生机悬吊,像针刺一样戳痛了他,欲念自此开闸,冲破出空落的洞。
曾经,蔺含章对他也有过不太切实的香艳幻想。但真正赤裸相对时,拏离柔韧纤细的体态却让他心生苦涩。或许是求而不得的隐痛早已刻进血肉,无论是寿命、财富、爱,甚至所谓“主角”的光晕。从前苦求不得之物,拏离都端在盘子里送给他了。他的躯体犹如容器,那还未上釉的素胎,逸散着近在咫尺的脆弱。
拏离清理完伤口,转头便见他欲说还休的眼神。诚然,他们有许多阴差阳错的误解,但最终都得到了趋同的回应。不同于蔺含章一步一问的谨慎,拏离完全遵从结果导向。他在池水中向他走近,用手指梳着对方有些缠绕的长发。
长发湿水,更是沉重,蔺含章也只是随意往后一揽,露出整张面容。此时拏离为他梳着头,头皮细微的拉扯感,逐渐化为了一种酥麻,让这张俊容也染上颜色。
“早该修剪修剪。”
他嘟囔道。
拏离闻言笑了笑,把花露油在手心搓开,一点点抹在他略微卷曲的发尾上。
“你这头发生得好,摸起来都滑手,还舍得剪么。”
蔺含章极少听他这么夸奖,消化完才说:
“师兄怎么突然夸起人来,早知你爱秀发,我该一日三洗,萧萧自梳,让师兄看着更喜爱些,也能对我爱屋及乌了。”
拏离细细抹好他的发尾,松松挽成发髻,用一根玉簪簪着。那一头黑发浓密,簪子插进去,都有些受不住力。
“我可不记得,对你有吝褒奖。”他淡淡道,“只不过外貌天生天成,总是强调,岂非让貌不如人的人难受。再说你生得俊美,本就万中无一,难道还缺我两句好话么?”
自那日互明了心思,蔺含章也逐渐意识到,拏离并不是听不懂他发痴,而是自己受用着,便默许了。想到这,他便接道:
“当然缺。旁人夸我千万句,也比不上师兄一句。”
“那我要如何说?”
拏离笑着抬住他下巴,将这张“万中无一”的漂亮面孔抬了起来。这说法也不夸张,就是他修行这些年,见惯了云容月貌的人物,也没几个比得过他这师弟的。
平时绷着脸就美得吓人,更别提这般婉丽柔顺的模样。而这表情,大概是只有他见过的。
就算拏离纯质如此,也到底不是活在真空中,不可能对这样的美色不受用。从前不说……表面上是他刚才那副说辞,实则也有些逗弄心思。毕竟是美人在怀,他怎好不配合。
这番想法要是传出去,恐怕要令不少人大跌眼镜了。不过拏离对自己向来诚实,一边摩挲那光洁下颌,一边道:
“是说阿贞红绮如花、仙颜似玉,还是说这一头青丝,‘兰膏坠发红玉春,燕钗拖颈抛盘云’。”
他情态认真,不像调笑,倒是极为欣赏的语气。蔺含章听得眼热心热,语调低哑:
“我竟不知师兄也有这风流面目,真令阿贞受宠若惊。”
“这就风流了?你还是不知事。”
拏离摇头,爱怜道:
“这样的话,每部话本里都有一箩筐。我不常言,是因我对你并非宠爱,更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将你当作相伴仙途的道侣。”
蔺含章心头狂跳,喃喃道:
“那……”
没等他“那”出个所以然,双眼就看见对方裸露胸膛上,一道浅色疤痕。
方才那刀伤并未全部复原,而是留下了粉嫩新肉般的伤疤。蔺含章伸手触碰,指尖挑开他胸前湿发。一片莹润肌肤上,那点瑕疵愈发明显。
看见这点痕迹,他心里就有气,恨不得把那死孩子捅几个来回。但他也没机会真这么做。那是个凡人,他一弹手指,他就得死了。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么,如今有了力量,果真不一样了。蔺含章一时感到戏谑,又伴随丝丝后怕。虽不愿和拏离做什么师徒,但不可否认,他此世每步前行,都有他的关怀引导……也许拏离也早看出他心中偏执,才如此留心,没让他走错了路。
若不然,他会是那枉曲直凑、矫情饰诈的梅丛凝,还是为富不仁、狂妄自大的应崇惠,甚至杀人如蒿、残暴狠毒的玉霄子?
他的手指在那疤痕上描摹了几遍,似乎透过这小小的痕迹,能看到拏离心里去。师兄除了觉得痒痒,倒没什么特殊反应,甚至连那两旁颜色浅淡的秘处,也大方地由着他打量。
他越是天真淡然,蔺含章脑筋越歪,居然大着胆子舔了舔那疤痕,唇齿模糊地告状:
“师兄如此不爱惜自己,还讲要与我相伴仙途……若你出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
嘴上说得是怨夫的话,动作却不见软和。不仅嘴唇贴着他的胸膛轻咬,那双手也紧紧扣着拏离纤细腰身。直到那心跳在他耳边快了,头顶呼吸也逐渐急促,蔺含章方才贴着他的肌肤,抬头摆出个最具美感的神情。三千青丝顺势垂下,洋洒在水面铺开。
他不言语,拏离也怔愣。洁白牙齿轻压着下唇,半晌才松开。
“你——”
他说到一半,眼睛转了转,却是低头一吻,印在蔺含章唇上。
双唇轻挨,一道菁纯真炁,从唇齿交接处传递,流经四肢百骸。蔺含章挑了挑眉——他早料到,拏离说得淡定,其实只懂些双修术法,对夫妻敦伦之事则是一无所知。
面对这么纯净的一双眼,蔺含章还真有些瑟缩。没想到拏离也敢说:
“你若想要,直说就好了,莫耍那小性子……”
蔺含章顶了顶牙膛,不等他说完,就将那张嘴堵住。双唇绵软迎合,牙关也被温和地撬开,一条柔滑的舌,就在那等着他掠夺。
蔺含章不吝教导,以身作则,抓着自己唯一一个天真烂漫的“弟子”,传授了这缠绵一吻。

第111章 火中言
天未亮,蔺含章就醒了。洞内温度不高,身旁却是暖烘一团。拏离体偏高,贴着他的地方更是热。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本想看一眼拏离熟睡中的神情,回头却对上一双分外清明的眼。
拏离规矩地躺在他身边,面上毫无倦意。见他醒来,便跟着起了身,斜靠在软枕上。
寝衣松散,露出一片春光。见那疤痕已经淡了,蔺含章才替他拢过衣裳,问:
“师兄何时醒的?可是歇得不舒服。”
他这般殷勤,也有些心虚的成分。昨夜虽然是没做什么,却半哄着拏离出了元阳……师兄倒是大方的,由他作弄了。可他能否理解这行为,蔺含章心里也没底。
说白了,与修行无关的事,拏离是不大了解。二人现在都未复原,也不好采谁补谁。蔺含章一时色迷心窍,才与他娱乐一番。若是好便好,若不好……
不好,他以后可就都不好了。
一边想着,蔺含章一边替他拿了衣袍披上。拏离倒也顺从,抬手低头,不见抗拒。
想看到拏离含羞模样,大概比看懂最高深的秘文还难。蔺含章心里叹了一声,蹲下身,为他穿鞋袜。
拏离这才说:
“我醒了一个时辰。”
蔺含章惊讶道:
“醒了,怎不叫我?”
说若是不愿打扰……他倒不觉得拏离有这般矫揉。师兄行为直接,动机往往也很简单。
果然,拏离说:
“我还未与人同寝过,觉得新鲜。”
“那还真是新鲜。”
蔺含章捉了他一只足腕,放在膝上。
“翁衡不是还教过师兄穿衣,也不曾有过?梅丛凝与师兄情同手足,兄弟间同吃同睡也常有吧。”
拏离抽了抽那只脚,还是被他松松握着。
“他二人是你的前辈,就算私下里提及,也不该直呼人家名讳。”
“先前师兄不是允了我么?”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拏离神情一顿,露出个了然微笑:
“你我之间是不同的,我不是说过,已把你看作我的道侣。稍微少些规矩,也无人能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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