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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鄙人家中尚有妻儿,此去千里凄凉,恐无人照拂……”
也有几个闷不吭声,望着方才宁死不屈那人——这人也是无翳的剑修,修为资质都一般,此时紧握双拳,似是犹豫。
就在他刚要开口时,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却抢先了:
“我来吧。”
出言的是一少女,青涩面容上毫无畏惧,双眼也未瞧着任何人,平静道:
“我本就是孤儿,藏剑收留我,给了我一口饭吃,我才能长这么大。为宗门而死,我山语荷毫无怨怼。”
“好。”
玉霄子笑了笑,下一秒化作血雾的,却是最开始那个开口怒斥的修士。
看着一副副惊愕表情,他反而满是天真神色,疑惑道:
“我只说让各位商议,没说我会听吧?”
一时间,叫骂声有,哭嚎声也隐约。在这生死关头,主角光环也失了效用,终于有人将矛头转向宋昭斐:
“宋昭斐,无翳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和这妖人勾结!”
都惦记上他这副躯壳了,还谈什么对不对得起。宋昭斐只说:
“冲虚,下一个杀他。”
他这般小儿情态,出现在此时极不妥当。只是也无人关心,更有几个机灵的,把头又低下些——万一此次侥幸逃脱,日后别为了这几人的绯闻轶事,又被卷进麻烦里。
这种想法还算乐观,不那么乐观的,已经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准备等死了。
燃香接近尾声,玉霄子靠在一棵树上,睁开眼,温和道:
“小道友,在下要杀你了。”
山雨荷默然无语,只看着地面。
玉霄子又道:
“你的解法没错,不过法力太差,只差一点,就能解开这捆仙大阵。不过,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差一点……众人心中满是痛惜,分明只差一点,他们方才怎么不联手对付这妖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这么一个阵法师,这下再无机会了。
最后一渺碧烟,直往九天去。这本该逸散天地间的小小微尘,却蓦然停滞在空中。飘零枯叶、风中飞花,都凝着在惊人的形态之中,静默等待。
这几乎破碎时空的悬停,居然是剑气。
就连玉霄子,也是在看见那柄巨剑的刹那,才意识到这件事。宽大的铁刃,却能隐藏于浩浩天地的间隙中。无声无息、无色无味,那悄然杀意,在他抽身的前一刻,就已经降临。
巨剑挥出,从肩膀到胸口,几乎沿着完美的分割线,差一点,就将他就斩作两半。
可惜,又是差一点。
玉霄子笑了,舔去嘴角鲜血,他的躯体在一寸寸愈合。剑锋如同泥牛入海,陷入了他的身体。
连拏离一时都没能抽出剑锋,就仿佛他不是插入了一具躯体,而是被无数双手拖拽着,往地狱拉去。
“拏离道长,别来无恙啊。”
拏离抬眸轻扫,双眼黑如墨石。玉霄子方才行为,已经极大地触怒了他——此时他离金丹圆满,仅有一步之遥。若非飞鸽传讯,此时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杀人……他也杀过很多。但将人的性命当做筹码,几乎是拏离难以容忍的。有些人会因为自身遭遇,而更多怨恨他人;有人却会因着自身的悲惨,对万物报以同情。身怀杀器的拏离,显然是后者。
而玉霄子的疯狂,在蔺含章眼中倒是个好讯号。他赌对了,玉霄子正是卡入瓶颈,才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进入洞天晋阶。
拏离改抽为推,连带那把巨剑,都往后拨去。如此便进入了蔺含章的展开境界,阴阳魔蛛早已织出了巨网,等待着猎物上门。
当然,在表面上,他只是用一个降龙钵状的法器,将暂时他收服。
“多久?”
“够了。”
拏离与蔺含章,一问答间,也各自往不同方向去。蔺含章一落地,便着手解开了捆仙阵。他和山语荷虽是同回合作,却默契地不得了,转瞬便将众人身上限制解开。
拏离则是几步追上了逃窜的宋昭斐。见他手中无剑,宋昭斐自然要反抗。只是一剑劈出,竟被拏离赤手抓住。
剑气割伤了他手掌,甚至发出与骨骼摩擦的怪异声响。不过那涌出的鲜血还未落地,伤口便已愈合。
拏离手握剑锋,面色还是不悲不喜。可随着他步步紧逼,那真水灵剑,居然在他掌中,被生生握变了形状。成为那剑气涤荡下,一柄摇摆的滑稽桅杆。

“交出残卷。”
拏离不大会威胁人,此时也只有一句陈述。但他周身涌现的气息,已经将宋昭斐抑得喘不过气来。体内骨骼,也在重压下发出不堪声响。
拏离指尖颤抖,方才砍向玉霄子的一剑,他已是出了全力。就在宋昭斐感到自己眼珠都要被挤出眼眶之时,仍没等到玉霄子救场的他终于绝望了,张口道:
“师……兄,别……我给你……”
他挣扎着,从法囊中掏了一大堆东西。蔺含章眼尖,抬手便勾过那张残片,和已有的拼合在一起。
玄明洞天的入口,就在其中。
——这并非字面含义。大义的残片,不像藏宝图那么简单,会显示具体坐标。而是以更精妙的方式,让得到此图的人,直接进入内部。
蔺含章看着纸上的两个法阵。拏离和宋昭斐手中的,刚好拼作一片,构成召唤阵。而应崇惠那弄来的那片最重要,是启动阵。
他当即盘坐,多出八只手臂,如蜘蛛结网般飞快地画起来。
在他绘阵的同时,拏离看向众人道:
“洞天即刻开启,请各位道友自行决定是否进入。”
玉霄子挟同门要挟这一出实属意外,二人应对意外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
——他不是非要进那洞天么,偏偏就不让他进。而且是除了他,都能进。
反正在场也都是太乙修士,如此也算完成宗中任务。众修士一时喜不自胜,甚至都忘了方才同伴罹难的痛苦,纷纷响应。
蔺含章落下最后一笔,霎时间,天地变色。一道雪亮雷光闪过,似乎将苍穹撕裂。
头顶上滚滚天雷,让不少修士都背后发凉。好在那雷光并未降达地面,而是在空中纵向蔓延,逐渐汇聚成一道极亮的隙,其中隐隐散发清光。
云兽声声怒号中,那道间隙,就像菌类喷洒孢子一般,向外吐露银纱般的道道幽光。随之泄露的星星点点的光,犹如甲虫盘旋飞舞。伴着一声高亢的鸟鸣,那贯通三界、跳出域外的妙音神鸟终于显露了尊容。
犹如黑夜中的一束火把,它的到来比白天更亮,也更让人难忘。那身披云霞的巨鸟,脖颈上布满闪着光的鳞羽,两只翅膀如银河一般飘逸,挥洒间似乎抖落无数宇宙。
那鸟生着一张雌雄莫辨的人脸,眉眼纤长、嘴唇微撅,白圭无玷的肌肤近似透明。
就如那城主所说,在天上来客的面前,这些平日里神通广大的修士,又如何不是凡人。
和它对上视线的人,似乎都在一瞬间丢了魂魄,空落落不知归处,化作一缕青烟。蔺含章也在此时绘好了第二个法阵,那阵型看不出如何含义,升腾在空中如一朵莲花。
神鸟微微侧头,嘴唇轻抿,似乎有所期待,在看到那座法阵时,大如山峰的头颅才微微降下。双眼微阖,那美丽的睫毛就扇动出飓风,将众人吹得七零八落。
下一刻,它望向天空,引吭高歌。
它的歌声在众人耳中,似乎不是一种韵律,而是敲击在神魂中的震颤。随着那殷红嘴唇开合,似乎要把人带离人世……
的确,玄明洞天的入口,就在妙音神鸟的韵律中。
拏离紧紧捆着宋昭斐,不让他挣扎。其余人则是趁此期间,将自己全身心融入歌声中,被另一个世界贯通。
其中自然也有人承受不住神鸟歌喉,口鼻流血,险些入魔。拏离一个眼神,蔺含章就知道该做什么,立即结出传送阵,将这些支撑不住的弟子送走。
直到山语荷也闭目消失在空中,拏离才将宋昭斐抛向那传送阵,和蔺含章一同准备进入。
宋昭斐不停挣扎,眼见就要没入阵法,却被一只惨白的手掌拦住。
那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一点点自传送阵中走出。蔺含章心道不妙,一时忘了这老魔也是阵法师,在蛛腹中嗅到他的气息,便沿着那阵法出来了。
可那是他的阵法,他怎么能如此随意地……
很快,他就知道了缘由。
那只手,被他身上伸出的另一只手狠狠握着,指甲甚至划出了血痕。而玉霄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强行通过法阵,让他变成了一团诡异的人体肉球。全身上下,似乎还有无数类似的手和腿。甚至一张张人脸,在鼓囊的皮肤各处浮现。
方才被拏离一剑切开的伤口,正有一颗头颅从中冒出,又被玉霄子用力地按了回去。
他走出传送阵,身体一阵扭曲后,又变作俊美道人模样——如果忽略那衣角领口处,不断涌动的手指。
宋昭斐早已被吓到失声,脸色也因为缺氧而涨红。这场景在蔺含章看来再熟悉不过了。只差一步就能进入洞天,可万一宋昭斐让他捏死了……
且不说能否再重来……
“拏离,这也是你宗中弟子,你要救,不如全救下?”
眼见那歌声就要停止,在不知宋昭斐身份的情况下,进入洞天的机会,和一个常常暗中使绊子的人性命之间,结果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他的好师兄会救人。
虽然此时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蔺含章还是在心中暗叹。除非人家自己送死,其余能救的,他师兄怎会放过。
而且他看出,玉霄子也并非真的想杀宋昭斐……说来也奇怪,他二人身上没有合籍双修的气息,却相伴了多年。比起对待道侣,不如说玉霄子是在监视着宋昭斐。况且就是前世,这人也不像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那么,是什么让他放下了杀意?
心念电转,几乎瞬间,一个可能性就让他瞳孔紧缩——宋昭斐已经表明了真身,他选择玉霄子作靠山,就是料定他必然会得道飞升。
那么那【世界一】中的内容,玉霄子也已经知晓了。他可不是宋昭斐那种浑噩之人,此时对拏离的针对,也有了缘由。
在掌握足够信息的情况下,他能猜到的事,玉霄子也能猜到。以他的性格,与其说是修为的追求,不如说是对极端的挑战……他也想取代拏离这个原主。
与此同时,拏离已经和他杀作了一团。玉霄子也不再顾忌,被一剑砍入身体,就如砍中团腐肉一般,沿着剑刃又攀升出其他器官。
和蔺含章所想的圣母心爆发不同,拏离此时救人的心态不大强烈,而更多是拖住玉霄子,直到那入口关闭。
对于宋昭斐……他又不是傻子。还能上赶着营救,无非是此人好歹是自己师兄的未来道侣——先不说此事成不成,梅丛凝本就性格别扭,经历此事,别生了什么心魔。
他也在心里叹了口气,难得有了些期盼:只盼日后这二人的事,别再和自己有瓜葛……
歌声一停,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毫不恋战地拖着宋昭斐抽身离去。
“道长宅心仁厚,居然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也要救一个对自己心怀怨怼的人。”
宋昭斐听他说这话,生怕拏离转头一剑砍了自己,小声道:
“师兄,你不去玄明洞天是对的,相信我。”
蔺含章听了这话,又起一番心思。不过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六乘慑心镜已经捏在了手中。
先前不知玉霄子什么来路,现下总算有些眉目了。
“我师兄天之骄子,去不去洞天,都是颖悟绝伦,必将有大造化。”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玉霄子每一处表情。
“而你就不同了……玉霄子,看来你与这具肉身融合得也一般,才如此执着玄明洞天里的东西。
或者,我该叫你——万化宗宗主,玉神机。”

“连亲子也能杀,你为了修为,可真是付出不少啊。”
【世界二】中,玉霄子曾暗示过自己大义灭亲,杀了魔修父亲,以清正自身。宋昭斐这个蠢货,还真就觉得他是出淤泥不染一朵莲花。
世上魔宗也就那么几个,玉神机又和玉霄子同姓,其中关联不必多说。更值得探究的,是到底谁杀了谁。
且不说那个“玉霄子”修为如何,玉神机可是活了近千年。一身血饮功,杀人如切瓜砍菜。他早炼化了肉身,要夺谁的舍就是剥了皮一披,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这样厉害的老魔,岂是玉霄子一个后辈杀得了的。真相只能是玉神机占了亲儿子房舍。来日这身道皮炼得利落了,再证明真身。名为弑父证道,其实金蝉脱壳——这不正是那些正道修士最爱看的戏码。
再联想到玉神机与宋瑜之间的龃龉,让这老魔如此算计下去,恐怕来日那太乙宗门都是他囊中之物了。
可惜,眼下还有个看过一半剧情,还能猜到另一半的“炮灰”。
玉霄子闻言,脸上依然挂着轻微笑意:
“居然能叫出本座名讳,后生可畏。”
他话语未落,拏离和蔺含章就已左右包抄上来。慑心镜照射下,让这老魔瞬间动弹不得。拏离便趁此机会,一剑劈下。
一剑挥出,对方看似毫发无伤。两息后,那躯壳正中,才浮现一道血线,其上又有真火燃烧。皮肉焦糊的恶臭中,两半残体,分开倒下。
玉霄子的尸身倒下后,便再维持不住人形,而现出一大团肉球般的残肢。其中又有人脸浮现,无不口唇大张,哀嚎阵阵。无数冤魂,在无色之火的炙烤中被撕裂燃烧。
拏离眉心轻蹙,就要收回真火。蔺含章却一把按住他:
“别中计,小心污秽。”
上方蓦得传来一声轻笑。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十岁左右的小童,正盘腿支肘地坐在一头尸龙身上——龙爪残缺,分明就是宋昭斐先前那只龙兽。
那小童面容俊秀,和玉霄子有三分像,却多了几抹邪异。而那动作神情,就绝不容人错认了。
蔺含章面色一僵。他算是此处最了解鬼修之人,也总算知道了玉霄子目的。
玉神机不懂绥厌之法,取得这副干净的身躯后,还是用着喂养天魔的炮制方法。而玉霄子本尊还真是正派清修,吞吃这些邪物,虽然修为有所提升,却也堆积了死气,把玉神机的元神困在体内。
玉神机早就是化神修为,在成为玉霄子后,却要从筑基开始修炼,才能重筑元神。拏离的真火,反而替他除去了死气——就和蔺含章当初借着宋昭斐真魂,灼烧自身灵脉一样。
只不过他们一个是炼自己,一个是炼别人……玉霄子并非结不了婴,而是魔婴被困在体内。如此一烧,反而浇固神魂,叫他真成了正道清修的元婴修士。
蔺含章恨不得手撕了此人,当即将慑心镜放大如湖,将玉霄子和那条尸龙一同拢在镜下。
可这老魔也不是好对付的,甚至比那城主更厉害得多。僵持中,玉霄子忽然发出一声长啸——此声震云霄,神颤胆寒。那半个身子已回了裂隙中的妙音鸟,也因着这声嘶叫挣扎起来。
“哼。”
龙背上的少年站立起身,背过双手,呵道:“各方护法,为我布阵!”
瞬间,周遭百里天空一片血色。埋伏已久的鬼修一拥而上,将那巨鸟围得无处可逃。
两个元婴修为的鬼修,一左一右跪在云幡上,来到玉霄子面前。
“恭喜教主,重掌我宗。”
美艳女修瞟了一眼地面。宋昭斐神魂不稳,此时头疼欲裂,早没了力气。拏离和蔺含章相互扶持着,倒还能站稳。
“那二人,要杀了吗?”
“倒不必。”
女修颇为遗憾地舔了舔嘴唇,殷切道:
“那请教主,容属下为教牺牲。”
玉霄子伸出手,用少年人的手背,靠了靠那娇艳美妇的脸颊。
“本座允了。”
于是,那元婴修为的二人,便齐齐在空中爆成了血雾。
他们的魂灵,自然也被玉霄子所收,转眼间,少年就已成长为青年,他的修为,也已升至元婴后期。
苍穹下,妙音神鸟已经被一张阴魂编织的大网牢牢锁住。万鬼哭嚎、万魂同悲,如此凄厉之声,让神鸟面上,都留下了痛苦血泪。
尽管如此,它仍不愿唱出那连通两界的歌声。玉霄子见状,只是含笑挥手,便有数百小鬼扑上鸟身,啃咬着它身上皮肉。
妙音鸟虽神异,却最怕污秽。眼见那如玉面容已被咬得翻卷,流淌出金色血液。拏离手中巨剑,也随着主人的情绪发出嗡鸣。
“师兄。”
蔺含章把他牢牢按下,用得力道之大,几乎都要将他挤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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