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天刀]冥河血衣 完结+番外 (酱爆三文鱼)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酱爆三文鱼
- 入库:04.09
话虽是如此说的,大嫂中气十足,但到底还是哭了出来。她再要强,再能干,也只是个会担心自家孩子的嫂子。
闵秀秀嫁进来的时候,白玉堂才几岁,这么些年来早就把他当儿子在养了。
白玉堂从小就对这个大嫂没有办法,以前都有大哥去哄,这次大哥出海,白玉堂也只能努力的赔不是,做些保证,谨言慎行,遵纪守法什么的。
还是二嫂看不过去,上来拥住了大嫂,让大嫂好好的在二嫂怀里哭了一场。三嫂却是在一旁将琐碎事务一一交代给了丫头小子们。
这晚上,三个嫂嫂好好的下了一回厨,做了白玉堂最爱吃的菜,又叫丫头小子们给白五爷准备好柳枝条柚子皮等去晦气的家伙,让白玉堂好好洗一洗。
韩彰一脸无奈的看着家里三个女人围着白玉堂转,就没一个理会他的,包括他的亲夫人。
用过了饭,二嫂奇怪的看了韩彰一眼,问道:“你吃什么醋?这次五弟死里逃生,大嫂又是看着他长大的,多激动了些罢了。”
韩彰尴尬的摸了摸头,对自家夫人憨笑。
二嫂娘家姓孙,排行老二,上头原有个哥哥,还没到能上战场的年纪便没了。主母头胎难产去了,孙家爹爹是个八品的武官,怕血脉断了就纳了原夫人的丫头当了妾室,生了孙家二娘,自小养在身边。说起来也算个官宦小姐,但生在边疆,从小和兵士一起长大,性子比一般女子刚强。
二娘小字安安,长的有些英气,虽说练不得内家功夫,但那一手大刀耍得不比军营将士差,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尸山血海的女子。只这样的女子见自家夫君笑的憨傻也是会柔肠百转。
只见孙安安伸出手指头点了韩彰额头,笑道:“和自家嫂子弟弟都吃醋,二爷这是涨胆子了?”
见韩彰个大老爷们略红了脸,孙安安噗嗤一笑,上来就牵住韩彰的手,左右晃了两下,道:“若不是今晚的烤鸡烤的没有塞北的好?还是说,这次去了东京汴梁,二爷尝到了更好的手艺?”
韩彰话不多,手腕轻转,便将自家娘子带有薄茧的握在手里,手指一动,便是十指相握。这才凑到自家夫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惹的孙安安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白玉堂拿过女儿红笑看二哥二嫂打情骂俏,再看大嫂三嫂一样看戏的样子,稍微道个恼便离去,说是要回雪影居。
三嫂却劝道:“这天擦黑的,五弟又饮了不少,不若就在庄子里歇下吧。”
倒是为何。这五鼠兄弟本应该住在同个庄子里,偏偏白玉堂看中了后山之下一个孤零零的小岛并那满片的芦苇。因年轻气盛想练轻功,也没让人搭桥,只央了三爷徐庆,在两段打了桩子栓了大锁链,每每来回便是提气踩着水中锁链,蜻蜓点水般略过那足足百丈宽的水面。
只是那独龙桥只有一大铁链,平时自是不妨事,三嫂不通武,怕自家五弟这个酒老鼠喝了酒脚下打滑,跌入水中,他又不识水性,黑灯瞎火的别没在官家那里丢了命反倒在自家岛上翻了船。
大嫂却是说:“三妹莫劝,才这么一坛子酒那就能将五弟灌醉。再说我们这个五兄弟可是连圣上的面儿都见过了的,天不怕地不怕。要我说,今晚咱们便不去理会他,凭他来去自如随他心意。只我俩好生歇息了,有什么事也明儿个再说。”
白玉堂也和自家嫂嫂道:“三嫂,这点子酒还灌不醉五爷。”
话还未说完,大嫂便“呸”了一声,道:“你是哪个的五爷,一只叫人操心的白耗子。”
白玉堂听了大嫂的话,嘿嘿的笑了两下,不由的作揖道:“口误口误,大嫂莫怪,原谅小弟则个,小弟这就告辞了。”
边作揖边往后退去,还不忘将酒桌上的半坛子女儿红带上,不一会便没了影子。
老二也同夫人一道离去,厅里就剩下了大嫂与三嫂两人。两位女眷对视一眼“噗”的笑了出来,多日的压抑气氛散去了七七八八。
雪影居虽说是与陷空岛用铁索相连,但也就白玉堂卢方几人能用那独龙桥,其余下人还是乘了船往返。
白玉堂慢悠悠的走回去,夏日蚊虫也多了起来,还有那知了,“滋儿哇滋儿哇”的叫的甚是烦人,也不知……那猫儿的伤怎么样了。
雪影居的床比开封府那只猫的床舒适多了,本来白玉堂每次都是沾这床就能睡,这次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拿上画影到了院子中舞剑去了。
院子里白色月季花还开着。月季这种花,能开上大半年,一片白白的花挤在枝丫上,像极了以前白锦堂所描述的北国雪景。屋外摇曳的青翠芦苇也沾染了一点白色,再过些日子怕也是开满了白色的芦苇花。
月光下画影的寒光时不时闪现,连带着白玉堂的思绪一下一下的转回到那日皇仪殿的情形。
白玉堂当时睁眼见到的是展昭跪在自己身前,不算雄伟的背影挡住那皇帝刺过来的宝剑。当时白玉堂能听到很多声音,唯独一个被遮盖住的是金属刺入肉的声音。是皇帝刺伤展昭的声音。
直到皇帝说了句“宣太医”,白玉堂才知道,那剑是真的刺入了展昭的胸膛,足足刺入了一寸。
而后发生了什么,白玉堂根本没有在意,而是一直看着展昭,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官场里封了“御猫”的护卫。也是抓他归案却保护了他的人。
白玉堂从小就没怎么哭过,就这次,为这一个认识了不到半个月的人红了眼眶。
倒是展昭看见白玉堂红红的眼眶,轻轻嘱咐了句:“皇宫内不可见泪。”
那时的白玉堂半跪在一旁看着躺在偏殿榻上的展昭,咬紧了后槽牙,生生让他把那眼泪憋了回去,却红了鼻头。
展昭看着白玉堂如此倒是有了些许笑意,他道:“白五爷这表情,真是像极了小老鼠。”
白玉堂本想回嘴的,话到嘴边却成了:“你个三脚猫。”
那本就是白爷该受着的要你逞什么英雄!
谁料展昭听到此话笑意更浓,胸膛起伏了两下,血水流的更多了,那身蓝色袍子胸口已是深红的一块。
太医的速度是很快,止血散、纱布也是全的,三两下便将人包扎好,又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不可碰水不可剧烈运动不可提重物,又开了一个补血方子。
展昭也是脾气好,笑着点头谢过。
不多时,秦侍卫也过来了,和包拯嘀咕了一会,又过来看了眼已经坐起来的展昭和一旁的白玉堂。
展昭当时就想起身给秦远见礼,却被秦远按下。
秦远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展昭,说道:“吃了。”
白玉堂下意识的想接过那药丸,却被展昭先接过,说了句多谢便直接放入嘴中。唯独留下白玉堂空荡荡在空中停滞的手。
秦远对展昭点点头,才看了白玉堂几息,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随后又有内侍带来一件红色披风让展昭披上。
等出了皇宫后,白玉堂和展昭才发现捆龙索已从展昭手上解下,全部缠绕在了白玉堂手上。
白玉堂本想扶着展昭,却被展昭拂开,展昭笑的很自然,他说:“展某好歹是个武官,如今裹着披风已是示弱,怎还要人帮扶?”
白玉堂便跟在展昭边上,一同离去。时不时的看着展昭,以防万一。
“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展昭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还是跟着包拯,一步步的走出皇宫。
皇宫外面公孙先生早就带了马车等着,见是展昭受伤,二话没说挤开了站在展昭身边的白玉堂,扶着展昭就要将人往马车上送。
展昭忙道:“先生,只是皮肉伤。”
却换回了公孙的瞪视,公孙道:“只要是受伤了就给学生滚上车去,不然等着一个月不能下床吧!”
展昭一缩,还是在公孙的目光下乖乖的上了马车。
公孙策回头转向白玉堂,说道:“你赶车!”便也上了马车。
包拯也坐回了轿子,一行人回府。
等到了开封府,包拯直接挡住了要跟着展昭走的白玉堂,将人带去厅内,将皇帝说的话换了说法说给白玉堂听。
白玉堂自是一一答应所有惩罚,便想去展昭那里看看。
谁知包拯一声怒吼:“站住!你还嫌害的展护卫不够吗!”
白玉堂却顿了顿,说道:“包大人,展护卫他今日救了在下一命,这一命就是我白玉堂欠他的,自是要还了才能安心离去。”
包拯却说:“只要你离得他远远的,便就是还了他。”
月光下,画影剑气一收,白玉堂提起上了屋顶,看着陷空岛外摇曳着的芦苇,一晃一晃。
“为什么?”
白玉堂索性躺在了房顶上,看着那细细的月牙,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耳边却是传来当日在展昭房间门口听到的对话。
展昭说:“我答应了他兄长,要护他。”
公孙却说:“以后,离他远些吧。看他这次把你连累的,若不是官家还有些理智,你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