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帮我捡一下脑袋可以吗/养小骷髅吗?超乖的(丹青落)
傅鹤清接过了手机,两人的聊天记录看都不看, 就直接将对方拉黑删除了。
“嗯,相信慕木。”
傅鹤清又将手机还给了小骷髅。
慕木呆愣愣地接过手机, 还没有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就听见画家先生又继续说到, “这个是骗子。”
“所以不是慕木的错。”
说完,傅鹤清又屈指敲了敲小骷髅的脑袋,就若无其事地接着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再计较慕木的任何问题,和当初直接没收他手机的画家先生完全不一样。
慕木心虚地看了一眼黑名单里的人,然后关上了手机, 跑到了傅鹤清的面前, 跳上了对方的膝盖坐下, 语气十分认真地询问道,“画家先生, 这个医生说你原本答应了他的脱敏治疗,但是又反悔了,是这样的吗?”
他不在意这个不认识的人被拉黑删除了, 但是慕木在意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事关他好朋友的病。
傅鹤清看了慕木一眼, 一时间有些沉默。
“不可以撒谎的哦。”
慕木站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对方,想了想,还出言威胁道,“你要是撒谎了,我就三天不理你了!”
傅鹤清像是被慕木的威胁逗笑了,放下了手中的笔和颜料,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小骷髅,缓缓应答道,“嗯。”
“那你为什么要反悔啊?”
慕木走上前,拉着傅鹤清的手指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人类不是最讲究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种东西吗?”
傅鹤清看着每一次都喜欢拽着自己手指,学着一个成熟的人类那样,用“过来人”的语气说话,但又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的阿飘,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又敲了敲对方的骷髅脑袋,“别什么都学。”
慕木又被敲打了,不疼,但他不太明白画家先生都意思。
他想不明白,便从头开始盘逻辑,最后发现这句话和他询问画家先生的问题没有半分关系,于是赶紧说道,“别转移话题。”
傅鹤清看着呆呆傻傻的小骷髅,好脾气地解释道,“我之前想要出门,主要是想寻找慕木变成人的条件,接受脱敏治疗是顺带的。”
“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那这个脱敏治疗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慕木一边听着,一边警惕画家先生又转移话题或者是说些什么别的蒙混过关,但他听到最后,却是连连点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哎。”
傅鹤清眼眸带笑,坏心思地对慕木说道,“是吧,所以我拒绝也是情有可原。”
慕木再次点头。
眼见小阿飘就要被傅鹤清忽悠过去时,慕木突然询问道,“那、那个画家先生认为那个脱敏治疗真的有效吗?”
傅鹤清看着小骷髅歪着脑袋,可可爱爱地询问,也没有多想,思索了片刻就回答了对方,“有,但不多。”
可哪知傅鹤清的话一说玩,慕木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
“那太好了!”
慕木开开心心地欢呼着道,“那我们就来试试这个脱敏治疗吧!”
傅鹤清:……?
“我已经拒绝了。”
慕木看着画家先生十分高冷地拒绝,眨了眨眼,又挠了挠脑袋,十分困惑地反问道,“啊?画家先生拒绝的不是那个医生吗?”
“现在是我邀请你呀!”
慕木指着自己,生怕傅鹤清不明白,又反反复复地说道,“是我是我!我在邀请画家先生和我一起尝试这个脱敏治疗。”
“画家先生和我在一起进行治疗,肯定不会很痛苦的!医生坏,给吃药不给吃糖,但是我可以偷偷给画家先生准备的。”
“我也不会拿那么大的针,给画家先生打针,就不会出血,也不会痛痛了。”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那么吓人了?”
慕木站在傅鹤清的膝盖上,仰着头,神色期待地看向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傅鹤清看着完全不懂任何治疗的小骷髅站在他的面前,用浅薄到影视剧里面的医疗画面来劝慰自己。
傅鹤清听着慕木的话,虽然幼稚,却让他再不能用开玩笑的神色来对待,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对慕木说道。
“这件事很复杂,没有慕木想的那么简单。”
“我可以学的。”慕木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神态动作,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刚刚好像把医生的文档全部都下载了,我看了一下,一共有十二个,每个文档大概就几十页的样子。”
“如果还有不懂的话,我还可以……把医生加回来?”
慕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傅鹤清的神色,然后话音一转,“那就不加回来了,我可以打电话问猫猫,然后让猫猫转告医生,询问问题。”
“再、再不行,我就去蜘蛛网查那种很厉害大佬文献,我就啃啃啃啃啃!”
此话一出,逐渐过于严肃的氛围瞬间破灭,傅鹤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纠正道,“不是蜘蛛网,是知网,而且稍微厉害一点就去sci发表。”
慕木虚心听教,“好哦。”
“所以,你答应了吗?”
傅鹤清垂眸看着慕木,没有立马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沉默了好一会,最后道,“等你看完了那些文档,还坚持的话。”
“我一定可以的!”
慕木得到了准确的答复,立马就行动了起来,首先是那十二个文档,慕木第一遍就看了整整一个星期,虽然都将每一行字,每一句话都拓在脑袋里面了,但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慕木开始疯狂搜索各种专业名词,每天打电话给黎依依,然后黎依依再用她哥的手机打给医生,实现中转站的服务,为两个人牵起沟通的桥梁。
常医生很惊讶与慕木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一度询问慕木现在多大了,在哪个学校念书,念的又是什么专业。
“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耶,还没有上过学哦。”
慕木见缝插针地回答了常医生地问题,完全不管对面三个人的内心有多么惊涛骇浪,便自顾自地又开始询问相关的问题。
慕木整整花了半个月,不分昼夜。
有人说100个小时可以入门任何一个领域,于是慕木花了360个小时,将常医生有关画家先生脱敏治疗的所有的内容都学会了。
常医生这些年有关傅鹤清心理状态的研究和数据,一下子宛如被复制粘贴走了。
于是,当慕木从常医生口中得到“关于这部分内容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之后,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掉,就立马激动地跑到了傅鹤清的身边。
而电话的那一头,常医生还在想尽千方百计地挖人,说些什么自己也是哈佛博士毕业的,手底下带的人都没有慕木有天赋,可以给慕木进行推荐,还说对方就是学医的料,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但任他再费劲口舌,慕木也全都没有听到,唯一黎依依两兄妹听了个全程。
“常医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黎依依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慕木刚同傅鹤清说着话,听见旁边逐渐传来吵架声,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前去将手机直接挂断,然后再回来继续说道。
“常医生说,我已经全部学会了,我也坚持下来了,画家先生是不是也要说话算话?”
慕木看着傅鹤清,又开口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如果画家先生跟我说我又要反悔的话,我是要生气的。”
慕木看着对方,伸出手指头比划,“二十个小蛋糕都哄不好的那种!”
傅鹤清伸手将慕木的手指头放了下来,说道,“没有要反悔。”
这些天慕木的努力他全部看在眼里,好几次都强制让慕木睡觉,慕木又总是爬起来又偷偷地学习,就仗着自己只是一直阿飘,不会过劳也不会猝死。
这种心意,他又怎么舍得辜负?
傅鹤清看着面前的小骷髅,眼中翻涌的全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正好,我的画,就差最后一笔也画完了。”
傅鹤清将小骷髅捧到了直接到画面前,语气带笑,“慕木马上又要变成人了。”
慕木看着面前的画,又是满满的惊艳。
“哇!!!”
“最近我都没有注意画家先生画了什么哎!是过年我放烟花的时候吗?好好看哦!”
傅鹤清笑了笑,看着小骷髅说道,“是啊。”
“是那天。”
“明天慕木变成人,再带着我进行治疗,好不好?”
慕木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好啊!”
第二天清晨,慕木是被画家先生叫醒的。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想要飘起来或者使用小骷髅的身体行动,却猛然就发现了自己已经变成人了!
他依旧是赤/身/裸/体,但身上被盖上了一条真丝的小毯子。
“这是为慕木定制好的衣服,慕木待会换上。”
画家先生拿过了一个盒子,慕木打开一看。
“咦,裙子?”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不好意思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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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拿错了。”
傅鹤清看着慕木脸上一片空白的表情,嘴角微扬,过了好一会才伸手将盒子拿走,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接着又拿过了一个盒子放在慕木的面前。
慕木眼巴巴地望着那个被拿走的盒子, 总觉得有些奇怪。
“拿错了?”慕木满眼疑惑。
“可是这个房子里面, 不是只有我和画家先生吗?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画家先生的衣服?”
傅鹤清挑了挑眉, 反驳道,“不是我的。”
慕木歪了歪脑袋, 将重新视线投过去, 看着被放到一边的裙子, 碎碎念道,“也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嘛?”
傅鹤清动作一顿,反问道。
“……这么好奇?”
傅鹤清看着神色如常的慕木,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引诱, “要不要试试?”
“试试?”慕木又重复着碎碎念。
他想了想, 环顾了一下四周, 然后披上身上的小毯子就跳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盒子面前, 单手拎起了里面的裙子。
裙子是一条酒红色的洋裙,和小骷髅玩具的小礼服颜色一模一样,同样是用了许多玫瑰进行装饰, 看起来优雅又高级。
慕木拎着这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很明显就是他的尺码!
而且当他拎起裙子之后, 还有一个小铃铛掉了下来,慕木捡起来一看,和小骷髅的玫瑰铃铛也是一模一样,只是等比例放大了几倍。
“哇,玫瑰小铃铛!”
慕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画家先生说的那句“拿错了”,是指拿错衣服了,而不是拿错别人的衣服了。
慕木瞪大了眼睛看向傅鹤清,带着些不敢相信,“所以,这是我的?”
傅鹤清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慕木迟疑不定地再次打量比划了一会,然后将衣服重新放回了盒子,打开了另一个。
傅鹤清拿过来的第二个盒子里就是十分正常的过冬套装,围巾手套耳罩应有尽有,全是一个系列的,看起来就十分的暖呼。
“不喜欢那个?”
慕木对于画家先生为他拿了条裙子这件事,没有表示反感或者生气的情绪,也没有害羞的表现,更加没有产生“男孩子怎么能穿裙子”诸如此类的羞耻感。
傅鹤清第一次有些捉摸不透慕木想法。
“嗯?没有不喜欢呀,只是现在是冬天,画家先生说的拿错了不就是拿成了夏天的衣服吗?”
“我知道的,冬天穿太少,会着凉的。”慕木的语气如常。
接着慕木将面前盒子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除了比较厚实的外套,还有件比较贴身的羊绒毛衣,裤子也又两条,一条贴身穿,一条用于保暖,都是白色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过冬装备,配件齐全。
“哇,猫猫耳罩和猫爪手套!”
慕木就连感慨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接着慕木就将两个盒子放在一起,扭头看向傅鹤清,开开心心地说道,道,“这两个我都喜欢,画家先生更喜欢哪个?”
慕木这句话无疑将选择权抛到了傅鹤清的手中。
但画家先生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慕木先是一只手拎着冬季的白色猫猫棉衣,盯着傅鹤清的眼睛,试探道,“这个?”
然后又拎起了旁边的裙子,依旧盯着对方的眼睛询问,“还是这个?”
慕木的手抓住了裙摆,酒红色的布料衬托那宛如白瓷的肤色多了几分艳丽。
傅鹤清的视线在触及到那红白两色的时候,喉结微滚,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慕木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虽然感觉那眼神有些危险,但他凭本能的猜出了画家先生似乎更喜欢红色的小裙子一些。
“好,那我就先试试这个。”
慕木将小裙子拿了出来,回忆着之前傅鹤清教过的穿衣顺序,背对着傅鹤清把毯子一扯就开始换衣服,丝毫没有考虑他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
阿飘没有人类的羞耻心,裙子或者是别的什么衣物,甚至是更加,在慕木的眼里大概只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
只要是符合阿飘审美了,或者是多哄几句,对方就能毫无负担地更换,然后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不穿这个了。”
傅鹤清一把就将慕木按住,飞快地哪过毯子重新将慕木裹住,接着拿过了冬季的衣服,一层又一层飞速地将人全部套好。
傅鹤清垂眸看着面前穿好衣服后,变得像个可口汤圆的少年,突然觉得怎样下去不太行。
以慕木这种撩人还不自知的性格,以后这种事情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每次想找对方麻烦、给对方点教训时,一对上那懵懂又迷茫的眸子,立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阿飘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没有时间了。”傅鹤清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转移了慕木的注意力。
慕木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了钟表,这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火速拉着傅鹤清,说道,“走走走!我们要开始出门了!”
傅鹤清无奈笑笑,取下了一个挂在门口的包,便被慕木拉着走下了楼。
当慕木伸出自己的手去按大门的密码时,大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嘀嘀嘀”的密码错误提示音。
“咦?我输错密码了?”慕木看见密码错误,有些惊讶。
傅鹤清不动声色地道,“是因为大门没有录入慕木的指纹,所以就算是密码正确了也打不开。”
说着,他伸手一按,大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
慕木完全没有怀疑,甚至十分好奇指纹的原理,他将自己的手指再次放上去,果不其然传来了“嘀嘀嘀”的错误提示音。
“好了,我们要出门了哦!”
慕木一把就牵起了傅鹤清的手,连他的声音都紧张地有些颤意,“画家先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和我说!我们随时停下来。”
“不可以和上次一样,悄悄瞒着我!”
慕木的语气十分严肃。
之前他完全不懂这些知识的时候,画家先生将他装进斜胸包就带出了大门,但因为黎依依带着很多艺术品的出现,让傅鹤清里面又回去了。
当时慕木并不知道画家先生的病情,完全没有注意到画家先生躯体化障碍的发作。
常医生说,躯体化障碍发作,不一定是失明,也有可能是失聪、失声甚至是失去触觉。
没有触觉的滋味慕木可太懂了,稍不留神就会受伤,自己却完全留意不到,毕竟人类的身体并没有骷髅玩具那样结实。
然后他在常医生的暗示下,观察了一下画家先生,发现对方每天入睡之前,都要吃药,虽然常医生说对方最近心情变好,用药量少了很多,但慕木还是很伤心。
因为他才知道那是安眠药,不吃的话,就会像阿飘那样睡不着,可人类又不会像阿飘那样完全不知道疲惫。
想到这里,慕木的精神更加紧绷了。
傅鹤清第一次见到慕木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表示安抚。
慕木牵着傅鹤清,往前率先跨出一大步。
今天的天气难得是个又太阳的好日子,路边上还有些堆积的雪没有融化,但路中间的地板都已经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