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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和太子爷谈恋爱(王子鏖)


“说我白日做梦。”杜承嘴角动了动,无奈摊手,“满意了吧。”
杜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杜超倒是怔住了,下一秒,眼圈倏地竟有些发红。
杜承,“……”
不就被说了这么一句,爸也不至于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杜承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好笑地想解释一下,手忽然被颤颤巍巍地拉住。
杜承莫名觉得有点不对,“……?”
“儿子,”杜超眼眶含泪,“你妈当年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慷慨激昂,“这肯定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杜承,“……”
杜承小脑萎缩,“。”
能不能别这么荒谬?嗯?
和他爸鸡同鸭讲半天,最后以一句他开玩笑的,人家真的真的有对象了,他爸这才悻悻地放他走。
杜启还在旁边欠兮兮来一句,“我都说了是加班,你还不信。”
杜承嘴角抽抽,“……再说手机使用时间减两小时。”
“本来就只有两小时!”杜启愤然。
“你知道就好。”
杜启,“……”
回了房间,杜承又看了一眼手机微信。
他这么搞笑的一张自拍,群里愣是没人回复。
不过好几个关系好的编剧倒是偷偷私聊了他。
[杜哥?怎么搞的啊?]
[医院怎么说?]
[荨麻疹是免疫力不行,杜哥我看你得养一养了]
杜承笑了笑,挨个挨个解释了一下道了谢。
顺便回了郑子崇微信
杜承:[妈的,又荨麻疹了]
杜承:[[图片]]
没过两秒,郑子崇就猛发了一大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过来。
郑子崇:[你好像那个蜜蜂狗]
郑子崇:[[蜜蜂狗]]
郑子崇:[看]
杜承:[[拳头硬了]]
杜承点开语音郁闷回了句:[你也荨麻疹一个看看]
郑子崇:[哟,你这渣男气泡音绝了啊]
杜承:[[。]]
杜承懒得理郑子崇,反正也不用去片场了,干脆去洗了个澡。
洗完杜承仔仔细细照照镜子,虽然还是肿,但是不怎么痒。
看来阎南修给他挂的水还蛮有用。
不过……
杜承盯着门口挂起来的的灰羊毛大衣,茫然地抓了抓手背。
上面还残留着挂了水的乌青。
阎南修又捡他回去,又帮他看荨麻疹……
太子爷有这么闲?
算了。想到那个白日做梦,杜承喊着牙刷,嘴角抽了抽,反正也不是对他有意思。
说不定人就是忽然爱心泛滥,关心职员,随手帮他叫了个医生呢?
这辈子估计也见不到第二次——管那么多干嘛。
刚这么想,手机又震了两下。
郑子崇:[我昨天跟你说的你看到没?]
杜承单手打字:[?]
杜承:[啥]
郑子崇:[你又不听我语音?[愤怒]]
郑子崇:[[鸡哔你]]
杜承:[叫你老发59s = =]
郑子崇:[下周六同学会,去不去?]
杜承顿时“!”了一下,叼着牙刷双手刚要打字,郑子崇一条信息又发过来。
郑子崇:[宋以晴去]
杜承立马回,[那我也去]
郑子崇:[ojbk]
郑子崇:[宿舍人齐了]
杜承哈哈一声,打字过去,[程屿他们也来?]
郑子崇:[那可不]
郑子崇:[江影十二栋537团聚]
郑子崇:[[墨镜gg bond]]
杜承心情这下好了几分,顿时觉得生活有点盼头。
可惜盼头没坚持半天,就被陈文骏连环夺命call搞得少了一半。
其实编剧按理说压根就不会跟剧组,就跟买牛奶的商场里不会有活牛一样。
可惜偏偏这次分到的制片就是喜欢边宣传边改,看风向,炒热度。
公司的人都清楚这个制片的德行,没人想跟组,结果又轮到他跟。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陈文骏是故意的。
他和工作室的合约马上到期,陈文骏没有续约的意思,就是想逼他自己交辞呈走人。
尼玛,走人肯定是要走人的!
但是《荆棘》又没拍完没结算,杜承郁闷。
没办法,忍字头上一把刀。
为了血汗钱,杜承只能顶着没消肿完全的猪头又回了片场。
陈文骏把监制和主创和那几个事不要太多的主演想法和他一说,他就又得像个驴一样接着磨。
喝了一杯拿铁,一坐又是一个上午。
好不容易写了大半,杜承盯着电脑里最新写的这几场,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色。
和他最初构想相比,改的那叫一个面目全非。
杜承很阿Q的宽慰自己,至少还算有趣。
刚伸个懒腰准备休息一会儿,门忽然被敲了敲,场务小杨把门开了一条缝,“杜老师,您这会儿忙不?”
“刚好不忙。”杜承回头看他,“怎么了?”
小杨犹豫问道,“就是您上次找我要了个电脑,您带回来了吗?”
杜承一脸茫然指着自己,“我找你要了电脑?”
小杨点点头,“是啊。”
“前天什么时候?”杜承纳闷追问。
但说完,他自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
刚这么想,小杨就回答道,“就是前天全岛酒店那场戏那天。”他挠挠头,又说,“我记得杜老师你好像一个人拿去吧台那边写什么东西了,我后来去找了一下,发现好像不在原地。”
杜承,“……”
卧槽!还真的是他被阎南修捡回去的那天!
漆黑的夜幕,全岛酒店依旧灯火辉煌。
露天花园里有提琴奏鸣,左边是雪白桌布长铺,桌上银质托架,穿过淡金挑高大堂,燕尾制服侍者推开门,里头是偌大恒温游泳池,外面还有露池。
透过玻璃窗,头顶是如数繁星,背后是整个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夜景。
人们不是在吧台对饮,就是趴在泳池的边缘嬉笑调闹。
而摩天大楼底下,接连不断地漆黑豪车绕过气势恢宏的喷泉,接连停在门口。
每停一辆,戴着圆帽雪白制服的门童便赶紧拉开车门,躬身迎贵宾下车。
从后座下来的,男人西装笔挺,女人脖颈间珠宝明动,他们目不斜视经过门童,大门拉开,对门口悠扬小提琴的乐声习以为常,被穿着深黑礼堂燕尾服混血面容的经理一路送到电梯。
片刻后,一辆黄色的的停在酒店门口。
门童刚要上前,还不等他动作,车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
杜承从后排车座下来,还差点碰上门童,“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门童连忙鞠躬,只是这次,重新站起来后,他便悄悄上下打量这个穿着灰扑扑羽绒服的客人两眼。
要不是再全岛酒店跟组拍过戏,杜承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一次。
但是果然说有一就有二,杜承顶着这股格格不入的尴尬,努力面不改色地找到了大堂经理。
“方便问下,你们前台最近有捡到看多余的笔记本电脑吗?”
“我上次拍戏好像落这里了。”杜承犹豫道。
“原来是这样,”经理顿了一下,漾开笑脸,“您稍等,我去帮您咨询一下。”
杜承都被热情的有些惊讶,连忙道谢,“麻烦你了。”
他还以为全岛酒店的经理会和那些奢侈品的柜哥柜姐一样看人下菜,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非常之好说话,没一会儿就亲切带笑地送他上去。
服务态度这么好!杜承心里啧啧想,难怪人家是江洲第一酒店。
只是电梯开后,经理领着他穿过大厅,一直穿过各种花里胡哨金碧辉煌的大厅后,杜承才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
刚这么想,经理便恭敬地微微鞠躬,“阎先生稍后就来,您可以在这先稍等一会。”
“……好的。”阎南修给他送电脑?
他这么闲?
杜承茫然,“麻烦了。”
经理说完就走了。
杜承倒是忽然有点急上厕所。
本来想再等等,实在是人有三急,匆匆找了个道先走。
刚好外面露天花园就有卫生间标志,杜承上完,往回走的时候,却忽然瞥见了对面休息室里一个熟悉的带着男士丝巾的身影。
那不是陈文骏吗?
杜承脚步一停,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杜承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
露天游泳池边上正好有个跳台,可以挡住,他侧着身,偷偷摸了过去。
走廊过道幽深,只有沿边的路灯昏黄的光线,如果不是正好经过的话,估计压根没人会注意廊道里打得火热的两个人。
因为现在是夜晚,又是寒冬,本来就没什么呆在空中花园附近,露天泳池附近更是肉眼可见的空无一人。
而杜承这个角度天时地利人和,大半个身子被挡住,就是里泳池边上近的稍微有点危险。
虽然不知道对面两个人是在说什么,不过杜承看着,感觉明显是在调情的意思。
杜承悄摸摸凑近,再探头一看,心底顿时爆出一句“卧槽!”
另外一个人居然是林昕。
林昕就是他们剧组最爱且带头改戏的当红小花。
……怪不得陈文骏每天急赤白脸地催他改改。
现在想想,全部都是改林昕那部分的。
杜承心里无语,合着跟他表演冲冠一改为红颜是吧?
不过林昕不是才和阎南修有绯闻吗?这就和陈文骏好上了?
杜承一瞬间对太子爷升起了男人的同情。
还说他白日做梦呢,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头上都在青青草原喜羊羊灰太狼了啊?
刚这么想,他就看对面林昕似乎甩手想走,陈文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把给人旋了回来!
杜承嘶了一声,一张脸皱得好似地铁老人,简直给油的没法看,但脚又很诚实地往泳池边缘走了点,刚想再看多一些——
“你在干什么。”背后忽然响起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杜承一个激灵,本能后退一步。
谁知脚上一滑,下一秒,他瞳孔一缩,整个人便向后仰——
最后倒映在杜承瞳孔里的,是夜幕格外明亮的圆月。
还有被拽住的,阎南修愕然的一张俊脸。
“噗通!”

陈文骏搂着林昕的腰一顿,下一刻,立刻狐疑地向窗外望去。
游泳池那边空空荡荡,并没有人的样子。
陈文骏还是有些不放心,搂着林昕,“我们回房去吧。”
“救命……救命!”杜承吐出口水,呛咳一声,忍不住挣扎起来,抱着旁边人脖子就不撒手,“卧槽!救命!”
阎南修额角狠狠抽了抽,“。”
他脖子被杜承两条胳膊死死箍着,怎么都扯不开,两条好看的眉不耐烦皱起,干脆就着杜承跟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姿势,狠狠把杜承拽上了池底台阶。
杜承踉跄了一下。
上了台阶,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冷风吹过,湿透的身子打了个哆嗦,他这才冷静了点。
下一秒,他抓着人肩膀的手就被打开,头顶传来语气不善的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杜承一抬头,明亮的月色下,阎南修那张湿发俊脸黑的吓人,“两米不到的池,发什么疯?”
杜承,“……”
两米不到的池怎么了?他只有一米七九好不好!
多二十一厘米难道就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吗!
但对上阎南修那张漆黑的脸,杜承也不敢说这话,只讪讪地收回手,“不是,我不会游泳……”
阎南修黑着脸盯他两秒,似乎不想再和他多说半句,转身就往岸上走。
杜承牙齿打颤,笨拙地跟在后面。
大冬天的,他本来就穿得是大衣,浸了水之后重得像泳池里有水鬼在拉。
阎南修都几步就把他甩在了后面,他还在艰难地往上迈。
“南修?”
旁边忽然传来震惊的声音,“我去,你俩怎么回事?”
这人走过来一看,见到水里的杜承,还“嗯?”了一声,“怎么又是你?”
杜承冷的抱着胳膊打哆嗦,“……?”哪里来的又?
“你这人真逗。”齐明蹲在游泳池边,打量了水里的杜承一眼,嬉皮笑脸道,“上次跟八爪鱼一样缠在南修身上,这次又拉他下水?”
“胆这么肥?”
杜承一边牙齿打颤一边往岸上走,“……我这这这这这,是是是是不小……”
他不小心都没说完,阎南修不耐烦打断道,“行了,让人拿毛巾过来。”
说完,把半天上不了岸的杜承给拉了出来。
齐明插着口袋,吹了个口哨,去找侍者要了毛巾。
没一会儿,紧急烘过的浴巾和毯子就送了过来。
阎南修接过,随手擦了擦,披在身上,瞥了对面人一眼。
似乎是给冻狠了,嘴巴比那还没消肿的猪头还白。
杜承把浴巾毯子围完两圈,这才算好了一点。
冷水还在沿着发丝不断往下滴,他哆嗦着点点头,“那我先先先……”
下一秒,衣领就被人拽住。
“这边。”
“?”杜承搂着浴巾没反应过来,“更衣室在那——”
那边还没说完,阎南修直接把他拽了过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是说要拿电脑?”
杜承这才犹犹豫豫地哦了一声。
见到这一幕,齐明似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裹得严严实实的落汤鸡杜承顶着全岛酒店里,一众贵宾诧异的目光,跟在同是湿透的阎南修后头,硬着头皮上了电梯。
和他不一样,虽然都被一堆人盯着,阎南修明显就比杜承坦然不要太多。
脸色漠然,压根没把别人看过来的眼神当回事。
电梯门合拢。
阎南修余光瞥到围成个粽子都还在发颤的杜承,“有那么冷?”
粽子瑟瑟发抖点点头。
阎南修啧了一声,“娇气。”
杜承,“……”娇气?
杜承很想说你他妈大冬天下水试试,但可惜阎南修确实已经和他一起试过了= =。
所以他只能一声不吭,默默的带着体力不如年轻人的怨气把毯子搂得更紧了点。
阎南修看着一大坨还在发抖,无语两秒,干脆把自己大衣脱了下来,丢在杜承身上。
“我我我谢谢你你你你……”
阎南修懒懒插兜,“说不了话不用说。”
“但但但这个也是冷的啊……”
上面都是水啊!!!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酒店的恒温暖气这才让杜承有了活过来的意思。
他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往下滴。
太子爷倒是自顾自走人了。
虽然勉强算再次光临了,杜承站在玄关还是有点小尴尬。
没想到下一秒,阎南修又折回身。
一道白影就袭来,杜承手忙脚乱去接,才发现是一条浴巾过来。
“衣服你自己知道在哪里,自己去拿。”阎南修说。
杜承一愣。
他刚还觉得这人是又想整人——没想到原来是让他回来换衣服。
这么一想,加上上次的事,他顿时更不好意思了,“……谢谢,麻烦你了。”
“不用。”太子爷的回答淡淡。
杜承顿时更感动了。
只是这感动并没持续多久就是了。
杜承匆匆冲了个热水澡出来,阎南修已经洗完了。
他坐在客厅L字沙发上,正在用浴巾擦着头发,湿漉漉的黑发全部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挺拔的鼻梁。
杜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脚步顿时一停。
太子爷确实怪好看的。
……也不知道林昕看上陈文骏什么。
刚这么想,阎南修就擦着头发看了过来。
“过来。”
杜承下意识哦了一声。
走了两步,又反应过来,又“啊?”了一下,尬在原地,“干嘛……?”
阎南修,“……”
阎南修脸上露出两分无语,“你不是要电脑?”
杜承一低头,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摆着自己的电脑。
他挠挠脸,这才“哦”了一声,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的云文档都给打开了。
杜承刚一愣,就看阎南修划了几下触摸板,“《荆棘》都是你写的?”
杜承下意识点点头,点完又摇摇头,“也不是,联合的。”
阎南修“嗯”地很随意,语气淡然,问题倒是极其炸裂。
“陈文骏的东西都是你代笔的?”
杜承差点咳嗽出来,他呛了一下,还是摇头,“编剧这个东西很复杂,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参与。”
“框架和三幕式还是有的。”
“那这个呢?”阎南修点了点这个文档,“这个还不错,怎么极世没有这份提案。”
杜承一看,才发现是他之前心血来潮写的一个现代轻喜剧。
他“呃”了一下,“这个……”
其实主要是,这部剧他就没有给陈文骏看过。
“你可以越过陈文骏交这份提案,”阎南修手指轻敲,“我那天看完了,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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