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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璨(岁遂)


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他才被姜婉送回季家没几天的时候,第一次试图逃跑结果被佣人给逮了回来。季家派来照顾他的阿姨怕他再跑第二次,恐吓他说他妈妈早就不要他了,跑到外面去也没人要你,要是再不老实,就关他小黑屋。
那个时候小姜熠哭并不是因为阿姨的恐吓,而是真的怕妈妈不要他了。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人收伞走入廊下。
少年拎着伞轻轻抖了抖,对上小姜熠的目光,微微怔了下,随即弯起那双好看的杏眼,眸中浮现浅浅笑意,落地窗隔音,只能从他双唇张合间依稀辨认他说的是“你好呀”三个字。
那是少年时的闻昭。
其实这才是他和闻昭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那天闻昭是来找季霄的,但不知道怎的就凑到他身边,没有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季家,只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说听她们说你没吃午饭,吃点巧克力垫垫吧,这个巧克力不苦的,吃点甜的,也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小姜熠捧着一手的巧克力,有点懵,他皱了皱小脸,看着笑眯眯的少年,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谢。”闻昭其实知道他是谁,他对季耀宗抱回一个私生子的事情有所耳闻。方才也听季霄提了两嘴,说他无缘无故凭空多了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叔叔,出身先不论,来季家好几天了,整日都板着个脸沉默着,跟个自闭儿童似的,一点都不讨喜。
他看季霄打了两局游戏,自觉无趣,就下楼找这位“小叔叔”了。
小孩儿抱膝坐在窗前的模样看起来孤恹恹的可怜的紧,思及自身经历,让他看得心软。所以闻昭没忍住,给他送了一把巧克力。
再后来...
走之前,少年摸了摸小姜熠的头,说哥哥下次来找你玩的时候给你带别的好吃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开心一点。
还有那巧克力的味道,真的齁甜,甜到人灵魂出窍的那种程度。
梦境在这时戛然而止,他被闻昭轻轻推醒。
闻昭的眉眼和梦中那个笑眯眯的少年重叠,思绪还处在混沌迷蒙的状态里,让姜熠有些分辨不清现下处在哪个时空。他费力睁开眼,眸中雾气蒙蒙的,很轻很轻地喊了声:“哥哥?”
闻昭以为姜熠把自己当成傅嘉礼了,没作多想,只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蹙起眉,轻声道:“上去再睡好不好?你额头好像比刚才烫了一点。”
姜熠摁了摁眉心,懒得说话,微微颔首算作应答。
闻昭绕过来扶他下车时,忽然嗅到一缕淡淡的薄荷酒味儿,薄荷的冰凉辛涩里掺着冷灼酒香,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可以清晰捕捉。
他扶人的动作顿住,想到什么,捞起姜熠的手腕触亮智能手环,轻轻点了下,看着实时监测的身体状况数据,懵了一瞬。
姜熠自己也看到了,他收回手,轻唔了声,语气还是懒懒散散的:“应该是易感期提前了,麻烦闻总帮我叫个药物配送。”
四十分钟后,酒店卧房。
医生收回检测仪器,眉目拧在一起几乎能夹死蚊子,“就您这状态还打抑制剂?抑制剂打的都信息素失衡了,再打下去您这腺/体可以报废一半了,拾掇拾掇准备进医院做腺/体修复手术正好合适。”
他是临时加钱被叫过来的,不清楚闻昭的身份,医者心态连带着一起训了:“您是这位先生的对象吧?多久没陪他度过易感期了?您对象的抑制剂打的都有抗药性了您不知道吗?”
就差没说您这对象是怎么当的了。
闻昭很久没被人这么训斥过了,但他没和医生计较,只微笑着说是我不称职,那请问我先生这情况要怎么治疗才好?
我先生......
姜熠瞥了他一眼。
医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然后总结:“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归根到底也就是强行镇压特殊时期活跃的信息素和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生理症状,但镇压并不代表就此消散,只是暂时停止活跃了而已,它们还会在下一个易感期卷土重来,且对应症状只会愈演愈烈。长期使用抑制剂消弭易感期的症状,相当于把这些信息素因子反复捶打凝实,直到超出了腺体所能承受的阈值,最后堵不住了,自然就爆发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用抑制剂,不仅会对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还可能带来更大的副作用。”
“至于治疗,很简单,堵久了,疏散开来就好了。”医生扫了两人一眼,语气正经的不能再正经:“该纾解纾解,小情侣在房间里关个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记得提前准备好糖水和高能量食物补充体力啊。”
“我也不知道两位是AB还是AO的搭配,如果是AB的话可能会辛苦点,是AO的话,omega多释放点信息素,尽量和Alpha处在一个空间内,多满足他的需求,生理和心理都要,其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姜熠:“......”
沉默是此刻的康桥。
闻昭在心里叹着气想我倒是不介意,可是姜熠就不好说了。他斟酌着道:“有没有不需要通过生理接触的解决办法?”
医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他:“陪Alpha度过易感期你是会累了点,之后躺床上睡两觉就能恢复了。这都不愿意,你们二位真的是一对吗?”
不是,我们是貌合神离有名无分的假夫夫。
小闻总在心里如是吐槽,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微笑,“这不重要,您和我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行。”
“有。”医生推了推眼镜,“做个小手术就行,在腺/体上划拉两刀,抽取一定量的信息素。但我不建议做这个手术,因为腺/体这个时候高度敏/感脆弱,不适合打麻醉,得生生忍受着腺/体被手术刀划开,针管怼进去的疼,虽然手术时间不会很长,但是请相信我,这种疼痛常人都无法忍受,能把人痛昏过去。”
“这个是小手术没错,但术后副作用却不小。手术后一到三个月内释放信息素可能都会引起腺体疼痛,还可能引发情绪失控、变得敏感易怒等一系列症状。腺/体于人体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科普了。”
“作为医生,还是建议选择第一种无痛且无副作用的治疗方案。”
小闻总沉默了几秒,组织了下语言:“那有没有...不需要负距离接触,但是又能有效解决、无痛治疗的方案?”
医生:“......”
你是不是在为难我胖虎.jpg
送走医生后,闻昭端着杯温白开回到房内,边把药丸一颗颗掰出来,边犯难地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打着腹稿。
这个时候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图谋不轨?
虽然他本来就对姜熠图谋不轨...
但,小闻总发誓,这次绝对没有一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而且这个环境和氛围也太差了吧。
这么想着,他偷偷瞄了眼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人,结果恰好对上姜熠的眼睛。但闻昭没怵,镇定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熠:“头疼,想睡觉。”
医生走之前说了,姜熠现在的状况属于正常现象。在彻底进入易感期前,会出现12~24小时的类感冒症状。期间感到头晕头疼、发热、想睡觉、胸闷都是很正常的,不舒服的话睡一觉就好了,也正好为易感期养养精力。
闻昭把药和温白开用个小托盘端着走过来,眼见他还要再支起小桌子,姜熠有点好笑的开口阻止了他:“倒也不用真的把我当重症病号对待。”
把小托盘搁在床头柜上,闻昭又去外边端了碗海鲜粥进来,“吃药前先吃点东西垫垫,空腹吃药对胃不好。这粥是我从酒店叫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谢谢。”
安静了一会,姜熠喝粥喝到一半时,忽然轻叹口气,实在是无法忽视落在自己身上过于强烈的视线,他抬眸望着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闻昭怔了瞬,失笑,“有那么明显吗?”
“恩。”姜熠把粥里的蛤蜊拨到一边,舀着虾仁和粥吃了一口,咽下去后才懒洋洋地开口:“满脸欲言又止,感觉说出来很为难。”
“倒也不是为难吧。”胳膊抵在膝上,闻昭支着下巴看着他,一点明黠笑意攀上眉眼,“还是等你先喝完粥吧,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见姜熠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粥,还有闲心把姜丝给挑出来,他轻侃了句:“你就不好奇我要说什么吗?”
“不好奇。”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都要说的,早晚没区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闻昭盯着姜熠的侧脸,他半垂着眼,细密的眼睫在眼尾迤逦出乌浓一笔,许是因为发热缘故,眼尾泛着层极浅的薄红,似氤氲了雾气的桃花色,极淡一抹,却也极尽艳丽。同浓隽清冷的眉眼相衬,无端显得勾人,让人想吻上他的眼尾,把那抹桃花色染得更为妍丽浓重。
闻昭看到有些入神,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姜熠的眼尾。
他捏着勺子的手轻轻抖了下,倏地掀眼看向闻昭,睫羽微颤,似受惊的黑凤蝶轻曳蝶翼。
最后一口粥是没心情吃了,姜熠放下碗,再次重复了遍之前的问题:“闻昭,你想对我说什么?”
恩...小闻总想说什么呢
各位宝宝中秋快乐假期愉快呀,大家都吃的什么口味的月饼?

想说什么?
闻昭望着他,望着那双雾色氤氲的浅茶色眼眸,里头情绪难辨,让人窥不清藏在雾气后的窗户里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姜熠或许早就明晓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这个念头一出,让闻昭把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微垂上睫避开和姜熠对视,唇畔展出盈盈笑弧,柔软话语里半是试探半是真心:“我若说的话是你不想听的,那你会不会生气?”
玩文字游戏是吧?
姜熠倚回软枕,极松弛慵懒的状态,像是打盹犯困的猫,“那得多不中听啊。”
他上次因为别人的话真正动怒,还是三年前。
“当然不会。”观着他此刻模样,闻昭又有点手痒地想去rua猫。但他忍住了,语气里带上一点诱哄:“那要是说得够好听,有奖励吗?”
姜熠倚在枕上微微歪了下头,“你先说,说了我才知道。”
“闻总,再不说的话我就要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生理盐水。
好吧,那推拉就此结束。
闻昭环顾了一圈四周,忍不住轻轻撑了下头,“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是在这个环境下说...”
“先立个口头声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和功利性、欺骗性,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绝对真挚和真诚。”
闻言姜熠忍不住轻笑出声:“闻总,您和我谈合同呢?”
“不是谈合同。”他浅浅地弯了下眼,“谈点别的。”
比如恋爱。
但这话如果说出来感觉很像土味情话,而且这么贸贸然说了,以闻昭对姜熠的了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收到一句“不谈”的回复。
不过要怎么开这个头呢。
无数花里胡哨、柔情蜜意的情话在喉间打了个转,最终道出口的,却是最为明了直接的:“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姜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啊?”
话落,闻昭在他很明显的怔住了,神色有那么几秒说得上是懵然的,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话。
小闻总多聪明啊,脑子稍稍一转就想到了。他凑近了些,明盈笑意浮上眼眸,眼里似藏着柔软的钩子,言笑间皆是诱意,“姜熠,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呀?”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易感期需不需要作陪。
小姜同学面不改色半点不慌,“没什么,你继续。”
“我能继续什么?”闻昭摊了下手,“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你给我个准信呗,这个机会给还是不给啊?”
“虽然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姜熠轻叹口气,“但是追人这种事,应该不需要经过当事人同意吧?”
不是都直接行动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又以为我别有用心嘛。”想起自己的踩雷先例,小闻总轻咳一声,“所以先征得你的同意,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如果我不同意呢?”额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他伸手轻轻摁了摁,声音轻淡:“你会放弃吗?”
“不会啊。”见姜熠缓过来,他把床头柜上的药片和温白开递过去,轻抿了下唇,“不过...你这是拒绝了的意思吗?”
几颗颜色不一的药片躺在掌心,姜熠望着隐隐有些嫌弃,但还是一把扔进嘴里就水吞了。他用手背带了下唇边的水渍,眼神意味不明,“既然你不会放弃,那我是同意还是拒绝也不重要了。”
当然重要啊...闻昭总觉得自己被姜熠绕进去了,但一时半会又找不上话反驳。
虽然姜熠话说得语焉不详,态度摆得含糊不清,但闻昭并没有为此纠结太久。小闻总素来是个果决的性子,不管是是在商场上还是生活里。而且他也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感觉,当下他自己拍板做了决定:“那就当你同意了。”
喉间隐约还泛着药物的涩味,姜熠又喝了好几口水压了压,闻言轻抬了下眉骨,“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他轻哼一声,可一瞬后又软和了语气:“你又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看你态度也不像拒绝,我就默认你同意了啊。”
细长的手指扣在玻璃杯杯身上,凝白指尖轻轻点了点杯沿,点到第五下时,姜熠轻声道:“其实我早就给过你答案了。”
其实也没多早,大概是半个月之前?
闻氏企业管理层和董事会的酒局,喝醉的小闻总原本打算叫助理去接的,但电话打错到了他这里。于是半夜两点半,姜熠冒雨开车去郊外的酒庄接人。
他本来没想去的,但是某位醉鬼在电话里听出了他的声音,在他出声拒绝前,小闻总先软黏了语调,用一种说得上是在撒娇的语气道:“姜老师,来接下我呗,我不想住酒店...明明有家可以回,我不想住外面。”
“拜托啦...就这一次。”喝醉酒的大狐狸甩着大尾巴,软乎乎地请求着:“麻烦一下姜老师,接我回去吧。”
唉......心软的小姜老师还是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了。
“闻昭。”姜熠开了免提,边随手拎了件外套套上,“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现在很清醒地醉着。”
得,这是完全喝上头了。
姜熠看了眼时间,“你先醒下酒,我一个小时后到。”
走高速应该很快。
电话里半响没应声,姜熠微微蹙了下眉,“闻昭,回话。”
那边轻轻“诶?”了声,闻昭咕哝了句:“我在点头啊。”
“......”姜熠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只希望待会醉鬼别太难搞,“注意安全,我出门了。”
“好。”闻昭跟个小朋友似的乖乖应了声,“我等姜老师来接我啊。”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到酒庄,姜熠撑着伞下车,一眼就看到坐在花坛边的小闻总,旁边站着满脸无奈的助理。
他没走进廊下,只是撑着伞站在第二阶台阶上,厅外冷色调的灯光映得Alpha的原就极白的皮肤愈发白到晃眼,和漆黑的眉眼相衬,似明隽清泠的水墨画落在雪白宣纸上。
他的身后是沥沥雨幕,头顶是冷清的灯,青年手执着柄仿古蓝伞,清冷而净,叫人觉得不好接近,可又让人觉得无端心定,想要走入他的伞下,整个黏进他怀里汲取那点安心感。
姜熠微微抬眼,声音清凌凌地落进淅淅雨声里:“闻昭,回去了。”
按理说隔了有一定距离,他的声音又不大,闻昭该听不到。可姜熠话音还没落,撑着头昏昏欲睡地人就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因为惊喜杏眼微微睁圆,随即像是看到饲养员的狐狸似的摇着毛绒的尾巴就扑过去了。
真的是扑过去的,若不是姜熠腰盘稳,怕是都要被他扑得往后栽倒。
闻姓狐狸一下扎进姜熠怀里,自发圈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窝轻轻蹭了蹭,黏黏糊糊地抱怨道:“等你好久啦,怎么这么久才来?”
姜熠:“下雨开得比较慢。”
恩...希望闻总明天酒醒后别要杀他灭口就行。
跟在闻总身后的助理有点傻眼,大概是没想到他们素来温和稳重的小闻总还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
助理咳了两声,端住了自己的工作素养露出标准的微笑:“您应该就是姜先生吧?既然您接到闻总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处理,就不送您和闻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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