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天煞孤星的小夫郎(茶查查)


顾兰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确实比之前更壮了。
翌日清晨,天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风吹了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雪了。
顾兰时没下炕,炕又烧热了,他缩在被窝里歇息,两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染上微醺般的红晕。

第104章
年前在忙碌中过得很快,该炸该蒸的肉已经弄好,白面馒头和包子蒸了不少,冬天鲜菜少,到时候萝卜菘菜依旧要上桌,好的山货干菜特地为年节留了一些,凑一凑样数,也能满一桌。
腊月三十这天,顾兰时早上熬了点浆糊,和裴厌一起贴春联贴年画。
年画买的多偏红色,还有一些窗棂上贴的剪纸画儿,贴上后红艳艳的,让冬天没什么颜色的土墙土地有了几分喜庆和亮眼。
顾兰时捧着一卷对联来到篱笆门外,修筑的篱笆门较高,连裴厌也得站在高凳上,他在下面递浆糊和对联。
对联右为上,他俩都不认字,好在买对联的时候,那老秀才给右边的上联纸背用笔圈了一个小圈,省得不小心弄混贴反了。
把对联递上去后,顾兰时站在下面帮着抻平贴齐整,完了往后退几步,看一眼笑道:“好了,正着呢。”
他俩又换另一边边去贴,到最后横幅的时候,裴厌一个人就弄好了。
篱笆门如今是他们家的大门,贴完两人提着东西往里走,院门也要贴一副,院子是上一户人家建的,院门不是很高,裴厌不用站凳子上,立在地上就能够着。
顾兰时站在旁边打下手,他抬头看一眼,天色不是很好,去年三十儿晚上就下雪了,不知道今年怎么样。
所有东西贴好后,他俩在院里转着看一圈,和平时是不一样的喜庆。
顾兰时拿起窗台上的浆糊碗,笑道:“今年熬的正好,没剩下的。”
碗底不可避免会有一点,他舀了水冲洗干净,又说:“趁这会儿早,我烧一锅水,你把炕烧热,火盆也笼上,咱俩在屋里洗头发,天冷澡不好洗,洗洗头拔除晦气,一年就过去了,也该干干净净除旧迎新。”
“好。”裴厌拎起高凳往西屋走,平时不坐这个,放好后照着顾兰时的话又点火盆又烧炕。
烧炕不为别的,只为东屋暖和起来,洗了头在里面待着,不至于受凉冻病了。
添的柴火多,怕把炕褥烧糊,他进屋将被褥卷起来放在炕尾的箱子上。
出来时看见西屋的门半开,大黑趴在堂屋角落的麻袋上打盹,想起明天初一,要跟着顾家去顾兰时外祖家走动,三个舅舅家的酒水礼物都不能少,还有一个姨母。
他俩没别的亲戚,长辈就这几个,裴厌这么一想,就往西屋走,朝外面喊一声:“兰时?”
明天一早拜了年就得套车,趁这会儿把该拿的东西都分派好,明天提了就走,不用再耽搁。
听见声音,顾兰时往灶底添了一根大的硬柴,足够烧好一阵了,连声应道:“来了,什么事?”
等他进了西屋,见裴厌把要带的点心和酒水放在一起,一家拿两样,有酒有镇上买的糕点,已经是很好的年礼。
“这会儿就收拾?”他问道。
裴厌点点头:“嗯,早点拾掇清点好,明儿不至于慌乱。”
成亲头一年,去长辈家确实要上上心,顾兰时看出他的紧张,但没说什么,笑着和他一起打点。
年三十儿本就忙碌,家里还有牲口和鸡鸭要喂,两人忙个没停,等洗了头在屋里擦拭暖干时,才坐在烧烫的炕上歇了一阵。
给的柴火多,炕太烫坐不住,他俩把被褥叠了叠,垒成厚厚的,才勉强在炕边坐住。
炕前地上,一盆火烧得正旺,两人垂下来的腿脚丝毫不觉得冷。
炕里热,顾兰时擦了一会儿头发觉得胳膊累了,把布巾搭在椅子上,两手撑着身后的褥子微微往后靠,笑着说:“晚上年夜饭简单,菜都切好了,等会儿头发干了你来烧火,两个人快些。“
“嗯。”裴厌一点都不觉得男人下灶有什么丢脸的,答应的很干脆,也学着顾兰时的模样身子往后靠了靠,热气烘一烘,头发干得会快点。
想起今晚备的年夜饭,顾兰时笑眯眯的,说:“蒸鱼的时候热一碗鸡块一碗鸭肉块,清炒萝卜丝,菘菜煮豆腐干,我还泡了些木耳和黄花菜,还有菌子,到时候炒一碗,三个素菜三个肉菜,够咱俩吃的了。”
如此丰盛,裴厌也笑了,细想一想,他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年夜饭。
在裴家时不提,军中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没打仗,也吃过好的,不过一群粗糙汉子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热闹是热闹,心里的欢喜却不像今天这样。
他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和夫郎在一块儿,吃什么都是香的。
顾兰时转过头又问道:“对了,汤要不要煮一碗?”
他自己又念叨着:“肉汤还是素汤?这几天吃的,都不知道要吃什么好了。”
裴厌想了想,笑道:“不是还有半坛子醪糟,煮一碗,少放点糖,酸酸的,带点微甜,解腻又好喝。”
“好,差点忘了这个。”顾兰时两手撑在后面,欢快点了一下脑袋,最近吃的东西多,醪糟都排到后面去了。
屋子里热乎,他俩待到头发彻底干了后才敢出去。
天色不好,黑得会更早,顾兰时直接进灶房烧菜,裴厌给他打下手,等菜都做齐后,天已经有点暗了。
六道菜一碗汤端上桌,裴厌点上油灯端过来,两人还没坐下,就听见远远从村子那边传来两声炮响,肯定是谁家小孩按耐不住,这会子就点炮玩耍。
杯盏碗碟摆了一桌,顾兰时满心欢喜坐下,等裴厌倒了两碗酒后,两人不约而同端起酒碗,笑着轻碰一下,无需言语,也知道彼此的心意。
灯火微晃,顾兰时夹了一筷子细嫩的鱼肉吃,比炖的鱼干更香,忙了一下午,这会儿也饿了,他俩没说太多话,先埋头趁热吃菜,冷了吃进肚里就不好,尤其肉菜。
大黑在一旁,它趴在地上两只前爪抱着一根有肉的骨头啃,是特地给它煮的,看一年家,也该犒劳犒劳。
裴厌很高兴,吃完后又坐在桌前喝了好一会儿酒。
顾兰时不太喜欢酒水的辛辣,但还是陪着喝了一阵,不知不觉两三碗就下了肚,到最后他两颊红红的,有点醉了,看着裴厌的眼睛却很亮。
天渐渐暗下来,村里炮声此起彼伏,他听到后笑眯眯说:“咱们也去点炮仗,买了那么些呢。”
他站起来要往外走,裴厌连忙起身扶住,生怕醉倒了。
顾兰时歪头说道:“你扶着我做什么?”
这模样和问话,不用说都醉了,裴厌有点哭笑不得,说:“你有点醉了,要不先回屋躺会儿。”
一心念着去放炮玩儿,顾兰时挣扎起来:“我才没醉,不是说好了去放炮,二踢脚呢?我得拿几个。”
见他脚下还算稳,裴厌只得先放开他,笑着说:“那你先在这里等着,站好了,我去拿炮仗。”
“好,你快去。”顾兰时在原地站定,还没忘了催促。
裴厌先从东屋拿了布围脖出来,给他连脑袋带脖子一起包好,顾兰时嚷嚷着热,伸手要扯。
“你喝了酒,身上热,外头风大,迎了风不好。”裴厌跟他讲道理。
一听这话,顾兰时不再扯围脖,见状,裴厌就知道他还没醉到不明理的地步,笑着牵上人往放炮仗的杂屋走。
外面在刮风,幸好不是很大,一出来村里的炮声越发明显,听得顾兰时心痒难耐。
他俩在篱笆门口找了片平坦的地方,上头没有树木遮挡,拿着根点燃的枝条去引炮仗。
几个二踢脚腾起炸开,震天雷的动静更是大,当真是震耳欲聋。
别说顾兰时,裴厌也点的不亦乐乎,小时候没耍过这些,村里其他人响,自己在旁边站着看,没想到成亲后反而有了机会,他脸上笑意没停过。
顾兰时被炮仗声炸的酒醒了,越发高兴,瞧见买的最贵的花筒,他迫不及待喊:“咱们响个花筒!”
裴厌在离他一段距离的空地上点了个震天雷,闻言大跨步走来,一双眼睛很亮,笑着说:“好,先点一个,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顾兰时跃跃欲试,裴厌没有跟他抢,放好花筒后,顾兰时伸长胳膊,用手里的引火枝点燃炮芯子,一点着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花炮升空,两人跟着抬头,“砰”一声在空中炸响,炸开一朵漂亮的红色烟火。
火光映在两人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分外明亮。
许是这边烟花的动静比较大,村子那边陆续也在上空炸响几朵火树,既能听响儿又能看见花儿,贵有贵的道理。
到第二个花筒时,顾兰时让裴厌放了,他胆子比较大,不害怕烟花和炮仗的动静,越放越高兴,也不用捂耳朵。
大黑离他俩较远,大狗胆子本来就大些,它站在院门口,好奇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等菜地里两人又响二踢脚和震天雷时,声音太大,它激灵抖了一下身子,耷拉着尾巴自己回去了,抱着啃剩下的骨头美滋滋磨牙。
桌上还有残羹剩菜,家里就两个人,能吃多少?
大黑闻到肉的香气,抬头看一眼,却没敢偷吃,继续啃骨头。
裴厌向来不惯着它,它也最会瞧裴厌脸色。
这些剩菜还没收拾,也根本不会倒掉,今晚要守岁,起码过了子时才能去睡觉,还早着呢,夜里要是饿了,热一热就吃完了。
大门口炮屑满地,年节这几天都不会扫,好驱邪避灾。
顾兰时和裴厌玩了一阵,村里的动静渐渐歇了,乡下人即便有钱,也不会买太多炮仗响着玩。
他俩关上篱笆门,又在大菜地点了几个二踢脚,这才觉得过瘾满足了。
“留几个,初五的时候满儿他们过来,也让他们点着玩。”顾兰时笑眯眯的。
“好。”裴厌把最后一个震天雷拿远了去点,炸开后满眼笑意,跟孩子一样高兴。
饭吃了炮响了,也该回去闲吃闲聊守岁,新的一年就快到了。

炮声渐渐停了,小河村归于静寂,唯有家家门前点亮的灯笼在冬夜中衬托出过年的喜庆。
顾兰时和裴厌也不例外,大门口灯笼在放炮时就点上了。
平时哪舍得蜡烛亦或是油灯烧一整晚,也就过年这几天,用不起蜡和油灯的人家,只能点两个火把讨讨吉利。
喧闹声止歇,后院的禽畜不再因惊吓而叫个不停,大黑趴在麻袋上假寐,耳朵和尾巴时不时动动,一到夜里,狗看家的本能十分明显。
拨了拨灯芯,火焰更亮了,顾兰时看一眼桌上的碗碟,离子时还早,剩下的菜食不急着收拾,守夜饿了端去灶房热热就行。
没了炮仗声后,耳边登时安静下来,裴厌从院里抱了一堆柴火进门,夜里冷,笼火盆取取暖。
弄旺泥炉里的火,顾兰时笑着问道:“要不给你热点酒,最早也要守到子时呢。”
“好。”裴厌答应道,今天高兴,确实有一点酒兴上来。
见他俩没向以往那样进屋睡觉,大黑趴在麻袋上看过来,眼神明显有些疑惑,随后呜咽一声,又合上眼睛假寐。
往年爹娘弟弟一起过年,家里人多很热闹,守夜时谈天说地玩耍逗乐,今年只有他和裴厌两个,却也不孤寂。
顾兰时拿了小陶罐煨酒,说道:“我就不喝了,万一真醉了,明天早起赶不上拜年,你也少喝点,过了子时若熬不住,就一起去睡,明儿还要赶车去舅舅家呢。”
“嗯,我知道。”裴厌认真点头,头一年走亲戚,马虎不得。
油灯和火盆被风吹的晃动,他起身关上堂屋门。
“刮风了,不知道今晚下不下雪。”顾兰时说完打了个哈欠。
平时这个时辰早睡了,就算没睡着,也已经躺进烧热的被窝,但过年还是挺高兴的,尤其今年挣了点钱,一切事情也都顺当,一家子没病没灾的。
外头早黑了,油灯和火盆照亮屋子,两人说着闲话,酒热后裴厌在喝酒,一小盅一小盅抿着,顾兰时在旁边倒了点热茶喝,悠闲又自在。
等守到子时,残羹冷菜已经热过一遍,早吃完了,只剩一点汤水,留着明天给狗拌食吃。
顾兰时和裴厌一起到门外放了一挂鞭炮,不止他们,村子那边陆续传来鞭炮响声,噼里啪啦那叫一个热闹。
一到子时,家家户户都得响一挂鞭炮,好迎新年。
鞭炮响完后,顾兰时搓搓手,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他抬头望望天,天上没有月亮,起了风又有阴云,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
“新年了。”他转头笑眯眯说道。
“嗯,新年了。”裴厌重复道,眼里有一丝亮光。
天刚蒙蒙亮,顾兰时睁开了眼睛,惦记拜年和走亲戚的事,到时辰自然就醒了。
听到鸡叫后,他这才坐起来,睡在外边的裴厌被他动静弄醒,两人从被窝里拿出新里衣穿上。
外头穿的夹棉衣裤也都是新的,鞋袜也不例外,甚至昨天睡前都放好了新的缠发布条。
过年就要穿新衣,一个是为了高兴,另一个则是也让别人看看,他俩日子过得并不差。
顾兰时虽不在意那些闲话,但家里人会操心,平时不用费心思,过年捯饬打扮得齐整一点,他爹娘也就放心了。
他穿好衣裳下炕,说道:“早上就不吃了,拜年时有的吃呢,大伯娘肯定会炸面果子和麻花条,二伯娘和三伯娘那边也有吃的,要是去了拘束,咱俩就回家吃点面果子,我娘年年肯定是会做的。”
说起来若按他们家定好的回娘家日子,应该是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二。
不过他嫁的实在是近,拜年自然不能落下,走走亲戚也好,平时有个什么事也都要亲戚搭把手照拂照拂。
“好。”裴厌坐在炕边穿新鞋,上脚后有点紧,他在地面轻踩了两下,新鞋就是这样,穿穿就松了。
今年光说冬天这一季,新棉鞋就有三双,虽然有点舍不得把第三双新鞋上脚,但他脸上带笑,明显高兴,再抬头说道:“我出去响炮。”
“好,你去,我收拾收拾。”顾兰时站在炕边叠被褥,早上醒来头一件事要放鞭炮,是家家都要做的。
天还没亮,地上有一层薄雪,应该是睡下之后下的,这会儿倒是没飘雪花。
该忙的事忙完后,他俩很快洗漱好,带了酒水年礼往村里走。
给几个伯伯家是一坛子酒,阿奶则是一包偏软的点心,小老太太不怎么贪酒吃,就爱些糕点软饼什么的。
村里有比他俩更早的人,已经在拜年了,路上遇到免不了作揖打躬,互相说着吉祥话,大伙儿都乐呵呵的。
有小孩在门口放炮仗,点燃引子后迅速跑到旁边捂住耳朵,炮仗一响,一个个乐得什么似的,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玩的事。
起来迟的人家这会儿才放鞭炮,顾兰时和裴厌停在原地等炮响完才往过走,省得给新衣裳炸出一个洞。
“小嬷、小叔!”
听见声音,顾兰时转头看去,是两个在门口响炮玩的堂侄儿,一个六岁一个七岁,都戴着搭耳朵的狗皮小帽,许是放炮高兴了,连平时有点害怕的裴厌都不觉得可怕,还兴冲冲要给他俩响一个大的震天雷。
顾兰时捂住耳朵假做害怕,等响完后逗乐着说:“哎呦,可真响亮。”
两个小孩于是越来劲,在门口点了一个又一个。
家里离得最近,自然不能掠过,顾兰时一进来,就看见他娘和竹哥儿在堂屋忙着摆果碟。
看见他俩进门,新衣裳一穿,比往常精神多了,苗秋莲瞧得欢喜,连忙迎进来。
一家子凑到一起,话就多了,院里登时热闹起来。
拜年送礼,面果子和干果花生什么的都往手里塞,裴厌话依旧不多,坐在桌边吃丈母娘给塞的东西,再不见以前的浑身戾气。
大年初一还是挺忙的,在村里拜完年,两人回去后套上驴车,跟着往苗秋莲娘家去。
不止他们,村里其他人家也有在门前套车的,要么就是提着酒水年礼走路去亲戚家。
顾兰时和竹哥儿还有大嫂张春花坐在板车上,裴厌牵着毛驴在前面走,路面不平,板车颠簸,他几人身体随之晃动。
路过徐启儿家门前时,顾兰时刚好面对着那边,见院里没人,许是在屋里忙碌,他心想不知道这兄弟俩年过得怎么样。
毛驴拉着车很快驶过,他被大嫂说的话拉回神思,又同家里人说笑几句,小河村渐渐被落在后面。
徐启儿正在打点年礼,他手里没多少钱,年礼不过是最便宜的烧饼,提两串往舅舅家去。
他年纪这么小,自然没有来给他俩拜年的,因此连年饭都不用备,况且他做饭也就那样,待客什么的,做的菜其实根本拿不出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