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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庭芜)


许昔流讶然。
男人好像没有发现他,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看起来并没有发病的样子,可就算如此,他气质上的病态阴郁也很不想让人靠近,打心底的惧怕。
倏地,对方抬起头,许昔流冷不丁地和那双阴郁的眼睛对上,他心里一咯噔,笑了下,挂起温和的笑容打招呼:“秦先生......晚上好呀?”
秦罹抿着唇没说话,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感受着身体上连路都走不好的孱弱,内心厌恶至极,抓住门框的手又用力了些,像是要捏碎木板一样。
许昔流看见他不理自己,仍是自顾自的想往外走,眼神有着些微的恍惚,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样子,连忙过去扶住对方。
不扶不要紧,一架过男人的胳膊,对方的重心下意识倾斜过来,许昔流差点被压趴下。
他震惊。
看上去这么单薄,实际上却重的要死!
而且对方还比他高,扶起来更费力了。
有一种以为自己接的是纸片实际上却是沙包的错觉感。
一瞬间,许昔流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过来的举动。
他尽量□□自己的声线:“秦先生这时候不该睡着了吗,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叫人?”
秦罹狼狈的任由自己被扶着,狠狠闭了闭眼。
他的意识此刻介于清明与恍惚之间,清明是因为镇定剂,而恍惚,则是由于他将近一天没吃东西,胃部隐隐作痛硬生生使他从睡眠中疼醒。这种伴随痛意的清醒,让他更能真切的体会自己的无能与堕落,不由自主的去想去感受,自虐般的牢牢记得。
真是......狼狈啊。
秦罹喃喃自语,语气嘲讽:“......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好不容易扶着主角攻站稳的许昔流:“?”
这说的什么话!
我要是看你笑话我早在旁边看你摔倒了。
再说了,现在谈什么笑话呀,你不清醒的时候喊我妈的事就算了吗?
他心里腹诽,面上却是挂着和煦的微笑问:“秦先生怎么这么说呢,作为你的私人医生,关心你难道不是我的职责吗。”
秦罹不置可否。
他的胃部抽痛,疼痛之下,精神头也算不上好。
一半身体都靠在扶住他的青年身上,微微垂着头,眸光沉且无力。由于姿势的缘故,对方身上的热度绵绵不绝的传过来,很温暖,温暖的像是幻觉。
秦罹知道扶住自己的这个人是他的私人医生,从他被丢到这座别墅里不久,就过来跟着他了,可是这番话,还是头一回听对方说。
关心他。
不知哪来的力气,秦罹忽而伸出手,强硬地掰过来对方的脸,对着自己。
不可否认,他的私人医生拥有一副好相貌,此刻下巴被他捏在手里,微微错愕的仰着脸望着他。金丝眼镜不知去哪了,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狭长桃花眼的韵味完完全全的流露出来,眼尾天然一抹红,温雅的表象之下,靡艳丝丝缕缕的冒出来。
表情倒是乖的很。
秦罹目光如蛇一般扫过他的脸,手转而向下,扣住了对方的脖子。
阴狠讽笑道:“那这样呢,这样也还会关心我吗?”
手上力道一寸寸收紧。
苍白的手背上绷起青筋,让人毫不怀疑,某一时刻他会彻底扭断手底下纤细的脖子。
猝不及防被掐脖子的许昔流眨眨眼,心想这人又发什么疯。
他感受着男人半个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无语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于是上一秒还在阴恻恻冷笑的男人下一秒就贴着许昔流秃噜了下去,瞬间矮了许昔流半个头,双膝着地。
“......”
许昔流迅速地又把对方提溜回来,继续靠在自己肩头,假笑道:
“哎呀不好意思秦先生我手松了,秦先生没事吧?”
秦罹:“......”
冷笑一声。

许昔流又把人扶稳,心想你一个路都走不稳的病号还整什么幺蛾子。
男人这时候不作声了,微垂着头,不知道是刚才那一幕打击太大,还是对方又不太清醒了。有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洒在许昔流颈侧,许昔流有点不太舒服,歪了歪头,可还是尽到了一个医生应有的责任,斟酌着,轻声又问了一遍:“秦先生你想去哪?身体还难受吗?”
镇定剂的剂量是针对主角攻身体的标准剂量,人体吸收后,处于躁狂的精神放松下来,大概率会睡着。
可现在对方却又是醒来的,抛却外部不安稳的环境影响睡眠的可能性,那也只有是对方身体不舒服,或是用多了镇定剂效果已经大大减小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许昔流思索着,等待着男人的回答,但对方一声不吭,歪靠在他身上,喷洒的呼吸愈发过分,痒痒的,令许昔流非常想一把把他的嘴给捂上。
所幸这种尴尬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许昔流第二次问主角攻身体上还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时候,管家钟叔就及时出现了。
“先生!”
钟叔大老远就看见纠缠在门口的一团人影,连忙过来,接过秦罹。
“先生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行了,您目前的身体状况,还需要多躺躺......”钟叔一边焦急说,一边目光看向许昔流,拿捏不准许昔流出现在这的原因,就只好询问:“许医生到这来,是因为先生又出了什么事吗?”
许昔流浅笑着解释:“不,我是有东西忘在秦先生这边了,过来拿一下,刚到门口就看见秦先生出来,过去扶了一下。”
“这样啊......”
“那麻烦许医生自行去取吧,我现在抽不出空。”钟叔有些抱歉的说着。
他扶着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站直都不错了,许昔流就点点头,进去了,反正屋子门敞开着,对方就站在门口,屋内景象一览无余,也不怕他做什么坏事。
许昔流正是知道如此,才答应的迅速。
很快,他就从桌子上发现了自己之前图方便顺手放在那的手机,拿了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管家也扶着男人坐了下来。
男人自从对他放了一通奇奇怪怪的狠话之后就没再开口了,不过仔细看唇色是苍白的,还有些干燥起皮,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好像在忍着什么似的。没有系统检查,对方也不说话,许昔流目前也不太确定对方的身体状态,不过主角攻身上的老毛病也就那几个,偏头疼,精神问题,胃病。
来时管家曾说过对方不肯吃饭,那现在估计就是胃病犯了。
换言之,也就是饿的。
于是许昔流顿了顿脚步,路过管家时提了一嘴:“秦先生今天吃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给他弄点方便消化的,现在太晚了,不宜吃太多,明天一早再吃好点。”
“还有,秦先生目前的身体......饮食方面需要多费些心。”
医生再牛逼,病人自己不爱惜身体那也没辙。
这些他只能多提点提点,毕竟他又不是主角攻家里的厨娘。
管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应好。
他表情有一瞬的晦涩,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可还是礼貌的同许昔流道了谢:“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叫厨房尽快弄点吃的,今天真是麻烦许医生了,许医生快去休息吧。”
若说之前的所有交谈,这个中年男人都是客气疏离的,那么这一句里,就多少卸去了点戒备。
许昔流察觉到了这点,但没表现出什么,点点头就走了。
他真的是累了,到了房间很快就躺下来。
睡前看到床头的金丝眼镜,许昔流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去的急忘了眼镜这回事。不过他其实本身不近视,戴眼镜是因为他的脸长的太好看了,怕病人不信任,平时就架着副眼镜中和一下,让人的注意力不那么的聚集在他脸上,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个小习惯。
不知道原主什么情况,他能感觉到这副躯体也是不近视的,可能戴眼镜的原因也和他一样吧,毕竟长的也都一模一样。
胡思乱想着,许昔流渐渐睡着。
第二天,天大亮。
谢绝了管家用早饭的邀请,许昔流一早就回去了。
回去之前没看见病怏怏的主角攻,估计是还在休息吧,昨天晚上折腾到这么晚。
他现在还困着呢,只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再舒舒服服的补一觉,在别人家里睡觉不管怎么说总有点不踏实。
下过了一夜的雨,晨间山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空气沁人心脾的凉爽清新。白天时也太阳出来了,云层散开,残留的雨水被阳光一烘,雾气也跟着消散,漫山的清新绿意,欣欣向荣。
可别墅安静的书房里,窗帘却紧紧拉着,遮着外头浓烈的阳光。
“昨天,他来过了?”
男人声音有些喑哑,郁气沉沉。
“是。许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今天早上走了。”钟叔把饭食一一放到秦罹手边,劝着,“先生多吃点东西吧,这些都是对胃病好的,还有药,饭后也要记得吃。”
秦罹沉默了片刻,没对这些说什么,只道:“你出去吧。”
他更想一个人待着。
管家钟叔目光有些隐忧,嘴唇动了动,可还是咽下了那些说烂的话,出去了。
门被关上,身形消瘦的男人窝在椅子里,半阖着眼皮,紧皱的眉头能看出他此时的疲惫。他周身拢着一层躁郁的气息,虽然没有动,但也能令人感受得到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连门外偶尔路过的佣人都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到这尊煞神。
醒来之后,秦罹又恢复了平时沉默的样子。
和昨夜的恍惚不同,此刻的他尤为清醒,是医生来过后的效果。
他对那个私人医生有点印象,每当自己发病时,对方的身影都会如约出现,又在控制住他的病情后悄然离开,像是只丛林里讨食的狡猾的狐狸。
他们的关系本该像森林里病怏怏捕猎的老虎和每次趁老虎虚弱前来偷食的狐狸那样心照不宣毫无交集,只等他病好或是彻底疯掉,对方抽身离开寻找下一个饲主。可是昨天,这个医生似乎破天荒对他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说了什么呢?
记不清了。
只是当时的心情还稍微记得,令他发笑。
秦罹闭着眼,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亮着光,处在通信状态,对面的下属在恭敬汇报成果,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似的,用词简洁明了,因为知道顶头上司的脾性。
秦罹沉默的听着,时不时应两句,偶尔轻微的呼吸声传到手机里,都叫对面人心情一紧。
这段时间他精神非常差劲,大多数时间,他都处在恍惚状态,耳边充斥着杂音,什么声音都有。起初只是一些絮絮叨叨的人声,听不真切,后来渐渐演变成了更真实的女人尖叫,轰鸣,狂乱的雨声,还有怒骂,严重的时候,伴随着这些声音,甚至会出现幻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这间空寂的山间别墅,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把他永远的锁在了这里。更准确的说,是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没有一天是完全清醒过的,胸口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一些恶心的情绪,厌恶别人,厌恶自己,在无数的幻觉里自嘲堕落。
好不容易清醒,又要面对更黑暗的现实,他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更叫人痛苦。
可他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顺着别人的心意,就这么狼狈的死在这。
他在无数的颓唐消极情绪里,挣扎着,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有时他也会想,他的这些努力到底有什么用。
他真想拉着这个该死的世界共沉沦。
屋内寂静无声,耳机里的通信结束了,一切都运行正常,秦氏里他的人伪装着,叫他不至于被彻底排挤出去。
然而秦罹的脑海里随着思绪纷乱闪过,又出现了那些画面,发病前的那些画面反复出现在他脑子里,还有更遥远的、深刻入记忆的那些人和事。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眼神渐渐发直,眸底浮上红意。
“砰——!!”
手边的杯子不知何时被他砸了出去。
直到杯子碎裂开,碎片在地板上飞溅出老远,他才恍然发觉,原来刚才朝他扑过来的黑影只是他的幻觉。
秦罹捂着头,剧烈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边电话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秦罹看也没看,直接挂断。
然而电话不依不饶,又响了起来,接连响了几次后,秦罹忍着还没缓解下来的头疼,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谁?”
“喂,秦先生吗,今天身体怎么样了?”
温和好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清润极了。
许昔流歪着头拿肩膀抵着手机,拆开泡面后加了热水后才重新把手机拿在手上,例行开始他私人医生的温柔问候。
他早上从主角攻的别墅回到自己家后,又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下午,简单了解了一下在这里的住处后,想起来了自己的职责,于是有了这通电话。
原主的住处是在市中心的一间单人公寓,地方虽然不大,但很舒适,风格比较简约,颇合许昔流的心意。这种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的很爽,起来后也懒洋洋的,此刻闻着泡面香气慢慢逸散开的许昔流简直心满意足,眯起一双上挑的桃花眼。
为了这样的快活日子能长久的过下去,他当然要好好的关切一下给自己发工资的大佬了。
怀着这种念头,许昔流的嗓音愈发温和,柔和的简直像水一样。
“秦先生?秦先生?”
“你还好吗?”
“死不了。”
秦罹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冷冷嗤笑一声。
真是聒噪。
他昨晚怎么会觉得对方柔和。
一定是幻觉。
而另一边的许昔流听着对方这声音,还有电话里隐隐约约传过来的粗重呼吸声,眨眨眼,暗忱主角攻不会又开始不对劲了吧?
他忙叮嘱:“秦先生吃药了没有?一定要按时吃药啊,每种药上都有标签,按量服用就好了......”
秦罹眼神有些恍惚,耳朵里灌进对方不厌其烦的声音,不屑的扯了扯唇。
按照对方所说的,果然拉开抽屉看见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
他勉力耐着性子,从几个瓶子里分别倒出一堆药片掺在一起,仰头闷了,水都没喝。
药片囫囵嚼碎咽下蔓延开的苦涩叫秦罹神思渐渐清明,他冷笑一声:“吃了,可以闭嘴了吧?”
许昔流听着那头嘎巴嘎巴的声音,心想真是狠人啊,生吞药片!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刚才那阵哗啦哗啦的,分明是往外倒药片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嘎巴嘎巴。
听那声音,倒的格外潇洒不羁,估计对方都没数清到底要吃几粒药吧?
许昔流沉默了一下,不信邪,艰涩地问过去:“秦先生......你不会直接抓一把就吃了吧?”
电话里传来男人阴郁又不屑的嗤笑。
许昔流眼前一黑。
天啊,那是药啊又不是什么糖豆!

直到电话被挂断,许昔流一度都觉得十分窒息。
抓一把药就直接往嘴里塞,前所未见的操作,这主角攻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仿佛也精神不正常了一般,呆坐了片刻,狠狠吸了一口气,才挥散脑海中魔性循环的嘎巴嘎巴声。随后游魂般从桌角抓过来一颗糖剥了糖纸塞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散开,许昔流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含着糖不住叹气。
还能怎么办呢,主角攻吃都吃了,只能寄希望于他抓的那一把量差不多,药效刚刚好,并不会对对方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了。
要是真吃出什么问题来,那、那他也只好加个班了。
总得对得起自己的年薪不是?
许昔流安慰着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的泡面这会儿也泡好了,香气十分浓郁霸道。刚睡醒没多久的许昔流闻到这味道,立马食欲就上来了,他咬碎嘴里的糖咽下去,决定把那些糟心事暂且抛到一边,先好好享受这顿饭。
刚吃了一口,一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惊的许昔流差点呛住。
心想,不会吧主角攻真把自己吃出事来了?
这么快的吗?
他都做好拿起车钥匙就往玄关跑的准备了,结果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这才放下心。
嗐,原来不是钟管家打来的啊。
他漫不经心的接通了:“喂?哪位?”
“许医生啊,是我。”那头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嗓音,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直到对方自报家门,许昔流才搞明白这个突兀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主角攻山庄里的小管事头目,薛伯,而他们那天晚上见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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