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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天良永动机)


“听起来像本书。”明月锋说,他转换话题,“韩琪国问我要不要吃烧烤和唱歌,你有空吗?”
“有。”印寒点头,“我陪你去。”
“是咱俩一块儿去。”明月锋纠正用词,“我看你也挺喜欢唱歌的嘛。”
印寒不爱聚会,但他喜欢听明月锋唱歌,他总不能为了自己这点爱好把小伙伴圈起来当金丝雀——想到这里,印寒眼瞳渐深,似乎也不是不行。
“明月锋,印寒,这里!”韩琪国在校门口蹦起来招手,“就等你们了。”她身边的王石磊眼眶通红,看起来非常可怜。
候在校门口的还有王岳扬、柳美郴和米桃,明月锋惊奇地问:“你们也要去唱歌吗?”
“同学一场,一起聚了呗。”王岳扬笑眯眯地站在明月锋身旁,狠狠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难不成你只和新朋友玩?”
“说什么呢,人越多越热闹。”明月锋说,他视线扫过柳美郴和米桃,不带任何波动,点了下人数,加上韩琪国的好姐妹,四男四女,一共八个人,“走吧,先去吃烧烤。”
“这位是?”明月锋看向韩琪国,“你朋友?”
“也是二十班的,伊玖。”韩琪国说,“可以叫她十九。”
“好的,我是明月锋。”明月锋自我介绍,“这是印寒。”
伊玖个头小巧,约莫一米五几,大眼睛长睫毛,皮肤微黑,卷发高马尾,她性格内向,眼神闪烁不敢与明月锋对视,声若蚊呐:“你好。”
“十九比较害羞。”韩琪国说,“她是你的小迷妹,你每次去打球,她都在旁边看。”
“这样啊,怪不好意思的。”明月锋客套地说。
韩琪国性格大方,直白地说:“十九考的北交物理系,可牛了。你有谈恋爱的打算吗,考虑一下十九呗。”
“最近没有。”明月锋说,委婉地拒绝,“北交男生多,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
“谦虚了。”韩琪国瞄一眼明月锋的外形条件,“放在北影中戏,你都是拔尖的帅哥。”
“放在中传我就不拔尖了?”明月锋插科打诨,他抬手搂住印寒,熟练地挂在小伙伴肩头,“我们寒寒放在北大,也是拔尖的帅哥。”
“你俩打小一块儿长大,这回总算分开了。”王岳扬说,“什么感觉?”
“寒寒要交新朋友了,唉。”明月锋叹气,抬高声音搞怪,“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我周末去通州找你。”印寒说。
“记得带上你的新朋友。”明月锋说。
“闭嘴。”印寒不跟他胡搅蛮缠。
“没事,柳美郴在北航,离北大近得很,她帮你照顾印寒。”王岳扬火上浇油。
“这么一算,你们都在海淀,就我去通州。”明月锋顿时心里不平衡,“搞得我被流放了一样。”
“我还去天津呢。”王石磊化身开水壶嚎啕大哭。
王岳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走进烧烤店,扶着桌子坐下,说:“行了行了,离得近也不一定天天碰面,你这哭得像卖身葬父。”
印寒挤走企图哭倒长城的王石磊,默默落座明月锋身边,拎起水壶给小伙伴倒茶。
“谢谢。”明月锋说,他举起手,向收银台大喊,“服务员,点单!”
“哎,来了。”穿绿围裙的服务员拿着菜单和笔走到桌边,“吃点什么。”

第47章 天上掉馅饼
KTV包厢中央的灯球花里胡哨,反射出七彩的光斑,明月锋手执无线话筒,坐在印寒身边唱歌:“城堡为爱守着秘密,而我为你守着回忆……”《明明就》周杰伦
他的声音本就温柔清澈,咬字清晰,手肘搭在印寒肩头唱情歌,仿佛专门唱给印寒听。
“中古世纪的城市里,我想就走到这。海鸥不再眷恋大海,可以飞更远。”明月锋唱到这一句,印寒拿过话筒,接着往下唱,“远方传来风笛,我只在意有你的消息。”
明月锋纵容地看向印寒,漆黑的眼珠浮起片片碎光,开口与印寒合唱歌曲高潮:“明明就不习惯牵手,为何却主动把手勾……”
印寒借着昏暗的灯光,右手悄悄覆上明月锋的手腕,心脏轰鸣,指尖逡巡徘徊,却不敢牵起对方的手。明月锋的注意力被拎着啤酒罐踏进包厢的王岳扬吸引,他抬手招呼:“给我一罐。”
“接着。”王岳扬笑嘻嘻地扔过来一罐,明月锋准确地接住,转头问印寒:“你喝酒吗?”
“不喝。”印寒说,他失落地收起右手,双眼看向屏幕下方的歌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还不知道我酒量多少。”明月锋说,“但应该不会一杯倒。”
“十九一杯倒。”韩琪国说,她递给伊玖一罐芬达,自己打开一罐纯生,“啤酒喝多了涨胃。”
“我们也不敢喝白的啊。”王岳扬说,“凑合凑合得了。”
“干杯。”明月锋举起啤酒罐,与同学们叮叮当当碰杯,“毕业后照样是好朋友。”
“敬友谊!”王石磊说。
“好朋友!”王岳扬大喊。
明月锋不忘将没拿啤酒的印寒拉入对话:“感情都在酒里,这杯我替寒寒干了。”
“哎。”王岳扬羡慕地看着明月锋和印寒,“我要有你俩感情这么好的朋友,我直接嫁给他。”
“当场求婚。”王石磊说。
明月锋笑着倚在印寒肩头:“去去去,排队去。”
王岳扬唱:“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光唱歌没意思,玩游戏不?”韩琪国掏出一副扑克,“我刚出门去外面买的,真心话大冒险,玩不玩?”
“怎么玩?”王石磊问。
“摸牌,点数最小的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喝酒。”韩琪国说,她将牌洗得哗啦哗啦响,抽出大小王放在一边,“不能耍赖玩不起啊。”
大家都很玩得起,每个人抽一张牌,再纷纷亮出点数,米桃最大,柳美郴最小。
“yooooo~”王岳扬起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柳美郴看向印寒,表情坦荡,“问吧。”
“你还喜欢印寒吗?”王岳扬问。
“喜欢。”柳美郴点头,“我初中时候心智不成熟,比较公主病,给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对不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明月锋说。
印寒抿唇:“没事。”
“来来来下一轮。”王岳扬招呼道,韩琪国发牌。
王岳扬最大,韩琪国最小,韩琪国说:“真心话。”
“我、我想问。”伊玖举手,声音低弱。
“问吧。”韩琪国看向闺蜜。
“在座的四个男生,谁是你的理想型?”伊玖问。
韩琪国托着腮帮子,视线扫过四个男生,边看边说:“印寒不行,性格太冷,明月锋不行,太花。王岳扬嘛……太贱,王石磊吧,我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可怜。”
“我怎么就花了!”明月锋不服气地嚷嚷。
“哎哎哎太贱是什么意思。”王岳扬咣咣拍桌。
王石磊双手捂脸,露出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第三轮,印寒拿到了点数最小的牌,他说:“大冒险。”
“终于有人选大冒险了!”王岳扬跳起来,“在座的各位有想法吗?”他环顾一圈,竟出现了短暂的冷场,学霸平时给人的印象过分冷淡,似乎什么惩罚都像一种冒犯。
“我来吧。”明月锋自告奋勇,他拿起一张扑克牌,举在半空中,“隔着这张牌,亲一个人,任何人都行。”
见明月锋没有限制性别,印寒接过牌,在指间转了个花,说:“好。”他首先看向女生们,柳美郴落落大方地看过来,眼中溢满期待,米桃和伊玖转过头,不和印寒对视,韩琪国兴味地瞧着他,唇角上扬,笑容意味深长。接着是男生们,王岳扬警惕地缩缩脖子,王石磊若有所思地注视韩琪国,然后是明月锋——
“妈的又来!”明月锋猝不及防被卡片贴脸,温热的呼吸一闪即逝,他懒得挣扎,认命地举手,“下一盘。”
印寒用卡片挡住上扬的唇角,笑眼弯弯,冷淡疏离的气质霎时消解,他没有说话,将卡片还给韩琪国,进入下一局。
酒过三巡,王岳扬觉得没意思,跑出去提了一瓶二锅头和两瓶冰红茶,说:“有人想试试白的吗?我爸说兑冰红茶好喝。”
“我。”明月锋一向喜欢尝试新事物,韩琪国和王石磊自告奋勇加入战局。
王岳扬拿起玻璃杯,倒三分之一白酒,三分之二冰红茶,低头尝一口,说:“还行,不辣,能喝。”
后面的大冒险改成喝酒,白的啤的混着来,很快明月锋便有些飘飘然,他打开牌,又是最小,于是说:“真心话。”
“我来问。”米桃举手,她眼珠定定地望向明月锋,“说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明月锋微醺时,是一种无比坦诚、完全开放的状态,他说:“没有,我想喜欢你,但是你的爱好我都不感兴趣,我的爱好你也不了解,咱俩聊不来。”
“你喜欢我的长相,我知道。人不能只因为脸,就喜欢上另一个人,你懂吧,不可能的。我觉得你喜欢我,其实和喜欢蓝色的发箍没什么两样,我敢保证如果印寒跟你表白,你也会答应。”明月锋一通输出,酒精激发了他的思考和表达能力,却没给他装上刹车片,“素不相识的暗恋,或者说一见钟情,都是肤浅的自我感动。”
一句话扫射一片人,印寒赶紧捂住明月锋的嘴巴,省得他被米桃和伊玖的眼刀扎死。
王岳扬连忙打圆场:“来来来下一盘。”
米桃愤怒地站起身,将牌扔在桌上:“按你这样讲,你觉得你能喜欢上谁?你整天和印寒待在一块儿,不愿意妥协,也没有耐心了解女孩的心思,你谈个鬼的女朋友!”
“啊这。”王岳扬尴尬地卡壳。
明月锋靠着印寒肩膀,眼皮耷拉,小声嘟哝:“不谈就不谈嘛,凶什么。”他感到干渴,呼气热烫,扶一把茶几站起身,“我去趟厕所。”
印寒赶忙跟上明月锋踉跄的脚步,瞧这家伙迷迷糊糊的醉态,生怕他一头栽进茅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关上隔音门,沿走廊慢悠悠地踏进尽头的卫生间。明月锋拉开隔间门,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转头对印寒说:“你总亲我干什么,我都没有亲过你。”
印寒仔细品味明月锋的语气,听不出恼怒,倒听出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他说:“那你亲我一下,咱俩扯平?”
“亲两下才算扯平,一下不算。”明月锋斤斤计较。
“好。”印寒将明月锋推进隔间,关门落锁,站在小伙伴面前,黑漆漆的眼珠宛如两颗水润的黑曜石,“你亲。”
明月锋没有失去意识,酒精溶解了道德的枷锁,将潜意识中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放大,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无所不能,故意借酒精的由头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他凑近印寒的脸庞,近得能看清毛孔,印寒打小皮肤白皙,即使练出舒展匀称的肌肉,皮肤也是健康的白里透红。
印寒先闻到浓重的酒气,接着是柔软湿润的触感,他紧张地搂住明月锋的腰,头皮发麻,一动不动,生怕打破美好的幻梦。
明月锋慢腾腾地站直身体,说:“一个。”
印寒觉得亲脸上实在浪费,他面对明月锋,毫不客气地收下小伙伴的初吻,唇瓣相贴,热气升腾。明月锋“唔”了一声,慌张地推开印寒,说:“你快出去,我要憋不住了。”

第48章 猫王
明月锋记得聚会的最后,他们是由王岳扬的父亲开车送至家门口,印寒扶他上楼,楚悠替他擦脸,熬了锅绿豆汤醒酒。
“以后不能这么喝,听到没有。”楚悠说,“你看你叔叔都不喝酒了。”
“嗯嗯。”明月锋点头,“我们玩得有点过。”
喝过绿豆汤,明月锋爬上床,摊平四肢,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回顾整个聚会,他抹了把脸。
玩得太过了,他竟然亲吻了印寒。
像无数遍的春梦变成现实,这是不应该发生的行为。
这个动作可以在梦里,但万万不可以成真,印寒不反抗,大概率出于信任,明月锋猜测。到目前为止,十八年的人生,他们两人好得宛如一体双魂。印寒性格内向,除明月锋外,没有第二个亲近的好朋友。
明月锋的要求,印寒自然言听计从,至于印寒的亲吻,那不过是解围的计谋,算不得数。
他们两个,只能且必须,停留在“兄弟”的关系,不能更进一步。
明月锋攥紧拳头,楚悠和印诚久尽心尽力地养育他,教导他,不是让他勾搭自己的儿子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换句话说,印寒可以喜欢男的,明月锋自己也可以喜欢男的,但他们两个至少现在,不能一己私利搅和在一块儿,摧毁过去几十年的情谊。
人要知恩图报,即便淡漠薄情如明月锋,也该稍微遵守一下人类的底线。
于是第二天早晨,印寒推开门叫他起床,明月锋双手捂脸,装模作样地拖长声音:“昨天你把我背回来的吗?”
“不是,王岳扬他爸开车送我们。”印寒说,“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跟米桃吵架。”明月锋揉揉眼睛,坐起身,“唉,再不喝酒了,真耽误事。”他靠墙而坐,屈起一条腿,右手搭在膝盖上,吊儿郎当地问:“我吵赢了吗?”
“她把你狠狠骂了一顿。”印寒探究地与明月锋对视,眼中失落裹挟忐忑,“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明月锋故作茫然,“我错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没有。”印寒摇头,“起床吃饭。”
“寒寒。”明月锋叫住印寒,“你不能再亲我了,大冒险也不行。”他翻身下床,“我们长大了,是成年人,不能像小时候一样。”
“只是玩游戏。”印寒说,他负手而站,用身体挡住攥紧的拳头,“我不亲你,难道去亲柳美郴?”
“那也可以。”明月锋说,“虽然柳美郴讨厌我,但她心地不坏。”
“那你去亲。”印寒转身离开书房,巨大的摔门声引得楚悠纳闷地踏出厨房:“发生什么事了?”
明月锋烦恼地捏捏鼻梁,长叹一口气,走出书房,说:“没什么,吵了两句。”
“你俩还能吵架。”楚悠新奇地说,“第一回吧。”
“是的。”明月锋走进厨房帮忙,“第一回。”
印寒下楼跑步,边跑边回想明月锋的神态,对方像一夜之间长大,隐藏许多细碎却重要的心事,也在刻意推远他。明月锋习惯一个阶段保持一类朋友,进入新阶段便疏远旧朋友,将精力专注于新关系上,唯一的例外是自己。
难道明月锋也想把他推出交际圈?
就因为他们不再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
按照以往经验推断,这个理由已经足够,明月锋为人凉淡如水,聚合离散皆随缘,如果印寒始终没有和他一个班,估计早就成为明月锋朋友圈最外层不起眼的波纹。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印寒思索,明月锋无法接受过分亲密的接触,会引起恐慌,这更能解释刚才发生的矛盾,这家伙在害怕。
害怕,印寒停下脚步,真是个新鲜词汇,很难与张扬恣意的明月锋匹配,但与当下的情况十分契合。他游移不定,慢腾腾地沿树林间蜿蜒的小路朝花坛走去,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黄猫尾巴笔直地路过印寒,让他想起一件旧事——明月锋想过养猫。
明月锋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尤其喜欢猫,但他从未表现出喜好,即便在不懂掩饰心思的童年,明月锋也会把各种各样的困难当做借口,克服养猫的欲望,只在遇见野猫时,驻足观望片刻。
从家长的角度出发,这是孩子懂事,不给父母找事,但从孩子的角度出发,这分明是拒绝所有亲密关系的体现,明月锋不愿意为任何人、任何事付出一丁点成本,纵使是一只毛绒绒、单纯可爱的猫。
这样的人,自然抗拒所有人敲碎他的外壳,踏进内心世界,印寒只不过站得离他更近,并非能够为所欲为。
明月锋没有下楼去哄小伙伴,他安静地吃完早餐,洗净碗筷,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查阅苹果官网。为奖励两人考出好成绩,印诚久承诺给他们各配一个苹果5,官网九月份开发布会,数码迷们议论纷纷,期待无比,明月锋也乐意凑热闹。他不担心小伙伴钻牛角尖,印寒是个聪明人,能想明白该怎么做。
北京的夏季湿热,下两场雨,再出大太阳,湿气程度堪比蒸锅。明月锋关上窗户,打开空调,去厨房切一块西瓜,便听到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印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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