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失忆后真少爷爆红了(生时应暖)


主角打了电话,坐在自己的新工位上捂嘴,强忍眼泪,观影厅也陷入久久的沉默。
多讽刺,这样的结局,让少年刚刚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他的强大,他的不屈没有鼓舞任何人,反而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加速主角走向堕落的深渊。
楚清筠听见抽泣的声音,拿出面纸,忍着嫌弃递给右手边的艾医生,艾医生红着眼睛,对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好像是要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
楚清筠:……
他扭头躲开,左手边的年轻人和隔了个位置的霍总也用差不多的眼神看他。
荧幕中,剧情还在继续,阿满给少年收拾的残局,是他在园区赚的第一笔钱,也是最后一笔。
似乎是那笔钱带来的报应,阿满很倒霉,接线的人都很有反诈意识,有的人听见他用台省口音义正言辞地说“我是xx省xx市xx警官”后,还会故意装作被骗戏耍他一通。
诈骗失败让他挨了好几次打,组织的头儿看他一顿五个馒头,态度卑微良好,但硬是因为太笨赚不到一分钱,又看他挨打挨饿后依然结实的身材,把他卖给了另一个组织。
这段剧情带着些黑色幽默,除了少部分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暴力戏走不出来的观众,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当然,也有很多人觉得主角就是故意的。
毕竟在第二个组织祸害的不是华国同胞,他便立刻有了能力,甚至因为能力出众,一路升职加薪。
第二个组织,是将骠国及附近小国的女孩绑架拐走,卖去华国。
观众:……
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这不还是丧良心的工作吗!
一个个年轻的女孩被“去华国打工赚钱”等原因被骗上船,就像阿满当初来骠国那样,一到了华国就被关起来,遭遇猥亵,殴打,一旦被人买了,就被买家关在屋子里,直到怀孕。
或许会有幸运儿因为生了孩子得到买家的宠爱,自愿留下,但更多的也是像被卖入骠国的华国人一般,被囚禁、虐打,过着牲畜不如的生活。
仿佛一个循环。
阿满把这些骠国人的女儿、妹妹送上船时,总会露出得意的笑,好像为当初的自己报了仇,又在深夜中厌恶地对着镜子扇自己耳光。
他的“同事们”不乏有跟他同样遭遇的,早在一批批的“货物”被送走时变得麻木,有时还会借着“送货”的机会,对着那些女孩动手动脚,只有他还扭曲地活着,脸上渐渐没了曾经的生气。
深夜对着镜子扇耳光的画面有些吓人,小晚旁边的女孩吓得捂住了眼睛,小晚却捂住胸口,鼻头发酸,喘不上气。
她想,那个白衬衣少年终究还是在阿满的心里留下了点什么。
行尸走肉一样的阿满被同事孤立,组织老大却很欣赏他“无欲无求”的模样,逐渐把他向上提拔,阿满从一个看管仓库的普通打手一路升迁,成为一条偷渡线的小头目,负责盯着“货物”的运输和出手。
是的,他能回家了。
虽说不是台省,但也是华国的土地,他的父母把寻人启事贴满了整个华国,只要他拨通电话,或是找到警察自首,就能回家。
电影里,背部微驼的青年死气沉沉地对着墙上的寻人启事吸完了一整根烟,最终将烟头捻在上面那张朝气蓬勃的少年脸上,踏入仓库,猛敲笼门,以恐吓那些早已吓破胆的少女。
他犯了太多的罪,已经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货物”的脸。
虽然被泥污弄脏,头发凌乱,可那双带着水气的温润眸子却一模一样,少女穿着染脏了的白色长裙,行动中带着点土气,盘腿蜷缩在角落,时不时抬起眼睛看看守卫。
其他的女孩们似乎以她为中心,都靠在她身上取暖。
阿满颤抖着走近,抬起她的下巴——随即被吓得一个踉跄。
是这张脸。
是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撕扯着他的心脏,让他至今还保留着痛感的一张脸。
影院中传出小小的哗然,小晚身边的同担也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这个女孩好像小猫啊。”
小晚:“是啊是啊。”
两个沉浸在剧情中,仿佛忘了什么事的少女沉默半晌,然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卧槽,就是他!”

楚清筠再一次被前后左右围观。
他在节目里的那次反串非常出圈,一次次被拿出来和原版对比,也带动了短视频大面积的片段模仿,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甚至拿着截图问这个女演员叫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验,工作室的人,甚至楚清筠本人都觉得这次一人分饰两角的反串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但听电影院中此起彼伏的轻呼,这个反串角色还是给了大家不小的震动。
《血月》中的月如是革命战士,楚清筠的男相在化妆后自给角色添了一抹英气,有设定在,又有搭戏的队友在旁边对比,那一分英气恰好好处,毫不突兀。
但《发财》不是全员反串,在其他演员都各司其职的情况下,在一群女孩子的簇拥下,竟然完全看不见出他是男人,就连对着楚清筠的节目盘了好几遍的粉丝一时都没有看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般人认识一个陌生人,都是先有一个整体的轮廓,再看到五官,接着才是神情、气质等一些并非实体的东西,但无论是观众还是镜头里的阿满,第一秒注意到的,都不是她身材如何,长得怎样,而是被那种干净蓬勃的生命力吸引。
她那未经世事的单纯模样,在恐惧逼仄的环境下不忘偷看的大胆,只看一眼,就能想到她如何在山野间、小溪旁,野草一样自由生长,也不禁幻想,如果不是被绑架到这里,她应该会被长辈捧在手心,被同龄人喜爱追求,或许嫁给一个同样土生土长的男孩子,或许进城打拼,享受随意挥霍的青春。
这似曾相识的干净气质,似曾相识的感觉渐渐让她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于是在看到她的脸时,被这种熟悉感牵扯,便在潜意识里觉得她和那个人很像。
接受“很像”这一点,再意识到两人相貌高度的重合时,就会有一种拨云见日的宿命感。
而观众还比阿满多一层,他们在第四堵墙外,知道这两个角色是同一个人演的,于是不约而同地被这种几近戏弄的短暂蒙蔽与恍然逗得会心一笑。
当然,仅仅从演技角度分析,白衣少女没有沾染月如身上任何的英气毅然,更像一汪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澈泉水,安安静静。
不少影评人惊讶于楚清筠的表现力,目露欣赏。
小晚感情丰富,在为女孩惊艳的同时,也忍不住为阿满难过。
命运像是在戏弄他,在他坠入深渊时让白衬衣少年印在他心里,又要在他趋于麻木时,再派女孩来提醒他。
“满哥,看上了?”
手下见从来对女孩们不假辞色的阿满反应那么大,纷纷调笑起来。
“满哥,你以前不碰货,不会是因为头儿在骠国吧,一来这边就破戒了。”
阿满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没管手下的挑衅,单膝蹲下,重新端详起女孩的脸,半晌,随手拿了瓶矿泉水,倒在手上,捏住少女的脸,不顾她挣扎,把她脸上的泥污擦去。
因为他一直面无表情,手下们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有些忐忑地跟着他看过去,也被她的相貌惊艳了一瞬。
“卧槽,高货啊。”
手下挑眉:“这长相,老板怎么没自己留下。”
阿满抬手给他看手上擦下的黄泥:“不老实。”
这些人把女孩当货物抬上抬下,早就麻木,而且无论长得多漂亮,在露出恐惧狰狞表情时,也不会太好看,要不是阿满眼尖,他们还真注意不到女孩有这么漂亮。
“这回应该能张涨价了。”
跑线有提成,手下们想到有可能借着漂亮女孩多赚点钱,看阿满的眼神都友善了些,他们本对这个空降的上司有些不满,如今一看,确实比他们敏锐。
“完了,之前的货咱们都没仔细看,说不定以前也有这么好看的呢。”
“哪来那么多的运气……”
几人聊着天回到各自的位置,阿满回头,居高临下地与少女对视。
少女抬着一张白净漂亮的脸,眼中满是强压着恐惧的怨恨。
生起气来也跟那个少年很像。
阿满回身,表情在黑暗之中微微动容,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主角怎么这样!
旁边闺蜜小声嘀咕“强制爱,好带感”磕了起来,小晚则捂着心脏,差点哭出来。
一面为两人的身不由己心痛,一面生气阿满的自甘堕落,他这样把女孩的美貌暴露出来,说不定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果然,夜晚降临,白天喊出“高货”的那人偷偷摸进笼子里,惊醒了觉浅的女孩,引起一阵尖叫。
“妈的,赶紧闭嘴!”
手下连忙捂住她的嘴,刚要落下一个巴掌,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谁?我艹你……满,满哥!”
阿满像他们平时拎女孩一样把细瘦的手下扯出来扔在地上,不容他分辨,直接扯出一块抹布塞进他嘴里,拳头如重石搬落下,破旧的小院满是哀嚎,其他的手下则木然地窝在四周,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今晚之后,没有人再敢质疑阿满在这趟线的权威。
“这个货要卖高价,明天开始单关起来供着,谁动谁死。”
他擦去手上的血,视线不经意与少女惊恐又复杂的视线对视又移开,从躺在血泡中的男人身上迈过,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一面明一面暗,最终随着他走入屋子,全然汇入黑暗。
没有什么恋爱剧情,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反抗,镜头跟着阿满,看一笼子的骠国女孩哭泣着被或猥琐或漠然的买家一个个带走,阿满每天回到小院,与少女清澈的双眼一触即离,毫无交流。
在回骠国的前一天,阿满带着组织在华国的接头人和一个拎着奢侈品包但手上布满茧子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小院。
中年男人的母亲就是被拐进乡里的,近些年家里因为承包了养猪场一跃成为乡里的爆发户,但乍富并不能改变人的本性,他在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就连接头人都扬起眉,诧异地看向阿满。
“那个,小美女叫什么?”
中年男人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阿满嘴里溜出一句骠国语,他敲了敲笼子,对另外两人道:“听不懂华国语,回头你给她起个名字就行……”
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漂亮吧?”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漂亮,漂亮。”
“以来华国打工的名义骗过来的,刘老板你应该听我们彪哥说了,我跟你透点实话,这样的高货,我们都是留在手里伺候老板的,要不是她故意扮丑,也卖不到这儿来,您看您邻居家里的,也知道这么漂亮的难得吧。”
阿满戴上手套,扯住少女脖子上的链子,把她拉近给刘老板看:“知道她能有大造化,我们谁都没敢碰,那小子有点想法也让我揍了。”
刘老板看美人被扯,仿佛已经将她当成囊中之物,露出心疼的神色,瞥了一眼旁边鼻青脸肿的手下,连忙让他松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价格好说。”
几个人在“货物”面前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令人咂舌的高价成交。
刘老板离开前,阿满打趣道:“她家以前就是喂猪的,刘老板带回去还能物尽其用。”
“哎呀,那肯定不能,”
刘老板看着还挺骄傲,朝他摆摆手:“我花这么多钱买老婆是用来疼的,不能让她干那粗活。”
阿满微笑:“那是她运气好,遇到刘老板这样的好人了。”
宾主尽兴,少女脖子上的链子被解下,被刘老板牵着手走进他的大卡,临上车前,莫名回头看了一眼。
阿满抬抬下巴,示意她跟着上去。
少女面无表情,转头伸手,被刘老板拉进驾驶舱。
接头人抱臂看着大卡走远,瞥了眼人高马大的阿满:“你给老板发的照片,照真人比可差远了。”
“是么,”
阿满给对方点上烟:“可能是我拍照技术不太好,算是歪打正着,毕竟……从我这里出手,我们都有得赚。”
接头人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再追问。
小晚只觉得无力,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从某种角度来说,阿满的确在他行动范围内为少女做了所有能做的,但这对女孩来说,不过是第几层地狱的区别,终究还是地狱。
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阿满,少女,还有什么活路。
她只觉得绝望。
闺蜜在旁边恨得快哭出来:“阿满在做什么啊!那个丑老头能是什么好人,他为什么不带她走啊!”
小晚低声解释:“他跟手下应该是互相监督,没那么好逃,而且他是罪犯,女孩是黑户,他们能逃到哪去……”
“那就去打零工,或者做别的,总不能饿死吧,我看他就是不敢。”
闺蜜见她给阿满开脱,赌气不理她。
小晚想了想,忍不住湿了眼眶,阿满的确懦弱,从他接起白衬衣少年哪一单开始,就很明显了,从那之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对自己拷打,他想过救走女孩吗?或许有过,可最终还是因为懦弱,没有善良起来的勇气,对暴力与危险屈服了。
他在月光下殴打手下,不只是为保护或立威,也是在对过去以及现在这个懦弱的自己泄愤。
vip席,楚清筠也很意外,电影拍摄耗费很多时长,但篇幅有限,经过剪辑,很多镜头都不能留下来。
但导演看起来很看重这两个角色,他拍了十几分钟的戏,在电影中就出现了十几分钟,一点不落。
意外遇见的女孩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挡不住阿满在组织内升迁的脚步,他一点一点接近权力中心,行动上也更加自由,他从乡下贩子变成游走在大城市的黑手套,直到一次意外,遇到了一个被他贩卖过的女孩。
不是故人。
只是一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早就忘记的普通女孩,那个女孩很幸运,在一次官方打拐行动中被解救,不愿意回骠国,办了签证留在华国酒店打工。
记住阿满的房间后,她忍着恐惧和愤怒,飞快跑到警察局报了案。
最终,邪恶输给了正义,罪人阿满被押解着上了警车,临上车前,他回过头,对着那个陌生的,曾经被他贩卖到这片土地上的女孩,轻轻动了动嘴唇。
画面一闪而过,但还是有人看到了,他说的是“谢谢”。
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
电影中出现每个犯罪者的判决公示,阿满虽然是被拐的,但时过境迁,罪行累计,他还是被判了死刑,因为咬出了一条巨大的犯罪链,得以缓刑。
鸣谢画面随着片尾曲滚动,灯光被打开,影院中却是久久的沉默。
痛苦和难过如烟雾般蔓延,在每个人中间传染,有感性的观众捂住眼睛,发出小小的啜泣声。
席同的助理坐在楚清筠旁边,左耳朵是霍总手指焦虑敲击扶手的声音,右耳朵是耳机里老板呜呜的哭声,被电影勾起的难以自抑的悲伤稍有缓解。
“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
助理听到楚先生另一边的男人问。

正如楚清筠所料,在片尾结束后,鲜亮的画面重新出现。
与刻板印象不同,山村里,高门大户比比皆是,不少村民都住着二层小楼,其中最高最豪华的一栋门外,正劈里啪啦地响着鞭炮,门口挂着的却是白色绸缎,院子里堆着一个个夸张的巨大花圈,敲锣打鼓地哭丧,只是村民们忙着吃席,没人会给那些职业哭丧人眼神。
穿着时髦黑色长裙的少妇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右手抱着更小的男孩,喜气洋洋地招呼着邻居们吃席。
“你别说,”
吃席的村民小声交流:“这外国媳妇长得真好看,我听说姓刘的当年花了这个数,有这么好看的媳妇,他也算享过福了。”
“享那几年福有什么用,长得漂亮才不老实呢,要不是她陪着喝酒,老刘能喝醉了开大车吗?这边这么多山路,那不是找死么。”
“真的?那老刘他爸妈不管吗?”
“管什么啊,这女的性子厉害,老刘一死就带着孩子做了公证,把猪场握在手里。
过了明路了,谁还敢管她,何况老太太还向着她,老头一个人,早就没人搭理了。”
一开始的人压低声音:“你小点声,咱们还靠刘家赚钱,别把关系弄僵了。”
少妇从桌旁走过,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侧了侧耳朵,却没有什么反应,把两个孩子递给身旁的婆婆,步态优雅,款款走进摆放灵位的灵堂。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