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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麦成浪)


郁南走到洗手池,发现洗手台上有一枚镶钻的胸针,大提琴的形状,沿着轮廓镶了一排粉色碎钻,精致漂亮,看起来还很昂贵。
张公子任性,在楚究这儿碰了壁,就拿礼物撒气。
楚究真是不解风情,张丘墨甜美可爱,还投怀送抱,他竟这么无情。
郁南拿起胸针,不知道怎么处理,还给张丘墨或楚究,那他们就知道偷听的是他了,如果还给周玉荷,那她知道礼物被丢掉,会难过的吧。
郁南又放下了胸针。
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呢,谁捡不一样呢。
郁南又拿起了胸针,打算明天和辞职报告、五十万支票一起还给楚究。
郁南没回宴会厅,直接走向电梯厅,电梯正要关门,他拔腿就跑,最后还来了个漂移,才摁上了下行键。
准备合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郁南:“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他抬眼一看,金碧辉煌的电梯里只有楚究一个人,西装齐整合身,发丝一丝不苟,宽肩窄腰面无表情。
要不是他掀起眼皮冷淡地看了自己一眼,郁南都快觉得他不是个人,而是个蜡像。
真是冤家路窄,啊不是,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对视了两秒钟,楚究默然垂下眼皮,抬手摁关门键。
郁南觉得如果现在他不进这个电梯门,那他就是怂了。
怂什么,明天就辞职了,楚究不再是他老板,那对他来说楚究和一个屁没有区别。
郁南伸手摁住下行键,电梯门打开,郁南深情款款看着他,而楚究亦目不斜视,仿佛进来了一团空气,似乎多看一眼视网膜就会磨损。
郁南开始抒情:“都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说上辈子是我回头看你,还是你回头看我?”
楚究冒着视网膜磨损的风险,勉为其难地正视他。
郁南知道楚究一定觉得他是神经病,但并不影响他暗送秋波,“如果我俩都回头,能不能算不算两次?”
这时,楚究的手机响了,是闹铃的声音,和刚才他面对张丘墨时借口开溜的铃声一样。
楚究移开视线拿出手机关掉闹铃,郁南转过头,不料电梯的玻璃倒映楚究的手机画面。
郁南不经意瞟了眼,一个没控制住,噗嗤笑出声。
楚究设置了一大长串闹铃,十分钟一次。
他到底有多不情愿来参加张丘墨的生日宴。
估计有多不情愿,就对那个叫左星河的白月光就有多想念吧。
楚究收起手机,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郁南连忙紧紧抿着唇,生怕控制不住笑出声。
郁南还没乐多久,张鹏又给他打了电话。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狭小的空间响起,低沉的女中音深情歌唱。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却像南飞的候鸟非得那么远/
铃声虽然没有在卫生间那么立体环绕,但震撼程度略胜一筹。
郁南无视楚究投过来的淡漠眼神,心想这个世界的电梯真不赖,信号贼拉好。
但,他真的该换个铃声了。
身份一暴露,郁南也不再掩饰,他掐了电话,一脸欣喜地看着楚究,可云附身一样颤抖着手问,“你刚才在卫生间拒绝了他,是打算选择我吗?”

郁南准备欣赏楚究憋屈的神情,但张鹏不让。
张鹏又给他打了电话,郁南没让铃声继续响起,接了电话,“我在电梯里,再等我一下。”
张鹏:“对不起兄弟,我女儿犯病了,我现在得回去一趟,你自己打车回去啊。”
张鹏是个单亲爸爸,女儿玉玉六岁,有先天心脏病。
张鹏的老婆接受不了产检一路绿灯的孩子居然得了病,患上了产后抑郁,直到和张鹏离了婚,才逐渐恢复。
玉玉是张鹏养大的,张鹏铤而走险在医院收红包替人看胎儿性别,主要是多赚点钱给玉玉治病,被抓一次之后就被医院给开了。
郁南:“需要不要我帮忙?”
张鹏:“不用,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在开车,挂了。”
郁南挂了电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抚了抚,叹了口气,单亲爸爸真的不容易,他真的没有做单亲爸爸的心理准备,而且是相当穷的单亲爸爸。
这时,楚究的电话响了一声,是系统自带的千篇一律的短信提示音,郁南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确切说是孩子的大总裁亲爹。
大总裁没看手机,垂着眼帘,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直白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他的小腹上,端着一张扑克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郁南懒得猜,反正不会有什么好想法。
郁南本想放下手,但没想通为什么要放手,于是手还搭着,眼睛一抬便脉脉含情。
楚究慢条斯理开口:“这铃声真适合你。”
语气虽淡淡的,嘲讽意味却显山露水。
郁南当然听出来他的嘲弄,但他没料到高岭之花楚大总裁居然会主动开口招惹他。
他不是惜字如金,甚至连正眼都不屑于看他一眼么。
他没顺了楚究的意气急败坏,而是深情款款道:“是啊,深情,又意难平,你应该知道的。”
楚究:“……”
看到楚究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操蛋的情绪,郁南稍微开心了点。
楚究移开眼神,接起了电话,“喂,妈。”
周玉荷:“你人呢,又跑了?”
楚究:“没有,我在洗手间。”
郁南抬了抬眉,打开手机,播放一遍铃声,佯装接起电话,“我在电梯里呢,准备到一楼了,现在到了八楼,嗯三号梯,人不多,就俩人,我和楚总,你那部很挤吗?嗯,挂了。”
余光中,楚究身材高大,所以僵硬得特别明显。
郁南收起手机,目光平和,十指交叉搭在腹前,一副乖巧模样。
而那边的周玉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忍无可忍道:“你给我回来,丘墨要上台拉琴了!”
楚究:“好,知道了。”
楚究挂了电话,终于正眼看向郁南。
郁南大大方方回看他。
楚究向前一步,干净锃亮的人工皮鞋抵着他的脚尖。
郁南一愣,下意识向后一步,背靠在了电梯上,楚究穷追不舍,又迈了一小步,眼看两人就快要贴上,楚究伸手,掌心撑在郁南的耳侧,也稍稍撑起了他的身体。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楚究身板比他宽,人还比他高,整个人像一堵墙一样,堵住了他的视线,以至于郁南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楚究坚毅的下颚和喉结。
再向下,就是藏青色的领带。
郁南心道一句卧槽,这个不解风情的古板老男人怎么不换个颜色的领带?
他凭一己之力,把此时电梯里的暧昧气氛瞬间拉满。
郁南红了耳垂,电梯下行,而郁南的心率却在上行。
楚究盯着他耳垂上的小痣,想起那天晚上只要碰这颗小痣,他身子战栗着,连脚趾都跟着蜷曲。
楚究:“你脸红了,想到什么了?”
郁南才不会承认:“尿急。”
楚究低下头凑到他耳边,鬓角的头发蹭到他的耳廓,痒得他忍不住耸了下肩膀。
楚究轻笑一声:“更红了。”
脸越红,郁南的嘴越硬,“尿更急了。”
楚究笑得戏谑:“不是对我心动得地动山摇吗,怎么暗地里还把我往别人身边推?”
正经的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就凭他那天晚上的表现,他这张冷漠矜持的皮囊下,一定是200斤的骚骨头。
郁南很不服气,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孔雀开屏!
好,那他必须开得更大一些。
郁南从兜里拿出洗手台捡的胸针,别在了楚究的胸前,一边别一边抬眼看他,声音低了几个度显得暧昧,“爱屋及乌,想顺了周阿姨的意,不想让她伤心,为了你我怎么样都行。”
楚究:“……”
郁南别好胸针,反正现在也瞒不住刚才在厕所里偷听的人就是他,这样物归原主挺好:“我伟大吗?”
楚究后退一步,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楚究已经恢复到冷淡矜持的样子,低下头解下胸针,随手别在郁南的衣襟上。
楚究嘲讽一笑:“那么喜欢捡别人丢掉的东西,拿好吧。”
郁南就瞧不上他这傲慢的态度,他上辈子估计是非牛顿流体,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
郁南嘴一快:“那么说,我捡了你,那你是左星河丢掉的?”
郁南凭一己之力不仅这满电梯的暧昧气息一扫而空,而且还有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的气势。
郁南心想,现在这气氛,不打一架很难收场。
经过那天晚上,郁南觉得硬拼体力他肯定拼不过楚究的,但现在挨揍他也认,毕竟他触了楚究的逆鳞。
可预想的暴风雨没来,楚究竟然笑了。
郁南疑惑,什么意思?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郁南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电梯叮地一声,一楼到了。
郁南暗戳戳松了口气,装着淡定四平八稳地迈开脚步。
走出电梯前,贴心地摁下了24楼,然后快速走出电梯 ,回过头对楚究说:“快回去吧,别让周阿姨等久了。”
郁南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电梯,心想回去吧你。
楚究看着亮着的数字24,嗤了声。
这人必须要开除,明天就开除。
电梯上行,楚究的电话又响了,李信扬问:“老大,下雨了,我把车开到地下车库,你到地下车库来。”
楚究:“暂时走不了了。”
李信扬:“为什么?”
“被狗咬了。”
“那正好去打狂犬疫苗。”
楚究:“再联系,挂了。”
楚究冷着脸回到了24楼,台上张丘墨拉的什么曲子他压根儿就没听,周玉荷坐在他身边,忍了他两首曲子后,忍不住开腔了,“你这什么表情?怎么像被车轮压过了一样?”
楚究回过神,有点茫然地看着周玉荷:“怎么了?”
对自己的儿子,周玉荷还是了解的,性子冷淡,加上那么多年打磨,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情绪起伏的,估计只有左星河。
这不,看到张丘墨在台上拉大提琴,估计又想到了左星河,脸都绿成了黄瓜。
周玉荷:“怎么,全天下就只有你那个左大公子能拉大提琴?别人拉都犯法?”
楚究脸色缓和下来:“没有。”
周玉荷脸色一转,“儿子,你喜欢清纯的,皮肤白的,眼睛圆的,拉大提琴的,丘墨都符合啊,关键他比左星河年轻,你考虑考虑?”
楚究只听到前半段就开始走神了,脑海里浮现的是郁南的脸。
长得清纯的、皮肤白、眼睛圆的、嘴巴贱的、爱演戏的、满嘴跑火车的、耳垂还有颗小痣的脸。
他立刻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周玉荷:“……”
楚究:“甚至算得上讨厌。”
周玉荷觉得,一向稳重内敛的儿子今天可能中了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张丘墨拉了一曲又一曲,一场生日宴终于落幕。
在车库干等的李信扬终于等到了楚究,而长得清纯的,皮肤白的、眼睛圆的、嘴巴贱的、爱演戏的、满嘴跑火车的、耳垂还有颗小痣的郁南从电梯出来后,一直打不到车。
他在酒店躲雨躲了许久,雨还是没停,无奈之下,他只好交了了五十块钱跟酒店借了把伞,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公交车。
晚上十点多的雨夜,等公交车的人就他一个,郁南看着茫茫夜雨。
下雨天真没好事,分手那天下雨,死的那天也下雨,就连穿越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刚和楚究暗战八百回合后,又下了雨。
如果他没穿越,现在要不在加班,要不在泡吧,等到夜深人静,城市的霓虹灯熄灭,他又是一个人。
现在穿越到这儿来,还是一个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谈不上孤独,但错过末班车的时候,小长假没地方去的时候,还有像现在这样下着雨打不到车的时候,他有一点点畏惧形单影只。
这种感觉在过年酒吧歇业时达到了顶峰,年过了之后很快回落,他又可以开始若无其事生活。
这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跑进来躲雨,身上挎着一个鼓鼓的绿色布袋子,身上全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不难看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抚摸:“不用来接我,我有伞,你下班去接儿子,孩子要中考了,你早点接他回家,让他早点睡,我马上上公交车了,挂了。”
女人终于说服了电话里的人,挂了电话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才发现车站里还有个年轻男人。
女人尴尬地笑了下,别过脸整理狼狈地贴在脸上的发丝。
女人等的公交车到了,她归心似箭,车还在大老远她就急忙招手。
郁南把伞递给她,“伞给你。”
女人愣了下,没接过,“你也就一把伞,不用了。”
郁南:“我一会儿有人来接,用不着。”
女人这才接过,笑着跟他道谢,把身上鼓鼓囊囊的绿色布包塞给他,“里面还有好多纸巾,质量蛮好的,传单你扔了,纸巾你留着用。”
郁南接过包,“行。”
女人上了车,车站又只剩下郁南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前面路口红灯,车道上的车塞得满满当当,公交车刚开出站,就又停下来了。
而跟在公交车后面第三辆车是楚究那辆黑色的宾利。
李信扬开车,楚究和周玉荷坐在后座。
周玉荷在闭目养神,楚究看了眼站台,咳了声:“怎么开到公交车道上来了?”
李信扬:“这个时间不限流,没关系。”
楚究瞟了眼周玉荷,说:“妈,这个地方是不是我小时候走丢的那个公交车站?”
周玉荷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想不通他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回忆过去。
周玉荷往外瞟了眼,“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绿灯亮了,车子缓缓启动。
楚究执拗地回忆童年:“您看看是不是这儿?”
周玉荷往外看了眼,还没来得及确认,却看到了郁南。
周玉荷连忙道:“信扬,靠边停,打双闪。”
“好好,等会儿。”
楚究慢慢靠回去,闭目养神,回到冷淡的模样,也不像刚才那么迫切想知道这个站台是不是他小时候走丢的那个。
而站台郁南百无聊赖,打开绿色包,里面全是钱夹样子包装的纸巾,上面还印着字——
很多人在你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只有你的孩子走进了你的生命里,永远不会离开,你在时,他陪你,你走后,你仍活在他的记忆里,你爱孩子几十年,孩子爱你一辈子。
长帆不孕不育医学中心宣。
郁南乐了,医疗机构的小广告堪比鼓励三胎宣传语。
郁南拿出传单慢慢看打发时间,袋子里还有笔,他拿出来在传单上唰唰写字,样子比明星签字还拽——
不孕不育,还是要到三甲医院。
刚写完,准备写下一张时,就听到有人喊他:“郁南。”
郁南抬头。
停在跟前的宾利车上,周玉荷摇下车窗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郁南,上车,阿姨送你回家。”

第13章 这么好的男孩子
李信扬停好车,才发现郁南站在站台里,打扮精致可肩上却挎着个格格不入的绿色布袋子,上面还有字。
长帆不孕不育医学中心。
李信扬通过后视镜看了眼一脸冷淡的楚究,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一点后悔的情绪来。
后悔问周玉荷关于在公交车站走丢的事。
如果他不问,周玉荷就不会往外看,不往外看,就不会看到郁南,也就不会请郁南上车。
郁南站起来,朝前走了两步,雨太大,他便拿着宣传单挡头,凑到车窗外眯着眼跟周玉荷打招呼:“周阿姨。”
“上来,送你一程。”
“不麻烦,我朋友来接,快到了。”
郁南往车里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楚究正面无表情看着他。
但眼神非常丰富,似乎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郁南朝他笑笑,心想我就编咋地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乱编胡诌。
两人用眼神对骂了一阵,最后楚究先极度不屑地移开了眼,郁南单方面宣布楚究眼神对骂失败。
今天碰到楚究的次数实在是太多,郁南找不出比阴魂不散更加贴切的词来形容了。
周玉荷:“哦,那……”
眼神对骂失败的楚究冷不丁开口:“你朋友不是先走了吗?”
郁南:“……”这人还真爱杀回马枪,真想给他比个国际友好手势。
周玉荷是个行动派,企图推门下去接他上来,“不麻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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