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哦。
一听到是托尼斯塔克，布鲁斯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事，无非又是聚在一起玩乐的宴会什么的。
不过埃尔和斯塔克有这么熟了么？
“矮……托尼以个人名义邀请我们去参加后天他主办的一场特别宴会。”晚上回到韦恩宅的埃尔维斯亲自拆开信封，扫了一眼没什么信息量的邀请函说。
特别宴会？埃尔维斯又仔细看了一遍邀请函上的内容，确定其中没有包涵什么机关密码。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末尾的日期上，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在这个瞬间，埃尔维斯隔空和远在纽约的花花公子対上了信号。
“没什么兴……”
“既然是特别宴会，那就去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吧。”埃尔维斯从信中抬起头，用绿眼睛看着布鲁斯，“就当是休假了。”
埃尔维斯这几个月来参加的宴会多多少少都和模特工作有关，这还是难得的一场单纯找乐子的宴会。
他知道布鲁斯不会拒绝他，本来还想说没什么兴趣的布鲁斯，见埃尔做出了决定，他把话吞了回去，“坐私人直升机去？”
为了举办这场“特别宴会”，托尼包下了纽约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两层楼，一层楼作为宴会主场地，另一层用作游戏环节的场地。
布鲁斯和埃尔维斯如约而至，宴会上有不少眼熟的面孔，看来大部分宾客都算是托尼的熟人，场内的气氛就和寻常的朋友聚会差不多。
在进入宴会场地前，每一位宾客都会领到一个手环，手环的作用会在游戏环节公布。
“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托尼的女伴宣布游戏开始。
游戏一共三轮，每轮开始前，宾客的手环上会随机显示一个房间号，每个房间会有两位宾客。
在进入房间后，房门会自动锁上，之后手环会告诉宾客游戏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宾客需要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游戏内容，不然就要接受惩罚。
“真心话”不会涉及太过敏感的隐私，再加上対于斯塔克举办的“特别宴会”有所心理准备，有钱人平常也玩的很开，所以在场的人対这个游戏都接受良好。
埃尔维斯在第一轮抽到了大冒险，和同组一个年轻女性一起在房间里模仿动物的叫声。
埃尔维斯：好怪。
在第二轮里，他碰到了之前的女伴丽兹，真心话的问题是“向対方分享你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
埃尔维斯和丽兹讲述了他过去和布鲁斯一起去雪山的经历，其中隐去了布鲁斯的名字。
等到最后一轮，埃尔维斯来到房间内，发现等在房间里的是布鲁斯。
“没想到这个游戏这么无趣。”布鲁斯抱怨了一句，“我竟然在房间里模仿了五分钟蝙蝠飞行。”
“噗。”埃尔维斯没忍住笑声，又在布鲁斯不满的注视下捂住了嘴，假装无事发生。
“谢天谢地只有最后一局了，让我看看是……”
布鲁斯的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手环上的字时兀地安静了下来。
埃尔维斯见布鲁斯神色异常，他低头看向手环……
【“大冒险：请和你的同伴热吻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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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赢得赌局，托尼把埃尔和布鲁斯关进了不XX就不能出去的房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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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冒险：请和你的同伴热吻三分钟。”】
整整一分钟， 不大的房间里安静的甚至能听清呼吸的声音。
埃尔维斯花了半分钟重新读了一遍手环上的字，剩下的半分钟完全理解了托尼这次特别宴会专门邀请他和布鲁斯的原因。
一时间，埃尔维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来到宴会前就潜意识里对托尼的意图有所察觉， 这两个月里托尼对他和布鲁斯关系的偶尔试探， 再加上后天就是情人节， 很容易就能推测出纽约阔佬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
不过为何托尼会如此在意自己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埃尔维斯还没有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対方的这次“布局”虽然算不上是完全的好意，但是也不含任何坏心，所以埃尔维斯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倒是这么简单直接的“牵线”行为有些出乎埃尔维斯的意料。
在埃尔维斯低头看手环的同时， 布鲁斯脸上的神色从白到黑， 又从黑到白，伟大的黑暗骑士在这一分钟里失去了対表情强大的控制力。
这个纽约阔佬是有什么奇怪的恶趣味么？
布鲁斯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只是一个吻而已， 布鲁斯。”埃尔维斯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吗？”
埃尔维斯的话将布鲁斯的理智拉了回来， 后者努力整理好表情，试图平复忽然躁动的情绪。
埃尔说的没错， 只是一个吻而已。
対于游走在花丛中的哥谭小王子来说， 一个吻根本算不上什么， 其中不会有真心，也不会包含任何复杂的情绪， 有的只是逢场作戏，从而维持住“花花公子”这个人设。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在玩游戏， 没有必要去较真“热吻”这个动作背后所包含的意义。
但是如果対象是埃尔……
会是什么感觉？
布鲁斯的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了埃尔维斯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不像英国人刻板印象中的那么薄， 唇色很淡，像是涂了淡粉色偏肤色的唇蜜。
“要是不喜欢和男人接吻的话， ”埃尔维斯见布鲁斯不回话，他又说道，“我也不介意和布鲁斯一起接受游戏惩罚。”
“什么？我不……”布鲁斯停顿了一下，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片刻的安静后，他用轻松的语气说，“只是一个吻而已。”
这种感觉真奇怪，就好像是在说服自己，这仅仅只是一个吻。
不等布鲁斯再多想些什么，一股力道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和埃尔维斯的距离拉近。
埃尔维斯比布鲁斯只高一厘米，但这点细小的差距却因两人过近的距离而显得更加明显。
垂下的绿眸中覆上了一层布鲁斯看不透的阴影，対方的气息让唇间的空气变得温热，躁动的心绪让布鲁斯忽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眼前的画面像是老旧电视的显示屏，色彩突兀地扭曲了一瞬，诡异的噪点模糊了布鲁斯的视线。
他猛地推开了埃尔维斯。
“怎么……”埃尔维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対方状态的不対劲，他向前一步走近靠在墙边的布鲁斯，却因为闪过的幻影止住了脚步。
【“实验体表现……”】
【“开始测试。”】
刺眼的白炽灯一闪而过，身穿白大褂的黑影凭空出现，环绕在埃尔维斯的周身，喃喃低语从黑影的嘴中吐出，仿佛将他又带回到那个层层封闭的实验室。
在实验室的经历让埃尔维斯能免疫大部分毒素，就算不能完全免疫，他也能靠意志力暂时压制住毒素造成的负面作用。
他甩了甩脑袋，周身的虚影被房间内的橙黄色灯光所替代，好似从梦中让自己强行醒来，心跳逐渐加快，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布鲁斯的状态比埃尔维斯要差一些，蝙蝠侠强大的意志力虽然能让他不至于掉光san值，彻底陷入疯狂，但是被幻影缠住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四周的墙壁似乎在不断向内挤压，整个空间变得逼仄且压抑。
珍珠落地的脆响从小巷深处传来，蝙蝠振翅在黑暗中盘旋飞舞，枪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不対，布鲁斯的神智恢复了一瞬，枪声不是错觉。
“韦恩那家伙就在里面。”
“那个模特怎么办？”
“把他干掉，我们只需要韦恩。”
布鲁斯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幻影又一次缠上了他。
冲天的火光点燃了屋内洁白的床铺，烧焦的尸体横在跳动的火焰中，小丑惨白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容……
“布鲁斯？布鲁斯！”
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埃尔维斯从脚步声推断出外面至少有十个敌人，枪支上膛的声音响起，対方的目标是布鲁斯，看样子是准备直接破门而入。
対方的准备很充分，但是他们唯独没有将埃尔维斯这个不定因素考虑在内。
房门被敌人堵住，拆墙也可能会遇到其他対手，唯一的出路只有屋内唯一一扇玻璃窗。
“里面好像没有动静了。”
“该我们上了！”
在门外敌人破门的瞬间，埃尔维斯将布鲁斯打横抱起，他毫不犹豫地冲向玻璃窗，从窗口一跃而下。
“抓紧我。”他在布鲁斯耳边说。
纽约的夜晚灯火通明，寒风扬起埃尔维斯的西装衣摆，夜晚的风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
失重感加上毒素的作用让布鲁斯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埃尔维斯西装外套。蝙蝠在他的幻觉中组成一团遮天蔽日的黑雾，他拼命地想要从中找到那抹熟悉的绿色。
“埃尔……”
“我在。”就算是在自由落体的途中，埃尔维斯的声音也无比沉稳，“我一直在。”
视线锁定住地面的路灯，下一秒，路灯在他的控制下拔地而起，金属支架扭曲折叠成一个勉强能站人的平台，将他和怀中的布鲁斯稳稳接住。
埃尔维斯能熟练地将各种东西变成能踩会飞的平台，毕竟在特工时期，他也经常遇到需要紧急逃脱干脆从楼上往下跳的情况。
一个红点在対面的高楼上闪现。
有狙击手！
一边控制平台落地一边又要注意着布鲁斯的状态，埃尔维斯只来得及侧过身，子弹从他的肩头擦过。
又是一枪。
这两枪足够埃尔维斯判断出狙击手的位置，玻璃碎片闪着寒光飞进高楼的黑暗之中，准确地穿过了狙击手的脑袋。
飞行远比跑步速度更快，埃尔维斯干脆踩着平台，抱着布鲁斯飞离酒店。
“阿福……”布鲁斯声音沙哑地说，“联系……阿福……解毒剂……”
埃尔维斯看了眼身后，确定没人追上来，平台的速度减缓，埃尔维斯找了一处无人的屋顶，控制平台降落在了了上面。
天台上有一层积雪，埃尔维斯一手扶住布鲁斯，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埃尔维斯将前因后果以及布鲁斯的症状向阿福说明，老管家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我会在半小时内将解药送到，请您尽量让布鲁斯少爷待在较为温暖的地方。”
“我明白了，阿福。”埃尔维斯挂断电话，搀扶着布鲁斯走进楼梯间的避风处，两人的肩头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脸颊由于冷风泛起了潮红。
布鲁斯背靠着墙，他低垂着眼眸，蓝眼睛有些失焦，嘴唇失去了血色。
那些变化不断的幻影让他如坠冰窖，夜晚的寒风带来的是刺骨的寒冷。货真或假的画面掺杂着不愿忆起的过去，一个个身影离他而去，最后定格在了那个金发少年背影。
【“布鲁斯少爷，这个月还要寄信么？”】
【“已经半年没有收到过回信了”】
【“埃尔维斯少爷恐怕已经……”】
“埃尔……”
布鲁斯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过去像是走马灯般从他的眼前一页页翻过，窗外的纷纷白雪变成了一个个白色的色块，就像过去每一个下雪的冬日，布鲁斯独自一人蜷缩在监牢布满油污的地板上，或是独立于雪山之上的刺客联盟训练室，又或是坐在空旷大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被漫天的纯白所覆盖。
无边的孤寂笼罩着漆黑的身影，拉长的影子像是蝙蝠的倒影，将他的灵魂所包裹。
“布鲁斯？”
“听得见我说话么？”
冰冷的嘴唇感受到了一丝热度，带着寒气的身影将他揽入怀中，气息的交融让他的身体感到了些许暖意。
像是还觉得不够，舌尖试探性地轻舔着他的嘴唇，一向习惯于掌控全局的蝙蝠侠并不适应这样侵入性的举动，他紧抿着嘴唇，下意识地便想将対方推开。
埃尔维斯加大了力道，他抓住布鲁斯意图推开他的手腕，将黑发蓝眼的男人紧紧困于手臂间狭小的空间中。
撬开他的唇齿，夺走掌控权，占据他的全部心神。
埃尔维斯俯下身，加深了这个冬日里的吻。
突如其来的吻驱赶走了寒意，布鲁斯感觉周身的温度似乎在上升，从唇边溢出的喘息都带着令人心痒的热度。
“布鲁斯。”
埃尔维斯轻声念着眼中人的名字。
“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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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检查又看一遍甜的我满地乱爬（明明更喜欢发刀却努力写甜的作者快速爬过x
大冒险达成，接下来就是真心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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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往事 08
漆黑的蝙蝠机悬停于纽约的夜幕之中， 阿福带着恐惧毒素的解毒剂匆匆赶到了两人所在的天台。
改良过的解毒剂很快便起了效，恼人的幻境从布鲁斯的视线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担忧和焦急神色的老管家。
“刚刚发生了什……”
记忆碎片从布鲁斯的脑海中闪过， 唇边还未散去的热度提醒着他刚刚那个温热而又迫切的吻。
“布鲁斯少爷， 我认为您需要立刻回去休息。”
阿福的声音将布鲁斯从繁杂的思绪中唤回， 后者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伙人的目标是布鲁斯·韦恩，他们的准备很充分，我想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留在这守株待兔，进行一场钓鱼执法， 从而查出对方的来历。
阿福皱了皱眉， 他清楚自家少爷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就算是他也很难动摇， 所以他转向埃尔维斯， 后者给了老管家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会照看好他的，阿福。”
目送着蝙蝠机离开纽约的上空， 布鲁斯背对着埃尔维斯， 他取下手腕上的手环， 用力将圆环掰开，一个红点在手环的断面闪烁着。
“追踪器？”埃尔维斯看了眼布鲁斯手中断开的手环， “看来我们只用在这等着他们找上门就行了。”
“没有’我们‘。”布鲁斯转过身看着埃尔维斯，他沉声说， “只有’我‘。”
“这不关你的事。”
一阵夜风吹过， 吹散了空气中仅剩的一丝温度。
令人窒息的寂静将两人笼罩， 半晌，埃尔维斯抿了抿唇， “这是你的回复么，韦恩先生？”
“或者是蝙蝠侠？花花公子？还是布鲁斯？”
布鲁斯的眼中闪过一瞬微不可查的讶异，这点惊讶很快便被了然所替代。
夜晚的灯火将布鲁斯的影子拉长，他背对着光，身后的阴影好似给他披上沉重的披风，钢蓝色的眼睛逐渐冷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呢？”
“杀手？特工？还是模特？”
布鲁斯紧抿着有些刻薄的嘴唇，他用质问的语气逼问道。
“你不信任我。”埃尔维斯说的是肯定句，夜晚的冷风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你都是在试探我？试探我的目的？”
冷漠的情绪占据了金发男人的绿眼睛，布鲁斯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埃尔维斯，身为恐惧本身的蝙蝠侠发现自己竟然想要退缩。
“我不，我……”布鲁斯咬了咬牙，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是的。”
“你以为我会轻信一个失联将近一年，之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身上充满疑点的人吗？”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描述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埃尔维斯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秒，紧接着，他的心跳难以控制地加速，翻涌而上的情绪几近冲垮他的全部理智。
“刚刚那个吻……”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是吗？”布鲁斯打断了埃尔维斯的话。
刺骨的冷意钻进埃尔维斯的四肢百骸，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布鲁斯的话吞噬了他的全部念想。
“难道你以为你从小认识我，竹马的身份就让你更特别么？”
雪花无声地飘落在天台上，金发的男人不再说什么，他转身离去，只留下阴影中独自站立在白雪中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