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往事 05
整场走秀结束后就是例行的宴会环节， 哥谭市的名流人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谈论着方才走向环节上的新人模特，有的则在闲聊着时尚圈内各种八卦绯闻。
在卡米尔的预料之内， 换上另一套西装的埃尔维斯一走出后台， 来到宴会场内， 没过多久便有业内知名设计师和品牌方聚在了他的周身。
卡米尔端着杯香槟迎了上去， 谈业务是模特经纪人的工作，她的出现也正好给对这方面还不太了解的埃尔维斯解了围。
埃尔维斯站在卡米尔身边，端着酒杯倾听着他们的交谈内容，业务方面的事交给专业的经纪人就行， 他可以暂时充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模特。
“他明年就能成为我们品牌秀场的开场模特。”
“不如下个月就安排上杂志封面。”
品牌方互相画着饼， 卡米尔收下对方的名片并回以礼貌的微笑，埃尔维斯的第一个商业代言品牌她要仔细考虑筛选， 有些品牌方在宴会上表现的无比热情， 等到宴会后正式谈起合作又条件多多， 这种情况也不在少数。
埃尔维斯在特工时期参加宴会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如说参加宴会几乎是每次任务的必经之路， 毕竟宴会上人多嘴杂， 是从关键人物口中套出信息的最佳时机。
不过以往他在宴会上的身份都是“狩猎者”， 像这样作为“商品”向品牌方推销自己还是头一回。
埃尔维斯忽然能理解为何每次宴会上都会有人抱怨无聊，尽管身边人正在谈论的内容事关他的模特职业前途，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很在意，就好像一个需要上发条的玩偶， 有人给他拧了拧发条， 他便会有所行动， 做出相应的反应，但那是否是他内心所想要的， 其实埃尔维斯也想不清楚。
周围的人脸上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埃尔维斯保持着标准的站姿，本体还在宴会，思维早已不知飘去了哪。
飘走的思维在宴会里打转，寻找着那个自称自己是埃尔维斯“家属”的男人。
宴会场地的另一边，布鲁斯也端着一杯一口没动的香槟，他身边站着一个距离他只差一个指节的金发模特，模特身上散发着某种花朵混合成的香水的气味。
她试图和这个几个月没在宴会上露面的哥谭阔佬攀谈，她的行动力和勇气比她那些正在眼红的同行们都要强，但是只可惜布鲁斯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身边有个人叭叭个不停，布鲁斯不想对方继续浪费口水，“我听说今天宴会上的法式甜品不错，要是错过了或许有些可惜。”他用拐杖指了指场地另一头的甜品台。
金发模特自知无趣，她稍微瘪了瘪嘴，“模特是要控制体型的，韦恩先生。”她说完便从布鲁斯身边离开了。
眼红的同行们立马感到心里平衡了不少，目送着金发模特走远。
布鲁斯的视线越过场地内的人群，准确地定位到了被设计师和品牌方围在中间的埃尔维斯，后者仿佛有所感应，原本神游天外的双眼忽然聚焦，和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埃尔维斯现在还是在工作时间，布鲁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布鲁斯当然不介意让埃尔维斯利用他的名声在时尚圈内快速站稳脚跟，但是他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所以他还是没有贸然闯入对方和“甲方”们的交流。
布鲁斯百无聊赖地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看着淡金色的液体挂上杯壁又滑落，在心里期望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打断宴会，这样他就能和埃尔提早离开，去米勒湾看看海或者回大宅看部恐怖电影，或者随便做些什么更有意思的事，也好过在宴会厅里变成一朵长草的无聊蘑菇。
停电也好，有人吃了甜点拉肚子也行，只要不是……
“砰砰砰……”
……只要不是犯罪事件。
布鲁斯：“……。”
像是回应布鲁斯的祈祷，几声枪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响，酒店顶层四周环绕的玻璃窗被打碎，几个身穿黑衣的持枪分子顺着绳索闯入场地内，为首的男人将枪口对着天花板，连续鸣枪以示威胁。
在场的一部分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已经熟练地抱头蹲在了地上，顺便还拉着来自其他城市的宾客一同抱头蹲下。
布鲁斯下意识地便想联系阿福将蝙蝠装送过来，他伸向口袋的手陡然停下，这才想起他已经放下“蝙蝠侠”这个身份好几个月的时间，“蝙蝠侠”在哥谭人民的眼中早已不是“救星”，而是害死哈维·登特的罪犯。
胸口的冲动渐渐淡了下去，布鲁斯的腿伤让他无法第一时间蹲在地上，这让为首的男人很快便注意到了他。
“看看这是谁，大名鼎鼎的韦恩，”为首的男人用夸张的语气说，“把他带过来！”
男人一声令下，蒙面的手下跨过蹲着的宾客，不由分说地抓住布鲁斯的胳膊，扯着他走到宴会厅的中央。他手中的拐杖在中途掉落在地，突然的扭动牵扯到了伤口，布鲁斯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浮出了一层冷汗。
为首的男人又点了几个人，他的手下将这几个被选中的倒霉蛋架着来到他身边。
“跪下。”
布鲁斯身后的男人踹了一脚他的左腿，强硬地让他跪在地上。
上膛的手。枪贴着他们的后脑勺，跪在布鲁斯身边的另一个富豪几乎都要吓得哭出声了。
埃尔维斯在不远处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不会像个愣头青似地直接站起身和对方干架，这样很可能会误伤到布鲁斯，他的能力并不一定能比子弹更快，但是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蹲在他旁边的卡米尔用手搓了搓胳膊，感觉四周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好几度。
“警察很快就会来的。”卡米尔还算比较镇定，她对埃尔维斯宽慰道。
回答她的是埃尔维斯的沉默。
卡米尔知道埃尔维斯是在担心布鲁斯，但是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警方的救援。
“要是蝙蝠侠能出现就好了。”卡米尔说。
她的话让周围的人也不禁想起了曾经行走于黑夜的义警，似乎只有这种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蝙蝠侠为这座城市所做的事。
布鲁斯沉默着跪在地上，既没有表现出畏惧，也没有表现出不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戈登那家伙。”
蒙面手下将一部手机递给为首的男人，男人拿过手机，对另一头报了几个名字。
布鲁斯听出那几个名字是上个月警方在一次行动中抓捕的**成员，他们都被扔进了监狱，看来这就是这伙人这次行动的目的。
“给你半个小时，把他们送到我发给你的地点，”男人说，“每超过十分钟我就杀死一个人质。”
“就从……”他从颤抖着的人质身后走过，最后停在了布鲁斯的身后，“就从韦恩开始。”
电话那头的戈登还在语速极快的说着些什么，男人大声打断了他，“我不管什么流程不流程，你只有三十分钟！”
男人挂断了电话。
“用你们的命换我们这些渣滓的命，”蒙面男人说，“你们怕是一辈子都没想到吧？”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腕上的手表发出滴答的声响，分针在一格一格地走向半点。
“他们到了。”半个小时后，蒙面手下再次收到了来自戈登的消息。
消息里附带着一张照片，照片中他的同伴被送到了指定的地点，预先安排在那的同伙和他们成功汇合。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可以放过我们了吧……”快哭出来的富豪声音颤抖着问。
男人斜睨他的一眼，他打了手势，“把他们都处理了。”
“等等！”
“不……”
黑暗忽然笼罩了整个宴会厅，布鲁斯的祈祷又一次应验了，他发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而不是他点亮了什么魔法技能。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几声骇人的枪声响起，宾客们仿佛从梦中惊醒，尖叫着纷纷朝着大门跑去。
宴会厅内的灯光又一次亮起，蒙面男人瞥见他们的武器悬停在半空中，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门，恐惧感让他们的大脑陷入空白。
白炽灯开始闪烁，整个宴会厅像是变成了蹦迪现场，人群的尖叫声和枪响成为了伴奏，衬托出人们混乱的“舞步”。
晃眼的灯光下，埃尔维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原先站在布鲁斯身后的男人的双腿，男人哀嚎着倒在地上，身穿黑衣的犯罪分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被解决。
等到灯光恢复正常，带着警队赶来的戈登看到的就是倒了一片的蒙面人。
布鲁斯手持拐杖，用力一挥，击倒了一个试图爬起来的蒙面男人，他转过身，正好对上戈登惊讶中混杂着“怎么又是你”的目光。
布鲁斯：“……没人规定残疾人不能用拐杖攻击人吧？”
戈登哽了一下，又转向场内唯二还站着的陌生金发男人。
男人的右手指关节上有血在渗出，躺在地上为首的男人鼻梁被打断，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戈登：“你……”
“是他的鼻子撞上了我的拳头。”埃尔维斯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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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戈登：啊这。
上一章有点BUG，蝙这里腿还没完全好，所以改了下最后一部分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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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个’大灯泡‘是谁？”
纽约的一场宴会上，尚且年轻气盛的托尼靠在吧台旁，棕发的女伴倚在他的身侧，指尖在香槟杯的杯沿打着旋。
托尼的女伴是这个月《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米娅， 她只瞥了一眼就看出了算是她半个同行的男人的身份。
“埃尔维斯·罗德里格斯。”
“刚出道不到两个月的新人模特。”
宴会场地的中央， 金发的男人仿佛自带聚光灯， 他的周身环绕着年轻的男男女女， 他们看他的眼神，从托尼的视角来看，简直就像是想直接脱了衣服和他滚到床上去。
“据说他刚一出道就有杂志抢着想让他拍封面，”托尼的女伴说， “这两个月他的业务就没停过， 很少有男性模特能收获这么多关注。”
“不过只要看到他的这张脸和他的身材，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米娅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处于宴会关注焦点的金发男人， 多看几眼帅气的男人让她在这无聊宴会中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经常参加类似宴会的托尼也感觉有些无聊， 如果不是斯塔克工业的合作方邀请， 佩珀坚持他要在这次宴会上露个脸，他现在指不定是在实验室里捣鼓他的发明， 或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找乐子。
“露个脸”指的是在宴会上待上至少一个小时， 托尼看了眼表，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一个小时。
感到无聊的托尼干脆和女伴八卦了起来，逮着“埃尔维斯”这个话题开始跑起了火车。
“听说他和’布鲁斯·韦恩‘有点关系。”米娅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有传言说他是靠那个哥谭阔佬上位的。”
“哦？”听到某个和自己撞人设的亿万富翁的名字，托尼忽然来了兴趣。
“不过我対此持怀疑态度， ”米娅直白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以罗德里格斯的业务能力， 我觉得他根本不需要靠那个哥谭阔佬。”
米娅虽然没有和埃尔维斯合作过，但她和対方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两人在两间紧挨着的摄影棚，当天凌晨五点开始准备，一直拍摄到了将近天黑，就算是这样，埃尔维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拍摄结束后，米娅正巧路过了埃尔维斯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金发男人没什么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包橘子汽水味软糖，一边嚼着软糖一边向经纪人嘀嘀咕咕小声抱怨。
他的经纪人教育他“工作哪有不辛苦的。”，他也不气恼，之后经纪人又塞给了他一大包零食。
【“韦恩专门找人送来的，顺便告诉你他会等你一起回去。”】
米娅见埃尔维斯原本只剩一格的血条在听到经纪人的话后瞬间拉满，甚至就连头发丝上都写上了“高兴”这个词。
怪可爱的。当时的米娅心想。
米娅本想假装无事地离开，结果没想到埃尔维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米娅没有细想埃尔维斯如此敏锐的觉察力是从何而来。
被发现的米娅收获了几包小零食，仔细一看还都是低脂的，非常贴心。
“要我说，”米娅一手撑着下巴，视线还放在金发男人的身上，“准是韦恩在追他。”
米娅対埃尔维斯很有好感，这种好感并不是出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纯粹的欣赏，所以她下意识地认为是布鲁斯·韦恩在追埃尔维斯。
“是吗？”同为花花公子的托尼表示怀疑。
两人正八卦着，八卦话题中的另一个主角从大门走进到了宴会场地内。
一阵快门声响起，觉察到新闻话题的媒体连连按下快门，不放过哥谭小王子入场的每一个瞬间。
黑发蓝眼的男人推掉了想要和他攀谈的宴会宾客，他径自朝着宴会中央走去，顺手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做做样子的香槟。
环绕在埃尔维斯身边的人自动给哥谭阔佬让出路，宴会厅中央出现了仿佛摩西分海般的场景。
布鲁斯笑盈盈地给了埃尔维斯一个拥抱，外界看来的花花公子站在他的好友身边时，似乎眼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米娅给了托尼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到时间了，”托尼还不忘“露个面”的一小时约定，“是时候转移阵地了。”他向女伴眨了眨眼，后者会意地收回视线，跟着他走向宴会厅的侧门。
在从宴会溜走前，托尼不知怎么地又回头看了眼埃尔维斯的方向。
埃尔维斯的手若即若离地搭在哥谭小王子的后腰上，表面看上去是因为后者的腿伤还没完全好，担心対方会不小心摔倒而做出的保护性动作。
黑发蓝眼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対，他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同埃尔维斯身边的年轻模特交谈着什么，当年轻模特想要靠近时，金发男人适时地揽住身边人的腰，拉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
这个动作中暗含的意思昭然若揭。
“怎么了？”米娅见托尼停下了脚步，她转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接着说道，“你想不想打个赌，托尼？”
“嗯？”
托尼抱着好玩外加看热闹的心态，和米娅赌过多久能在娱乐报刊上看到布鲁斯和埃尔维斯正式恋爱的新闻。
两人都信心满满，米娅赌两个月，托尼略做思考，赌了两个半月。
结果两个月过去了，除了娱乐小报上捕风捉影的绯闻，布鲁斯和埃尔维斯的关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在这两个月里，托尼和埃尔维斯打过几次照面，两人每次的交谈不超过十句话，対彼此的称呼从礼貌性的称呼姓氏变成了“矮刺猬”和“花孔雀”。
托尼的女朋友都换了三个了，隔壁哥谭的花花公子却好像是打算吃斋念佛，既没有交新的女朋友，和疑似绯闻対象的同性好友也没有传出确凿的新闻。
托尼和米娅虽然分手了，但是仍旧保持着联系，两人建立起了吃瓜同盟，等着赌局最后见分晓。
眼看着时间过了两个月零七天，距离两个半月只差一周，布鲁斯和埃尔维斯仍旧没有半点会在一起的迹象。
“看来这场赌局你和我都不会赢了。”米娅摊了摊手，这个结局是两人都没想到的。
“还有七天。”托尼表示不服输。
就像蝙蝠侠的字典里没有“早睡”这个词，未来钢铁侠的字典里也没有“服输”这个词。
为了赢得赌局，托尼决定有所行动！
哥谭市，韦恩宅。
“这么早就有人送信来了么，阿福？”布鲁斯穿着睡袍走下楼，正巧看到手里拿着一张信封的阿福从大门的方向走进屋内。
“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布鲁斯少爷。”阿福习以为常地提醒布鲁斯时间，“是给埃尔维斯少爷的信。”
“埃尔？”布鲁斯感觉有些奇怪，埃尔维斯在韦恩宅住了半年多，还从未收到过寄给他的信件。
“是来自斯塔克先生的邀请函。”阿福看到了信封上印着的“斯塔克工业”的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