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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业务不熟引发的各路脑补(是汐酱呀)


咒灵做的,就是在自己空白的世界中,圈出某张“卷纸”的位置,再记下所有正确答案应该填写的位置,在虚空中作答,在连试卷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强行得到满分。
一个相当危险且天才的想法。
而且,比起更适合用来防御的顺转术式,咒灵选择了攻击性更强,同时也更加危险的无下限术式反转来进行尝试。
一旦错位,咒灵的躯体便会从“安全区”被强行扯出来,真的用来填补空间的缺失。
对于整个躯体都是由咒力组成的咒灵而言,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风险,但是别忘了,这是咒灵生前便拥有的技能。
“圈定范围”和“记下正确答案”这两部分,都只能由拥有六眼的人来完成,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咒灵完全是把性命全权压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们曾经一定相当亲密。
七海建人继续解释道:“我们目前的猜测是:咒灵和那一代六眼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紧密的青梅竹马,旗木是因不知名原因流落在外的五条家六眼,咒灵是五条家某个普普通通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族员。”
虎杖悠仁懵懂地点头:“哦,这样啊。”
听到这里,五条悟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的事情:“啊,关于之前这个猜测,好像是错的。”
七海建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之后,才终于缓缓开口:“……请你好好解释一下。”
五条悟没心没肺地说:“因为我最近发现咒灵八成不是五条家的人。他背后的祖徽和五条家没有关系。”
咒灵在这几次相遇的时候,还真没背对过他们。
大概是因为立场不同,无法放下戒心吧。所以它每次都是直接用咒术离开,像是觉得自己一旦露出后背便会被偷袭似的。
而这次,可能是知道只要虎杖悠仁还是宿傩的容器,作为“虽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但意外地真的是个靠谱的好老师”的五条悟并不会对自己出手,咒灵难得用常规手段,走着离开。
这才让五条悟看见咒灵背后绣着的族徽。
五条悟虽然对包括自己的在内所有的家族都不感兴趣,但是好歹在五条家老宅待了好多年,小时候该受到的老派教育一个没少,所以自家的族徽他还是不会忘记的。
无论是分家,还是宗家,过去完成时还是将来进行时,这个图案都和五条家没有关系。
就在七海建人顺着五条悟新给出的情报,思考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旁边的虎杖悠仁突然开口。
“有没有一种可能……”
在另外两人都看过来时,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仿佛从喉咙的深处挤出剩下的语句。
“那是身为‘容器’的标志?”

从古至今,被发现危险的物品好像总是会被打上一些标志。
比如【FBIWARNING】,又比如在一年级时被特意安排了醒目白色制服的问题儿童乙骨忧太。
咒灵也没在脸上写明自己容器的身份,在通讯交流更为困难的古代,好像确实是为所有的容器都提供统一的标志会方便“管理”一些。
七海建人认同了虎杖悠仁的看法,而五条悟有些不乐意了:“你们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但是我的猜测不也没有漏洞吗,为什么你们这么抵触!?”
金发咒术师语气平和:“但是如果那真的是族徽的话,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五条悟不服:“哪里说不通了?!”
七海建人试图和他讲道理:“比如,如果那真的是族徽的话,为什么一点记载都没有?”
五条悟思考片刻,两手一拍:“很简单,这个家族和容器技术一样,被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抹除掉了。”
七海建人皱着眉,他觉得五条悟简直是在胡搅蛮缠:“技术就算了,一个家族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连书面记录都不允许留下?”
毕竟技术可以重现,但是一个家族无论干了什么事情,在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之后,能为后世造成的实际影响都是有限的。
不然的话,现代的历史书说什么都要减去大半。
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直指这个假设中最无法解释的问题:“而且如果诅咒真的不是五条家的人,那么他的无下限术式哪来的?”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五条悟难倒了。
因为情报的缺失,他一下子还真没联想到复制相关的咒术。
所以五条悟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是小声嘀咕道:“无下限又不是五条家特有的,说不定之前就有另一个家族,里面全是拥有无下限术的咒术师呢。”
七海建人懒得搭理五条悟,见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他便扭头,望向一旁沉默了有一阵的虎杖悠仁:“辛苦了,我和五条悟一会要去咒术高专做汇报,你也早点休息吧。”
虽然讨论了很久,但时间刚刚来到正午,七海建人这么说主要是想给虎杖悠仁留一些消化的时间。
虎杖也知道七海建人的好意,他勉强地笑了笑:“嗯,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娜娜明五条老师明天见。”
五条悟跟着摆手:“再见——”
等到虎杖悠仁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五条悟收敛了笑容,转向七海建人:“那么,你要单独和我说些什么?”
可能是相识于年少轻狂之时,虽然中间因为七海建人脱离咒术师世界所以两边有一阵没有见过面,但多年来的默契还是让他们即使不用言语交流,也可以理解对方的意图。
至少在五条悟不发癫的时候是这样的。
一想起对方坚持的理论,七海建人就脑壳痛。
金发咒术师忍住了捂脸的冲动,转身望向五条悟:“你在家里找到关于旗木,或者其他咒灵说过的信息的相关资料了吗?”
五条悟偏头:“就这些?问这个有必要避着悠仁吗?”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解释:“我害怕你会查到一些让虎杖同学对世界更加失望的情报。”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七海建人对虎杖悠仁的印象还不错。
不止是因为对方是咒术界中难得的阳光型人格,而且还因为他某种程度上和自己曾经的同学很像。
当时灰原牺牲的时候也是十几岁的年纪。
虎杖悠仁容器的身份让他很难活到成年,七海建人并不想插手咒术界高层那些乌七八糟的烂摊子,一开始的对虎杖的关心也更多是出于自身的坚持和修养。
但是时间一久,七海建人便很难不在相处中参杂一些私人情绪。
——他忍不住想弥补自己残缺不全的过去。
七海建人摇摇头,将繁杂的思绪抛之脑后:“那么,有吗?”
五条悟耸耸肩:“完全没有。”
“连御三家都没有记载吗……”
“毕竟是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情,单个家族没有记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到这里,五条悟停顿了一秒,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但是如果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咒术界,就不一定了。”
总会有人舍不得这种技术。
就像人总是会重复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错误。*
于是本应在国外出差的五条悟,便大大咧咧地从咒术高专的正门进入,一路毫不避讳地向审讯室的方向前进。
现在看着少年的是这几天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伊地知。
这位明明才26岁,却看上去有三十年工龄的辅助监督,在看见五条悟的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地缩了下肩膀。
五条悟盯着他看了一阵,直到对方开始冒冷汗才终于问道:“吉野顺平开口了吗?”
伊地知吐了口气,老实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可能是母亲的死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不怎么想说话。”
说完,他做贼般地左右扫视了两眼,压低声音:“那个,您直接过来没关系吗?上面的人……”
“管他们去死。”
五条悟本来便对上面的人没什么好感,最近从咒灵那边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
五条悟一直想给上层来一次大换血,这也是他留在高专当老师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上层烂橘子们的平均年龄来讲,如果真要用常规手段,走那早就该入土的破流程,五条悟少说得再等个二三十年。
五条悟懒得等那么久,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时机。
现在他觉得自己等到了。
几百年前的丑闻也许不够强力,但是当几百年前的“受害者”本人亲自登台,而且这本人还很强时就不一定了。
现在的高层和几百年前的,并不是完全相同的组成,但也并非一点相似都没有。
至少包括御三家在内的大大小小数个家族,差不多一小半的上层成员背后的靠山,确实是在百年前便在咒术界占有一席之地的。
而抹去历史这么严重的事情,不可能是某一家独断专横导致的结果。
所有人都是同谋。
现在想象一下,你的家族曾经做过一些,作为人类来讲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现在千百年过去了,你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结果受害者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形式重新出现了。
仇恨可以积累,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那么问题来了,你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保全自身?
你的情况非常危机,但好在,你还有一丝优势。
那就是你的敌人现如今是一只咒灵。
不会有人试图深入咒灵的内心或者过去。真相仍然埋在八尺之下。
对于咒灵本人的报复……你当然可以选择用更强的力量去捂对方的嘴——但在五条悟本人不配合的情况下,剩下的选择便只有一个。
诅咒的记忆总是模糊的,更不用说那些古老的,仿佛触碰一下便会归于尘土的陈旧老照片似的。
这么多年下来,诅咒估计连自己仇人的脸都记不清了吧。
所以你完全可以去找替死鬼,将你的罪孽推脱道随便谁的身上。
高层会自己乱起来。
而五条悟最喜欢看狗咬狗。
他会确保事情如自己想要那般发展。
想到这里,五条悟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对伊地知嘱咐道:“我进去看看,如果有上面的人这个时候过来,你就帮我转告一句。”
“你们有老熟人回来了。”

吉野顺平所在的地方其实严格来讲并不是审讯室,而是由宿舍临时改装的一个小房间。
因为虽然他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但也只是一个没有咒术的普通学生,咒术界平时不和外界交流,权利并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怎么说也不至于完全无视法律,直接动用私刑。
不过从咒术高专的角度,吉野顺平这两天的经历确实十分可疑。
电影院事件在现在看来已经成了缝合脸咒灵能追溯到的最早出现时间,而后来在学校时少年的举动,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两面宿傩的手指,都几乎可以证明吉野顺平绝对和缝合脸咒灵有什么尚且不被高专所知的联系。
负责问询的人一开始以为吉野顺平是那种,被咒灵花言巧语欺骗了的中二少年,而每当他如此暗示的时候,吉野顺平的表情都会变得异常狰狞,一副恨不得缝合脸咒灵去死的样子。
但问他具体怎么回事,他又不说。整个人矛盾又可疑。
也就只有伊地知那种心软的人,会觉得吉野顺平这副模样只是单单因为母亲的死。
毕竟从现在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之前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人感情非常好。
这种情况下,母亲突然被咒灵袭击致死,除了恨还能有什么?
和爱不同,恨可是很单纯的。
五条悟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眼中现在正在思考比单纯的憎恨更为复杂的事情。
面对正盯着自己不放的少年,五条悟拉了把凳子,之后两腿一跨反坐在上面,胳膊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打着招呼:“早上好。”
吉野顺平观察了他两秒,缓缓开口:“你就是五条悟吗?”
五条悟故意模糊地回问:“那个咒灵和你说的?”
少年摇摇头:“是虎杖同学和我告诉我的,他说你是最强的。”
“他说的对。”
五条悟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偏头指出:“你比我想象中好交流。”
“请见谅,这只是为了确保能见到你的小把戏。”
五条悟是个大忙人,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是见不到的。
而吉野顺平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问题足够重要,但却不能广而告之,只能用这种拙劣又被动的方式等五条悟自己找上门来。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吉野顺平思考了两秒,终于开口问道:“五条先生,你杀过人吗?”
五条悟拄着脸颊,笑的一脸意味深长:“一上来就问这个?”
吉野顺平自顾自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少年之前的行为大多出于冲动之下,可能还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在远离“身边厉害的存在都是诅咒”这一条件之后,吉野顺平也重新思考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真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吉野顺平恨它,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对方的泯灭,关于对方的情报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私藏。
他现在考虑的是另一个咒灵的事情。
“五条先生,觉得死而复生是有可能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吉野顺平来说很重要,决定着他接下来的行动准则。
所以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他需要权威人士帮他把关。
眼罩下,五条悟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瞬。
“有人和你说过类似的事情吗?”
吉野顺平硬邦邦地说:“请回答我的问题。”
五条悟沉吟片刻,难得认真地回忆:“在咒术界,有不死的咒术。有不小心诅咒重要之人,将其灵魂强留下来的情况。”
他掰着手指算道:“诅咒受肉应该勉强算是复活?啊,对了,听说有个诅咒师,只要拿到死者的□□,便可以让其凭依在自己身上,使用对方的力量。”
在吉野顺平脸上逐渐开始升起一丝希望的时候,五条悟话锋一转,语调冷淡得几乎有些不近人情。
“但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可以像往常一样和你一起吃晚饭,无聊时可以和你斗嘴吵架,时间久了脸上会逐渐长满皱纹,头发也逐渐花白的那种复活的话……”
“没有哦,这几千年的时间里都没。”
人们总是对生命讳莫如深,而涉及生命的咒术总是和禁忌脱不开关系。
对于人自己来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社会将他们分为了三六九等,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甚至可以在没有惩罚的情况下,剥夺下级人类的生命。
但是对于虚无缥缈,但确实“存在”的“上天”来说,生命本人平等得超乎想象。
当“上天”和你交易的时候,它不会因为你家室如何,容貌如何,甚至是不是人类,而在交易时对你区别对待。
比如一级咒术师冥冥的咒术,可以强制乌鸦进行自杀式袭击,那以生命为代价而换来的孤注一掷,除了五条悟之外,基本没人可以接的下来。
这便是乌鸦的性命能换取的力量。
对于人类来说,乌鸦性命的重量不言而喻。
但实际上,人类自己,和被人类轻贱的乌鸦,对“上天”来说,价值相差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而以上所有理论,都是以付出生命为前提。
没有人知道反过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根据之前吉野顺平的那两个问题,其实五条悟大概能猜测出来少年身上的遭遇,以及与对方讨论这个禁忌问题的人选。
而这就引来了另一个问题。
五条悟已经见过对方无下限术式的反转应用,且通常情况下,一个人体内只会刻印有一个术式。
至于不通常的情况——
五条悟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对啊,诅咒生前是个容器啊。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野蛮生长的五条悟停顿了两秒,按耐不住想去和七海建人进行第二轮辩论活动的心思。
于是一个小时后,正在写报告的七海建人,看见一个熟悉得令人三叉神经痛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窗边。
七海建人不情不愿地打开窗户:“请问你去而复返的原因是……?”
“关于咒灵为什么有无下限术式的问题,我有了新的猜测。”
七海建人表情麻木:“哦,是吗,那么你的新猜测是怎么样的?”
五条悟带着他一如既往的“我要搞个大事”的表情,凑到七海建人的身边神神秘秘地大声嘀咕: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咒灵其实是我先祖的容器?”

七海建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胡言论语的五条悟重新从窗户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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