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是药,治病的药,不能当做茶。”奕炀耐心解释道:“茶和中药搭配的话,倒是可以叫做药茶。”
乐言脸红了。应该不会有人类在谈正经生意的时候,给合作伙伴一杯中药茶,但是笨蛋兔子会…
“老公,我好像做错事了。”
叶传熹没凶他,只是让他帮忙喊一声周秘书……
奕炀问:“宝宝给别人泡中药了?”
“…泡了满满一壶。”乐言挫败叹气,“中药可以当……茶吧。”兔子想再侥幸一下。
他想起周秘书刚才看他的眼神,现在回味琢磨,很明显在看一个笨蛋。这个眼神直接把乐言保持一天的高冷人设击得粉碎。
但把药当成茶,好像没有比泡木耳离谱。
兔子一个字不想多提,岔开话题问“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奕炀抬手看眼腕上的时间,六点差十分,确实该回家了。
先吃饭,再搬家。回到公寓兔子才想起身上那张天价支票,不知怎么被他揉成了团,不打开根本看不出会是一张支票。
奕炀从衣帽间出来,拿了条绒面围巾,在小兔子脖颈上围了两圈,“降了两度,宝宝要不要再戴一个耳罩?”他刚给围巾打上结,又觉得太长了,围三圈兔子估计会憋得慌,于是解开重新去换一条。
“老公,我有钱。”乐言拉着他,摊平支票夹在两个手指间,举在奕炀面前晃。
奕炀抽走那张纸,带着兔子坐在沙发上,半只胳膊都压在兔子肩上了,“叶传熹的。”奕炀正反琢磨,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宝宝今天见到他了?”
“中药就是泡给他的…”
奕炀笑出声,乐言不准他笑,捂着他的嘴,“明明一开始我很高冷。”乐言想了想,又说:“我按照老公之前跟我说的,大胆表达自己的不喜欢,可我发现叶传熹在公司的脾气很好,他不会发脾气。”
奕炀拉开兔子的手,握在手心里:“怎么说?”
“我很过分地反驳他的话,当着公司其他人的面,他一个副总,很没有面子,我以为他会凶我,结果他什么都没说,还给我钱。”乐言抬指头戳一戳茶几上的支票:“他说,这是他作为叔叔应该给的。”
“他真这么说的?”
“他……我感觉他想收买我,老公,你觉得呢?”乐言觉得收不收买是其次,那场莫名其妙的生日宴请柬才是首要,“你不和我说的宴会是什么?他说你不会告诉我,也不可能带我去。”
“没什么特别,他侄女过生日,宝宝想去?”奕炀把那张支票对折重新踹回兔子的兜里,“他心甘情愿给的钱,宝宝 别有负担,就当他以前凶你的赔偿。”
“凶一次就有一千万啊?”掉钱眼里的小兔子一把抱住奕炀,“他可以多凶我几回。”
“我亏待你了,没底线的小兔子。”奕炀笑着亲他,和他说不管是木耳还是中药都可以泡,不奇怪。
叶传熹这么明目张胆地收买他身边的人,虽然拿人手短不假,可这道理只适用于普通人,乐言懂不了那么多人情世故,如意算盘打错了。
“后天出去一趟,把结婚证领了。”奕炀拍拍他的肩,两人一前一后去衣帽间换围巾。
到华林庄园已经夜深,灯火通明,叶传熹还没睡,和助理在客厅说话,桌上的茶水冒着腾腾热气,才端上来的。
奕炀老远落了一眼,没发一言带乐言上楼。上次住过半月的卧室陈设没什么改变,虽然是自己家,奕炀职业习惯,仔仔细细检查一圈,看看有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乐言看不懂他在做什么,跟在屁股后头盯着看。
“老公,叶传熹真的会一起住在这里吗?上一次他就不在。”乐言一蹦跳到奕炀背上,两只脚踝紧紧扣着,“老公老公,会不会?”
“估计会。”奕炀拉上窗帘,反手拍一拍他的屁股示意乐言下来,乐言不肯,抱着脖颈的手圈牢了,“老公,他想收买我,我可以被他收买吗?”
奕炀曾说叶传熹是个杀人犯,要把杀人犯绳之以法的前提是搞到罪证。可如果,大家互相提防还怎么找证据?
乐言打算从叶奶奶说的保险柜开始。
“不可以。”奕炀半秒都没犹豫,偏头看他一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怕他凶你了?”
“只有一点点…”
兔子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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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我看看怎么力挽狂澜我的冷兔形象!
闷闷了半天以后,乐言想到了一个绝妙办法,“不沉稳的,是我的第二人格。”
出国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兔子迷糊上飞机,靠着睡一觉就到了地点。
领证宣誓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从见到白花胡子的神父起,兔子正襟危坐,一言一行都格外诚恳认真。
结婚证拿到手,奕炀陪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吃甜筒,说话聊天,然后旁若无人地接吻。
明明才拿到证,两人好像恩爱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妻,牵着手,把你的手带进我的兜里,既稀松平常,又莫名有种直击心灵的浪漫。
“老公,我们结婚了吗?”乐言冷得将脖颈缩进围巾里,蹭了蹭下巴,“神父说,无论贫穷富贵,我们不离不弃,只有彼此。”
其实神父还说了许多,乐言最喜欢这句,也只把这句听进去了,反复琢磨,反复激动雀跃,“我们被准许不离不弃了!”
“是啊,不离不弃。”奕炀搂着他的肩,搓了搓冷气。虽然有太阳,地面的雪却很厚,淹到了脚踝。
奕炀挡在乐言跟前,弯腰在背上拍拍,“宝宝脚冷不冷?来,我背。”
“不冷,但要背!”乐言退后几步,两米助跑蹦到奕炀背上,“老公!”
“嗯?”
“雪其实会说话。”
奕炀早就习惯他的奇奇怪怪了,不问为什么,顺着他的意思道:“说了什么,宝宝给我翻译一下。”
“嘎吱嘎吱…”兔子在他耳边小声模仿雪如果开口说话有可能的语气,“好疼啊好疼啊,你踩到我啦。”
“这么疼啊,”奕炀避开干净的雪地,尽量往别人的脚印上踩,“这样呢?疼不疼?”
“没有嘎吱嘎吱。”乐言说:“不疼了。”
走出去十几米,兔子的嘀咕越来越小声,奕炀偏头,见他乖乖趴着,自己把自己哄睡着了。
外边还刮风,就这么睡容易感冒,奕炀轻轻晃肩,找话题聊天:“老婆,就这么领证了,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委屈?”乐言眯着眼,强行开机大脑,惊觉奕炀说的是委屈!他并不感觉委屈,他现在很雀跃,又困又雀跃。
“说好的浪漫求婚,因为时间紧也没给你。”奕炀保证道:“不管怎么样,求婚会有,婚礼也会有,宝宝可以期待一下。”
“好!那我每天都要期待!”
往返总共花费两天时间。下了飞机奕炀忙得边走边接电话。乐言闲,左手揣在他的兜里,低头琢磨右手上的戒指。
一枚相当简约大气的男士婚戒,套在无名指上衬的手指细长好看。兔子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和项链手表胸针一类的装饰品作用截然不同。
这是婚戒啊,结婚才戴的戒指。乐言惊喜到爱不释手,并且暗自决定,永远不会摘下来!
他观察过了,普通人类的婚戒会有一颗或大或小的钻石,当然,也神圣好看,只不过奕炀给他的略有不同,是大钻堆小钻,堆出超级无敌可爱的侏儒兔脑袋。
有一只耳朵还是往后撇的,奕炀说,乐言这样的时候特别可爱,可爱到抓耳挠腮,抱着亲到晕。
光听描述就觉得一定可爱死了,奕炀在夸兔子方面一直厉害得很。
乐言欣赏完自己的手,意犹未尽扒拉奕炀的手继续琢磨。两枚戒指款式一样,奕炀的大一点,兔子试过了,他和奕炀交换的话只能套在大拇指,奕炀的手真的特别大,有兔子脸那么大!
奕炀挂了电话,一把扶着兔子的腰,避开路人的行李箱,“宝宝,我需要回一趟公司,先送你回家补觉,好不好?”
忙碌两天没好觉,奕炀怕这只兔子吃不消。
乐言自己也不想去公司,他给叶传熹泡中药的事被周秘书知道了,可能知道的人更多。
高冷人设彻底崩塌了,真的很不酷...
给那些人三天时间,忘不掉乐言就开除自己!
下午两点不到,庄园静悄悄。乐言躺下酝酿了十分钟,眼睛闭疼了还是完全没有睡意。他觉得少了点什么,转了一圈恍然大悟。
少了奕炀!
也不算没事做,乐言心心念念着叶奶奶提到过的保险箱。庄园很大,具体哪里会有保险箱很难判断,他先去了叶奶奶的小书房,没有收获又折去叶传熹住的那栋楼。
刚踏进去就有佣人迎上来,“您找叶先生?他在书房。”
在!书房!
兔子脸色微变,叶传熹今天怎么会在家?
他硬着头皮被佣人带过去,抬手准备敲门时,乐言及时拦住她的手,“叶总在忙,等等,我自己敲。”
佣人有些尴尬,点头回客厅继续打扫卫生。乐言则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但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直接回去多废物。
还在纠结要不要走的时候,乐言耳朵一动,敏锐捕捉到了里边的谈话声。
听到‘开发’、‘地皮’、‘八月份’等字眼。
完全听不懂,过半天听到齿轮转动摩擦出的‘咔咔’声。这道声音对乐言特别不友好,他还是侏儒兔的时候就很讨厌听到,一旦听到就会脊背发麻,浑身泛痒。
齿轮响了六次。
乐言抬眼盯着紧闭的红木门,大胆猜测,保险箱密码?
这下更不能走了,他得确认是不是!鼓起勇气抬手敲门,里边迟迟没回应,过了半分钟,周秘书过来开门,诧异望着门口规矩站定的乐言。
乐言歪头,往周秘书身后看了一眼,叶传熹靠在椅子上看文件,对来人漠不关心。
“我来找叶...叔叔。”乐言故意喊‘叔叔’,因为在家里喊‘叶总’显得生疏,不好套近乎。
听到声音,叶传熹也意外,放下文件问,“乐言回来了?奕炀呢?”
“他回公司了。”乐言慢吞吞挪进来,表面老实,余光乱瞟,有意无意抓耳挠头,哪里有什么一下看完了。最后,他的余光定在叶传熹左手边的柜墙里,这有色半开的黑金铁柜。
很符合保险箱的长相!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要玩几天呢。”
叶传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过,光看脸,乐言觉得他大概生病了。
乐言说:“我来和您道歉,那天泡错了茶...”
兔子突然觉得这个脱口而出的借口超完美,只需要一个诚恳的道歉,就把来这儿的复杂目的简单化,说不定叶传熹还会觉得他懂事有礼,从而放下戒备增加好感!
“没事,那包中药确实和茶差不多。”
叶传熹嘴上说没事,敏感兔子却觉得他在用看笨蛋的眼神审视自己。如果人类放下‘礼貌’,直白一些的话,叶传熹此刻应该会骂得很难听。
乐言不知道接什么话,提议说帮他再泡一杯茶,叶传熹咳了咳,生怕乐言把开水放成敌敌畏,果断拒绝了。
献殷勤无果的兔子灰溜溜从书房出来,摸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
但是,他密谋的事儿被奕炀拒绝了,狠狠地拒绝。
奕炀怕乐言不听话,手边的事儿忙完马不停蹄赶回来,在客厅把人逮了个现行。
他抽走乐言手肘下压的白纸,摊平一看,竟然是一张乱七八糟的地图,标注还不少。
类似于几点到几点人不在,留有三分钟时间完成任务。背面是两个方案的逃跑线路。
“可以啊,三个小时不见,我老婆成特工了。”奕炀仔细翻了翻,他很少看到乐言拿笔写字,没想到有笔锋,潇洒又漂亮。
“老公你帮帮我。”乐言认真说:“我真的很想打开那个保险箱,奶奶提他一定有道理,说不定关于你的父母呢?”
兔子学机灵了,如果单说‘好奇’,奕炀一定还会像在电话里那样,毫不犹豫拒绝。
奕炀抱着人,指尖在兔子脸蛋上团圈圈,“想一个能够完完全全说服我的理由,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单纯为了满足兔子的好奇心奕炀也有办法,不过,他还挺想知道乐言非去不可的理由。图纸都画好了,决心不是一般的大。
乐言听到倒计时,紧张了,语速很快:“我听到了密码!”
“听到?”奕炀蹙眉,“听到他们说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就需要再好好斟酌了,思考叶传熹故意为之的可能性有多少。
“耳朵,听。”乐言见他不明白,形容道:“具体哪几个数字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记住了每个地方停顿时,齿轮的声音,照着扭一遍就行,真的!”
“啊?”奕炀无比意外。
“老公,你帮帮我,拖着叶传熹,不给他回书房,”乐言看了眼地图上的计划,“十分钟!”
奕炀瞬间哭笑不得,小小侏儒兔,还是个全能人才,不去刑侦大队真的可惜了。
“行,陪你闹一次。”
为了圆兔子刑侦梦,晚饭奕炀请了叶传熹,两人水深火热的关系摆在餐桌上反而没那么恶劣了,特别是谈起公事,勉强能聊上几句。
叶传熹贪图他手上的股份,奕炀利用这一点钓着他,给小兔子争取足够的时间。
乐言吃饱后假意散步消食,兜转一圈溜去叶传熹的书房。门没锁,一拧就开。乐言猫身进去,小心翼翼撞上房门。
黑金保险箱就在他的正前方,按照图纸上规划好的,整个行动只能花费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花费在‘溜进来’以及‘逃出去’。
兔子偏头,耳朵贴着保险柜,捏着旋转齿轮,确定好第一个数字后,后边五个基本一扭一个准。三十秒不到,‘咔哒’一声,厚重的保险柜门弹开了!
入目是红色的百元钞票,堆了满满一屉,下一层是各色的本子,看上去和动物园曾经给乐言颁发过的荣誉证书差不多。
翻开一看,其实是各地房产证明,还有一堆中英文文件。乐言珍惜看到的每个字,逗号都不放过,仗着好记性,迅速记下所有文字信息,边记边给文件恢复原样。
争分夺秒一分半,按上柜门后的几秒,乐言慌得大脑鸣响不断。呼吸间,赫然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迈得很快。
皮鞋踏在瓷砖上的脆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乐言身后,三步左右的门口。
兔子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冒汗。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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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锅上的兔子:怎么办怎么办!
兔子在元旦节完结,这两天我会加班加点地赶!
呆呆龙那本叫做《可惜我是小呆龙》还没挂预收,但一定在龙年和大家见面!
第89章 真是只犟兔子!
兔子的心跳和刚才书房外的脚步声一样急促。就像被大货车压扁后,拽起来拍胖,重新扔回车轱辘底下一样的命悬一线,大起大落。
那人手落在门把手上的响动清晰可闻,可放眼望去,书房里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乐言的心瞬间窜到了嗓子眼。
其实柜子下的罅隙能够完美藏身,但这地方只有拳头那么宽,如果他是侏儒兔,滚进去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是他现在是一个庞大的人类...
‘咔哒’
门把手按下去了。
乐言差点吓晕,眼睛一闭,极度恐慌后,竟真一骨碌滚进了梦寐以求的柜子底下。
由于太用力,侏儒兔的毛绒脑袋撞到了最里边的墙壁,蹭了一脸灰的同时,脸上套了张灰扑扑的蜘蛛网,还有一只小小的黑蜘蛛抓在网上盯着兔子看。
见状,拳头大小的侏儒兔极力克制喊声,耳朵瞬间压成了飞机耳,眼珠子比平时圆且大了半倍之多。
周秘书踩着棕色皮鞋,哒哒哒大步迈进来,直直往书桌走。乐言顶着蜘蛛网,低下下巴,悄咪咪观察他。看他翻了两分半钟的文件还是没找到想要的。
兔子迫切想出去找奕炀,如果现在不出去的话,他很可能会被关在这个书房,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那个时候奕炀一定会着急!
乐言会在许多事上犹豫,独独关乎奕炀的事不会。于是,他一边害怕会被发现,一边下定了决心,后腿用力一蹬,就见一团白茸茸往门口冲去。
兔子满脑子只想着跑,忘了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冲出来只有一小截走廊,紧接着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后腿没刹住车,咕噜咕噜滚下去。
“找不到的话,回公司再说,不一定非要现在看。”奕炀送叶传熹进来,抬眼就看到那团脏兮兮的肉兔子往楼梯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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