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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小山儿低头去看,季恪与姜宣对视一眼,都笑了。
“罢了,既然山儿饿了,那就传膳,一边吃一边听我讲。”
“好棒!”小山儿立刻举起双手蹦高。
边关的膳食自然不比宫中,但也胜在家常,正适合惊怕挨饿之后的慢用。
季恪特别嘱咐了要做的软糯清淡,于是不多时,圆桌上便摆上了小米粥、鸡蛋羹、荤素两类包子,以及清鲜的菜肴。
姜宣用小碗给小山儿盛饭菜,一边照顾着他吃,一边听季恪讲述。
“我……听闻你和山儿外出游历,还一路向北走之后,便派了人暗中跟随查探行踪,随时上报。”
姜宣一愣,意外的目光望过去,季恪立刻尴尬起来。
“并非私心监视,而是担心你们的安全,真的,我绝无虚言,不过跟踪确是事实,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季恪的语气和表情非常诚恳,又叹了口气,“我怕你们察觉了会不快,只派了两个人,命令他们远远跟随。你们被抓之后,他俩一路跟着,势单力薄无法立即营救,为免暴露,亦只能一面在交赤军营外的远处探查,确定你们的安危,一面传信给我。宣儿,你、你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我。”
“怪这个怪那个,我是那么坏的人吗?”姜宣蹙眉,“我、我怎么可能会怪他们,如果不是有他们,我和山儿最终就不会被救,那自然、自然也不会怪你。”
最后一句的声音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
得知一直被人跟踪的感觉是不太好,可事实又是一旦出了事他的确无法自保,对于季恪的行为便无法指摘。
甚至非常感激,哎。
季恪继续说:“我听到消息以后都快吓死了,幸好那时已在前来北境亲征的途中,便一路急行军,首先与你哥会合,商量营救的对策。必须一次成功,容不得丝毫失误,便不可轻举妄动,除了救你们还要考虑边境的局势,在真正见到你们之前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我、我都惶恐至极,又要硬逼着自己冷静,我希望听到好消息,又害怕听到坏消息,每次底下人前来奏报,我、我都……”
姜宣愣愣地听着,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由地攥了起来。
他懂季恪的心情,陷在交赤军营的那些日子他其实也是一样,一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强大起来,一边企盼明天天降好事,一边恐惧也许下一刻他和山儿就会被轻而易举地杀害。
二人各自回味,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讲述,小山儿便坐不住了,咽下手中的最后一口包子,对季恪说:“你去找伯伯啦?那伯伯呢?”
季恪这才回神,把几乎粘在姜宣脸上的视线挪向小山儿。
姜宣也正要求证一件事:“是了,那个受伤的人竟然就是交赤王?他的箭伤是哥哥造成的吗?我认得箭上的毒本是大师姐的手法。”
季恪点点头,“没错,那人正是交赤王图连宁,绑走你们的那个是他的王弟图里苏。近来与交赤的局势非常紧张,朝中的策略是假借和谈摸清交赤实情,然后一举肃清边境的所有隐患。”
“也就是确定了要打仗?”
“嗯,交赤野心勃勃,唯有一战,方能为百姓换来真正的太平。其实交赤也存了同样的心思,但更恶毒。前不久,交赤王以狩猎为名来到边境,邀你哥赴会,说是商议两国国事,实则为鸿门之宴,好在你哥早有准备,亦是仰赖超群的本领,不止毫发无伤顺利逃脱,还以毒箭射伤了交赤王!”
小山儿一听就双眼放光:“伯伯好厉害!”
姜宣则更是惊心,如此恶毒如此危险,若非哥哥当真心思缜密武艺超群,恐怕就、就……
他又后怕又愤怒,捏紧拳头道:“可惜没能射死!”
“你哥说他是最近才写信向骆神医请教箭上淬毒之法,治毒和淬炼都不精通。”
姜宣心想果然如此。
小山儿等不及了,伸长脖子问:“然后呢然后呢?”
季恪笑了,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说:“然后我就与你伯伯商议营救你和爹爹的办法。交赤王周围有重兵,好在受了重伤不可轻动,只要想办法将多数兵力调离就是。”
姜宣登时明白了:“围魏救赵?”
“正是。你哥带兵向交赤最重要的沙下关进发,作势攻打,图里苏调兵支援,营中空虚,我们便有了平安救出你和山儿的把握。你哥那边本就是以逸待劳,然后适时撤离,让图里苏扑个空,来回奔波,战力亦会受损。”
姜宣恍然大悟,缓缓点头,心想怪不得那天图里苏不在。
“没想到宣儿也有甚好的谋划。”季恪又说,“让咱们的行动更容易、更顺利了。”
“哎,别提我那雕虫小技了。”姜宣无奈地摆摆手,“真正逃出来了才知道只我一人是绝对绝对不行的,还是多亏了你们,没有你们,我和山儿这次必定死翘翘。也多亏了那个图里苏上钩,他若是也想到了围魏救赵可就难办了。”
“他不会想到。”季恪笃定地说,“一则他并不知道你与山儿真正的身份,便不会想到你哥的行动与你有关;二则他早已对王位有意,对其王兄恐怕并不完全忠诚,出于冠冕堂皇的理由给重伤的交赤王留下一个空虚的军营亦是顺水推舟。而且我想,他之所以绑走你为交赤王医治,既是因为他们对那种毒确实没办法,也是因为找个大宁的大夫,一旦你英勇爱国,在治疗时下了杀手,恰好顺理成章帮他上位,然后他拿你问罪抵命,将自己彻底撇清。”
“好阴险。”姜宣愤愤地说,如果不是季恪他们来了,一切就真地会这样发展下去了!
“前不久在城楼上也是如此,我暗示他交赤王出事了,他当然要赶紧回去,一旦晚了,王位指不定会归谁,毕竟交赤王除了他这个弟弟,还有一个幼子。”
“他们争位会乱一阵子吧?”姜宣蹙眉,“所以咱们也会暂且安宁一阵儿?”
季恪严肃地摇摇头:“暂且安宁的心思于国事上万万要不得,趁着他们混乱,一举破敌才是上策。如此说来,你与山儿这次被抓恰恰为咱们制造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这代价太大了。”
“可你们来救我俩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啊!”姜宣理所当然地说,“真正该愧疚的是我,自己蠢笨被骗被绑,连带着山儿一起受害,你们也深入险境!还好最后大伙儿都没事,否则我……”
季恪更加严肃地摇头:“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救你与山儿本是应该,你也并不蠢笨。军中的探子已经查出,你义诊的那个村子,村长被图里苏用家人威逼,所以对你说了谎话,而那个村子里更有被你医治过的人发现你跟着图里苏一去不回之后,觉得不对,日夜步行赶来城中府衙报案。”
姜宣心中猛地一动,鼻尖都酸了,来自于许多人的无穷无尽的感激与感动将他包裹,他捏了捏拳头,使劲儿忍住要哭的冲动,无比认真地说:“越是如此我越是不忍你们、你们……你为什么要扮成士兵亲自深入敌营呢?你是皇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万一遇险、万一被抓,这不仅仅是你个人性命的事,更关乎国家和百姓!你也太冲动了,周围的人都不劝你么?”
季恪却是笑着,徐徐说道:“并非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你和山儿被困,我怎么可能坐得住?亲入敌营相救,方才已经有言,那本是我应当做的事,我若是连你们都保护不了,何谈保卫国家和百姓?他们自然劝我,只是我意已决,而且不止是救你们,很多事都是这样,譬如这次亲征——哦,你莫误会,我并非因为你和山儿北上才决定亲征,而是早已有意——包括你哥哥在内的众臣都曾劝我,说如今远未到天子亲征之时,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有一些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抓紧时间亲自去做、去实现的。”
姜宣一怔,他好像又从季恪的话里抓到了一些细节,只是尚未来得及细想,小山儿就插了话。
小山儿眼下听事情能听懂,听道理则往往似懂非懂,于是稍稍一以为自己懂了,就立即加入分享——
“你要保护国家和百姓,爹爹先前也是这样和我说的!说我父亲是天子,伯伯是大将军,国家和百姓以后就也是我的,让我做好准备,为国家和百姓作战,不能怕死不能怕疼!”
季恪闻言一愣,几乎震惊地望向姜宣。
姜宣立刻尴尬地把脸扭开。
哎,此一时彼一时,怎可相提并论!
小山儿这时刚刚吃饱,正愁无处消食,一起了话头就停不下来,继续说道:“我本来都鼓足勇气了,可惜没用上!不过当然还是不用死最好!先前不知道能不能跑掉,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怕的,我知道爹爹也害怕,因为前一天晚上跟我说计划的时候爹爹都哭了,流了好多好多眼泪!”
季恪深深地望着姜宣,手指发抖,眼圈泛红。
姜宣垂头坐着,只觉那道视线明晃晃的,令他的脸越来越烫,只能不断埋头不断把自己缩小。
哎,忘了嘱咐山儿别乱说话,现在实在太丢脸了。
季恪能感受到姜宣的内心,不愿他再不自在,努力忍着把视线移开,努力把语气语调放得轻松,问小山儿:“那你哭了吗?”
“我也哭了。但是只有一点点,不像爹爹哭得那么凶。”小山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姜宣:……
季恪把手掌轻轻按在小山儿脑顶,感慨地说:“现在不怕了,以后也不用怕,以后你和爹爹会一直平平安安,我保证。而且爹爹先前的话说得重了,山儿只是山儿,可以随心所欲,不是一定要为国家和百姓而战,更无需牺牲。”
小山儿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季恪想了想,轻松一笑,少见地开了个玩笑道:“就是说你还太小,肩膀上没有足够的力气,不应挑这么重的担子。眼下的你好好读书、认真玩耍就好。”
“不好!”小山儿定平面色反驳,“除了读书我还要学射箭!而且爹爹说我不是没力气,是不会用,需要有人教!你教我好不好?”转了转眼珠思索,“你先教我,等我见了伯伯再跟伯伯学!”
季恪却道:“你伯伯的射术不如我。”
小山儿一愣。
姜宣也一愣,古怪地看向季恪。
季恪认真地说:“旁的我不敢夸口,但论射术他的确不如我,你们不信尽管去问他。”更加认真地看向小山儿,“所以如果你跟我学了,就要一直跟我学,可以么?”
小山儿更愣,看向爹爹求助。
姜宣:…………
季恪此人一向古板,但冷不丁地也会耍个小花招,突如其来令人难以招架。
他想了想,糊弄道:“先学一阵儿,看看效果,如果的确把山儿教得不错再说一直学的事。”
小山儿又扭头看季恪。
季恪笑了,点点头说“好”。
学射箭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小山儿立刻兴奋地坐在椅子上大叫着扭动弹跳,然后被姜宣按住。
“刚吃了饭不要跳。”
小山儿便眼巴巴地说:“可是爹爹我太高兴了!”
“高兴归高兴,切忌忘乎所以。”姜宣认认真真地教导。
“噢!”小山儿乖乖巧巧地应,然后问季恪,“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在哪儿学?是不是要先去给我买小孩儿弓箭?小孩儿弓箭的箭头是假的那种么?”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可见的确兴奋。
姜宣便道:“你先不要着急,他说了教就一定会教,只是我们现在正在边境守关,有许多国家大事要优先办理。”
季恪道:“没关系,待会儿先教你一点,然后嘛……我的意思是先送你们离开北境,回京城或回师门都行。”
“那你呢?”姜宣问。
“我再待两日,确定此间无事便前往你哥的驻地,制定与交赤作战的详细计划。”
姜宣想了想,道:“我与你一起去。”
季恪一愣:“这怎么可以?就算有人保护,前方毕竟危险,你与山儿刚才脱险……”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你同意我要去,你不同意我还是要去。”姜宣抱起双臂,理直气壮地说。
季恪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这分明是曾经那个少不更事天真烂漫的姜宣才会说的话!他有些恍惚,完全措手不及了。
古怪的僵持中,又是小山儿打破沉寂,抱住姜宣的胳膊,也十分坚决地说:“那我也要去!我不和爹爹分开!”
一时无人答他,他还要再表明决心,不料一张嘴首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顿逃跑,吃饱喝足,听了想听的事情,还能马上就学射箭,他再没什么不满足,一时便十分困倦。
姜宣哄他上床睡觉,小山儿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但迷糊之中依然不忘叮嘱“爹爹我要和你在一块儿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千万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姜宣连连说好。
他知道,虽然没有过多表露,但小山儿这一回确实被吓坏了。
季恪亦说到做到,立即吩咐下去准备小山儿学射箭的一切,还亲自前去选看,屋里只剩下姜宣,渐渐地便也忍不住困,依偎着小山儿一起睡了。
于是季恪一回来便看到朝思暮想的二人躺在床上,眉目平和,呼吸绵长,令人心中无比安稳。
他轻手轻脚地帮姜宣拉回被子,挪开脸上戳来的数根发丝,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
姜宣精致贵气,山儿灵动可爱,眉眼、脸颊、鼻尖、耳垂……无比牵动着他的心,他伸出手掌放在姜宣脸畔,仿佛就是已经摸到了。
他更难以抑制地俯身,不断地靠近,让那面容不断放大,仿佛就是已经亲吻上了。
这样的心思十分令人不齿,所以他只敢在姜宣的睡梦中稍稍放纵,只是突然,姜宣睁开了眼睛。
姜宣一愣。
季恪也一愣,不仅忘了撤开,甚至突生冲动,想要更进一步,直到姜宣反应过来,慌忙往床里侧一滚,连带着熟睡的小山儿也翻了个身。
“你你你要做什么?!”姜宣坐起来抱住双膝,大眼睛警惕地看过来。
季恪站起身道:“抱歉,我……不会做什么的。”
很难相信。
姜宣骨碌骨碌地转眼睛,半晌,尴尬的气氛渐消,静谧之中,他看着眼前的人,想着重逢后的种种,突如其来地终于下定了决心。
“季恪。”
“嗯?”
“我知道,你说你亲征,以及有一些事一定要赶紧亲自去做,包括不想让山儿继位,其实都是在意那个前朝荒帝的诅咒吧?你想趁现在尽己所能多做一些对国家百姓有利的事情?其实王至早就告诉我了,哦,你不许怪罪他,他告诉我,自然是觉得告诉我更好,说来我也理应知情。”
季恪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大惊的表情。
姜宣才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你如今亲征,自己也说了,就算有保护,但前方毕竟是前方,很危险,你心里又在意那所谓的诅咒,就更加不行!所以我要跟你同去,老师说我天生能带来福运,那你就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我不许你有事!”
季恪:!!!
季恪:!!!!!!
季恪:!!!!!!!!!
如果说靠近睡着的姜宣那时他是心动,那么现在,他的心已经几乎跳得炸开、冲破,完全不受控制了。

重阳佳节, 停仙门因着福地洞天,既有春日的和婉,又有秋时的飒爽, 气候十分宜人。
小山儿站在后山一片如茵的草地上, 手执雕花弓,身背木箭筒,正认认真真地练习。
近日的目标是把箭射到河边那块大石头底下, 现在还差大约一步半,准头也偏了将近一尺,得加把劲儿了, 否则……
“山儿!”
“爹爹!”
小山儿回头, 看到姜宣正在一边招手一边冲他走来, 便也快步跑过去。
“哎呀,又是一脸汗,又忘了自己擦擦?”
姜宣从袖中取出手帕,先去河里打湿,回来从小家伙汗湿的发际开始仔细擦, 小山儿仰着脸闭着眼睛绷着表情配合,老老实实地解释——
“爹爹我来的时候原本记得要自己擦,还特意带了两块手帕, 可是一练习起来就忘了!”
“你呀, 可算是找到了自己最喜欢做的事!”
“嘿嘿。”
小山儿开心地笑, 又问:“爹爹你来喊我吃饭吗?可我还想再练一会儿, 我觉得我越练越好了,如果现在回去吃饭, 然后午睡,起来再练的话, 说不定就会忘了那个感觉!”
姜宣疼爱地摸了摸小山儿的脑顶:“爹爹早猜到你不想回,所以带了包子来和你一起吃!节省时间吧?你还可以一边吃一边给爹爹讲心得,这样不仅不会忘记手感,反而能加深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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