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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他们可算京中最顶尖的才俊了!难怪刚见面道过姓名时林睿会奇怪自己不认识他,难怪他们又有文采、又懂礼仪、又……有点风流,相处起来和避世的师兄师姐们不一样。
……和季恪也不一样。
咦?为什么又想到季恪?
——或许是因为离得近。
水榭不远处有一高楼,置身楼上,可一览众景。
听闻姜宣要来春风苑,也急忙赶来制造偶遇的季恪就坐在这里。
偶遇没成,却把姜宣和林睿等人共聚的种种看了个清楚分明。
桌上的菜一样没动,酒壶却空了,酒壶旁放着个灯笼,是很可爱的白兔模样。
这时,办完了其他公务的王至前来换另一个随驾侍卫的班,终究是最熟悉信任的近臣,季恪压着整整一晚的醋意与嫉妒,道:“王至。”
“属下在。”
“探花郎果然很有才华很英俊吗?”
刚刚过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王至一愣。
这是什么问题?不是说来偶遇君后么?怎么扯到了探花郎?探花郎犯事了?公务?为什么要问英不英俊有没有才华?
季恪急不可耐,嫉妒疯狂燃烧,沉声再道:“回答朕。”
王至极度困惑,只好凭着为臣的本能道:“圣明无过皇上,探花郎乃皇上亲点,自然有才华,也英俊。”
说完刚好走到季恪身后,向下方水榭一看,浑身一凛,心说完了,说错话了。
水榭散宴,姜宣与林睿并肩共行,颇有同归之势。
王至很是难言地瞥了季恪一眼。

春风苑外, 林睿问姜宣住在何处,表示可以送他回去,姜宣微笑着摆手说不必了。
林睿不负探花郎之名, 聪慧文雅且知情识趣, 如此便不再强进,与姜宣挥手道别。
虽已夜深,但元宵的热闹依然持续, 街道上人很多,四处灯光,道路颇亮, 姜宣披着绒毛大氅, 两只手交叠着揣在身前, 快乐地没入人群,返回大将军府。
今晚十分开心,他的笑还挂在脸上,口中哼着小曲。
林睿这人挺不错,但不打算更深地结识, 正是因为他乃探花郎,在翰林院做官,未来也是天子近臣。
除非季恪对他死心, 否则他便不好与朝廷官员过多私交。
想要多认识人、多些经历, 还是离开京城的好。
如此想着, 姜宣一路快行,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人尾随。
一直到了大将军府后门所在的巷子里,四处寂静, 他才意识到。
他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看, 没有发现。
便继续走。
可感觉还是不太对。
又停下脚步,更加紧张兮兮地上下左右四处看,依然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这时,寂静昏暗的巷道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一个人影随之转出来,姜宣立刻绷紧脑中的弦,大氅底下的拳头也捏住了,一双大眼睛犀利地看过去——
……是、是季恪?!
挺拔的身影缓缓向前,越过树枝阴影的遮挡,确实是季恪。
姜宣:……
他有点生气:“你干嘛跟踪我?还吓唬我!”
“我没有吓你,我……并非故意。”
当时看着姜宣和林睿一起离开,他当然很急很气很吃醋,但看到姜宣拒绝了林睿送回家的请求,多少有些舒坦。
送姜宣回家理应是他的责任。
于是他默默地跟在后面,保护姜宣的安全。
他隐藏了身形气息,原本姜宣发觉不了,可进了巷子,知道姜宣马上就要入府,就看不见了,下一次见还不知道在何时,他就很伤感、很着急。
一不小心露了些气息行迹,姜宣察觉了,明显在怕,他当然不会让姜宣怕,所以就现了身。
只不过姜宣根本不打算知道他这略显复杂的心路,扬眉道:“只不承认吓唬我,那是承认跟踪我喽?”
季恪:……
姜宣又问:“你从哪里开始跟踪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季恪:…………
他可以说谎,说是在路上偶遇,但他不愿对姜宣说谎,便诚恳道:“自打除夕之后便没见过,我十分想念你和山儿,便命人关注大将军府众人的行动。先前你带着孩子们玩,我不便破坏,也常常不得闲,但今日是元宵,我知道你要一个人去春风苑,于是……”
好阴险。
姜宣皱眉:“你也去春风苑了?”
季恪点点头。
“你在春风苑一直跟着我?”
季恪仔细一想,觉得这话略有偏颇,便道:“算不得跟,只是在凤来楼上看。”
这有区别吗?
姜宣更加蹙眉。
前几日才说季恪没那么疯了呢,怎么突然又……
一时又想到他为了给老师找书的付出,心想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怪晚的,你一个皇帝,总往宫外跑像什么样子。”
他快步跑向将军府后门。
季恪上前一步,急切地喊:“宣儿!”
姜宣却没停步,也没回头,只抬起手挥了挥。
后门处的侧门一开一关,姜宣闪身进入,季恪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姜宣在烦什么。
他今日的确是有些不稳重了。
可是今日与以往不同,看着姜宣和一群年轻才子饮酒玩闹,有人还明显对姜宣有意,他怎么能稳重?
没有当场发难,没有表露情绪,他已经很克制了。
方才姜宣的脸色就红红的,眼里还有微醺之态,记得当初他酒量很差,在御花园稍喝些果酒都能上头,如今酒量却好了?
什么时候练的?在哪儿练的?跟谁练的?
此时此刻,季恪备受打击,内心惶惶,念头如脱了缰的野马,纵横来去任意纷飞,彻底收不住了。
姜宣回府一看,同样赴宴玩耍的小山儿已经回来,正被侍从看顾着,抱着小被子呼呼大睡。
姜宣也累了,洗漱好更了衣,上床把小山儿揽在怀里,也进入梦乡。
一夜沉眠,第二天醒来得晚,姜守和谢宁不在,应是清晨从画舫直接入朝了。
府中安静,姜宣无聊地转悠了片刻,打算换换口味,上街去买早饭。
从府里走出一条街再拐个弯的地方有家孩子们喜欢的油炸货和卤味店,姜宣迈着轻快的步伐过去,可巧竟遇上了林睿!
林睿也很惊讶,有些涣散的双眼聚起了亮光,喜道:“姜公子!”
“林公子有礼!”姜宣拱了拱手,从医者的角度问,“昨夜没睡好么?你脸色有些不佳。”
“果然是神医。不过并非没有睡好,而是今晨被陛下批评了,心中不太安乐,故而出来走走,缓缓情绪。”
姜宣一愣:“陛下批评你?你做错事了?”
林睿的表情有些无奈:“在我看来只是小事,可在陛下看来应当是大事。”
姜宣蹙眉:季恪故意的?
拳头硬了。
林睿又道:“姜公子,我还有公务,临时出来片刻,不可久待,便先别过,有缘再聚。”
“哦,好好,你先忙!”他摇摇手,林睿躬身,折向另一条街,正是皇城的方向。
背影略显凄凉。
没由来地被批评,可不就得凄凉?
林睿何辜?
季恪好讨厌,还是好皇帝呢。
姜宣拎着吃食一路愤愤地回到大将军府。
今日正月十六,算是出了年节,让孩子们睡过懒觉、吃了心爱的东西,便得继续用功。
上午帮小山儿复习功课,哥哥的一对龙凤胎尚未正式开蒙,就坐在一旁听,不为听懂,只为观摩。
小山儿也很有做榜样的自觉,特别投入,坐在高背椅上整整半个时辰都没挪屁股。
复习结束,休息片刻后开始习字,小山儿一边写一边给弟弟妹妹讲解,言语稚嫩,却像个小老师般煞有其事,那两个小家伙也听得严肃认真,姜宣在一旁瞧着,特别欣慰。
但很快就不欣慰了——
午后许久,姜守和谢宁还不见回来,也无人前来传话。
他俩职责不同,不可能这么凑巧一起公务繁忙吧?
姜宣又想到了早上的林睿。
莫非昨晚惹怒了季恪,他只给林睿使绊子还不够,如今又要为难哥哥和阿宁哥哥?!
越想越对,越想越气,姜宣憋着怒火,等了一会儿还没消息,便怒发冲关,当即决定入宫找季恪要人!
“爹爹你要去哪里?!”
大将军府门口,小山儿跟了上来,一双眼睛懵懂而急切地眨着。
姜宣正在气头上,也不瞒他,三言两语讲了,小山儿便也震惊地瞪大眼睛捏起拳头。
“季恪又变大坏蛋了!”
“什么又变,一直都是大坏蛋罢了!”
“哼!”小山儿义愤填膺,“爹爹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也帮弟弟妹妹出头!”
姜宣心想季恪眼下怕他,也怕小山儿,他俩聚在一起,季恪就怕上加怕,可行。
于是他点点头,牵着小山儿快步上马车,周全地问:“弟弟妹妹不知道这事吧?先别告诉他们,省得他们担心阿守伯伯和阿宁伯伯。”
“嗯,他们不知道,我出来找爹爹的时候,他们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姜宣突然一愣,“是了,你怎么没睡着?你们不是一起去午睡的吗?”
“因为我发现爹爹脸色不对,故意装睡,然后偷偷溜出来看情况,嘿嘿!”
“什么?!你倒人小鬼大!”姜宣一时意外,一时哭笑不得,小山儿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机灵。
皇城内宫众人都认得姜宣这张脸,他一路畅通无阻,牵着小山儿气势汹汹地直入明威殿。
秦中在,季恪却不在。
三言两语问过,姜宣甚至没让他完完整整地行个礼,就又领着小山儿奔赴御书房。
另一位驾前常见的年轻太监守在门外,姜宣知道这回保管没找错,便拿出兴师问罪的气魄,一脸冰霜地向前走,小山儿感受到了爹爹的情绪,也连忙积攒勇气,横眉怒目起来。
面对被陛下宠得无法无天的君后与小皇子,面对明显要出事的氛围,年轻太监立刻非常识相地低头远遁,任凭姜宣“啪”地将御书房的门向前狠狠一推,狠狠质问道——
“季恪你究竟把我……”
戛然而止。
不止是声音,还有动作和表情。
正月十六,京城的天气仍然寒冷,御书房里却是暖意融融,因为有烧得很旺的地龙,有一直静燃的沉香,还有……满满一屋子的人——
季恪坐在御案后,案旁站着王至,案下两侧的椅子上分别坐着御书房理政的二位大臣,户部、兵部、礼部尚书,他的哥哥,大宁朝天下兵马大将军姜守,他的嫂嫂,刑部侍郎兼御前经筵讲官谢宁。
都穿着官服,都正正常常。
唯一不正常的,便是突然看到他破门而入、听到他高声叫嚷之后的脸色。
季恪的脸色更是复杂。
小山儿抬起头,轻轻地顿了顿爹爹的衣袖。
姜宣:……
姜宣:…………
姜宣:………………
糟、糟糕了。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数息寂静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那位忠君爱国清廉有加,却也城府颇深的御书房大臣首先站起来,一撩官袍,对着姜宣和小山儿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君上,参见殿下。”
姜宣:……
御书房大臣这么做,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纷纷起身下跪,恭敬道“参见君上参见殿下”,包括姜守和谢宁。
姜宣:…………
这时,季恪面上的复杂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地舒了口气,然后微微勾起嘴角,笑容舒心,甚至还有一分得意。
姜宣:………………

下午, 姜守和谢宁早早地回府了。
姜宣也回府了,捧着脸塌着腰坐在小矮凳上,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先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
当时除了季恪, 所有人都向他下跪, 他被形势架着,无法直接跑,也无法解释, 只能尴尬地说你们快起来你们继续忙我不打扰,然后领着小山儿一溜儿烟逃。
路上还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后背,别扭得不得了。
此时此刻, 姜守和谢宁站在他面前, 耐耐心心地解释——
“我们的确是商量国事, 参与的皆为机要大臣。陛下当时传召得急,我们没想到会拖那么久,没让人回来传话,害得宣儿你担心,是我们不对。只是我们也确未想到宣儿你竟这般冲动。原以为一时不回去也没什么, 家里肯定能料到是公务耽搁了。”
姜宣整个人在小矮凳上坐成一团,脸恨不得埋进胸口,实在欲哭无泪:“我、我也是因为今天早上遇到了林睿, 听说他无缘无故地就被季恪批评了, 才以为你们俩也……”
委委屈屈地讲了昨夜在春风苑被季恪盯梢, 后来还一路尾随的事。
姜守与谢宁恍然大悟, 谢宁道:“林探花的事情我知道,今日正月十六, 出年节的第一天,陛下巡视各司部, 到了翰林院,撞上包括林探花在内的几个年轻翰林大声说笑,姿态放旷,十分有失官体,陛下便批评了他们。因为林探花在其中说笑的最为出挑,亦是去年才上任的新官,就多说了他几句。陛下内心重视林探花的才学方才如此,无奈他年轻,一身文人傲气,又风流潇洒惯了,觉得陛下小题大做。不过我想,以他之聪慧,迟早会想通的。”
原来这样。
姜宣扁扁嘴,还是有点想找补,闷闷地问:“季恪当真没有一丁点儿假公济私么?”
姜守道:“陛下再吃醋,也不至于真地和一个小翰林计较,太失身份。”
“是啊。”谢宁微笑,“何况你与林探花萍水相逢,根本没什么。”
姜宣心说就是。
哎,好后悔,好愧疚,也好尴尬。
谢宁一眼便瞧出了姜宣的心情,劝道:“宣儿不必多想,陛下早已挽回了你的面子。当时你跑了,陛下对我们说,你是因为急着要找一本被他弄丢了的重要医书才会那样,还说你心系医道,可敬可嘉,全怪他毛手毛脚忘性大才令你动怒,而且你也不知道大伙儿都在御书房,否则绝不会冲动。”
姜宣:……
怪会编的,还编得挺快,还能巧妙地把他自己融进去,好像他们多么亲密无间似的。
姜宣蜷成一团,除了自我消解,没有第二个办法。
这时一直坐在他身边另一张小矮凳上,认真听伯伯和爹爹说话的小山儿扯了扯姜宣的衣袖,问:“爹爹,咱们是不是错怪了季恪?”
姜宣闷闷地点头:“是。”
小山儿眨了眨眼睛,又问:“那咱们是不是要向他道歉?”
姜宣扭头看向小山儿,无助地低声说:“好像是。”
姜守和谢宁在一旁笑。
小山儿很聪明,眼珠子转了转,把小手放在嘴边,也很低声地问:“爹爹你是不是不想向他道歉?”
姜宣依旧闷闷地说:“也不能说是不想,就是觉得丢脸。”
这下小山儿明白了,从小板凳上蹦起来,抱住姜宣的胳膊,很严肃地说:“要有勇气啊爹爹!咱俩是大善人和小善人,要做好事对事,不能怕丢脸!因为怕丢脸而不道歉,就跟季恪以前一样是大坏蛋了!”
姜宣一愣,脑中突然有些清明。
小山儿拽着他的胳膊向后撤步:“走吧爹爹咱们去道歉!”
“别别!”姜宣按住小山儿,“现在天都快黑了,要去也得……明天再去。”
声音低下去,还有些含糊。
小山儿便一板一眼道:“那好吧,明天去,明天爹爹不许反悔哦。”
姜宣垂头“嗯”了一声。
哎,最近小山儿开蒙,被教的太好了,对对错是非特别在意,眼里简直容不得沙子。
自己身为爹爹,必须以身作则。
于是第二天上午,估摸着季恪已经下朝,并处理完了最紧要的公务,姜宣带着小山儿再次来到御书房外。
偷偷摸摸闪闪烁烁。
走一步四处看看,然后再走一步,时而退两步。
他本想让侍从传话,这样有个过程,也显得懂礼仪,可所有侍从一看见他就迅速远遁,好像他是洪水猛兽,特别害怕他,根本不敢来沾边似的。
哎,都怪他自己。
他只能领着小山儿在御书房所在的殿院里逡巡。
小山儿就很疑惑:“爹爹咱们不进去吗?”
姜宣自欺欺人道:“季恪应当在忙,咱们先等等。”
“噢。”小山儿不疑有他,“那咱们坐着等吧,皇宫太大了,我走得脚有点累。”
四处看看,只有最靠近御书房的廊下能坐,小山儿就脱开姜宣的手小跑过去。
也太近了,季恪会听到的吧?
姜宣蹙眉。
可是孩子累,他只好跟过去。
结果小山儿刚舒舒服服地坐下,御书房的一扇窗突然发出轻轻的“啪”一声,窗扇向外打开了一点点,小山儿立刻惊奇,计上心来凑近姜宣,又用小手遮住嘴巴小声说:“爹爹咱们过去那里看一看季恪到底忙不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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