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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其他弟子也纷纷掉泪,大师兄叹息道:“老师性情随和,内心却极为坚定,他决定了的事,又有谁可以改变?小师弟,老师还曾嘱咐我对你说,保护弟子是师尊应做之事,保护众生亦是道人应修之法,你切莫自责。”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姜宣用手背一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一开始,从我入门,老师就、就在保护我!他完全可以不收我!让我被坏人抓去算了!这回、这回也是……老师已经保护了我那么多年,这回竟然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嘻嘻哈哈,我不应该再回来的!我明明已经离开师门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回来就不会带来麻烦!我、我……”
众人听得悲戚,哽咽声此起彼伏。
季恪攥了攥拳,走到姜宣身边,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宣儿冷静,真人他不愿看到你这样,我们也都不愿。何况眼下并非一味难过的时候……”
姜宣一愣。
季恪此言提醒了他。
蕴满泪水的大眼睛一闪,希望的光芒泛了出来。
他吸了吸鼻子,又使劲儿一抹眼泪,用力地说:“对!没错!老师经脉中还有力量,老师还活着!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治好老师!”
他深深地望了行风真人一眼,表情无比笃定,扭头跑了出去。
“小师弟!”骆雪霜眉间一蹙,快步跟上。
自此刻起,两人扎进师门典籍库,埋头寻找救治之法,吃饭喝水都顾不上。
众人也被鼓舞,采集山中的珍贵药材并接连输以灵力为行风真人续命,其他门派也送来珍藏的丹药与典籍,虽然收效甚微,但只要行风真人经脉中的那股力量未断,大伙儿便觉得有希望有意义。
小山儿由季恪陪着,为大家鼓劲儿,为行风真人祈福。
夜以继日六天过去,姜宣终于有了发现。
却不是在医书毒书中,而是在其他门派送来的一卷百年多前的修仙前辈所写的游记见闻里。
其中记载着他悟出的“几乎起死回生”之法。
那方法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就在游记见闻中,另一部分却在……
皇宫大内?
姜宣眼神一凛,“噌”地扭头向一旁看去。
正被季恪陪着一边小小玩耍一边守候爹爹的小山儿一愣,季恪也一愣,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蹲着的身子挺直了,眼里也挂上了笑意——
毕竟姜宣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用如此灼灼的目光看过他了。

季恪对此事毫不知情。
不怪他不知情, 一则百年多前,天下尚不是大宁季氏之天下,再则宫中藏书浩如烟海, 姜宣所寻非史非经非传, 只是一则道术医方,便如大海捞针。
更麻烦的是,百年过去, 那枚针究竟是否还在原地,谁也说不准。
众人坐在一起议了议,无论如何, 但有希望就得牢牢抓住, 季恪当即决定回宫, 姜宣一同前往——没有他,旁人哪怕真找到了医方也辨认不出——骆雪霜则留在师门照看行风真人。
小山儿不愿离开爹爹,自然也要跟去,如此一来,季恪便欢喜了, 无比无比欢喜。即便知道姜宣此行只为办事,但他还是可以私下里自欺,蒙骗自己这是一家三口的归家团聚。
事不宜迟, 三人立即出发, 连行李都没收拾, 毕竟有季恪这个皇帝在, 无论需要什么都能随时办妥。
时隔三月,小山儿再度下山出远门, 坐在宽大富丽的马车里,从窗口看到车前车后长长的队伍, 整个人都惊呆了。
“爹爹,这比咱俩先前买的二人马车大好多!”他坐在柔软舒适的榻上,一边向四处看一边在心里计算,“嗯……能坐六……哦不,十个人都能坐下!”
姜宣尚未答话,坐在小山儿对面的季恪便笑着说:“在外不宜排场,此车还算小的,你喜欢的话,等回去了给你坐更大更精美的车,车中物件齐全,与平地居住无异。”
姜宣:……
皇帝当久了,就算再控制,也总有些尊贵架子是控制不住的。
小山儿挠了挠头,没有太被这话吸引,因为他对坐车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第一次见,有些好奇,又问:“那样的车要花特别多的钱才能买到吧,你有那么多钱?你是做什么的呀?”
记得爹爹说过,人是靠自己的本领挣钱的。
季恪不敢说自己的皇帝,怕被小山儿知道了真实身份而讨厌,只含糊道:“我……算是做官的。”
“做官?就像阿守伯伯、阿宁伯伯和周始叔叔那样?”小山儿想了想,“看来做官能挣好多钱。”
“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此时此刻,突然跟小山儿聊到普通玩耍之外的事,季恪便突然很有为父的自觉,自以为谆谆善诱地开始讲道理:“为官有清有浊,浊的的确能捞不少富贵,却并非正道,并非对社稷百姓有益的好官。听山儿方才所言,是对赚钱做官有兴趣?对这些有兴趣不是不行,然需切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以利用权势却不可贪恋权势,否则终会迷失,乃是取祸之道。”
姜宣:…………
季恪好蠢。
他太不懂孩子,更不懂小山儿,小山儿从来只是爱聊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的也只是表面;问问题也仅仅是因为不知道,想听答案,从来没有更深的意思。
如此发散,小家伙除了茫然奇怪,不会有其他任何触动。
果然小山儿又挠了挠头,不再答话,往姜宣身边凑了凑,开始有点无聊地眨眼睛,眨着眨着打了个哈欠,便抱住姜宣的胳膊,两只小脚勾在一起,闭眼打起盹来。
季恪:???
他……说错话了吗?
向姜宣投去询问的目光,姜宣只当没看见,也闭上眼睛,和小山儿依偎在一起。
就装睡。
季恪:……
他坐在原位稀里糊涂地反思了片刻,起身给姜宣和小山儿搭好薄毯,悻悻地下了马车。
其实他们此行乘了两辆马车,为了不让姜宣不快而故意分开,只不过他又存了些小心思,打着陪小山儿玩的旗号一直赖在这辆车上。
只是如今姜宣和小山儿都睡了,他好像没有充足的理由了。
不过毕竟同路,姜宣不愿也好、没心思也罢,总不可能一直不跟季恪说话,一来二去,他知道了前次江东一别后,季恪安养十来日,身体大好,继续出巡,两个月后本欲回銮,忽闻湖州林江郡奏报治下有关江湖及道门的消息,言道近来活动频繁,似有不安分之意。
思及姜宣的师门正在林江郡外的山上,季恪临时起意,微服前往问道大会。
就是这么凑巧。
或许冥冥之中也是姜宣身带的“福运”在起作用。
毕竟那日如果季恪不来,他和小山儿多半会折一个,没有龙气加持,通天阵亦不可能顺利被破。
当然,没有老师自行兵解也是一样。
不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此行能否如愿。
姜宣靠坐在马车一角,想到这里,不禁缩了缩身体。
季恪瞧得十分不忍,终于开口劝道:“宣儿,不要着急,也不要多想,眼下尽力而为便是。”
姜宣一愣,抬眼望向季恪。
自打老师突然倒下,他大哭一场之后,便一直努力藏着情绪,一直用拼命补救缓解,这一路上行事也算正常,不想竟然被季恪看出来了。
没错,他的心里是很难过、很自责,他很想很想将一切扭转,如果做不到……如果最终真地做不到,他……
眼圈“唰”地又红了,他连忙扭开头,装作没事般尽量轻快地说:“嗯,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季恪的心随之一沉,隐隐作痛中,他犹豫半晌,终究没有点破。
这样一路到了京城,小山儿便如当年的姜宣一样,看热闹繁华的京城盛景看得眼花缭乱,什么都是新鲜。
姜宣却少见地产生了些许对往事的感慨,看季恪的眼神凉了几分,把小山儿抱到腿上问:“爹爹要去找医方,一找起来没日没夜的,恐怕顾不上你,你去阿宁伯伯家里住好不好?阿宁伯伯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你们正好一起玩耍。”
小山儿一听正要点头,季恪却插话道:“你也可以住在我那儿,地方大,还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想见阿宁伯伯家的弟弟妹妹,叫他们一起过来就是。”
近来的季恪少有如此不知深浅的表现,这回全是因为机会实在难得,他实在不想放弃。
不过他终究不能擅自妄为,一切得听小山儿的。
又怕姜宣不高兴,他的目光在姜宣和小山儿之间紧张地来来回回,小山儿的目光也在姜宣和季恪之间难以抉择地来来回回。
终于终于,小山儿脑中“叮——”地一声,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办法,竖起食指笑问道:“爹爹,这两个地方哪个离你更近?我想住得离你近点儿!”
姜宣:……
季恪:!!!
他激动的笑意有些控制不住,他极力去控制,手指都发抖了。
于是就这样,大宁王朝实打实的小皇子殿下迟了三年多,终于来到了早已属于他的宫殿。

原来君后当年离宫前就有身孕了!
宫中当差的众人日日按部就班忙忙碌碌, 许久未有新鲜事,这一下立刻如大铁锅烧开了热水,即便只是私下议论, 也堪称鼎沸。
许久未见, 不知君后有变化吗?当年君后还不到二十岁,想来现在会长高一点点,更加成熟俊俏!
还想看一看小皇子, 听小荷说,小皇子生得像君后,特别可爱, 性情乖巧和顺, 还能说会道!
唔不过, 又听说君后这次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事要办,并非与陛下和好,办完事还要走,而且是带着小皇子一起走, 连陛下也没办法,哎。
不过至少是回来了,听说陛下特别高兴, 对君后小心翼翼言听计从, 对小皇子更是宠上了天!连在御书房批奏折见大臣都带着小皇子, 还让小皇子坐在御案上玩耍!弄乱了奏折、打翻了砚台、甚至拿朱笔胡写乱画都没关系, 陛下反而还高兴呢!
但有一点很奇怪,陛下传来口谕, 所有面君之人暂免跪拜大礼,言语间不许出现“陛下”、“皇上”等字眼。
笼统地讲, 大伙儿的议论没有错。
一入皇宫,姜宣便直奔文澜阁。
阁中卷帙浩繁,季恪一面调拨秘书监官吏一起帮忙寻找,一面派明华宫的旧宫人前去侍奉。
自己出巡许久,朝务虽有信任的亲贵及御书房大臣妥善办理,但如今既然回来了,自当亲力亲为。
不过事情就算再多,他也不能不陪小山儿,一起用膳、一起逛御花园、送各种礼物,既有名贵合用的器物,亦有精巧的小玩意儿,总而言之就是想方设法讨好。
在御书房也的确是让小山儿坐在案上,反正御案很大,足够坐,自然是坐得越近越好。
但大伙儿的议论亦有添油加醋之处。
小山儿乖巧懂事,坐在御案上,只会好奇地看、认真地摆弄研究、在没人来找季恪的时候和他聊天,绝不调皮捣乱。
御案始终整齐干净,加上小山儿,一时变得宛如年画,别提多富贵多可爱了!
一件要事议完,御书房大臣告退,殿门关好,小山儿闪着大眼睛看季恪,说:“你家好大,你的手下好多!你的衣裳也金灿灿的,和从前不一样!”
先前出巡,季恪多作年轻剑客打扮,衣料颜色低调,虽然质地考究精良,但小孩子看不出来。
回宫之后,即便只是常服,然帝王制式、金银锦缎丝线,全是小山儿没见过的扎眼。
季恪笑道:“先前给你量了尺寸,我命他们赶工,很快你也有这样的衣裳配饰了。”
小山儿照旧懵懂挠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他觉得季恪人好,还挺爱跟他玩儿,可现在吧,人也不能说不好,就是聊天总聊不到一块儿去,不像和爹爹、师伯师姑他们聊天的时候那样有意思。
这时殿门外传来柔和的女声——
“奴婢求见,送御膳房的新果点。”
季恪正在想象小山儿换了衣裳后的模样,听到“新果点”三字,讨好孩儿的心思再一次生出,未及考虑就直接说了“进来”。
然后小荷就端着托盘进来了。
小山儿扭头去看。
小荷笑着屈膝一福,道:“小主人安好!”
小山儿惊讶道:“小荷姐姐?!”
季恪一愣。
紧接着,冷汗“嗖”地从脊背上冒出来,“唰”地直窜脑顶——
那边小荷茫然顿住,小山儿也茫然顿住,然后小脑瓜开始转动:小荷姐姐怎么在这里呢?
上次见小荷姐姐是在江东城,小荷姐姐是季恪大坏蛋的手下,而季恪大坏蛋是皇帝,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力的人!
所以、所以……
冷汗也“嗖”地从小山儿的脊背上冒出来,他僵硬地扭头看向季恪,把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想了一遍,表情突然就慌了!
怪不得这人不肯说名字,原来、原来他就是……
小山儿的表情从慌变成惊恐,然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下了御案,迅速往门外跑。
“爹爹!呜呜呜!我要找爹爹!爹爹你在哪里?!”
“山儿——!”
季恪心中又痛又悔,连忙大步追过去,经过小荷身边的时候生气地瞥了她一眼。
小荷:???
在江东城与姜宣一番深谈后,季恪想通了、心境向上了,不再睹物思人沉湎过去,便命于出巡无益的小荷等人先行回宫。后来接连发生了许多事,自然顾不上宫人调动,小荷仍按照先前的值勤安排来御前当差,不料山儿竟然和小荷见过!
最近为了不在山儿面前暴露,他免了众人的大礼,禁称“陛下”、“皇上”、“天子”等,结果却是百密一疏!
如此突然、毫无铺垫,山儿定是吓坏了!
御书房外的宫道上,小山儿拼命轮换着双臂与双腿,使劲儿向前跑,一边大哭一边凄声喊爹爹。
季恪身高腿长,原本几步就能追上,但他看着孩子这般模样,想到方才那双懵懂的眼里丝毫不加遮掩的震惊与恐惧,终于克制了自己。
小荷也跑了过来,他抬手制止,因为小山儿奔跑的方向上来了个人。
深青色文官袍服,容姿端华,气度儒雅。
正是他的刑部侍郎、经筵讲官,姜宣的大嫂,山儿的伯父——谢宁。
小山儿哭得没看路,一头撞了上去。
谢宁蹲下,将小山儿揽在怀里,从袖中取出手帕,轻轻为他拭泪擦鼻涕,温声哄道:“山儿?这是怎么了?”
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先小山儿是一愣,然后抬头,用朦胧的泪眼看面前的人,再一愣,然后更加委屈地大哭着张开双臂抱上去。
“阿宁伯伯!呜呜呜我要找爹爹!季恪大坏蛋要抓我!”
这时季恪走了过来,君臣二人对视一眼,径自尴尬。
谢宁是来奏事的,他已知道姜宣和小山儿也回宫了,更听说了季恪宠爱小山儿的种种,本想奏完事就请旨与他们相见,若能带他们回自己府中居住则更好,不料半道上竟遇上了这事。
虽不知道方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保护小山儿不受惊吓是第一位,谢宁的手掌托在小山儿脑后,轻轻转向自己,没让他再看季恪。
季恪的心又狠狠地酸楚了。
骤然如此,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自己做多错多。谢宁便躬身小声提议道:“不如找宣儿过来?”
季恪:……
姜宣正为救治行风真人忙得脚不沾地,这时候去打扰,还是因为他吓坏了小山儿去打扰,姜宣不得气死!
但也别无他法。
毕竟小家伙哭得如此令人心疼,口口声声要找爹爹……
明明他也是爹爹。
季恪难受得心肝脏腑全部搅在了一起。

姜宣久违地回到了明华宫——
为了尽快安抚受惊的小山儿, 文澜阁里都是书,没地方,就近只有明华宫曾属于他, 多少能添些安全感。
偏殿暖阁里, 姜宣坐在榻上,小山儿蜷缩在他膝头,脑袋使劲儿往爹爹怀里钻。
谢宁坐在一旁。
季恪站在木屏风外, 只是小山儿不知道。
姜宣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按抚小山儿的脊背,温声哄道:“他的确就是季恪,不过他不会抓走你, 更不会害你, 绝对不会, 爹爹保证。”
“他做过坏事,也做过好事,譬如江东城在大堤上坚守,保护百姓、不久前不计生死帮忙攻破通天阵,保护了许多人、从凌阳坏老头手里救下你等等。人很复杂, 或许不会一直好,也或许不会一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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