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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他的脑袋略倨傲地扭向一边,季恪目不转睛地望着,表白道:“爱你精致可爱、天真烂漫,善良热情、达观坚强,透彻澄明、不同流俗……”
这些话都是大伙儿常夸他的,姜宣正准备不屑地哼一声,然后说千篇一律,季恪却顿了一下,非常郑重地又说:“爱你对我真心真意。”
姜宣:……
他明白,季恪说的“真心真意”是指无论好坏皆出于本心。
其实他对任何人都这样,只是对于季恪来说,这种东西尤为珍贵。
“爱你是这世上唯一的宣儿。”季恪还没说完,“你有我没有的所有、渴望的所有、想要追逐的所有,从小到大,我从未服过、信过什么,但如今,我服你、信你。在我眼中,你高高在上,宛如遥不可及的神明,但在我心里又有一个角落,一个最柔软最温暖的角落,我想将你抱在那里、呵护在那里。”
姜宣:…………
听起来确实有点动听。
……但想得美根本不可能打动他!
他抱起双臂,仍然哼道:“但我不爱你,我讨厌你。”
事实如此,季恪早已接受:“嗯,我知道,没关系。我想从现在开始追求你,让你渐渐地不那么讨厌我。”
姜宣:?
他诡异地看向季恪,季恪的眼神无比诚恳。
他便皱起眉:“若是追不成功,我一直讨厌你,永远讨厌你呢?”
季恪微笑道:“那也没关系。”
姜宣更加迷惑:“你在说些什么?你是皇帝吧?你能一辈子追求一个追求不到的人?你应该后宫佳丽三千,生很多很多皇子皇孙才对吧?至少你的皇位要有人继承。”
季恪轻飘飘地说:“也不一定,我不执着,真到了那一步,选宗室中合适之人继承大统便是。”
姜宣:???
不会是一直生病生得脑袋坏掉了吧?
他一脸古怪地踮脚,用手背贴了下季恪的脑门儿,心想没有发烧。
季恪笑意渐浓:“宣儿一向肆意,怎么却在这事上想不开了?”
“不是我想不开,是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想得这么开。”
“那是一般,是从前。方才不是说了,你是我渴望、追逐的,我要学着像你一样达观肆意,我愿因你做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帝。”
姜宣:………………
算了算了,管不了了。
“我是真地会一辈子都讨厌你哦。”
季恪点点头:“你一辈子都讨厌我也是应当的,我要做的便是也用这一辈子尽量消除曾经对你的伤害,能消一点是一点,能让你快乐一分就是一分。”
好肉麻。
还不如从前那个坏蛋季恪令人好接受呢。
姜宣抱住自己的胳膊轻轻抖了抖,季恪立刻问道:“你冷?”伸手就要解大氅。
姜宣无语凝噎,皱眉大声道:“才不冷!是好烦!你说完了吗?”
季恪:……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差不多……吧。”
姜宣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甩甩手道:“都白说啦,你说再多,我也就是听听罢了。”
“听听就听听,你愿意站在这里听我说,我就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宣儿,此刻的确是我这几年来最高兴的时刻。我说这些绝非专门为了什么,或想你有怎样的回应,我没有那样的奢求。我只是想,在你不需要我的一生中,或许万一、可能……有那么一个瞬间,一个刹那,你需要我了,我是在的。为了那大约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一个瞬间和刹那,我愿意一直守候、一直等待。”
他从来不曾准备过这些话,全是自然而然、由心而发,越说他就越分明,越坚定。
然而姜宣真地只是听听。
他没有对季恪的告白给出任何回应,只道:“现在你能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了吧?”
我要离开了,你会利用皇帝的权力和武力扣住我不放吗?
季恪笑着叹了口气,一脸释然的表情,道:“我早已回答了。”
姜宣懂了,耸了耸肩说:“那再见,你后续的医嘱我已留在了官驿,别再生病了,眼下除了你的确没有更好的皇帝。”
姜宣摇摇手,转过身再不留恋地大步走了。
季恪望着那在江风中衣袂飘飘的身影,没有跟上去。
但他不会永远都不跟上去的。
这次重逢令他明白,姜宣不再怕他、不再躲他、不再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牵动情绪,这固然意味着姜宣已经彻底不在意他,但也同样意味着,他终于可以脱出迷惘,放开手脚了。
午后太阳出来,一扫近日连绵的阴雨,姜宣和小山儿驾上二人马车,终于踏上归途。
“好险呀,我们没有被季恪大坏蛋抓走!”小山儿心有余悸地说。
“果然还是爹爹更厉害吧!”姜宣骄傲道,“你放心,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小山儿一愣:“他还会来?”
“或许吧,管他呢!”
达观善良这方面小山儿完全承袭了姜宣,听完便点点头不在意了,又说:“大堤和城池也没有被洪水冲垮,大伙儿不用受灾,不用搬家饿肚子生病去世,真好!”
孩子悲天悯人,姜宣听得感慨,不由地微笑起来:“山儿,你知道那时爹爹为什么明知道江东城危险,却仍坚持要来吗?”
“因为爹爹是大善人!”小山儿竖起食指自豪地说。
“不止哦。”姜宣揉了揉小山儿的脑顶,笑容里染上了回忆的味道,“爹爹来此帮大伙儿,以及发现季恪也来了都没有离开,甚至还给他治病,更多的是因为你的祖父母。”
“祖父母?爹爹的爹娘?”小山儿从来没听过有关祖父母的事。
姜宣认真地点点头:“是哦,爹爹和阿守伯伯的爹娘,很可惜,他们在爹爹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去世的原因……正是水患。”
小山儿一愣,表情郑重了起来。
他虽然小,很多事情不太懂、说不清,但他会感觉,尤其是感觉爹爹。
从小一直和爹爹在一起,爹爹开不开心难不难过,他一下就能知道!
譬如现在,爹爹虽然算不得很难过,但一定不舒服,那种不舒服看着不明显,但是一直在,就比那种大哭一场的难过还要深许多。
他便挪动屁股,两只小手攥着爹爹的衣袖,抬起眼睛认认真真地等着听爹爹说。
姜宣一手揽着小山儿的圆圆的肩膀,望着被夏风轻轻吹起的车帘外,回忆道:“爹爹的故乡在青州,本是很少发水的地方,那一年正如不久前的江东城,运气不好,遇上了极难遇到的水患。当地的堤坝年久失修,官员经验亦不足,大水泛滥,冲走了好多人,冲坏了好多田地和房子,我们一家也成了灾民。老百姓日盼夜盼,等着朝廷赈灾救民,然而可恶的是,青州官府从上到下都坏透了,贪墨了赈灾的钱粮,害死了好多百姓,你的祖父母就在其中。”
小山儿听得攥紧拳头,呼吸也屏住了。
“你祖父母是为了把仅有的能吃的东西省下来给我和你伯伯,活生生饿死的。”
姜宣垂下眼帘,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他很少提起、甚至很少想起,但只要想起,心中便是无穷无尽的悲愤。
“当时爹爹很小,不记事,这些细节是伯伯后来告诉爹爹的,伯伯还说,堤坝失修其实也是因为贪官污吏无视民生,只把银钱装进自己的腰包里,那场大水看似天灾实是人祸。所以伯伯后来一心想出人头地,因为只有出人头地了,才能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小山儿骄傲地说:“伯伯是大将军!”
姜宣“嗯”了一声,又说:“父母去世时爹爹虽不记事,但那份悲痛绝望和水患的惨像一起留在了记忆里,只要去想那时,脑海里便全是夹杂着各种哭喊声的阴影。所以爹爹后来就想过得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而且不只是爹爹自己,爹爹想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爹爹想这世上都是好人好官好皇帝。虽然这不可能,但爹爹还是想!”
姜宣笑了起来,小山儿畅想着爹爹描绘的情景,也跟着微笑。
接着,姜宣的眼里染上了期待:“一开始只是空想,后来渐渐地就有了眉目,直到如今爹爹确定,季恪是个好皇帝,他也想让这世间变好,也一直为此努力。他是皇帝,他的努力最为紧要、最为有用,所以爹爹想让他活得久一点。”
“哦!”小山儿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看着姜宣,“那我也要像爹爹一样希望这个世间好!我长大了也为此努力!”
“山儿已经努力啦,义诊的时候,山儿不就是为了大家好的小善人吗?”
“嘿嘿嘿!”父子俩开心地笑成一团。
越来越远的江东城外,季恪披着披风站在那里,凝望着刚修好的出城道路。
“陛下,微臣……有事禀告。”王至单膝跪下。
季恪微愣:“何事?起来再说。”
“不,请陛下治微臣之罪。”王至垂头,“君上其实……其实的确身怀有孕,如今皇子殿下已三岁有余,微臣当年就知道,却一直欺君……”
季恪定定地看着他,不语半晌,忽而毫不在意地笑了。
“你既然这么久都没说,怎么今日突然说了呢?”
“因为微臣觉得陛下实在……不易,微臣心中实在不忍,故而……”
季恪脸上的笑意浓了。
三年多了,终于有人说他不易,这是继今日与姜宣推心置腹聊过后的又一快事。
但他并非自满,他深深知道,他做的仍然不够。
“起来吧。”他向前走去,望着壮阔的江水,“说来你难道就没发现,朕后来再也没问过此事吗?”
跟上来的王至一愣。
季恪负手道:“因为朕确信了,早就确信了。朕确信朕与宣儿定是有了孩儿,即便没有亲眼所见,即便没有亲耳所听,但朕就是确信。这大约就是朕与宣儿和孩儿之间的缘脉,分隔两地,却又于冥冥之中紧密相连。”

八月秋高气爽, 丹桂飘香。姜宣与小山儿已经回到师门好一阵儿了。
这一趟游历很有意义,对姜宣来说,医术大大长进、帮了许多人是一面, 从过去与季恪的桎梏中彻底走出是另一面。如今他真正天空海阔, 再不受任何羁绊。
对小山儿来说,走了许多地方、见了各色各样的人,开阔眼界、增长见闻, 在小小的内心朦朦胧胧地种下了一颗属于未来志向的种子。
大伙儿都说几个月不见,小家伙仿佛长大了好几岁,逗的时候都得多动些脑子。
小山儿咯咯笑, 在外游历固然有趣而充满期待, 但内心深处亦有少许对陌生人和陌生事的害怕;
在师门则完全不同, 最最熟悉的地方,有爹爹,有同样疼爱他的师公、师伯、师姑,他最最安全、最最自在、最最无忧无虑,最最无法无天——
不是做坏事的那种, 而是撒娇!
他和生身爹爹一样是善人,才不和季恪一样是坏蛋!
师门里虽然极好,可山儿终归幼小, 见过了繁华热闹, 时日一久便有点想念。
正巧近日隐青山中有一盛事, 小山儿知道以后日夜盼望, 等啊等等啊等,那一天终于到了。
当日清晨, 停仙门众弟子在老师行风真人的带领下,集体出动, 前往山中一处名为惊龙谷的地方。
彼时小山儿正被二师伯抱着,手搭凉棚到处看,爹爹在队伍后面,和三师姑四师姑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小山儿动动身体:“二师伯,我想去爹爹那儿!”
姜宣的二师兄故意道:“为什么呀?”
小山儿道:“我想爹爹啦!”
“才一会儿会儿没见就想爹爹了?先前外出游历那么久,也没见你想二师伯?”
小山儿立刻正色道:“我有想的!”
二师兄不紧不慢道:“那你想二师伯什么?”
“想二师伯说话有趣!陪我玩好多有意思的游戏!而且二师伯是师门里个头儿最高的,每次我坐在二师伯脖子上,看得最远!”
“哈哈!”二师兄爽快地笑了,“这般不假思索,想来都是真心话!好,放你去找爹爹,山儿放心,到了惊龙谷,二师伯还让你坐在脖子上看新鲜!”
“谢谢二师伯!”
小山儿在二师兄脸上亲了一口,跳下来小跑去找姜宣。方才他被抱久了,一点儿不累,反而很兴奋,就牵着爹爹的手自己走路。
“爹爹,咱们要去的这个‘问道大会’是什么呀?”
“山儿知道,隐青山中有许多修道门派,从前大伙儿各自为政少有来往,前些日子,青霜派提出举办一个大会,邀请其他门派切磋道法剑术,联络感情,取名‘问道大会’。”
“噢!就是大伙儿一起打架!”
小山儿一语道破,姜宣和其余师兄师姐都笑起来。
小山儿又说:“咱们要去的是惊龙谷,师门在流霞谷,都有个‘谷’字。”
姜宣“嗯”道:“地势低平则为谷,师门所在的谷中河水清澈、隐有甜味,酿酒极佳,故名‘流霞’。”
“噢,那惊龙谷为什么叫惊龙谷呢?有一条龙去了那里被吓住了吗?”
姜宣闻言一愣,脸上轻松的笑容微僵。
不知为何,孩子这随便一语,竟令他的心莫名一抖,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凭空瞎想甚没道理。
姜宣迅速略过这茬,向小山儿解释说山中各地名称有的有说法典故,有的则毫无意义,或是年月太久说法失传,若有兴趣等到了地方再问,当地人应当会知道。
小山儿信服地点头。
他自打能说话就爱问问题,关键便在于无论他问什么,姜宣和停仙门里的众人都不会敷衍他,而是十分重视,认真细致地回答。
这样一路走一路聊,渐渐靠近惊龙谷,渐渐地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门派。
小山儿发现,大部分门派的人都比他们多,且排着整齐的队伍、穿着同样的衣裳、带着相同的兵器,不像他们随便怎么走都行,衣裳花花绿绿,有的人有兵器有的人没有;
而且其他门派的掌门看起来都很严肃,不像师公一直笑眯眯乐呵呵的,宛如年画上的长寿爷爷。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师门。
夜幕初临,他们到了惊龙谷腹地,青霜派早已做了安置,给各门派搭了简易住所。
大伙儿都是修道的,对于这些并无要求,有的甚至连简易住所都不用,夜里仍在幕天席地地修炼。
好像誓要在明日的大会上扬名立万。
姜宣跟师兄师姐们窸窸窣窣地这样议论——
不敢大声,因为各门派挨得很近,被人听到不太好。
哎,大家都太严肃了,显得他们停仙门实在另类。
其实知道要开问道大会的时候,大伙儿虽然对新鲜热闹很有兴趣,但也犹豫是否真要去参加,毕竟他们并无好胜心。最后老师说青霜派盛情邀请,且是首次,去一去也好。
明日的大会会是什么样呢?
姜宣侧躺在自己的铺上,望着朗月繁星,轻轻拍着怀中已然安睡的小山儿。
翌日辰时,二十个门派齐聚惊龙谷深处的开阔地带,问道大会正式开始。
青霜派掌门凌阳真人说了些感谢赏脸、招呼不周的客套话,讲了大会切磋的规则。
各派派出一名高手,抽签捉对儿,两两轮番上场比试,然后五人乱斗,在众人的见证下决出两位胜者;
第二日规则相同,各派可另派一人,也可继续选用前人,照旧选出两位胜者;
四位胜者再行乱斗,最终头名可获得青霜派顶级法宝一件,其余参与切磋的人亦有奖励。
二十个门派各据一地,中间围出空地做演武场。
姜宣一边听一边踮脚探头,他个头儿不够,离得又远,看不太清凌阳真人的模样。
凌阳真人掌门的青霜派是隐青山中的大派,最以剑术、道法见长,据说门规森严,门中弟子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连笑都不会,对于打扰他们修炼的人更是凶得不得了!
姜宣从小就这样听说,故而对青霜派十分敬而远之,从来不去青霜派那边的山头上玩。
今日终于得见其庐山真面目,不禁好奇。
这么一想也怪,明明青霜派离停仙门不远,为何要到这里来召开问道大会?
这时侧后方一个声音低而温和地说道——
“咱们第一日派大师姑,第二日派大师伯。”
回头一看,二师兄脖子上架着小山儿,正在轻声讲解。
坐得高看得远,小山儿比自己福气好。
小山儿虽年幼,但聪明,会看场合,此时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他便凑在二师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大师姑和大师伯最厉害!”
“是咱们师门最厉害的。”二师兄说,“至于其他门派,从前没比过,不知道,但我相信,大师姑和大师伯凭借这些年来的努力,一定会在大会上大放光彩,取了青霜派的顶级法宝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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