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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牛以庸轻声道:“还请大人指教。”
“太绝对了,问答之局,要的不是一个死板的答案,而是一个与当今朝堂走向想符的思绪,否则提上一批只知死记硬背没有才学的人,不是自找麻烦吗。”沈之屿抬起眼,看见下方一片无精打采,侧头道,“魏喜。”
在一旁抱着托碟打瞌睡的魏喜一个机灵:“诶,小的在!”
“去屋内拿些银子,到九鸢楼买些吃食糕点和酒来给诸位大人,我记得前几日子远说出了新的菜式,夏日里吃着爽口,记得买点。”
“是!”
九鸢楼这样大的商铺,一年进的银钱比百间小铺加起来还要多,若因前掌柜的落网而关门实在是可惜,陛下大手一挥,散了“妓”字,将其改成一栋食楼,赎身后的姑娘们若是无处可去,可留在此打工挣钱。
民以食为天,自古没有任何人能拒绝香喷喷的宵夜,还是在主人家主动掏钱请客的前提下。
众人起身,拱手道:“多谢丞相大人。”
沈之屿:“天色已晚,诸位吃了回屋睡会儿吧。”
“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知道能白吃上九鸢楼的新菜式后,就算是九分的疲惫当下也只剩下两三分了,估计待会儿小酒一撞连半分不剩,“下官们不累。”
何况请客的本人都还没休息呢。
“行了,休息会儿,明日再继续。”沈之屿制止了他们继续推脱的后话。
魏喜小腿翻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提着四个大食盒回来,买的全是些不过于油腻,又能在夜里下酒的菜。
沈之屿面前,众人不敢玩什么酒桌上的游戏,低声闲聊几句垫垫肚子,魏喜将一盘点心推来沈之屿面前:“大人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沈之屿已经断了药,每天的饭量也要多些了,但今日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胃口就特别不好,面对这些做工精致的糕点提不起半丝兴趣。
“你吃吧,我不饿。”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陆陆续续吃完起身告退。
沈之屿最后叫住牛以庸:“我待会儿帮你们列个例子,明日按照这个思路全部重写。”
牛以庸领命,却没有忙着退去,沈之屿无意一抬头,正好对上牛以庸的目光,耐心道:“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牛以庸张了张嘴,可或许是没这胆子,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低头,转身离开。
又是三日。
选官书册终于敲定,当日夜里,沈之屿又在相府内请了他们一顿饭,完成一件大事,阁臣们心里极为开心,正想要拿着酒杯去恭贺丞相大人,寻了半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沈之屿不在的结果肯定是更自在了,酒过三巡,有一半的人喝得步履蹒跚,被同僚们扶着收拾包裹回家。
牛以庸刚出了门,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叫住自己。
“牛大人留步!”
牛以庸转过身,一位阁臣气喘吁吁地沿路跑来,他记得这位和他是同乡,叫江岭,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停步等待道:“莫急莫急,慢一点,天黑,小心摔着。”
江岭性子活泼:“呼,是挺黑的,敢问明日大人可有空?”江岭左看右看,低声道,“家里父母寄了点特产,没多的,也是些俗物。”
牛以庸:“……”
“小江的好意心领啦,若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问。”牛以庸回道,“善于结党营私的四大家才死了没一年,坟头草都还没冒出,当今陛下最忌讳这些,我们是同乡,更要注意。”
“哎呀,抱歉抱歉,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疏忽了。”江岭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其实下官就是有些忧心,丞相大人当下的做法……真的有用吗?朝内对我等寒门子弟的意见太大了,选官制一旦变革,并不是塞一塞陛下心腹这么简单的事情,届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送进来与世家竞争,陛下又离朝亲征,下官忧心世家并不会就此罢休……”
他说着叹了口气:“都是些拙见,还提供不了解决办法,不敢去丞相大人面前献丑,大人见笑,下官也很想将前朝的腐败推翻,跟着陛下迎来一个全新的大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站在世家顶端的四大家倒了,却并不代表着世家的时代就此落幕,寒门可以站起来,这些小家族没过犯什么大事,不可能一刀切全部杀掉真想杀也不一定能杀干净势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恰到好处地卡在让人如鲠在喉的位置,能在背地里折腾些惹人心烦的小事,就算分出部分相权给内阁寒门子弟,也只能说是能站稳脚跟,没法反击。
健壮的象难以击倒,群蚁则是难以清理。
牛以庸与江岭并肩行走,路过一片池塘,夏季里独有的蛙叫声传来,只有在半夜才能得到如此悠闲的时光,白日里皆是步步为营,牛以庸笑道:“小江,你觉得丞相大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何不能?”
“丞相大人看上去,嗯……第一看上去很好看,非常好看,但身体不太好,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一不留神就没了,性子的话,十分体贴温柔,很容易就能洞察到我们内心所想。”
话音到此,江岭兀地一愣。
很容易洞察到内心所想。
这八日来,他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能逃脱沈之屿的眼睛,累了困了,就给他们好吃的,想要好好庆祝一番,沈之屿就悄声离开。
他们心中的这些疑惑,沈之屿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但没出手处理,那又是什么原因?
牛以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的话,我是过来人,好好跟着丞相大人,不要有二心,不要多嘴,尽全力把交代的事情办好,如今大势站在陛下身后,事成那天,少不了我们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
江岭慎重地点头:“下官明白了。”
能走到这位置的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挑明。
不知不觉间已走至家门口,江岭冲牛以庸拱手道别,随小厮回屋去了。
牛以庸的家远一点,还有半条街的距离留给他自己走,他负手叹息,每想起沈之屿以一计既打压了四大家,也塞选出寒门弟子中窝囊之辈时就感到可怕,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位丞相大人的手段,不动声色,声东击西,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水,往下眺望时既不是水面,也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漆黑,漆黑之下是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就算是猜中了他的一个计谋,费尽全力化险为夷,那也只是踏出了一方困境,在全局之中无济于补沈之屿擅长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编织网。
前段时间这种感觉消失过,可随着陛下的离开又回来了,还更加严重。
面对这种人,不能试图去和他较量,选择站在成一队才是最理智的。
牛以庸想着,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陛下又不知道他猜到了……嘶。
一块小石头啪嗒落在地上,后脑勺生疼。
谁砸他???
牛以庸猛地回头,漆黑的巷道不见半个人影,唯有远处的打更声悠然传来,冗长又拖沓,一阵鸡皮疙瘩顿时冒出,阴森恐怖,刚准备快步回去,一个冰凉的东西就抵上了后背:
“不许动。”
元彻一路疾驰,仅八日便来到了北方藩属边线上。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连一位百姓都没瞧见,所经村落屋门大开,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半点其他声音,落手抚摸,沿路围栏上无半分灰尘,意外的干净,不像是被遗弃的荒村。
兀颜跟着亲卫军找了一圈回来,禀道:“陛下,找过了,没有半个活人。”
耶律录见守在村外的狼群躁动不安,沉声道:“这里不对劲,有闻到吗?”
“嗯。”元彻颔首,“血味,很淡,但还没完全散去。”
元彻转过身,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仿佛在分辨着什么,最后落在村落一处偏僻角落,那里的土面松散,表层凹凸。
元彻一声令下:“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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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
“尤记得去年刚南下来时, 正值九月,放眼望去,成熟的麦子金黄一片, 和北境那终日的荒山雪坡完全不一样,那时朕就羡慕极了, 觉得世上竟有如此富饶美好之地。”元彻蹲下捻起一小撮干裂的土壤, 放在鼻前闻了闻, 察觉出这土里比空气中更浓厚的血腥味, 寒声道,“这才一年不到。”
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坐拥如此千亩良田,中原皇族却不懂得好好珍惜, 偷懒的偷懒,自私的自私, 怯弱的怯弱。
那时, 元彻还绞尽脑汁地想过该怎么和中原皇帝争夺,是先打下一块小地方来抢占山头还是直取京城, 与一干鬼戎兵主干商议了三天三夜,制定出满意地计划,气势都酝酿好了,跑来一看, 皇帝死了。
还是自尽,因为怕起义军。
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
“不愁衣食的日子过惯了, 闲得慌。”耶律录回道:“没事,也算给我们节省了力气,避免了诸多尴尬, 好好收复, 会好起来的, 如今还有沈大人在帮忙。”
沈大人三个字叫元彻心头一暖,随后想起了那夜的担忧:“他最近……”
话音未落,兀颜就跑了回来自重新归队后,兀颜就格外殷勤,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全展示出来好奇问道:“丞相大人怎么了?”
元彻掴了他脑袋一巴掌:“关你屁事,有事说事。”
兀颜立马老实:“哦好,回陛下,属下们往下挖了三尺,挖到了……额……”
“挖到了什么?”耶律录追问。
兀颜咽了咽口水:“人。”
那角落处竟然是一处被填平的乱葬岗。
亲卫们手脚很快,不一会儿就刨出一个洞来,以此为点开始深入,随着泥土被不断铲出,越挖越深,土壤的颜色也越来越奇怪,众人心中的不安到达顶峰。
其实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猜测,但未亲眼目睹,终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谁说有血味就一定是人血了?
直到兀颜一铲子落在一个人头上,把人家的脑袋铲出个凹槽来。
埋在地里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排列在地面上,男女老少皆有,全死了,没有一个活口,共足三百多具,这个数量在大军面前不值一提,但对于藩属边境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村落,恐怕年关时都难以达到这么“热闹”。
元彻打了个去查的手势。
耶律录当即带人行动起来,一炷香之后,回禀道:“伤口很乱很多,致命伤都是些钝器造成的,四肢上还有争夺撕强的痕迹,依末将愚见,不太可能是正规军造成。”
“兀颜!”元彻提高声音。肩背紧崩,神情明显不悦。
“是!”
亲卫们破门进入屋子里,迅速检查一切细节,然后鱼贯而出,单膝跪地道:“陛下,屋子里的东西都被翻乱了,有血迹,打斗严重,家家户户都没有刀具和粮食。”
元彻深吸一口气,胸口一阵发闷。
旱灾严重,百姓家中颗粒无收,可税收还是得照常不误,大楚律法规定,若按时交不出税,直接关押下狱,家中本就为数不多的存粮被收刮走后,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就是挨饿。
人在饿到极致后会做出什么?
什么都做得出来,一切理智和礼法都会被抛之脑后。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都死了?”有名亲卫低声问道。
“边陲小村,天高皇帝远,常年无人管辖,无法无天的刁民甚多,一旦出现天灾人祸,最先出事的就是这种地方。”元彻听到了问题,答说,“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两批百姓厮杀后的场景,多半是有外村人想来这个村子抢粮,被本村村民拿起家中钝器奋力抵抗。”
耶律录察觉出不对劲:“既是互相厮杀至死,那为什么这些尸体会被埋起来,难道不该是尸横遍野吗?”
“因为有畜生来了这里,为避免上面追究,草草掩埋掉。”元彻话及此,忽然翻身坐上狼背,喝了一声,头狼会意主人的意思,站了起来,前爪挥起猛拍地面。
“轰隆”一声,震动以头狼为中心蔓延开,守在外围的狼群循声跑来,低伏待命。
元彻高声道:“尸体腐烂程度不高,土层松动,是刚埋不久,全军听朕令,狼群开道,大军紧随后,今日之内找出那群畜生,亲卫军好好将这些尸身重新收敛,然后赶来汇合,行动!”
今天的夕阳过于红了,衬得天色如血。
狼群在荒原上极速奔跑,连风都追不上他们的脚步,在跨过一个山丘的时候,头狼凭着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捕捉到了什么,耳朵一动,倏然偏头,紧接着毫不犹疑地调转方向,元彻拿出一只弩,往一旁射出一箭,钉如石壁,提示全军在此调转方向。
距离目的地不到三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漆黑让鬼戎军的行动更加方便自如,犹如鬼魅,灵敏且无息,元彻锁定了一处显眼火光,那火光照亮了一方之内的几只帐篷,以及几个模糊的人影,心知这就是官兵的临营了。
这一次不用再指示,随头狼开道的狼群就此成左右两列分散开,健壮的四肢让它们轻而易举跃上峭崖,不动声色地从后袭击,在巡逻兵出声之前一口要断了他们的喉咙,并将其拖下峭崖扔掉,再占据最佳的据点和视角,严丝无缝地包围住还在酒肉饭囊的人们,确认方圆十里内无敌方增援。
黑暗中,群狼后退三步,迎接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缓缓走出。
陛下翻手拿下背在背上的重弓,抬手微微拨动弓弦,似是在确认弦的力度,随后接过一匹白狼口中叼来的长箭,搭在其上瞄准下方一个人的脑袋,缓缓拉开
“领队一死,营帐必定大乱,末将届时趁乱杀进,陛下可有想留下的活口?”耶律录在后面缓缓走出,压低声音询问。
“朕记得捅出旱灾一事的是位叫吴小顺的佃农。”元彻道。
“没错,”耶律录也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用布条将其缠在手上,以免待会儿在打斗之中脱手,“他聚集了百姓发起起义,后被藩王追杀。”
“死了没?”
“没听见消息,应是没有。”
元彻下巴一指:“你看那个人像吗?”
耶律录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干瘦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旁,浑身上下被揍得鼻青脸肿,没一块好地方。
“就是他。”
“好,除了他,其余全结果掉。”
官兵们奉命追查吴小顺一行人,中途不小心将人跟丢了,误打误撞来到一处村落,见村民们为了粮食互相厮杀,官兵不仅没有制止,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等杀至最后一个人时,他们才缓缓走出,杀了那个人,草草挖了坑埋下尸体,抢夺走村内的粮食,让自己在这荒郊野外饱腹一顿。
吴小顺是他们在扎营的时候发现的,吴小顺知道官兵的所作所为后,欲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偷袭,不料敌众我寡,最后关头,吴小顺掩护旁人逃走,自己落网。
官兵杀了村民养的看家狗,将它的肉烤来吃,满嘴肉油,嘻哈打闹间,领队瞥了一眼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吴小顺,玩心大起,起身再次冲后者的腹部踹了一脚,提起他的衣领道:“剩下的那十六个人呢?躲哪儿去了?你给官爷说,官爷就赏你狗屁股吃。”
剩下的人哄笑起来。
吴小顺冲他的脸啐了一口。
笑声戛然而止,领队黑着脸抹掉唾液,拖着吴小顺丢来篝火边,两名官兵立马起身,摁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地上。
“有骨气是吧?”领队抓着他的头发,“行,把他的头摁去火里,看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你的头皮硬!”
热浪扑面而来,炸开的火星跳到脸上,疼痛难耐,在距离火焰三指距离处,吴小顺忽然高声大喊:“草民祝新帝陛下不日扫平李氏余孽!既寿永昌!”
领队怒喝:“杀了他!”
“他”字还没完全说出口,一道尖锐的风声袭来,命令混戛然而止在喉咙里,下一刻,领队骤然从旁倒地,脑袋上横穿着一支箭,箭尾还在颤动争鸣着。
官兵们被喷涌出来的脑浆混着鲜血溅了满脸,根本没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但鬼戎军和狼群训练有素,密密麻麻的黑影闪出,抽刀声整齐划一,已经攻打下来,耶律录一眼便瞧见了摁在篝火边的吴小顺,他的一边衣角被点燃,痛得在地上打滚,耶律录双手握刀斩了面前碍眼的头颅,弯刀断骨如泥,借那摇摇欲坠的半个身体一个迈步,直接落去了吴小顺身边,帮他一脚踩灭了火,一把抓起:“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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