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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臣早就不打算归朝了。”沈之屿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后话。
“牛以庸等人的存在,是一个独立于外朝、陛下自己私有的内阁班子,保证陛下的决策不会受外朝掌控,从而杜绝耳目闭塞,之前一切紧迫,只能给他们一些挂名和旁枝末节权利,这不像话,帝王的内阁怎可随意,他们更不能以谋臣和幕僚自称,而是真真正正有官职在身的内朝朝臣。”
“朝堂的权利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些,牛以庸等人上位,那就得有人让位,并且让出来的位置还能接触到政事的核心,不然也是无济于补,正好臣离开朝堂已快一年,还和陛下立场‘对峙’,陛下大可以此为借口,削掉部分相权,拿去给他们。”
若说元彻今早在朝堂上办的事是将烂摊子马虎清扫了一通,那么到此为止,沈之屿已经将方方面面处理干净,仔细到每一个角落。
但元彻从来没想过要沈之屿牺牲属于他自己的权柄。
削相权意味着什么?
除了大权旁落外,还有一点,若有朝一日他做了辜负沈之屿的事情,沈之屿是没有任何力量和他反抗的,只能眼睁睁等着等着结局来临。
沈之屿全心全意地赌在了他身上,哪怕不惜断自己的后路。
“大人。”元彻攀在对方胳膊上的手渐渐用力,满心窝都溢着温柔和千言万语,静默许久之后,却只启齿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这么相信朕。
沈之屿拿下元彻的手,后退一步。
元彻:“怎么了?”
下一刻,沈之屿忽然撩起衣摆,挺拔有力地跪了下去。
元彻骤然起身:“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沈之屿含笑:“天下万邦,海内一统,陛下,前朝皇帝以藩统领,您会有的,则是整个中原集权归于一手。”
元彻顿住了。
集权,这两个字甚至有些超过了他的认知。
议政殿内堆积了四天的文书折子如山,从让沈之屿的身形在其中显得单薄。
这里是整个中原权利的最顶峰,也会是一切归零之后,新的起点。
作者有话说:
红包已发,注意查收~
注1:出自《旧唐书·魏徵传》
注2:意思可以理解成特定时期出现的特定产物,非常有,这说法我第一次在《波峰与波谷》第二版中看到,感觉很合适,就借来用了

“将军,小公子这是心病啊。”
“将军,小公子身体是无碍的, 不宜用猛药,下官建议以温补为主。”
“将军,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有小公子肯坦然面对这段过去, 才是这真正地走了出来。”
“……”
前前后后一共找了不下二十位大夫了, 说来说去就这几句话,连个措辞都不会换,
耶律录压着眉心, 摆摆手,一旁的鬼戎兵从衣兜里掏出一点碎银交给大夫, 带他们下去。
四日前, 耶律录去到温府,捡到了落在地上的长命锁, 同时确认温子远失踪。
谁会在这时候对温子远动手?
不用猜也是齐王,或者齐王的下属。
一来温子远是沈之屿的弟弟,四大家已经落网,其他人就算看在沈之屿的份上, 都要对温子远忌惮三分,不想活了才会对他动手, 二来,温子远杀过齐王的护卫,逼他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和元彻撕破脸皮, 打乱一切计划。
耶律录随便处理了一下腿伤, 将止疼药不要命似的往伤口上撒, 绷带加上夹板一绑,立马开始找温子远。
当时京城乱成了一锅粥,地动,瘟疫,齐王落网,鬼戎军出现内乱,沈之屿命悬一线,灾民众多,人力极为紧张,几乎每个人都脱不开手,耶律录就独自一人在唯一出城的城门上守着,看着进进出出的车马,不敢走神。
就在第二天夜里,子时三刻,他锁定了目标。
这辆马车乍一看外形很普通,用料却十分讲究,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并且着马车孤零零的,四周没个奴仆跟随,连赶车的车夫都是一位婢女。
总而言之,很不对劲。
耶律录握紧了腰侧的刀,和守城兵打了招呼,让他们将这辆马车拦下来。
“军爷,我们真的是良民,你看,这是我们的通关文牒,包裹里也是一些日常衣物用品,我们是城东穆家的,老爷在朝堂里当差。”
“京城最近不安全,老爷让我送小姐暂时离开京城,去到亲戚家躲避一阵。”
“当下离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看见了是会被笑话说缩头乌龟的,所以我们才选择半夜离开,可就算是缩头乌龟,小姐的安全也更重要啊。”
耶律录撑着随意拧下的一根树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时,正好看见那婢女哭哭啼啼地解释。
守城兵秉公办事,无动于衷,向耶律录一礼:“将军。”
耶律录点头回应,走到婢女面前。
他格子极高,需要低头才能和婢女对视。
耶律录:“让你们小姐下来。”
“不行!”婢女立马张开手挡在车帘之前,急道,“我们小姐待字闺中,大半夜的,你们又全是男人,怎可让我们小姐下车,传出去我们小姐的名声怎么办?有什么问题问我就是了!”
守城兵一顿,有些犹豫地看向耶律录。
耶律录眉头紧锁。
这婢女手上的东西确实齐全,按流程是可以出城的,可,就这样放过?
万一呢,一旦放出去,想要再找到子远就如同大海捞针,基本不可能了。
沈之屿才把人交给的他。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趁黑忽然出现,躲过侍女,滑溜地蹿进了马车里,侍女一声惊呼,连忙去拦人,可惜没拦住,马车内传来一声娇柔的惊呼,像是被吓住了,稍后,车帘重新撩开,人影走了出来。
“确实只有位十三四岁的姑娘。”
“流氓!你是何人!我要回去告诉老爷……女的?”婢女一把抓住人影,正要大吵大闹,却愣住了。
耶律录也差点没认出来人:“于姑娘?”
于渺变化甚大。
从最开始的于家大小姐,被四大家家主当作棋子,只知哭哭啼啼地抱怨家世和命运,到主动在沈之屿面前三番四次地为自己争取机会,表现自己,成功加入鬼戎备选军,几乎是几天就变一个样,纤纤群衫也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一袭窄袖劲衣。
“将军好。”于渺笑道,“我正在帮师父站岗,见你们有难处,就来帮忙。”
守城兵:“你师父是?”
“兀颜。”于渺答道,“陛下让我跟着师父学武,三个月后若能通过考核,便可正式编入鬼戎军。”
“不过这位姐姐。”紧接着于渺话音一转,看向婢女。
婢女被她盯得后背一寒:“怎么?”
“我瞧你看着瘦瘦弱弱的,没什么本事在身上,你方才也说了,大半夜的,又全是男人,我当大小姐的时候没个十来位护卫父亲可是连门也不让我出,更别说城门。”于渺悄悄地在身后对耶律录做了个手势。
“这你该怎么解释?”
话音刚落,婢女和耶律录一起出手,婢女拔\\出袖口里藏的刀,因位置较近,抢先一步跑至车内,扒开车里的小姐扔去耶律录面前,举起刀刺向另一处!
“接住!”匆忙间,耶律录又将小姐扔去于渺的方向,将树枝当剑使,横手一挑,千钧一发间挑开了侍女手中的刀,再一脚将她踹下马车。
守城兵立马一拥而上,将侍女摁在了地上。
小姐吓坏了,不住挣扎尖叫着,被于渺一把钳住手腕,冷声道:“不想骨头断掉就老实点。”
耶律录翻开这马车里所有的木箱,却没看见想要的,他没有就此罢休,直起腰来,最后感觉脚底下有细微异样,立马扭头叫人拆开马车底的木板,下一刻,整颗心脏都剧烈跳动起来。
温子远双手被束在身后,不省人事地躺在里面。
耶律录没有让旁人动手,放开树枝,瘸着腿将温子远抱了起来,又发现后者手腕处有一道细微的伤口。
耶律录倒吸一口凉气,他常年舞刀弄剑,对人身上命脉以及筋脉等位置非常敏\\感,此等模样的伤口,是冲着挑断手筋去的!这婢女要废了子远的武功!
“叫军医!”耶律录喝道。
“是!”
军医匆忙赶来,从耶律录手上接过温子远,一看这伤脸色极差,立马开始包扎。
“将军。”守城兵从侍女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齐字,是齐国的通行牌。
耶律录将通行牌捏得弯曲,恶狠狠地盯着婢女,忽然盯出一丝熟悉感:“你……你不是什么穆府的人,你是子远一个月前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的,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害他!”
婢女被摁着肩膀狼狈地被跪在地上,发髻全乱,听后,失心疯一般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不,我是穆府的人,温子远也没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仔细一瞧,这婢女是有些姿色在脸上的,哪怕落得如此境地,也比一旁那位精心打扮的大小姐要好看,“可是她!”
婢女一头转向小姐:“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她娘是位强势的主,不许那姓穆的纳妾,她父亲就在外面偷偷地搞,或者将我们这种人拖进背街小巷里行苟且之事!”
耶律录:“……?”
“你胡说!”小姐叫道,“没有的事!”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婢女不理会她,“他玩弄了我们,把我们丢在地上,任我们自生自灭,恶心,黏腻,血腥弥漫在身体每一处,狗路过都不会看我们一眼,你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吗,不,我们连死都不能安静等死,你母亲会派人将我们分尸,我听着那钝刀,一刀一刀地落在我朋友的四肢上,血在乱溅,没多久就有一根断指落在了我的面前哈哈哈哈哈……她们成了一滩肉泥!”
“是王爷救了我!”
“整整一晚上,从天黑到天亮,没有人救我,就像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去勾引的那个畜生!我知道王爷有难处,他想夺回属于他的位置,所以我要帮他,妨碍他的,无论是谁,都得死!”
小姐不依不饶道:“真按你这么说,我爹岂会把我交给你?”
“你爹那种玩了就扔的人,会记得我的脸?他只会记得哪些人没被玩弄过,小姑娘,你能出京,是你母亲求着你爹才办的事,你爹随便指了些人就再也没过问,我很容易就混了进来,再花了些银子打发走其他碍眼的人,借你家马车一用。”婢女道,“至于你的安危,你爹根本没有好好放在心上!”
小姐哑口无言。
于渺啧了一声。
“说完了吗?”耶律录却没再多心思听她们的口舌之辩,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住婢女的脖子,将她半扯起来,“所以,你就要用子远的命,报另一个畜生的恩?”
“蛮夷之徒!”她毫不示弱,“王爷才不是……呃!”
耶律录盛怒。
婢女看着耶律录,觉得自己可能待会儿就要会被掐死在这儿,可她不认为她错了,她没能将温子远送给齐王做胁,也没能干脆杀了温子远,是她力量不够,就像她根本反抗不了那个糟蹋她的畜生!
“将军,小公子醒了!”
耶律录蓦地一侧头。
军医来报,拱手道:“将军放心,属下已经包扎好了,这婢女的力气不大,没能伤及要害,修养好后和从前不会有差别。”
听到这里,耶律录的气终于缓下些许。
“不过将军。”稍后,军医又说,“小公子好像不太对劲,你去看看吧。”
耶律录连忙丢开婢女,大步走进帐篷中。
“子远!”
温子远坐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铺上,双手手腕处缠着白纱,呆头呆脑地看着他:“……耶律录?”
耶律录一把过去抱住他:“我在,走,我们回家去。”
温子远没挣扎,很乖,任由他抱,视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想要确认自己在哪儿,看了一圈,却在最后落去对方手上时,瞳孔骤然针缩!
紧接着,耶律录腹部一痛,本能地后退。
一块碎掉的刀片插进了他的身体那些守城兵总爱乱扔碎刀片。
“你……你不是耶律录!你是齐王的人!”温子远双眼通红,像是落入了魔障,“我杀了你!”
“子远,你怎么了,我就是……”温子远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那模样像是真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耶律录拔出刀片,立马侧身让开,无意间,看见了自己左手手中还拿着的齐国的通行牌。
为什么那婢女能无声无息地拐走温子远?
是不是和这令牌有关?
齐王对子远,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害怕和恐惧?
“子远,你醒醒!”
温子远的身手并不差,而耶律录本身腿上就有伤,还得防着被他伤和他自己伤害自己,很是难办,好几次交手后,才抓准一个时机,当机立断以手为刃,劈中他的后颈。
耶律录接住倒下来的温子远,累得坐在地上,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伤口疼痛,血也已经染红了衣服。
自那一天起,温子远就开始害怕见着他,一见他就说他是齐王的走狗即使通行牌已经销毁。
温府,耶律录听着又一批出来的大夫说着同样的话,心沉入水底。
耶律录起身,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子远,但在抬手的那一刻又止住如果只是温子远单纯的想要对他动手,这还好说,躲就是了,可子远的动手,是建立在害怕到了极致至之上的自我保护。
耶律录静默须臾,转身离开,一拳打在屋外走廊的柱子上。
齐王对人心的操纵,令他毛骨悚然,甚至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不能任由这些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也不能再瞒着了。
“听说沈大人已经醒了?”耶律录对一旁跟在的鬼戎兵道,“帮我递个拜帖给他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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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城天色阴沉沉的, 还无故多了一丝凉意。
天未完全亮,一辆马车大清早地从宫里出发,避开主官道, 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丞相府。
元彻率先跳下马车,然后转身, 伸出手:“小心。”
沈之屿被元彻扶着下了马车, 道:“别送了, 就要早朝了, 快回去。”
沈之屿昨日本打算办完了事就出宫,却被元彻死缠烂打着先吃了午饭,吃完, 又喊陪他午睡,睡醒紧接着是溜狼排兵……等等一干借口下去, 直至今天早上才脱身。
沈之屿揉了揉腰, 回头看了一眼皇城,金碧辉煌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大型狼窝, 吞人那种。
少年人,年轻气盛啊。
元彻往四周看了一眼,见除了自己的鬼戎亲卫没有旁人,便飞快地将头凑过去, 趁沈之屿不注意,在对方脸上啄了一口:“那朕忙完了就过来。”
沈之屿的困意给这家伙啄醒了大半, 摆摆手往回走。
元彻站在府外等着,直至看着魏喜提灯出来和沈之屿碰面,两人一起绕过了前院, 又叫了一名亲卫暗中护卫, 才依依不舍地掉头跨上马车。
耶律录的拜帖就是在这时候送来相府的。
随之还有一封信, 将他替温子远瞒的一切事情尽数交代干净。
多灾多难的丞相大人,刚哄完了陛下,连个好觉都没能补,又要去给弟弟撑腰。
沈之屿目光森寒,抬手烧了信,手指轻敲在桌面。
鬼戎亲卫无声落下:“属下在。”
“调三十人,立刻去温府候命。”
“是!”
耶律录站在温府门口,一直候着,就等沈之屿谴人来叫自己。
谁知把一群属于元彻的鬼戎亲卫军等来了。
铁甲声窸窣俐落,眨眼间便包围了温府,耶律录看着他们满心疑惑,抓着其中一人:“怎么回事?”
“回将军,丞相大人吩咐,让我们扣下温府里里外外所有的小厮和婢女,看守住每一个出口。”亲卫解释道,“大人待会儿还要亲自来。”
“亲自来?”
沈之屿来势汹汹。
人还没到,温府的气氛就已经改变,下人们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被押来后院,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还有几位没来得及走的大夫被殃及,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假装自己是一根又聋又瞎的柱子。
就连屋子里的温子远都被这阵仗惊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屋子的窗户缝隙里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外打量,见两名亲卫正往他门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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