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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任何的抉择都能行至不同的岔口,再走向不同的局,前路如何,不是靠一两句言语便定乾坤。”元彻并不怯弱于他的言语,回道,“你以为今日之景朕是步步算计下的结果?错了,这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
楚朝的结局,是大辰的开始。
今天,他们推翻了前朝,让想要站起来、能站起来的人走上明殿高堂;明天,他们连根拔起那腐烂的根茎制度,种下新的果实,辛勤耕耘;后天,他们拨开云雾,让朝阳落进来,使前途光明。
而这样的日日夜夜,他们还有很多。
这不是推翻旧皇族,是改朝换代。
齐王皱起眉。
元彻:“你看不见,也不配看见,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朕与他追求的道。”
“是他选择了你。”齐王吐着不甘的气,“你以为你自己多厉害?你能走到如此,全靠他的选择!”
元彻径直转身走了。
牢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也象征着这一切也终于尘埃落定。
遥遥望去,那先前垮塌的高阁正在重建,并已经快要完工了。
回皇城的路上,路边的花香肆意,开得灿烂,元彻突然心动,抬手折下一枝凑近鼻尖,扑面而来惬意让人肺腑如新,想要见那人冲动也遏制不住。
那便不遏制。
下一刻,哨声唤来头狼翻身而上,甩下一众亲卫,狂奔离去。
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非常熟练地假装无事发生,按照原路继续行走。
不用想也知道陛下会去哪儿。
魏喜刚将药熬好,准备送去寝屋里,手中托盘就被另一只大手夺过,紧接着,后衣领被拧了起来,提着放去另一边。
“你自己玩去,朕来送。”
魏喜追着嘱咐了两句:“这药得凉一会儿!还有大人还没睡醒!”
元彻单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月前,亲卫军们趁着高阁垮塌的那一瞬间冲了进去,在废墟中不断搜寻,最终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人。
当时,元彻用自己的背部挡下所有的重量,双臂环抱着不省人事的沈之屿,几乎是将对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从头到脚,不肯后者半丝脱离自己的庇护,露骨的保护欲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亲兵们霎时一愣,第一想法竟然是不敢靠近。
还是兀颜进来,小心翼翼道:“陛下,此地危险,让属下先将丞相大人带出去吧。”
通道狭窄脆弱,不能一次通过多人。
好一阵沉默后,元彻点点头:“小心他的右手。”
兀颜发现那手腕已经发紫了,再不处理铁定废掉,心里一惊,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接过人,在其他亲卫的开道下,先将沈之屿带离。
随后,元彻才跟着走出。
外面的百姓没有散去,他们亲眼看着沈之屿被鬼戎亲卫带出来后,医官立马围了上去,那模样不像是对前朝余孽,而是一位朝中股肱之臣。
股肱之臣?沈之屿?这俩个词能放在一起?
危机之后,疑惑重新卷来,越来越大。
元彻那时内心一片乱麻,没空管这些人,更没心思琢磨他们在望什么,脑袋里全是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抓住了沈之屿,那画面反反复复地鞭打着他,手心全是冷汗,甚至还会控制不住地想万一没抓住当时怎么办?
牛以庸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跑两步还要喘,方才除了求神拜佛什么都不能做,也帮不上别的忙,但好在脑子机灵,一瞧此情此景此时,不正是为丞相大人正名的时机吗?
敌人都除干净了,证据也摆在眼前,围观的眼睛也多。
赶早不如赶巧!
牛以庸双膝猛地跪地,一头磕下,朗声道:“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他这样一跪,其他阁臣瞬间也明白,齐刷刷地一并跟着高呼。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为我辈之楷模!”
“……”
“……”
呼声越来越大,还有不少虽不是内阁阁臣,但因对丞相大人名声早有仰慕的学生也参与其中,这些年,他们本就疑惑沈之屿为何会“愚忠”扶持前朝,经此一语,顿时顿悟,泪流满面。
元滚滚跑过去,那模样和俨然就是和丞相大人很熟络。
这样一来,谁还不会明白?
不过这些沈之屿都不知道,
丞相大人先整整睡了三天三夜,让众人提心吊胆,卓陀寸步不敢离,第四天,人终于醒了一次,但醒的时间很短,精力也不好,只浅浅回应了几句话,便重新闭上眼。
他一天之内有七八成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坐着都能睡着,对此,陛下平时有多么镇定自若,现在就有多么揪心,每天\朝堂和相府来回跑,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人,第二件事便抓着卓陀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陛下,丞相大人亏空太多,还被齐王大量地熏了那迷香。”卓陀抹着汗,差点被元彻把早饭给勒出来,“嗜睡是很正常的,多睡一睡也好,恢复得快,就怕他难受得睡不着,那才难办,等彻底睡醒了,那些伤也能好得差不多,不用受罪。”
元彻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稍后,又问:“他那手,今后写字的话……还能吗?”
卓陀正色:“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
“嗯,缺什么尽管说,不用顾虑。”元彻沉声道,“一定要保下他的手,他已经很少骑射了,若再不能提笔……”
文人自有风骨,宁肯折腰也不断骨。
卓陀拱手一鞠:“属下明白。”
相府寝屋外,元彻端着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暗暗的,没点灯,床帷也还垂着。
陛下先放下药,将从路上折下的花放进瓷白色的花瓶里,然后脱下外袍,蹬掉靴,爬上床榻,心满意足地手脚并用,在满满的冷香之中揽过人交颈入睡。
然后被活生生地闷醒。
元彻睁开眼,发现枕边人已经撑着半身坐起,长发垂在枕头上,此时正捏着自己的鼻子,笑说:“陛下,行行好,把呼噜声收一收……唔。”
话音没落,沈之屿整个人被猛地一扑,重新跌回被褥间,对方的力道霸道又温柔,以不可反抗地力度压制着他,却又避开了所有的伤痛之处。
紧接着,吻就落了下来。
急促粗鲁,强势凶悍,心跳咫尺。
直至脸颊上开始发红发烫,呼吸困难,才重新分开一段距离,改为额头抵着额头。
“大人。”元彻胸口起伏,低哑着声道,“想死朕了,你最近总爱睡觉,每次一不留神就闭上眼,都没和朕好好说过话。”
沈之屿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之屿右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冷香花香和药香交织缭绕,元彻连忙帮他撑着力,摇头道:“不是的。”
沈之屿微愣。
“担心倒没什么,朕就是怕你难受,你自己不知道,才回家的那三天,你每天晚上都流好多汗,有时候还会在深夜里难受出声,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全吐出来,带着血丝……朕真恨不得是……大人,阿屿哥哥,我好疼好怕,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沈之屿瞳孔微张。
此刻,元彻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辰朝开国帝王,不是驰骋疆场的鬼戎军狼旗,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撒着娇向心上人讨吻的大男孩。
大男孩太可怜了,叫人无法抗拒。
“好……”
沈之屿微微前倾,主动凑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这次是温柔缠绵,纠葛环绕,气息交融。
世道红尘这么乱,他们却真的做到了成就了彼此。
齐王还是没说对。
不是沈之屿选择了元彻,更不是元彻留下了沈之屿,他们是相互的。
“回朝堂吧。”元彻搂着人,“那位置就该是你的,若是讨厌早起的话,就十天半月去一次,偶尔露露面。”
这话让沈之屿有些犹豫,抚着陛下毛茸茸的脑袋,淡声道:“我再想想,好不好?”
元彻点头,他并不着急,从现在开始,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安排一切。
又是十日后,驻疆战士回朝,帝王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于当晚赐宫宴庆贺。
清晨,将士们是与太阳一起出现在的地平线上的,光束落在他们肩上的甲,金灿灿一片。
耶律录,温子远,吴小顺三人平边有头功,他们代表众人并肩入内,得封得赏。
城门打开,迎接着他们的英雄,吴小顺顿时孬了,拉着温子远:“我的亲娘啊,这城墙修得太好看了吧!这就是京城吗,我还是第一次来京城!”
俩都不太正经的人凑在一起自然是更加不正经,温子远没事儿吹吹哥哥有事儿更加吹的性子不改,立马道:“切,这是前朝用银子堆出来的,庸俗,你该去我哥家看看,那林子才叫好看,钱没花多少,但一步一景,你保证能在里面玩一整天!”
“哇!”吴小顺张大嘴巴,“相府对吧?”
温子远挺起胸口。
“子远,快过来,别闹了。”
前方传来耶律录的喊声。
温子远听见声音,冲吴小顺一挥手,立马一扯缰绳,马儿踱步往前,只见温子远笑嘻嘻地和耶律录说着话,然后不知说到了什么,气鼓鼓地一缩脑袋,一脚踹了上去,耶律录的注意点却根本不在被踹上,而是伸手拉住他的缰绳,以防马儿受惊。
温子远眨眨眼,可能是良心发现,收回腿,乖乖地跟在后面。
吴小顺在后面伸着脖子探望。
还是得耶律将军啊,他想,把温小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与此同时,十道再次完善,让分散在各地的阁臣和老儒们也回了京。
“哎呀,烦不烦啊!”潭老拐杖一戳,中气十足地挥开搀扶他的鬼戎兵,“没残,能自己走!”
“谢谢你啦年轻人。”周老一如既往温和许多,“这人就是不得不服老啊。”
公输厚跑在最前面,回头挥手道:“先生们!真的有宫宴诶!我都闻到御膳房飘出来的香味了!”
“宫什么?哦,就是聚在一起吃饭嘛?”潭老扯着嗓子道,“皇帝那小子是不是也要来?”
“来。”公输厚说,“就是陛下请客!”
“终于给老夫逮住了,今晚就去会会他!”潭老挽起袖子,憋了大半年的气在一瞬间爆发,“老周,走,去警告他不准搞什么三宫六院!”
周老哭笑不得。
潭老气势汹汹,脚底翻出火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退出战场的老将军重整旗鼓了,就在大家为陛下心里祈祷时,这份气势没能坚持到半刻,就咽气了。
娘的,潭老抬头仰望着元彻,心想,这个子好高。
他的拐杖举起来都敲不到头顶的。
好危险!
潭老哐哐哐后退几步,当即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回去思考新对策,下次再战!
元彻:“?”
在搞什么东西?
陛下后来也听闻了新学说一事,气自家大人又做这种危险事情之余,也在心里佩服该是何等的一群老先生,竟有如此的号召和影响力,再加上据说和沈父是故交,有意想要在今晚主动拜见。
等等,该不会是这群人吧?
陛下的额角跳了跳。
果然,这世上除了自家大人,都是废物。
宫宴在辰时开宴,日落之时,灯笼悉数亮起,从皇城沿着官道至城门边,流水百宴,觥筹交错,辉煌却不奢靡,是一片兴兴向荣之派。
牛以庸被灌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打颤,江岭等人玩开了,越是如此越拉着牛大人使劲劝,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牛以庸的杯子,一口闷下。
于渺放下酒杯,豪迈地一抹嘴:“来!满上!本姑娘陪你们喝到底!”
江岭等傻眼了。
牛以庸模糊之间辨别出是于渺,连忙两三步蹿去后面,卷着大舌头道:“就是他们欺负我!”
江岭默默掏出小本子画下了这一刻,并决定等明天以高价卖给牛大人。
“砰!”
“哗啦啦!”
漆黑的夜空绽放出色彩绚烂的烟花,喜庆更添,众人抬头看去,都沉浸在了其中,一位阁臣回头冲元彻拱手:“陛下,这是好气象呢,文武百官齐聚在此,大辰必定千秋万代!”
而坐在最高位的陛下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阁臣悻悻然地回头,暗骂自己脑抽了,怎么可能齐聚?
那一位明明没来。
从宫宴一开始,他们就发现陛下有些心思飘忽,时不时地要伸着脖子往外看一看,好似在寻找什么。
奈何一直没找到。
将相王侯。
差了那位相。
直到温小公子突然蹿了起来,嚎出一嗓子:“哥!快来坐我这儿!我给你占了位置!”
声音穿过人群,众人回过头,又惊又喜地看着丞相大人出现在这璀璨烟花之中,身着一身白袍。
元彻唰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他的大人这样和平地站在了这里,当着众人的面。
回来了。
“抱歉,”沈之屿微微笑道,“睡过头了,现在还能进来讨杯酒喝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
时代是轰轰烈烈往前走的,它可能会迂回,可能行错,但必定不受任何束缚规则制约。
因为在这时代之后,是那些无数舍生忘我、前仆后继的人们。
这些人们,平凡而又伟大。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孟子·尽心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此结束,番外会写,评论区可点梗,写完一口气全放上来。
感谢大家数月的陪伴,文中前后可能有些小bug,得空了会修,若跳出有修改就是我在修bug,可以不用管。
本文还是主架空,胡诌杂糅元素很多,属低配版争夺战斗,很多细节也不到位,后期甚至金手指开得较大,感谢大家的包容。
最后,爱你们呀,么么=3=
ps:打个小广告,下本不出意外写《孤的影卫是只喵》,风格和这本应该比较相似,喜欢的话可以戳专栏点点收藏。

没有主角,是师兄和弟弟的一点后续
后来哪怕时隔多年, 每当想起在塔铁萨山脉的那场决战,耶律大将军都有些后怕。
时间紧迫,与元拓的一战刚结束, 元彻就带着亲卫军连夜走了,不敢有半分耽搁, 有关战后的杂事则全交由耶律录处理。
皑皑雪山之上, 阳光都是冷的, 落在这大片白色上毫无暖意, 耶律录先重整了军队,清点人数伤亡,随后便是收编北境狼王部的残部, 其中,最麻烦的还数狼王妻子和狼王嫡系他们跪在地上, 却没有就此臣服于元彻, 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里淬着不甘的毒,仿佛随时准备着在新王松懈的那一刻张开獠牙, 进行反击。
耶律录看在眼里,心里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不敢就此松懈。
成王败寇。
若今日元彻败了,那么就是他们跪在这里。
等终安置好这些人, 又是一整夜过去。
天边在此时亮起朦朦的一线光。
吴小顺也很忙,他给耶律录打下手, 跑东跑西传达军令和指示,生死攸关后又一整夜的不合眼送了他一对熊猫眼,几乎站着都能睡着, 率军返营的路上, 扭头瞧见了耶律录亲自背着的温子远。
温子远背上还搭着耶律录的氅衣, 毛茸茸的领子裹着颈子,严丝无缝,半点风雪都进不去。
“将军。”吴小顺疑道,“这小公子是谁呀?”
温子远还是蹿个子长身体的年纪,比起他们这些“军中老痞子”,可以说是细皮嫩肉,活像是一群豹子老虎中进了一只小猫。
小懒猫什么也不管,只负责在背上呼呼大睡。
吴小顺纳闷,心想这模样也不像北境人,难道一直在军中的?他竟然都没发现过?!
对此,耶律录只能苦笑。
温子远能在驻营里藏这么久,还不被发现,这多半是陛下的“功劳”,不然早就被揪出来上报了。
而元彻之所以会这么办,肯定有沈之屿的示意。
这么一想,全都说得通了温子远是被沈之屿故意放来找自己的,一来是因为此时的京城风云密布,各方势力聚集,还不如呆在边境安全,二来沈之屿答应过会帮他一把。
就是没想到这一把这么大。
“将军?”
耶律录回过神,答道:“是沈大人的表弟。”
“沈大人?”吴小顺一愣,“丞相大人?”
耶律录点头。
闲来几句,他们已经回到山下驻营,后勤军瞧见大军后,连忙迎上来帮忙,耶律录却没假他人的手,背着温子远非常自然地挑帘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剩下刚卸了半边甲的吴小顺站在寒风中,盯着他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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