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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与你分手(他的耳坠)


他前任喻孟,嗯……也许嗑药嗑疯了,正抱着一个看不见相貌的人,大约是男人吧,在做很下流的事情。
陆玮琛把音响调至静音,丢开话筒,迎上来赠予他一个热烈的熊抱,看来是喝多了,满身酒气,捧住他的脸无中生有道:“宣宣,你怎么长变了!你去整容了?来,我摸摸……”
说着手指在他脸上摁来摁去,“也没有啊,都是原装的……”
沙发那端的喻孟不晓得抽什么风,突然打了身下的人一耳光。那人露出脸的空隙,裴令宣认出来了,是顾……具体名字他记不得了,就叫小顾吧。
可怜的小顾先替喻孟整理好衣服,才捂着自己衣扣掉落的衬衫衣襟,慌忙地躲进洗手间。
“见了你的老相好,不去打声招呼啊?”陆玮琛推了他一把。
他站稳,不卑不亢地向前男友问好: “小孟。”
“你这身,是你新欢的品味吗?”喻孟懒洋洋地瞧着他。
“不是。”他如实道,“我是因为要见你,才这么细致打扮的。”
喻孟或许不相信,但总归是被他的谄媚取悦到了,拍了拍沙发垫子道:“坐。”
裴令宣不是太有兴致和他们对峙,他说:“你们能删掉那些视频吗?以后也不要再拍了。”
“一来就提条件?你真不跟我们客气啊。”陆玮琛拎了一瓶开过的红酒坐到近处,拔掉木塞子,往高脚玻璃杯里倒入一半,递到他手上,“先喝酒,看看你的诚意。”
裴令宣接过酒杯又说:“我可以喝,我也知道你们让我来干什么。”
他怕好酒白白洒了,先放平杯子,再陈述道:“我是很识时务的,你们让我做的,我不敢不做,只要你们拿捏着小顾,我就要受你们摆布。但你们也知道,我最大的价值,不是在床上伺候人。”
陆玮琛专心听着,忿忿不平道:“宣宣,你也把我们想得太龌龊了,我们是叫你来叙旧的。”
叙旧这个词用得好,冠冕堂皇。他其实猜不透陆玮琛是出于何种心理掺合到其中,他和陆玮琛相识的时间远早于其他人,但对方不曾表露过对他有兴趣。他没闲心去揣摩,可能在陆玮琛眼中,他就是那个,想欺负,又愁找不到恰当时机的偶然对象。
“你不想,但小孟很想啊。”他对主使者说,“是吧小孟?把我关进你的房子里,让我再也见不到外人,只能对你摇尾乞怜,你就开心了?”
喻孟嗑药那劲头还没过,拉他的手把他拽到触手可及之处,搂着他的肩,像捡回了心爱的玩具,声音软绵绵地发笑:“我喜欢你,你什么都知道,却还要离开我。这次我看你怎么跑,你背叛我、伤害我、羞辱我……可我还是喜欢你,我才是受害者。”
两年过去了,他和喻孟仍旧不能沟通。但该说的话不能少说,他耐心道:“你不喜欢我,你都有新的宝贝了。”
“他是假的,我把他丢了。”喻孟抚摸着他的头发,想低头亲他,然而视线昏花,屡屡与他的脸庞 错过。
他挡开喻孟的头,和听得懂人话的陆玮琛说:“我来提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两全其美?”
“嗯。”
此时,小顾从洗手间出来了。清水洗净的脸蛋很苍白,并未贸然上前,只安安分分地站在一边。
“这个宝贝,你们一定把他调教得很好,”裴令宣指身形单薄的小顾说,“我可不能抢他的饭碗,我还是想做我的老本行。”
陆玮琛:“也没说不让你演戏。”
“不是演戏,是赚钱。”他纠正道,“你们毁了我,再去捧一个新人,那是吃力不讨好。即使你们能捧红他,那前期投入和回本周期你们算过吗?小心得不偿失啊。”
他话锋一转:“但我呢?我是现成的摇钱树,我一个月要推掉的剧本,有这个数。”他的手指比划着数字七。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把经纪合约签给你们一年,合同有效期的这一年内,随你们怎么操作,我负责赚钱,你们负责算账,我保证我一年为你们创造的利润,够你们养好多小顾和小小顾了。”
他相信这两人虽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但不完全是弱智低能儿。在利益的诱惑面前,什么恩怨情仇都得靠边站,谁还嫌钱多啊,有钱人最懂钱的好处了。他开出的价码或许不够诱人,却比他们原本的馊主意划算一百倍。
卖身上位那是外界对娱乐圈的误解,真正手握顶级资源的明星,哪个不是商业价值非比寻常,要么能帮金主赚钱,要么能帮金主洗钱。商人逐利,傻逼才倒贴钱睡明星呢。
“好主意啊,宣宣,你怎么那么聪明?不过依我看……”陆玮琛竖着指头比数字二,“两年起,低于两年不谈。”
“就两年,”他划出底线道,“超过两年不谈。视频随便你们传,大不了我退圈。”
陆玮琛没蠢到他以为的那份上,把给他的红酒分作两杯,和他干杯道:“能屈能伸,别开生面,总算知道老陆为什么器重你了。对自己真够狠啊,这杯我敬你。”
喝过酒,陆玮琛松口道:“这事儿我没意见,就看你能不能说服小孟了。”
“这有什么难的?”裴令宣勾回喻孟的脖子,吻了吻那张脸上他最喜欢的部位,直而挺的鼻梁,柔声道:“小孟,你要是两年后还喜欢我,我们就复合。”
喻孟渐渐醒神,问:“那我约你出去,你会不会答应我?”
“看我心情。”他喝了半口酒,将喝过的杯沿喂到喻孟的唇边,“喝完就是作数了,不许反悔的。”
喻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按着他的后颈要亲他。他往后躲开,摘下右耳的耳坠,凝结着血块的银针剥离皮肉的触感很疼,他的指尖将冰凉的事物摁在对方的嘴唇上,“送你啦。”
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公子哥,躺下是锦衣玉食,睁眼是姹紫嫣红,左拥右抱腻味了,只想来点刺激的。你要从豺狼虎豹嘴里全身而退,那就不能给他们一口咬到;他是不会脱光了让这俩人随便上的,毕竟欲壑难填,当进食不再困难时,折磨猎物往往会成为一种乐趣。
他要小心翼翼地披着人皮,活在他们中间。
裴令宣全须全尾地立在小顾的眼前,他说:“我要回家了,他们俩拜托你,可以吧?”
小顾幽幽的眸光像在燃烧,颤抖的眼眶落出两滴泪珠,但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第50章 菲涅尔灯23
完事他请小蛇吃了一顿饭, 点的菜色豪华而丰盛,他想敞开了吃,却发觉因长时间控制饭量使得他的胃变得很小, 塞不下过量的食物。
二人吃饱喝足, 半夜三更乘飞机回家, 提前约司机准点来接机,却遭遇暴雨天气,延误了大半小时落地。
凌晨三点到家雨又停了,裴令宣困得想洗洗睡了, 可自家客厅却闪现一位不速之客。
宁则远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提醒他们道:“小声点, 晶晶睡着了。”
他掐了掐手臂, 不是错觉,他感到这一切荒谬绝伦,于是推开客房的门叫醒裴晶晶问话。妹妹揉着眼睛不甘不愿地起床,蔫巴得像颗寄人篱下的小白菜。
“宁导不放心小橘姐姐陪我啊,就亲自送我回来了……”裴晶晶脑袋是钝的,打着哈欠道, “那做人的礼节是要讲的呀, 都到家门口了,难道不请人进来坐坐?你好意思问呢, 你这亲哥哥说走就走, 把未成年的妹妹丢在异国他乡,我要是出了事,看你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哎呀, 我真的困死了,可不可以睡醒了再说啊……”
“小橘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她人呢?”
“她下班回家了啊, 人家是员工,不是24小时听候差遣的佣人。”裴晶晶躺回枕头上,声音越变越小,“而且有宁导留下来陪我嘛……”
“你什么脑子?”裴令宣血压飙升,先锁了房门,再揪起她的小辫子教育她道,“他是个男的,你怎么敢留陌生男人在家,自己安心回房间睡觉啊?”
“你说过宁导不是坏人啊……”裴晶晶一脸无辜,被他扯疼了头发,龇牙咧嘴地拍打着他的手背,困惑道,“而且他不是同性恋吗?”
“别说同性恋,哪怕是无性恋都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好疼啊……啊——”
她一尖叫,裴令宣撒了手。
接着一大堆毛绒玩偶和抱枕接连向他砸来,裴晶晶驱赶道:“教训完了吧?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关上房门回了客厅,乍一看空无一人,却又听得见说话声。原来是热情好客的小蛇在厨房泡咖啡,并邀宁则远品尝。
他在餐桌前和客人面对面坐下,小蛇给他也端来一杯,怕他们聊得久,还附赠一盘巧克力曲奇饼、一罐水果味硬糖。
“谢谢你送我妹妹回来。”两地相隔万水千山,花钱是小事,沉重的是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他这句谢谢未免太轻了。
“应该的。”宁则远关心他道,“你要见的人,见到了吗?”
“见完了。”他吞咽着滚烫酸苦的液体,心想今晚不用睡了。
“那后天启程吧,明天你在家休息,觉睡好了我们再谈工作。”
“没有工作了,我不演了。”裴令宣放下空杯子,“宁导你要哪天走都可以,请便。但请容许我辞演。”
“我们不是说好不开这种玩笑了吗?”
“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全剧组都在等我们。”宁则远加重语气道,“我是导演,我本来不该离开,但我觉得如果是我来接你,能让你心情好一点,
你不要赌气好吗?”
“我没有赌气。我是为这部电影考虑,我继续演下去对你的作品没好处。”
“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网上的评价了?”
裴令宣:“不是那回事。”
“那是哪回事?”宁则远不想和他打哑谜,“不管是谁,他们想掰手腕,大可以冲我来。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告诉你真话吧,”他打开糖罐子,剥出一枚粉色硬糖含在嘴里,“我不想演了,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我对你过敏。”
宁则远:“这叫理由吗?”
“怎么不叫理由?”他右耳的伤口有些痒,他挠了挠耳垂。
“别碰,你流血了。”宁则远起身到处找纸巾,并试着询问小蛇哪里有酒精和棉签。
“不要忙活了,这次流血与你无关。”裴令宣单手支着下巴,手指在反光的桌面滑来滑去。“我和喻孟和好了,就是我那个病怏怏的前任,你记得吧?”
宁则远在灯光下回过头看他,然后垂首思索,又像仅仅是单纯的一言不发。
他接着说:“不过还多了一个人,是你的老熟人,陆玮琛。我也没试过同时交往两个男朋友,但今天白天和他们见面,感觉还挺不错的。你早说过你不能接受开放式关系,所以我就不邀请你参与了。”
“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啊,人生在于体验。”
“他们强迫你的吗?”
裴令宣笑道:“看你说的,他们要是强迫我了,我能好端端坐在这儿跟你聊天?”
宁则远走回桌边,背影遮挡了顶灯的光源,来自高处的目光睨视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毁掉美好的东西?”
他咔嚓咔嚓地嚼碎了变薄的糖块,高浓度的甜味使舌苔发麻。“是,我被两个男人操过,所以对你来说我不美好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俩也算互不相欠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则远在他身前蹲了下去,牵住他的手,引导他面向自己,“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并不重要。我是在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儿?”
“都可以。如果拍摄顺利,我们会在缅甸待到年底;冬天你想看雪,我们就回兴安岭,你想待在暖和的地方,我们就去地球的另一边。如果你想过春节,就跟我回家;你提前告诉我你想吃的菜,我去学,我给你做。而且,我妈妈还会织很漂亮的围巾。”宁则远把掌心偏高的体温渡给他。
“等开了春,你有新工作,我也要继续剪片子。但我们可以视频或通电话,你有不愉快的事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出气,或者你拿我出气,我绝无怨言。等这部电影完成了,还有下一部电影,只要你想演,我的男主角就一直是你。”
他听得笑了,眼底荡漾着畅想里生机盎然的春天。
宁则远认为这是动容,所以更加绘声绘色道:“我写了很多剧本,可是我嫌它们不够好,没胆子拿给你看。那些故事的灵感来源都是你,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我能写。你说过,你想爬到那个谁也够不到的尖尖上去……我做你的梯子,我帮你,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咖啡喝多了,一股糖味盖不住的苦涩涌上他的心尖、喉头,还有眼睛。
泪水不由自主地漫出眼眶,朦胧了他的视野。
他成年以来就没有这么真挚地哭过,滚热的泪珠淌在他的手背上,宁则远举着手要帮他擦眼泪,他捧住那只手挨紧自己的脸颊,被混合了水渍的手掌包围着,是他体会过的最温暖的肌肤相亲。他很舍不得,他用力地将吻烙印在对方的手指背,然后把垂落在耳旁的碍事头发往后拂,他水光淋漓的眼睛浮现出清漾的笑,他颤声说:“我很高兴。”
他高兴,宁则远当然也高兴。
是明伽,十九岁的明伽才会笑得这么傻气。
“但是,我们不一样。”他精准地收敛笑容,不留一丝笑过的痕迹,“我没有打算让你插手我的人生,你有你的活法,我也有我的。”
宁则远疲惫地垂下头,从他脸庞落下的手又紧紧攥住了他的指头,捏得他指尖发白。
“他们给了你什么?究竟是什么值得你这样?”
他不以为然道:“钱啊。”
对方缓慢仰起的双眼幽黑而深邃,“多少钱?我给你,我比他们有钱。”
裴令宣的发烫的心脏逐渐冷却,恢复如常跳动的频率,他劝解道:“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既然你不肯说,我自己去找他们。”
“你非要来搞破坏吗?你硬要把事情搞到无法收场才肯罢休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脊柱好似托承不起头颅,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愈加明显。“你父母对你的期许,和你自己的理想,是拍出好的电影,你应该专注于工作,而不是跟一群沽名钓誉之辈勾心斗角,你最好远离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比如我。”
“那我能反过来问你吗?” 宁则远也质问道,“我是有多没出息,才让你这么看不起我?”
“明伽,你能不能成熟点?你以为所有事情都像故事里那样,掀翻桌子就能解决吗?我没有看不起你,是你看不起我。我不是不谙世事,要你为我遮风挡雨的柔花弱草,我是有脑子有能力的成年人,你愿意帮我,我很感谢你,但我不用你解救,你明白吗?”
“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
“我就是这么固执。”
“……好。”尽管犹疑了片刻,但已经是妥协,宁则远放开了他的手,“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裴令宣决然道:“没有。”
他太累了,累到不愿多加思考,权当这就是结局。宁则远离开时并无异常,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摔他家的门,那么这就该是结局了,如果止步于此,他们今后再见还能成为点头之交。
但他在床上昏睡到次日中午,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电话里的陆玮琛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还敢睡觉?快来把你这条小疯狗拎回去!我警告你裴令宣,别跟我耍什么心眼,要你死比要你活简单!你要不信邪大可以试试!”
他哪有胆子不信邪,他简直不要太信。可是从这座城市飞到那座城市,最快也要四五小时,等他赶到陆玮琛那里,残局已被收拾过了。
宁则远的衣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陆玮琛包扎完的胳膊缠着纱布,面部多了两处淤青;喻孟不在——是幸事,在的话可能不止流这点血,他们见面的地点也将从陆玮琛的房子换到派出所。
“怎么受伤了?”他明知故问地关怀伤者。
“你问他啊。”陆玮琛瞄了罪魁祸首一眼,但兴师问罪的腔调却是对准他,“你男朋友,一大早来按我门铃,我看他风尘仆仆的,叫他跟我一桌吃早饭,他倒好,偷了我家厨房的刀要捅死我,幸亏我反应快躲得及时。”
“你报警了?刀呢?”
“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我能让警察来抓他吗?”陆玮琛自嘲道,“刀我洗干净放回去了呗,这医药费还是我自个儿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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