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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于书沅)


陆焕的声音骤然变大,语气急促,显然是动气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如果我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我打死都不会去找姜老师上课!”
顾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哽咽和颤抖,顾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给你一个交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抱有偏见,虽然当初我们的分开很不愉快,但我们现在是同事,我们将来还要在一起共事,我们之间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就像你和裴队一样。”
电梯到达二十七楼的一瞬间,陆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电梯。
“我从来都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共事。”

顾郁积攒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在陆焕踏出电梯的那一刻起,全线崩溃。
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双眼几乎瞬间就红了,垂着目光在怀中的花上。
陆焕关门的一瞬间忍无可忍的地踹向门口的玄关柜,一声巨响吓得客厅的小猫一声惊叫,急忙躲到了沙发底下。
明明不是这样的,陆焕烦躁的搓了搓头发,他明明只是想问手上的伤严不严重,可顾郁再次提起二人之间的禁忌,他就遏制不住地口不择言。
以前上学的时候性格就那么敏感,现在估计在哭吧。
陆焕把手搭在门把手上,额头轻轻地靠在门板上。
一墙之隔的顾郁背倚着门低头坐在玄关处,手上的疼痛更加剧烈了,不能弯曲的手指已经让顾郁开始怀疑自己的指骨是不是骨折了。
顾郁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接连涌出,静谧的屋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地抽泣声。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顾郁忙抹了一把眼睛,沙哑着声音问。
“哪位?”
“是我,”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听到你哭了,没事吧小郁。”
顾郁听见男人的声音,心中的委屈更加压抑不住,红着眼睛打开了门。
“卫叔叔。”
男人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灰色西装马甲搭配着白色衬衫,精致的面容上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成熟,但完美的身材和高挑的身躯完全看不出男人已经年过不惑。
卫云殇191的身高低头抱了抱顾郁,他温柔的摸了摸顾郁散下的长发,温润如玉的声音轻声的哄着顾郁。
“怎么了?这是谁给我们家小少爷委屈受了,告诉卫叔叔,叔叔帮你教训他。”
顾郁轻轻地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把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卫云殇价值昂贵的西装上。
“好了乖了,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屋吧。”
陆焕攥着手里的云南白药一出门就撞见了这让他觉得无比刺眼的一幕,顾郁窝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怀里在撒娇,男人温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人。
陆焕自嘲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两瓶药,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顾郁的房子里依旧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其余的家具都让房东拉走了。
卫云殇皱着眉头看着屋里的陈设,房东装得还不错,电视背景墙包括一些轻法式的线条花纹与法式吊灯。
“你就住在这儿?也不添点家具?”
顾郁平复了心绪,勾着唇角看向卫云殇,“我一个人住,平常也不会有人过来,没必要摆那么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而已。”
“那也不行,这么简陋怎么住人啊,明天卫叔叔给你添点东西来。”
顾郁看着卫云殇,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就只好点了点头。
“刚刚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卫云殇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男孩通红的双眼,鼻尖也红红的,心疼不已。
顾郁的成长中很少有掉眼泪的时候,在卫云殇的印象里顾郁上一次哭还是在高中的时候。
“是不是又因为陆家那个臭小子。”
顾郁摇了摇头,转身去给卫云殇倒水,
“不怪他,毕竟当年是因为我,姜老师才会遇害,不然陆焕现在的生活,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顾郁冲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卫云殇手中。
“其实他不原谅我也是意料之中,只是这次回津京我不仅仅是为了祈求他的原谅,重修旧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郁微笑着看着卫云殇。
“卫叔叔,您在省厅当过心理学顾问对吧?”
卫云殇点了点头,“没错,回大学任教前,我一直都是省厅的心理学顾问。”
“那您有没有发现,本省近十年的职场女性失踪被杀案件中,设计师或者说是设计相关专业女性占大多数,她们年龄大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卫云殇思索一下,“确实是这样,好像这类案件中,职场女性占大多数,怎么了?”
“我怀疑8·15案件的杀人凶手没有离开过本市或者说本省。”
顾郁坐在桌子上,双脚里离地荡来荡去,微卷的头发搭在侧脸,看不出面上表情。
“虽然省厅里那帮老家伙一口咬定当年8·15的凶手已经不在国内了,但我不这样觉得,在来津京之前,我特地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调阅了省厅近十年所有的女性失踪被杀案的档案,虽然跟当年8·15的手法不一样,但我还是在里面发现了很多疑点。”
卫云殇点了点头,看着顾郁的眼神无限温柔,如慈父一般骄傲自豪。
“小郁,我知道你心心念念8·15的案子,但省厅有专案组专门跟着这个案子,你妈妈更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活着,而不是被仇恨驱使着浑浑噩噩的过你接下来的下半生。”
卫云殇抬手摸了摸顾郁毛茸茸的发顶,“听叔叔一句话吧,别查了。”
“卫叔叔……您喜欢我母亲是吗?”顾郁抬头看着卫云殇,“他们都说我和我母亲长得很像,是因为这个您才愿意在我母亲死后当我的监护人的吧。”
卫云殇的手一顿,目光顿时晦暗了下来。
“大人的事,你不需要考虑,叔叔从来不是因为你和你母亲长得像才收养你,在我心里,你早就和我的亲生儿子没有任何区别了。”
“那您为什么不让我查?您难道就不想找出杀死我母亲的那个人,替她报仇吗?”
顾郁非常不解,既然卫云殇和自己一样都深爱着母亲,为什么频频不让自己插手这件事呢?
“你以后会明白的,有些事一旦牵涉其中,就会被盯上,他这么多年频频犯案却毫无线索是有原因的,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顾郁不动声色地偏过了头,并不想就此罢手。
卫云殇摇了摇头,知道劝不住,“那你一旦有什么危险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遇到困难了就给叔叔打电话。”
“嗯。”
顾郁把受伤的手一直背在背后,卫云殇把他拉起来才发现顾郁奇怪的举动。
“手怎么了?”
顾郁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摇了摇头。
卫云殇不是傻的,硬是掰着才把手抽了过来。
“怎么成这样了?”卫云殇皱着眉头,有些心疼的看着顾郁的手指。
原本白嫩纤细的手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节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上面满是青紫痕迹。
顾郁想动一动手指证明自己没事,却发现手指已经不能回弯了,一回弯就是一阵剧痛。
“我好像……动不了了。”
“谁弄的?”
卫云殇锐利的眼睛盯着顾郁,“你可别说是自己摔得,摔伤和夹伤我还是分得清的。”
看着顾郁沉默不语的模样卫云殇心里就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了,从高中到现在,能让顾郁沉默的除了陆焕就没有其他人了。
可现在卫云殇无暇去追究到底是谁弄的。
“不行这太严重了,快走,我送你去医院。”
卫云殇拉着顾郁就往门口走,一出门就看见了倚靠在自家门上的陆焕,满脸嘲讽地看着顾郁。
“这就是你的新男朋友?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你的眼光很一般么……”
嘲讽的话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字字句句都往顾郁心窝子上戳,他已经不敢想象在陆焕眼里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
卫云殇看见陆焕这个毛头小子就冒火儿,几步上前就想要教训。
“你看你把他的手弄……”
“卫叔叔!”
顾郁低头没有看陆焕,只是连忙拉着卫云殇走向了电梯间。
“我们先走吧,不用管他。”
顾郁太了解卫云殇的脾性了,极度护短,再待下去陆焕可能要挨揍。
陆焕红着眼睛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挽着胳膊走了,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
什么喜欢、祈求原谅的鬼话,都是骗人的。
“……真是可笑。”
上了年纪的主任凑近片子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
“呦,怎么这么严重啊,您这得开刀做手术了。”
医生拿着片子看了又看,还时不时地推一推鼻梁上不停滑落的镜框。
“什么?手术?”
顾郁有些惊诧地看着自己已经肿的跟萝卜一样的手指,他完全不能接受,居然要开刀。
“我这不是第一次夹手了,我十几年前小时候也夹过的,肿了几天自己就好了,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啊。”
医生有些无奈地看着顾郁,“顾先生,十几年前夹您手的那是三蹦子吧,您这可不成啊,我得尽快给您安排手术。”
“可是,手指骨折不是都打个石膏就好了吗?我这骨头又没断,只是裂了。不用做手术的吧。”
顾郁还抱着侥幸心理。
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顾先生,首先,并不是所有的骨折都是打石膏就可以了,其次,您这骨头劈了,还有碎渣呢,还有两块卡在了关节里。您这骨渣不清理出来,将来是个麻烦事儿,不是什么大手术,您不用太担心。”
“可我明天要去上班,我手术完能直接去上班吗?”
“啊?这怎么行,您这做完手术怎么也得住院一周休养观察一下啊,先别想着工作了,身体要紧。”
“不行。”顾郁果断拒绝,“我明天一定要回去,什么时候可以做术前检查?我需要尽早做手术。”
“今天太晚了,常规门诊数术前检查最快也得半天,可能得明天了。”
卫云殇看着顾郁坐立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就不能休息几天再去?”
“不能,我明天一定要去,明天的审讯非常重要,我一定要到场。”
顾郁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幅视觉冲击极强的油画,他很敏感的察觉到了这次的案件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幅画一定有问题。
“那跟我走吧。”
卫云殇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崽子,拼命工作起来还真跟当年的自己有的一拼,忍不住笑了笑。
陆焕坐在地板上,手上不停地揉弄着还没满五个月的猫崽子。
明明回来之前还困得不行,回了家,倒是睡不着了。
“When I m With You……”
陆焕有些失神的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想起裴映川还没怎么睡醒的声音。
“喂,陆焕,你知道顾郁怎么了吗?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请假,说是明天要做一个手术。”
“手术?!”
陆焕猛地站起,把怀里的猫主子吓了一跳。
“是啊,说是骨折了,有两块骨渣还卡在关节里了,明天要做手术取出来。我走了之后是发生什么了吗?”
陆焕沉默了半天,半晌,
“我的车门不小心夹到了他的手指。”
“不是,老陆,昨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你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看你好像一直都对他成见挺大的。”
裴映川也没了睡觉的心思了,靠在床头,打算关注一下下属的私人生活,顺便八卦一下。
“你还记得我妈么?8·15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记得。”
“顾郁的母亲是8·15案的第一个受害者,警方怀疑那时候凶手应该是盯上了顾郁,因为我妈的死和其他七个受害者的死不一样,像是一个非常意料之外的作案,与之前几起案件手法非常不一样,警方也考虑过我妈不是死于8·15连环杀手之手,但当时顾郁一口咬定我妈死于8·15的凶手之手,警方才把我妈的案子划进了8·15连环杀人案的档案里。所以警方确定凶手当时的目标应该是顾郁,而他去找我母亲上课,这中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最后我回家的时候我妈的尸体就躺在地上,顾郁就坐在我妈身边。”
“那他看见那个凶手了?”
裴映川皱着眉头问。
“他说不记得了。”
陆焕眸色暗淡,不停捏着手里的小狐狸摆件,仔细看能看到边角的微微褪色,一看就是老物件儿了。
“那容我再冒昧的问一句,你不想答可以不答,”裴映川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俩是什么关系?”
“恋人。”
陆焕说完突然自嘲的一笑,
“哦不对,应该是前男友才对。”

“所以你刚考到市局,澜歆追你的时候你一直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其实是说顾郁?”
“是,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妈过世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就分手了……”
听出陆焕声音里罕见的落寞,裴映川淡淡地说,“那现在呢,他回来了,你什么打算?”
“他有男朋友了。”
陆焕的声音依旧沉稳,仔细听却能听出微微地颤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映川,我们没有可能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有男朋友了?”
裴映川听着陆焕的丧气话一头雾水。
“我看到了。”
一滴泪落在手中的小狐狸摆件上,静谧无声。
微蒙的乌云遮住了清晨的朝阳,几缕阳光奋力穿透乌云的缝隙照耀着大地,却依旧不敌风云变幻,不消片刻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陆焕看着墙上缓缓指向六点的时钟,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看着躺在联系人角落里的顾郁的联系方式,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问问在哪里做手术。
可是那个男人陪在顾郁身边,想来也是不需要他。
几番犹豫之下,陆焕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杨子的电话打断了。
“陆副,刚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津美院城西校区旧巷又发现了一具男尸,裴队说咱们直接城西校区集合。”
“好,我马上到。”
陆焕严肃地转头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毕竟雨水能冲刷的不止城市的大地,还有现场丝丝缕缕的线索。
“现在什么情况?”
陆焕撑着一把黑伞迅速套上鞋套冲进窄巷,几个年轻的刑警和痕检的兄弟撑着一把巨大的伞遮在尸体上方。
裴映川快步跑到陆焕身边,“这雨,该冲的都已经被冲的差不多了,痕检的兄弟说,提取到有效生物痕迹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了,阿樨说死亡时间和上次一样,在昨晚的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
陆焕偏头望向案发现场躺在地上的尸体,“死者是陈余华的室友吗?”
“是,昨天我们询问的时候见到过这孩子,叫赵萧然。”
陆焕的拳头攥了又攥,短短两天死了两个大学生,再不破案,就会引发大面积恐慌的。
“看来顾郁分析的没错,这个凶手不是随机杀人,而是仇杀,他的目标是同一人群,现在必须找出陈余华和赵萧然生活中重合的轨迹才好。”
裴映川有些头疼的看着赵萧然的尸体,“这帮孩子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楚樨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把尸体放进了收殓袋,冲着裴映川和陆焕摆了摆手。
“死亡原因是头部的钝器击打伤,颈部的伤口是死者死后才被切开的,作案手法跟杀害陈余华的凶手基本一致,身上有五处刺切伤口,而且还在胸前的口袋里放上了这个。”
楚樨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的从死者胸前的口袋里捏出了一朵鸢尾花。
“基本可以确定系同一凶手作案。”
楚樨眼里是罕见的严肃,津京市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系列杀手了,虽然这个凶手还没有达到认定为系列杀手的标准,但楚樨心里隐隐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还不抓到他,一定会有更多人会死于他手。
“先回局里,这……可能是个大案。”
一进门就看见津京市公安局局长林侑表情肃穆地站在门口。
“这次的案子我都听说了,恶性杀人案件,现在有什么进展了?”
陆焕看着林局摇了摇头,“还没有,学校附近一片电缆的损坏,导致这几天整个西城区大学城津美院,津理工附近所有监控都不能使用,案发现场附近又是一大片未经开发的荒地,旁边就是高架,我前天夜里把以西城区大学城为中心周边所有能调的监控视频都调了,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车流正多,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嫌疑人,而且那一片的监控坏了,他有无数种方法逃离现场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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