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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于书沅)


根据这一晚上的询问与排查,没有丝毫进展。
“映川,验尸报告出来了。”
楚樨揉着眉心,敲了敲裴映川办公室的门玻璃。
裴映川诧异地望着墙上的挂钟。
“这么快,才六点!你是不是一点儿都没休息?”
昨夜忙完回来时就已经快两点了,顾念着是命案,大家都不敢懈怠,一晚上都在整理证据、梳理案情。
楚樨又尸检又写报告,怕是彻夜没合眼。
“案子没破,我怎么睡得着?再说了,陈余华的父母已经在接待室哭了一个晚上了,我哪儿还有心情小憩。”
楚樨坐到裴映川的桌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头。
“初步判定凶器是单面开刃的匕首,二十七处刀伤,刀刀见骨,死因是失血过多,我还在他身上提取了一些疑似不是他本人的DNA,已经拿去化验了,下午就能出结果。”
“嗯,等下开一个会,总结一下我们现有手上所有的线索。”
裴映川看着楚樨憔悴的脸色,犹豫着想上手给他揉揉头,缓解一下通宵熬夜的疲倦。
“亲爱的们,要不要吃个早饭呀?”
“我去!”
裴映川吓得手一激灵,连忙缩了回去。
楚樨疑惑地回头看着一脸尴尬的裴映川,奇怪地皱了皱眉头。
顾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伸进了裴映川的办公室,摇了摇手上的煎饼袋子。
“我要吃。”
楚樨面无表情地跟着顾郁身后走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即将碰到自己太阳穴的手。
裴映川幽怨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他刚刚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这个顾郁——
“来来来,喜欢吃什么拿什么,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买了点。”
大家都忙了一夜,武陆和刑侦队一帮年轻的小警员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谢谢顾博士。”
顾郁攥了攥手指,拿起单独包装的煎饼、甜酥饼和甜豆浆,敲响了陆焕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顾郁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脸上的笑就仿佛微风拂面般让人心旷神怡,但眼底却流露出一抹隐晦的讨好意味。
“陆焕,我给你买了一份早餐,不知道你具体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买了两样,你看看你要吃哪一种……”
话还没说完,顾郁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陆焕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仿佛此刻站在他办公室内的不是同事,而是凶手。
“吃什么吃?昨晚死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到现在连凶手的线索都没有,你还吃得下去饭?”
“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冷血?谁死在你面前都无所谓是吗?”
陆焕一声一声冰冷的质问刺的顾郁遍体生寒。
陆焕看着拎着早餐笑地满脸灿烂的顾郁,就说不出的火大。面色也是意外的难看到了极点。
陆焕只要看见顾郁那张脸就会想起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至今仍然不相信,顾郁会和母亲的死毫无关系。
顾郁拿着手上还热气腾腾的早餐愣在了原地,罕见的出现了短暂的表情失控。
早餐轻轻地被放在了桌子上,顾郁迅速调整情绪,熟悉又疏离的微笑又出现在脸上。
“不管多忙,早饭要吃,我们都饿倒了就没人为他伸冤争辩了。”
“不需要。”
陆焕当着顾郁的面一把把桌上的早餐扫进了办公室的垃圾桶里。
顾郁眼里划过一抹难过,却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陆焕看着顾郁落寞的身形,心下不由分说地一软,心里说不出的焦灼与无厘头的躁意。
是不是太过分了。
偏头颇为纠结地看着垃圾桶里的早餐。
半晌,陆焕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根据我们手里现有的一些物证来看,凶手是预谋杀人。”
陆焕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指着大屏幕上犯罪现场的照片,“现场非常的干净,经年累月留下的灰尘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而且还是在当天无风的情况下。”
“现场除了死者的血迹外,暂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DNA样本的残留,说明凶手心思缜密,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否则不会把现场清理的不留一丝痕迹。”
“凶手向死者捅了二十七刀以发泄愤恨,我个人偏向仇杀或情杀的方向,他父母昨晚说,他很乖,也很和善,从来不在学校里惹是生非,所以我个人更偏向于情杀的可能性,应该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情感关系入手。”
“抱歉,我有疑问。”
顾郁礼貌的举手打断了陆焕的陈述,“我觉得你的思路错了。”
陆焕眉头一皱,“哪里。”
“首先,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并不大,大学是个青年们从早恋的禁锢中逃离出来的第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恋爱就算不轰轰烈烈也会喜欢留下一些彼此相爱的证据。比如,一些情侣款的东西,表象的,项链手表戒指一类的,深层次的,也有类似与情侣纹身这样的,但我们完全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情侣款的饰品,这是小武昨天修复死者的手机,结果刚刚才到我手里。”
顾郁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而据我所知,里面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照片、消息、以及联系人,对吧?”
顾郁微笑着看向武陆。
陆焕震惊的踩了一脚武陆,你有消息居然不先给我?
武陆无辜摊了摊双手,是顾博士先拿去看的!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顾郁从始至终就没打开过夹子。
“还有,有一个巨大的疑点。”
顾郁走到陆焕身旁,示意他别挡道。
“这个,”顾郁拿起装着猫毛的物证袋,“陆队说,现场是凶手清理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陆焕一噎,“那你有证据证明现场不是凶手清理的?”
“当然,这就是证据。”顾郁俏皮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陆焕坐在会议桌上,表情严肃认真地聆听者顾郁的讲述。
“昨晚我们通过陈余华的父母了解到,陈余华有比较严重的哮喘,”
顾郁调出陈余华上衣口袋中翻出的沙丁胺醇的照片。
“我们也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沙丁胺醇,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猫毛过敏,如果这猫毛是在死之前沾上他的,他就一定会有过敏反应,而据我所知,楚法医并没有在陈余华的呼吸道内发现任何气管支气管气道黏膜小血管扩张充血,对吗?”
楚樨眉头一挑,眼底的惊艳不言而喻,赞赏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猫毛并不是死者生前粘上的,而是死后!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流浪猫。”
“所以说凶手是二次回来清理的现场?”
武陆看着顾郁,有些头脑发懵的问。
“有这种可能性,但我更偏向于案发现场,有第二个人。”
裴映川翻看着手中的信息,仔细的听着顾郁的分析,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他听明白了。
“你是说……清理现场的不是凶手?”,陆焕不得不承认,顾郁的想法太大胆了。
“Bingo!”
顾郁打了个响指,冲着陆焕挑了下眉头,“不过陆队有一点是对的,就是泄愤。”
“如果他只是想杀死陈余华大可以不用捅这么多刀,很明显,在杀人过程中陈余华一定是说了什么,让他失控、发疯了。”
“依我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更大,虽然陈余华的父母说陈余华很乖、很和善、从不与人交恶,但我们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家庭关系。”
顾郁拿起陈余华一家的个人资料,摊开放在桌上。
“昨晚我给陈余华父母送水的时候聊了几句,陈余华从小就生活在寄宿学校和放假了就去奶奶家,他们夫妻两人常年在外务工,陈余华高三那年才刚刚回来。”
陆焕看着顾郁站在大屏幕前认真的梳理案情,侃侃而谈游刃有余的样子,有些困惑。
这时的顾郁仿佛撕掉了在外面与人虚与委蛇的皮囊,露出了工作中也是陆焕印象中不一样的一面。
“所以陈余华的父母在说谎?”
武陆越来越搞不懂了,儿子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不见得是撒谎,”
顾郁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屏幕上陈余华的照片,“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了解他的儿子。”
“好,那就先走访排查,最主要的是先询问他的大学室友,关系比较密切的同学,老师。”
墙上的钟表指向七点半,裴映川腾地一下站起,“小武,杨子跟我去津京美术学院了解情况。”
“阿樨你再检查一下,有什么新消息电话通知我。”
“是。”楚樨点了点头,抱着尸检报告回到了解剖室。
“队长,我申请再去案发现场看一下。”
顾郁总觉得昨晚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案发现场疑点太多,必须要仔细查一下。
“行吧,那你就……”裴映川看了一眼陆焕,“跟着陆焕一起去,顺便找找线索。”
“唉,我……”
陆焕刚想拒绝,就被裴映川按了回去。
“顾郁一个人去不安全,你跟着点,顺便也找找昨晚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谢谢队长。”
顾郁笑着跟裴映川道谢,顺便伸出手指戳了戳陆焕的上臂。
陆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
“笑什么,走吧矮子!”
顾郁心情颇好地跟了出去,也没计较陆焕叫自己矮子,后脑扎着的小丸子一晃一晃,示意着主人的心情颇佳。
“对了,你吃早饭了吗?你饿不饿啊?”
顾郁从身后拿出自己的那份早餐,递到陆焕面前,“你吃这个吧。”
陆焕一愣,面色突然有些不自然,挥开顾郁的手,干巴巴地说,“不用!”
“没放葱花的,”
顾郁以为是因为陆焕不想吃葱花。
“我吃过了。”
顾郁眉头一皱,“你吃什么了啊?你明明没吃!你办公室里没有吃的,我早上给你带的早餐不是被你扫到垃圾……”
突然,顾郁猛的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仰头看向陆焕。
“你翻垃圾桶里的早餐吃了?!你这么不讲干净的吗?”
正好要出门的裴映川带着武陆和杨子听到顿时愣在了原地。
陆焕一脸尴尬地看着走廊上来回路过的同事们,百口莫辩。
“我不是……我没有……”
裴映出一脸痛心的走到陆焕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缺钱了和哥说啊,以后你的早餐哥都包了。”
“滚。”
看着裴映川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陆焕没好气地拍开了裴映川的手。
顾郁一脸憋笑的看着脸已经发绿的陆焕,神清气爽地挑了挑眉,扬着下巴傲娇的说。
“缺钱也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包养你。”
陆焕咬牙切齿地看着顾郁,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垃圾袋是我今早新换的干净袋子!”

顾郁一下车就站在了巷子口,眉心微蹙,审视着巷子给他带来的感觉。
陆焕有些奇怪地看着顾郁,没有理会,戴着鞋套口罩手套径直走进了小巷深处。
昨夜人多,又是夜晚,顾郁并没有多么仔细地审视周边环境,可白天再一看就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荒僻的院子、幽暗的废弃厂房、破旧废弃居民区、怪异的建筑布局,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里死过人的缘故,顾郁总觉得这个地方阴揣揣的。
走进巷子扑面而来的尘土的味道让戴着口罩的顾郁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咳咳……这里怎么这么呛啊……”
悠悠的小风在荒僻的巷子里轻轻拂过,炎炎盛夏都抵挡不住这阵入骨的凉意,来的路上顾郁的后背出了些汗,被风一吹,竟是一个激灵。
“你为什么来津京?”
陆焕不知什么时候回头看着顾郁,眼中晦暗不明。
“来追求你啊。”
顾郁毫不掩饰眼底的挑逗之意,冲着陆焕抛去了一个媚眼。
“啧。”
陆焕翻了个白眼,他最烦顾郁身上这股子劲儿,无论多么严肃的话题,只要他不想回答,就会用最玩世不恭的态度一笔带过,令人心焦。
“昨晚我没留意,这巷子的格局怎么这么奇怪?”
顾郁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昨晚我让杨子查了一下,这一片是一个废弃的钢厂和家属区,上世纪八十年代,津京市在周边引进了一批工业产业进行发展,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工厂倒闭了,这一片也荒了,直到五年前津京市把这一片正式划进了发展区,才有了今天的大学城。”
陆焕把横在路中间的一块废弃旧钢扔向墙角,以防不慎会被绊倒。
“你说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儿杀人呢?”
顾郁左手捏着自己的耳垂陷入了沉思,“这里虽然荒僻,但就在津京美术学院旁边,来来回回也总有胆大的学生敢走这条路,这说明他不怕被人发现,甚至希望被人发现。”
顾郁原地转了几圈,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与地面上的尘土,皱了皱眉。
“他在杀陈余华的时候失控了,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怎么会这么冷静地清理现场做到一丝痕迹不留的呢?所以现场一定还有第二个人在观察着这场‘视觉盛宴’,甚至临走时贴心的为他清理了现场的痕迹,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陆焕看着顾郁站在墙角神神叨叨的样子,凑近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顾郁的肩膀,想叫他一起往里面去看看,却不想顾郁身躯猛地一颤,一回头骤然跌坐在地,小臂条件反射的就挡在了脸前。
陆焕一头雾水,顾郁面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俨然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你怎么了?!”
陆焕看着顾郁涣散的双眼,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般。
“顾郁!顾郁!”
陆焕有些紧张,抓着顾郁的双肩大声的唤着顾郁的名字,
顾郁瞳孔方才聚焦,如大梦初醒般看着他,“是你啊……”
“什么?”
陆焕没听清顾郁嘴里的喃喃自语。
“我没事。”
顾郁有些失神的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尘土,脸色虽苍白,但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里有问题。”
顾郁揉了揉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但却什么都没吸到。
“什么有问题?”
陆焕随着顾郁的视线落在了地上。
地上有问题?
顾郁扯下堪堪搭在鼻子上的口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土有问题。”
陆焕听着顾郁迅速浓重了起来的鼻音,意识到了不对。
“你过敏了?”
“嗯。”顾郁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对上了陆焕的视线。
“花土过敏。”
陆焕捏了一点地上的尘土,轻轻的凑到鼻下嗅了嗅。
“确实不太一样,”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顾郁,“可是你昨天也来了这里,没戴口罩,也没有过敏反应。”
“因为我昨天搬新家,怕粉尘过敏吃了氯雷他定,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加上是晚上,我并没有留意地上的土。”
顾郁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才戴回了口罩,递给陆焕一个物证袋。
“走吧,去学校找裴队他们。”
盛夏的艺术大学校园充满了青春与浪漫的气息,快步穿梭于学校之间的学生们身上无不洋溢着独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气息,青春而活力,怀抱着对未来艺术生涯的憧憬与希望,奔赴独属于他们青春的,一场又一场时光之约。
顾郁望着宿舍区大门两侧的银杏树有一瞬间地出神,他记得公大宿舍门口也有这样的银杏树。
“出什么神呢矮子,快跟上。”
顾郁望着站在银杏树下的陆焕,忽的生出了一种重回大学开学的错觉。
陆焕大顾郁三岁,当十八岁的顾郁追随着陆焕的脚步考上了津公大的时候,陆焕已经离开津公大国家安全学院去实习了,顾郁报到那天,在宿舍区门口的银杏树下远远的望了一眼穿着警服的陆焕。
眼前的场景仿佛跨越八年的时光重合在了一起。
唯独不同的是,
彼时的他们,是仇人,
但如今的他们,是同事。
总还算是有进步的吧……
陆焕忍无可忍地看着顾郁对着自己的脸发呆,快步上前狠狠敲在顾郁脑袋上。
“嘶——”
顾郁吃痛地捂着额头。
“再看把你脑壳敲掉,快走。”
陆焕像提着鸡崽子般提着顾郁的衣领,往宿舍区走去。
“陈余华他……平常不怎么爱说话,人挺酷的,除了和寝室的熟一点,其他没什么朋友的。”
“那他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和谁发生了冲突?”
杨子拿着本子认真的闻着眼前叫严旭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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