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叛变凭什么差别对待(玉鉴水)

他眯着眼睛看向晴也手中的东西：“你们真的是去找线索了吗？哪来的冰淇淋？”
晴也在他的目光下狠狠挖了一大勺, 哼了一声望向织田作之助：“织田还是你来说吧。”
在场原本四个人，三个人的心都不能安分地找线索。
“事实上我已经有一点了。”织田作之助往前面带路, “但是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晴也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强调了他主要是想要找到远鸟。
织田作之助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道：“会不会就是这个远鸟的人变成白虎？”
晴也惊讶：“白虎原来是人变的吗？”
果戈里在旁边笑出了声, 在晴也耳边说：“原来不是灰姑娘, 是会变成人的野兽。”
这个比喻还真的没完没了了。
院长的手指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抽动了一下, 只有太宰治注意到了。
晴也思考了一下反对了这种说法：“不对，远鸟并不能变成什么白虎, 织田，你为什么会这么猜想？”
织田作之助说：“这并不是我说的, 当时乱步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资料, 是他说白虎是一种异能而已, 其实本来是一个人所为而已。”
晴也思考, 江户川乱步没有说错的可能性, 但是远鸟也不是变成白虎的那个人，那就是......
太宰治语调轻快地说：“我想在场的只有一个人能够给我们解答了吧。”
众人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院长。
晴也总结：“所以那个能够变成白虎的人就是院长想要隐藏的第三人了吧。”
院长微微低头, 阴影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他不想说他们也不能用什么办法逼着他说出来。
“根据一些目击证人的证言, 白虎几乎都是会在这块土地的周围出现，偶尔有白虎食人的传言，但是我去调查过了，他们好像都是在黑夜里面看见白虎口中叼着人影的样子，所以究竟是真是假，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织田作之助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区域面前，一边给他们介绍。
这里有点像是之前的擂钵街，但是又和擂钵街不同，层层叠叠的房子仿佛被不断压缩在一起，人员也要比擂钵街里面多了好几倍。他们穿得都比较朴素，肉眼可见的补丁，和擂钵街里面的人看待外人的目光不同，少了一些警惕，多了一丝好奇。
这里是被人忘记的一处贫民窟罢了。
一行人还是太引起注意了，他们还是分成了两拨走，院长担心自己看不住太宰治，于是织田作之助加入了他们那一对。
果戈里带着晴也很快融入了这里的氛围，他的那些小把戏倒还是挺招这里的小孩子的喜欢。
他一把糖果撒下去，小孩子们到处开始欢快地疯抢。
晴也巴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你到底在里面藏了多少东西啊？”
果戈里转了一个圈又从晴也的身后冒出来：“唔，晴也是想要知道我带了多少东西吗？”他掀开一个衣角，“晴也可以跳进去看看哦！”
晴也才不会干这种事，谁知道会不会通向一个无底的黑洞。所以他选择绕过果戈里专心一下自己的工作。
一合计他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和果戈里在一起，所有的任务都会走歪，他完全没有办法把心思专注在工作上面。
这一次，他要打破这个诅咒。
看着晴也不乐意猜，果戈里就自己忍不住一股脑说出来了：“有好多好多东西呢......”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晴也听了一耳朵，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倒是挺符合对方想一出是一出的魔术表演，不然等会到时候变不出来东西了怎么办？
“叽——”忽然一声委屈的长音吸取了晴也的注意了，他刚回头就被一团白色的东西给撞到了脸上。他懵懵地取下来，哦，是当初在伦敦遇到了那只小白鸟，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长得有些过于肥胖了。
果戈里惊讶地说：“看起来他喜欢吃这种面包啊。”
他手里拿起来一块被啄得坑坑洼洼的硬面包，是那种晴也一点都不会喜欢吃的面包。
晴也有些惊讶：“你之前一直带着它吗？”
“对呀。”果戈里承认，“我把它带在身边，它困了我就放进去睡觉，但是有的时候我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醒了。”
晴也托起小白鸟：“你给它吃得太多了，你看看多沉啊。”
照这样下去，晴也都快要担心那两队翅膀承载不了它飞行的重力了。
“有吗？”果戈里听到此话打量了对方几眼，然后有些委屈地说道，“但是费佳不喜欢它啊，好像是因为它在费佳的帽子里面睡觉了。”
小白鸟又叫了几声，黑色的眼珠子看着果戈里手里的面包，看起来是在让果戈里喂它。哈，看来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倒是变好了一点啊。
但是果戈里反手就把面包藏了起来，点了一下小白鸟的脑袋：“看起来你也到了自己寻找食物的时候了，晴也说得对，我不能再喂你了。”
小白鸟转头定定地看向晴也，眼珠子一动不动，好像是在控诉着些什么。
晴也轻咳了一声，赶紧把它往果戈里的手里一放。小白鸟扑楞了两下翅膀，呆在了果戈里的肩膀上，有些愤怒地啄他的耳朵。
果戈里也不多，笑嘻嘻地任他啄。
鲜活的动物吸引了周围的注意力，看起来果戈里之前撒糖果的行为还是积攒了一些善意，一群小孩子跟在他的身旁，仰头看着小白鸟，模仿着鸟叫声。小白鸟是被吓到了，把头都埋到了果戈里的头发里面。
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果戈里和孩子们的玩耍：“你适应地好快。”
晴也熟悉周围的氛围都是需要一个过渡期，而且基本上他遇到了每一个陌生环境的周围都有一个熟悉的人带着他。但是果戈里倒是对任何地方都能够熟练地融入。
果戈里告别了小孩子们，和晴也一起慢慢走。
“晴也肯定是想知道我适应地快的原因吧。”果戈里笑着说，“既然晴也想知道，我一定会告诉晴也哦，很久很久以前呢，我也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呢。”
很意外能够听到果戈里讲他以前的事情，晴也认真地看向他，结果不知道这个眼神又怎么惹到了果戈里。
果戈里瞬间一脸惊喜：“哇哇，晴也这个表情一定是超级超级想要知道的吧！”
他左看右看，顺手从周围别人晾晒的衣服中抽取了一套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蹲下了身体，好像是在伪装出一个小孩子的样子。
“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呢！听说好像是一群异能力者破坏后留下来的遗迹呢。”
果戈里拿走的衣服对方的主任骂骂咧咧地拿了回去，果戈里做了一个鬼脸，左手还给了对方，右手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套。这次是长大了一点，所以他不蹲着了。
“有一天，一群马戏团的人路过这里，他们看中了我的异能力，所以把我带走了，我的好多好多魔术都从他们那里学的呢！”
说到这里，果戈里随手抛出了一团彩色纸屑，他在模仿空中爆发的烟火。
晴也想，用果戈里的异能力去表演魔术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又转念一想，或许马戏团也比一些其他更乱的地方要好一点了吧。
果戈里双手举起小白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它：“我当时养了一只白色的鸽子，一场魔术表演中它被选中当作道具，为了避免它乱飞，它的羽毛被剪断了。”
晴也听到这里微微皱眉，这样下去，为什么感觉会是一个悲剧呢？
“晴也晴也，你想错了哦。”果戈里脸上露出一副温柔的表情，纠正晴也错误的想法，“就在最后的一个时刻，晴也绝对猜不到哦，那个鸽子它飞起来了。它在表演者的骂声中飞走了呢，飞向了它想要的天空。就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自由。”
果戈里露出大大的笑容，与此同时，小白鸟也在最后的一个音调结束的时候振翅飞翔。
但是正应和了晴也之前的想法，吃太胖了，真的飞不动了。
就在小白鸟颤颤巍巍就要摔下去的时候，晴也伸手接住了对方。他对于刚刚果戈里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点评，只是淡淡地说：“我刚刚就说了，你把它喂得太胖了。”
晴也轻柔地把小白鸟又放回了对方的手掌心。
果戈里低头揉了揉小白鸟的脑袋，好像有一丝回忆起往事的落寞。但是下一秒，果戈里一转圈，身上的衣服又恢复成了之前的衣服，他轻快地说道：“那么刚才的故事中，哪一句话是假的呢！晴也快猜！”
晴也的表情瞬间就木了，什么？这里面还有假的吗？
他气得转身：“不猜，你滚。”
果戈里堵在他的前路：“晴也猜猜看嘛，猜中了我可以给你奖品哦！”
他举着小白鸟蹭在自己脸庞旁边，试图用撒娇开始诱惑晴也猜谜语。
晴也哼了一声：“你的奖品不会都是你刚才报过一遍名字的东西吗？我才不要那些东西呢。”
果戈里摇头：“那晴也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嘛。”他眨了眨眼睛，“晴也还想要亲亲嘛，猜中了我还可以和你亲亲哦。”
之前说过了，这地方的人可是很多的，果戈里说话又没有特地压低声音。此话一出，旁边的一群人都默默地转头看向他们两个人。
晴也强迫自己忽略周围的一群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离开了那人群聚集的地方，转头刚想质问自己什么时候想要那个东西了！
但是一回头，果戈里就猛然啄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笑眯眯地说：“好了，晴也都已经拿到奖品了，这下一定要猜了哦。”
晴也默默盯着对方，居然玩强买强卖这一套。
就在这个时候，晴也忽然看到了远处中心里面有织田作之助和院长奔跑的背影。
织田作之助也注意到了晴也，朝着晴也指了指前面同样一个奔跑的身影。
不管果戈里还在耳边的催促，晴也立即抓住了对方了手腕，瞬间瞬移到了那个逃跑身影的前路。
是一个白色头发的男孩，身形瘦削，看起来发育有些不良。
男孩在撞上晴也的瞬间停了下来，几乎是本能地登上了周围的墙壁翻了一个身落在了原地。这样的动作很利落，但是对方很显然不适应，最后落脚的时候都没有站稳，双膝跪地。
男孩抬头就可以看到追赶而来的织田作之助和院长。男孩一看到院长的瞬间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脸上都是畏惧的表情。
前后不同，他立刻起身往左边唯一的出口跑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从左边冒了出来，沾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发丝还在一滴滴地落水。
“啊！水鬼！”男孩恐惧地大叫了一声，瞬间往后退了半步。
这当然是太宰治。他故作阴森森地抬起手来对着男孩低着声音说道：“你要和我一起去三途川吗？”
“敦！”院长终于是忍不住了喊出了声，往男孩的方向跨了一大步。
和院长脸上的担忧之情相比，男孩脸上都是恐惧。估计他现在是在衡量，水鬼和院长，哪一个更恐怖？
“所以就他就是白虎吗？”晴也询问织田作之助，得到对方点头肯定的答案之后，立刻蹲下身询问对方，“你知不知道远鸟？他现在在哪？”
在晴也一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对方立刻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像是恐惧，男孩眼眶泛红，咬着牙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转头想要说什么，然而在看到果戈里的时候，忽然脸上的表情皱成了一团，转头就吐了出来。
原来水鬼和院长，果戈里更恐怖。

第95章
“敦！”院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护住了中岛敦, 有些警惕地看向果戈里，“你做过什么？”
可是果戈里这次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歪头疑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的呢。”
晴也听这意思, 问道：“等一下，你之前见过白虎吗？在我们之前你就见过了吗？”
果戈里点头：“当然, 我早早地就来过调查了。”
晴也：“......你做了什么？”
果戈里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他都没有任何的伤，我当然什么都没有做啊。”
他这么诚恳, 所以首先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认定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做了。所以问地上吐的那个人还是来得快一点吧。
院长扶起中岛敦, 僵硬着声音问道：“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吗？”
中岛敦看起来很不适应院长这样对他的关怀, 稍微挣脱了出来，往旁边站了一点, 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看到他我就觉得头晕, 觉得恶心。”
晴也仔细问了一下果戈里：“你先说说你们碰到的时候都是什么情况。”
果戈里左手拿出一个圆环, 右手变出一个老虎玩偶。他一边比划一遍说道：“那天我撞到了那只小老虎啊, 他气势汹汹地就想要冲上来咬我，我就和他玩起了游戏。”
果戈里把老虎玩偶比划着跳跃圆环, 然后不断重复这个场景。
晴也想象了一下，凭借着果戈里的异能力, 那天晚上他不会是就这样一直逗弄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吧。
晴也看着不说停止就越玩越嗨的果戈里, 急忙打断：“后来呢？”
果戈里失落地放下了手中的道具：“后来重复了几次之后, 小老虎就跑不动了, 自己在原地转圈圈, 没一会就跑了。”
他脸上是真的失落的表情，然后变出一张笑脸看向男孩：“你既然在这里, 要不要我们接着玩啊！超级超级超级好玩的！”
晴也默默了按住了果戈里, 这个一看就是马戏团里训练老虎跳火圈的动作。眼前的男孩觉得好不好玩晴也不知道, 反正果戈里是觉得好玩的。
一旁看着的中岛敦表情一会是迷茫，一会是恐惧，变化多端。太宰治打量着对方的表情说道：“看起来你不认识我们吗？”
中岛敦还是被太宰治那副水鬼造型给吓到了，吓得脸都白了一点，彻底认出来对方还是一个人类之后，胆子大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太宰治瞟向院长，微笑说道：“不过还好，至少我们这里有人是认得你的。”
刚才在那一片胡乱之地，其实第一个发现中岛敦的就是院长。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还试图用身影遮挡住能够看到中岛敦的方向。是中岛敦自己，看到院长就惊慌得不行，转头就跑的姿态，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有问题。
但是太宰治这一句话，瞬间就扭曲了事情的发展真实情况，容易让男孩误以为是院长指出了他的行踪。
织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突然说道：“太宰，你还是先换一套衣服吧，一直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太宰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默默往别处走去看看有没有能买衣服的地方了。
即使是中岛敦这样一个小孩子，现在也能够察觉到现场虽然平静但是处处流露着诡异的状态。他小心地看过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步伐。
所以说这个男孩是没有变成白虎时候的记忆，晴也思索了一番，还是强调问了一遍：“远鸟呢？远鸟去了哪里？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中岛敦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了，我一直在找他......”
院长眼神中闪过暗光，突然说道：“很遗憾，这就是我当初告诉你们的事情经过，远鸟就是消失不见了，即使是敦，他也丝毫不知情。”
晴也无声地看向他：“所以你当初又为什么偏偏要隐瞒他的下落呢？院长一点都不吃惊，我想院长一点过早就知道这个男孩的异能力了吧？即使知道也要隐瞒他的下落，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居心？”
中岛敦听到此话意外地看向院长，他害怕地说道：“院长，我还以为你是发现我偷跑出来所以来抓我的......”
但是听到晴也的话之后，中岛敦不能理解为什么院长还要隐瞒自己呢？
院长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但是说道：“因为他特殊，你们又来历不明，难道我要随便把我照顾的孩子下落告诉你们吗？”
“那远鸟呢？”
“至于远鸟，”院长停顿了一下，深深呼吸一口说道，“你看，即使是敦，他也没有任何的记忆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就是离开了吧，毕竟他当初就是被人追杀才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果戈里轻哼了一声，晴也微微垂眼，如果远鸟真的离开了，那为什么费奥多尔还会来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