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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厌(朕叫夏目叫夏目)


顾朗的手指向下滑动,眼睛看着屏幕,心思却完全不在内容上。
他对这些人的胡乱揣测甚至造谣没有兴趣,他只是想靠近齐悦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试图从观众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齐悦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看得久了,心里却越发空落落的。
一个人的时候,思念总是趁虚而入。
顾朗将手机倒扣在心口,沉沉叹了口气。
紧张的局势并没有因新年的到来而缓解半分,泸城商会会长的选举在年后紧锣密鼓的展开,在这个节骨眼上,顾明辉突然宣布身体不适隐退二线,由顾朗代替他参加选举。
这个消息一出,泸城的商界哗然,顾氏也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有的用顾朗的资历说事,更多的人是担心顾朗被正在接受调查的齐家牵连,顾氏遭受连坐之灾。
顾明辉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冒险,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
顾明辉觉得江夏是一颗好用的棋子,把江夏收入麾下,既拉拢了对江夏有心思的顾朗,又给大哥一个重新进入顾氏权力中心的机会,一举两得。
他本以为自己掌握着全局,看到顾朗和江夏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亲近时还觉得自己走了一步好棋——至少顾朗还听他的话。
但变故发生的让他措手不及。
新年第二天,江夏和顾朗就不顾保姆阻拦直接来到了顾明辉的卧室,前夜喝得醉醺醺的顾明辉还以为两人是来给自己拜年的,正笑着挥手说不用的时候,记录着他罪证的照片被顾朗全部扔在了他的脸上。
“……你们怎么会有这些?!”顾明辉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清照片上的内容,眼睛瞪得老大。
顾朗深吸一口气:“这些是我和江夏查到的。”
事实上,如果江夏没有被顾明成收养,顾朗也不会这么轻易找到假死的他。
顾明成是个beta,虽然身为长子,却没有继承权,他对当年被弟弟篡夺了顾氏一直耿耿于怀。
顾明成没有孩子,却暗地里拉拢了很多有能力的人,等待着有一天能重回顾氏,曾经和顾朗有过交际的江夏就是他的希望之一。
顾朗找借口去国外见江夏,故意遮遮掩掩,这成功引起了顾明辉的注意,顾明辉的人拍到的照片只有两人吃饭,约会,有时还会开房,这些照片让顾明辉一步一步对他们放松了警惕,使得顾朗和江夏轻而易举的查到了许多真相。
“当年长虹地产的那场坍塌事故,是你指使人做的;华悦大厦施工现场意外坠楼事故,也是你将人杀掉后伪装成自杀;和你有过深交的陈行长至今下落不明……还有那场桥面坍塌事故。”
说到大桥坍塌事故,顾朗顿了顿,当他看清顾明辉脸上丝毫没有愧疚感时,才自嘲地摇头,笑了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明辉已经彻底清醒了,他面前的那张照片就是桥面坍塌事故现场。
断裂的桥面像怪物张开的隐藏在黑暗的深渊巨口,昏暗的灯光看不清桥下的暗色流水,坠入江中的崩坏碎石甚至比摇摇欲坠的车辆还大,顾明辉看着这张照片有种失重感。
但事情已经败露,他竟然没有一丝挫败感。
“没错,都是我干的,施工队的经理发现了阴阳合同,我就炸了他的地下车库,大厦招标的对象我不满意,华经理死了,他们只能继续招标,孙会长不听话还不会游泳,溺水死也很正常,”顾明辉对做过的恶“如数家珍”,他狞笑着拿起断桥的照片,恶狠狠的看着顾朗。“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他们死了,顾家哪里有你插手的份儿!”
顾朗呵笑出声:“你是说你杀掉三个儿子,是为了我?”
顾明辉理直气壮起来,背脊也挺直了,大言不惭道:“没错!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要他们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从来没什么天经地义,”顾朗拿起手机,调出一段监控,举到顾明辉面前,“只有因果报应。”
上次在顾明辉面前提到已经破产的孙家的大小姐,只是顾朗的一次试探。
“年初你和孙家联手,开始计划着挤掉齐家在市政招标上的项目,几个月前,你和孙超因为工程分成问题闹掰,对孙超怀恨在心,但同时,你看上了孙家刚刚成年的独生女,于是你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能除掉孙家,还能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儿子们——你在刚建成的大桥上安装了少量的炸药。”
“你咨询了桥梁专家,确定这些炸药只会使桥面出现裂痕,并不会造成多大后果,而且炸药隐藏在桥下没人会注意的位置,你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这时出现了你没有预料到的情况,那座大桥,真的是豆腐渣工程,这就是整个事故发生的真实原因。”
顾朗语气淡然,似乎陈述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的目光扫过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照片,将它拾起来,拿在手里。
照片上是三兄弟被从车里救出来后躺在岸上的尸体照。
“顾秦拒绝了你给他介绍的联姻对象,执意要和国外留学认识多年的女友结婚;顾翰从小的志向是成为医学家,但我看到他的报考志愿被改成了商科,只有你有这个能力。”顾朗难以表达查到这些信息时的心情,他虽然和平素不熟识的兄弟并没有太多共同立场,但他还是产生了同情和惋惜。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顾家的三个儿子都非常优秀,未来可以在不同的领域大有作为,而不是被亲生父亲害死在一场预谋已久的事故里。
顾朗垂眸看着顾明辉,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平静的面对顾明辉过。
属于他的报复还没有开始,对顾朗来说,现在有比报复顾明辉更重要的事情。
一份包在牛皮纸袋里的文件被扔在顾明辉的书桌上。
“让位吧,趁事情还来得及挽回前。”
【作者有话说】:一会二更

顾朗的“空降”比其他人想象中更成功,竞选初始,就获得了不少的支持。
当然商会里也不全是支持的声音,但他们一部分苦于找不到顾朗的把柄,一部分人曾受惠于齐家,久而久之,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
二月初会长竞选结束,这次竞选比顾朗想象中难度更大,他熬了两个通宵后江夏才肯放他回家休息。
顾朗开车到楼下,停好车后,他把座椅调低,整个人斜躺在座椅上,目光向上,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齐悦卧室的落地窗。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提前回到家后,就把车停在这里,用这样的姿势向上望着落地窗窗帘中央隐约透出的光亮。
有时齐悦卧室的灯会全部亮着,更多的时候他只开着电脑和台灯,缝隙里钻出的都是暗光。
顾朗就怀揣着这样隐秘又难以启齿的爱意,仰望着触不可及的月亮。
此刻整幢房子像彻底淹没进黑暗,死气沉沉的,顾朗给自己做了百遍心理建设,最终还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门口的声控灯在有人靠近时会亮起,顾朗指纹解锁后,玄关和客厅的灯也自动亮了起来,瞬间房子里灯火通明。
可齐悦不在的家,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顾朗在玄关站了许久,换好拖鞋后,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楼。
打开Iris的一场直播回放,顾朗才把自己整个人浸泡在了热水里,他舒展着连日工作后酸疼不堪的肌肉,眉头随着齐悦温柔缓和的声音慢慢展开。
不得不说,齐悦很有做主播的天分,他的本音就很好听,清朗但不做作,带着微微的少年感,讲起故事娓娓道来,让人很容易带入剧情,就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顾朗几天来第一次感到困倦。
他泡完澡后趿拉着齐悦的拖鞋走向卧室,又在两人房间中央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齐悦的卧室。
直播设备没来得及收好,就放在电脑旁,不用仔细看就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的,顾朗发现这一细节却用了将近七年,他哑然失笑,自嘲地摇摇头。
直到此刻,顾朗才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用心”。
因为误会和自以为是的了解,他刻意疏远了齐悦,对齐悦的付出也视而不见,两人就这样越走越远,顾朗想,自己沦落到睹物思人的境地,全都是对过往漠视齐悦的报复。
顾朗把自己包裹进齐悦的被子里,嗅到淡淡的桃子味信息素,他心里的难过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齐悦会答应许廷泽的条件,顾朗一点都不意外。
齐悦原本就是道德感很高的人,齐家落难,他不可能处之泰然,更何况,他只是被收养在齐家的“外人”,如果不帮齐家解围,长久以来的负罪感会将齐悦压垮。
顾朗打开手机,看到几天前一个无名号码发来的航班信息,订好了明早的闹钟。
伴随着齐悦讲故事的声音,顾朗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顾朗是被窗外透进的白光弄醒的,他打着呵欠拉开窗帘,映入眼中的是白茫茫的雪景。
雪不大,顾朗提前一个小时出发,但去机场的路依然是堵的。
顾朗好不容易找到车位,停好车后便向候机室狂奔。
神情恹恹的齐悦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喝自己那碗冒着热气的小馄饨,他这一桌坐了七八个人,除了院长和他的助理学生外,还有两名戴墨镜的彪形大汉。
这两人是许廷泽配给齐悦的保镖。
说是保镖,其实称作监视者更合适。
许廷泽显然对齐悦并不放心,参加研讨会还是麻烦院长亲自和他见了一面才同意的,出发前许廷泽确认了行程、随行人员、入住的酒店和往返时间,每个细节都把控到位,这让齐悦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令齐悦更担心的,是许廷泽和齐允的关系。
听许家的佣人说,许廷泽生日时易感期忽然到来,强行标记了齐允,两个月后,齐允被发现怀孕了,齐允打掉孩子的念头非常强烈,不仅如此,他还要去清洗标记。
清洗标记手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仍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齐悦不想齐允这样冲动,却又不知道该站在怎样的立场劝他。
被保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美味的小馄饨难以下咽。
齐悦最终忍不住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卫生间,不用跟着我”,就离开了餐厅。
他没有手机,卫生间又在附近,保镖也就放心任他去了。
齐悦当然不去卫生间,他在VIP候机厅转了一圈,路过各种特产商店和甜品店咖啡厅,最后在玻璃窗前驻足。
远方的山和树都被薄薄的雪掩埋,呼啸的风卷起残雪在面前飘过,即使已经进入新的一年,仍是一派凄凉景象。
齐悦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目光向下,透过凌乱的雪花,眼前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头发有些散乱,深灰色长款大衣衬得身形挺拔高大,一双深邃的眼眸几乎能将人溺死其中。
齐悦怔怔的看着那人消失的位置,不懂这是巧合还是奇迹。
但无论是什么,齐悦都转身向候机室出口走去。
通往VIP候机室的电梯只有最近的一个,齐悦的脚步越来越快,几十米的距离,他全程都能听到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他在电梯前站定,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眼睛忽然间有了亮光,脸色也因为剧烈运动染上几分红晕。
可是上天似乎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乘坐电梯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没有一个人像顾朗。
齐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睛有些酸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在一起,越来越紧,指尖渐渐泛白。
他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直到保镖出来寻找他,齐悦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件“傻事”。
现在正是换届竞选和公司重组的关键时刻,顾朗怎么可能有时间来这里找自己……齐悦默默垂下头,对保镖的询问闭口不答。
重新回到小馄饨旁,齐悦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院长察觉到齐悦的异常,主动给他分享自己曾经去过的国家的趣闻和风土人情,齐悦听着也是勉强露出笑容,偶尔迎合几句,也是心不在焉。
直到登机结束,齐悦才彻底死心。
他把自己整个人蒙在毛毯里,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全程睡了过去。
下了飞机,研讨会主办方派来迎接的车已经等在门口,齐悦跟院长坐同一辆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下榻酒店。
E国也下了大雪,院长和接待人员提前下了车,在齐悦下车时,院长阻止了他。
“外面冷,你就坐车到地下车库,再坐内部电梯到大厅,你身体弱,要是受了风寒我可没法交代。”说着,院长向齐悦狡黠地眨眨眼。
齐悦完全没听懂院长的意思,门被重新关紧,车子启动,他茫然的看着车窗外正在和保镖笑着解释的院长,感觉到院长应该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齐悦重新裹好小毛毯蜷缩在座位里,心里依旧想着自己在机场看到的那个背影,越想眼眶越干,心里也涩涩的。
就在这时,车缓慢挺稳,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忽然从前排响起。
“……悦悦。”
【作者有话说】:二更结束!明天继续!

第95章 我是你的共犯,所以我会等
齐悦的睫毛一颤,他怔怔看着后视镜里映出的熟悉面庞,眼泪夺眶而出。
一路上,顾朗努力压抑着和齐悦相认的冲动,他本想一见面就先给齐悦一个拥抱,院长下车后,他再也按捺不住狂跳的心。
看齐悦被自己惹哭,顾朗赶忙停好车,坐到了齐悦身旁。
直到顾朗拿着纸巾给齐悦擦泪,齐悦还一副呆呆的样子,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悦悦,怎么不说话?”顾朗歪头看齐悦的表情,拿着他的手在自己脸颊捏了捏,“你看,不是梦,我是真的。”
已经结婚这么多年,和顾朗有这样亲密的接触齐悦还是会耳朵发烫。
齐悦嘴一撇,差点又哭出来,还好顾朗及时把他拥进了怀里,一手放在他的后颈,缓慢摩挲,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释放出信息素缓解齐悦激动的情绪。
顾朗低头吻了吻齐悦的耳尖:“宝贝,别哭了,嗯?”
齐悦深吸了一口顾朗怀抱中掺杂着寒意的茶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声音软软的:“你,你怎么来了?是顾家的事情结束了么?”
顾明辉的势力没那么容易铲除,但顾朗不想齐悦担心,便自动隐去了那些艰辛和不易,轻描淡写道:“差不多了,竞选结束,就只剩下扫尾工作。”
齐悦双手撑在顾朗胸前,望着顾朗的眼睛,目光中的担忧显而易见,他张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顾朗有没有得到自己真实身份和已经怀孕的消息,也不确定顾朗现在的想法。
说到底,他们依然心有芥蒂,不够信任。
“我好想你,”齐悦重新依偎在顾朗的怀里,吸了吸鼻子,“比任何时候都想念。”
顾朗默默抱紧了齐悦,低头吻了吻齐悦的发心,“悦悦,我们私奔好不好?”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想逃跑很容易的,”顾朗谆谆诱导着,和齐悦的手十指交错,“我们找个安静的小镇,你可以继续做宠物医生,我来当家庭主夫,每天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照顾你和孩子,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呼啸的风席卷雪花穿堂而过,小小的车成了今夜仅供两人停留的孤岛。
齐悦望着顾朗的眼睛,鼻子一酸,泪险些再次落下来,几乎是瞬间,他确定顾朗已经掌握了目前所有情况。
顾朗捧起齐悦的脸,吻了吻他的眼角,声音轻得像怕吓到齐悦睫毛的泪珠。
他说:“……我全都知道了。”
顾朗的手抚上齐悦的小腹,掌心的暖意透过衣服,齐悦有一种奇妙的体验。
“医生说,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它也很期待和爸爸妈妈见面,也很期待来到这个世界。”齐悦说起孩子时垂眸看着顾朗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禁伸手过去覆住了它。
顾朗抬头,齐悦笑了笑:“阿朗你呢,你喜欢它吗?”
顾朗俯身与齐悦交换了一个亲昵的吻,痕迹向下,一直蔓延到齐悦的喉结,温热的鼻息刺激得齐悦心里痒痒的,顾朗的声音略微带了鼻音:“喜欢,我很喜欢它,但我更喜欢你,我想带着你们现在就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可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对现在的局势心知肚明。
齐悦逃避不了齐家的养育之恩,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换取许家的庇佑,顾朗无法逃避承担起顾氏的责任,他要短时间内在名利场中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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