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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厌(朕叫夏目叫夏目)


“好好好,妈妈不看,”容卿对小儿子向来娇惯,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将冒着热气的小吊梨汤往齐悦手边推了推,“宝贝喝完再写,别太累了。”
齐悦想到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合上本子,一边用汤匙舀动碗里的银耳和梨块,一边歪着头苦恼地问:“妈妈,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容卿对这个问题犯了难,她没想到宝贝儿子这么早就开始思考这种深刻的问题。
但她还是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也许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某些吸引你的闪光点,也许是他曾经拯救过你,给了你希望,给了你变好的动力,又或者是没有原因,你只是觉得他好,而这样好的一个人,就应该是你的。”
年幼的齐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容卿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的故事创作并不顺利,齐焕早就对他的故事内容产生了兴趣,无奈齐悦守护的紧,不随便让人看,齐焕就趁着大家下楼吃饭,偷偷翻看了齐悦的画册。
偷看的事被齐允发现,两人在争夺中不小心将画册扯成了两半,他们吓坏了,商量一番后,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撕坏的画册扔进了壁炉。
齐悦吃完晚饭回来准备继续创作,可他发现画册不见了,路过他房间的大姐听到哭声赶来,发动了家里的佣人一起寻找,最后只在壁炉里找到了来不及烧毁的半页白纸。
难受得直打哭嗝的齐悦接过那页纸片,触摸过无数次画册的他几乎瞬间就确定这是自己画册里的纸。
齐悦第一次体验到“失去”的感觉,他捏着那张带有火焰余温的纸片,身体像被开了个大洞,风穿身而过,带走了所有体温,他全身都空落落的,泪也流不出来了。
这样小的事情不值当让家中长辈出面做主,看到齐悦没哭,所有人松了口气,人群也散了七七八八,分别做自己的事去了,留下妈妈和姐姐们安慰他。
即使是安慰,也是劝齐悦不要因为一本画册过度难过,这样的画册想买多少买多少,可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似乎除了齐悦,并没有人真正在乎画册的内容和下落。
齐悦消沉了一段时间,上课也没什么心情,连江夏找他打游戏都没有兴趣,每天都兴致缺缺地坐在阳台上看书,直到一天姑姑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
齐悦最先注意的是姑姑的状态,向来强势的她那天红着眼睛,脸色很差,不安的氛围在大厅里蔓延,所有人不敢说话,静静看着被齐可珍带回来的男孩。
男孩的形象与所有人格格不入,他的黑色头发乱成了鸡窝,发间甚至“点缀”着枯叶和杂草,身上的T恤洗得褪了色,领口和袖口磨成了一圈毛边,下身的裤子更离谱,因为太长,裤腿处挽了几圈,一股脑堆在脏兮兮的运动鞋上。
好在男孩的脸是干净的,齐悦看到男孩的一瞬间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随后轻盈的起飞。
姑姑让佣人带男孩去洗澡换衣服,晚餐时正式宣布了男孩的身份。
她说顾朗是她的养子,未来是她的继承人,今后他会在齐家生活。
天真的齐悦不懂什么叫巧合,只觉得写的童话故事好像突然成了真——年幼的小王子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遇到了那个故国失守流离在外、被自己亲人所拯救的邻国王子,从此有了玩伴。
齐悦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最重要的人,这天晚上他偷偷跑到了妈妈的房间,趁妈妈去洗澡还没回来的时候,抱着她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容卿吹干头发走进卧室的时候,齐悦的兴奋劲儿过了大半,整个人趴在软软的枕头上,揉着眼睛,仰头看妈妈。
“宝贝,今天怎么想起来妈妈房间睡?”容卿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暖色灯光映得她眉眼温柔。
齐悦困极了,撅着嘴巴环住容卿的腰轻轻摇晃着撒娇,睡眼惺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觉得两人相遇时神奇的地方。
“……我的故事里,邻国王子第一次出场穿得很破很脏,和他好像……”
“……之后两个王子还有骑士成了朋友,他们一起长大,学习骑马,去山里打猎……后来坏人来了……”
容卿半倚着靠枕,眯着眼睛听齐悦讲述他的故事,手指不停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听了开头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齐悦生来心思细腻,画册被烧毁这件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容卿想齐悦应该是太过沉迷那个想象的故事,才把今天被领回家的顾朗当成了故事里落难的王子。
她不了解顾朗的脾气秉性,当然不会也把小孩子写的王子与王子的童话故事当真,但又不忍心戳破小齐悦的幻想,想着顾朗对齐悦来说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玩伴,于是捏了捏齐悦的小脸,顺着他的话问:“宝贝想不想和他作朋友呢?”
齐悦的小脸埋在容卿的睡衣里,用力点了点头,“嗯嗯!”
“那你需要先认识他。”
齐悦抬头,“认识?”
容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鼓励道,“你可以带他在家里四处转转,邀请他来你的房间坐一会儿,问问他喜欢吃什么,见识过什么好玩的东西……聊的多了,就成为朋友了。”
齐悦默默记下了容卿的话,决定明天邀请顾朗来自己的房间做客。
两人又聊了今天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儿,齐悦还是会时不时提起自己的画册,言语间透露着清晰的遗憾。
容卿不禁笑着问齐悦有没有想好王子与王子的结局。
躺在枕头上的齐悦沉默了,在容卿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准备抬手关夜灯的时候,听到齐悦闭着眼睛轻声说:“我希望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是‘希望’?”
“他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他……迟早会回到他来的地方。”
齐悦的声音越来越低,容卿探过身去看,发现齐悦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
容卿对小儿子人际方面异于常人的敏锐隐隐有些担忧,但她也没有担心很久,以为不谙世事的齐悦与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顾朗能够成为好朋友。
第二天,容卿和齐悦一起做好了下午茶的小点心,邀请顾朗来房间玩。
那时谁也没有想到齐悦的话能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说】:两个故事都有暗喻,后边会慢慢写到
提前晚安!!!

齐悦离谱的提议几乎气笑了顾朗,他凝视着齐悦将近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顾朗想过既然事已至此,干脆就自私一点,趁着发热期余温没过,趁着齐悦对自己还有依赖,彻底标记他,断了齐可珍和齐锦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得到江夏还活着的消息后,顾朗仍然抱有侥幸心理,他想,江夏就算没死也是欺骗了所有人,而且江家已经落魄,齐家人也不可能让齐悦再嫁给江夏,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卑鄙,但人性自私,他的实在压抑太久了。
手攥起又松开,顾朗咬了咬后槽牙,一些话终是没说出口,他尽量控制了自己的语气,耐心地说:“齐悦,你累了,需要休息,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
齐悦漠然别过头,重新躺回被子,侧着身,不再说话。
下午有去总公司见齐可珍的安排,顾朗让于洋提前准备好了公司文件和崔家的近几年的发展情况,挂断电话,顾朗折返回床边,接过佣人手中的粥。
“我来吧。”
齐悦和顾朗伪装的很好,佣人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都乐得见他们伉俪情深,于是放心的把喂饭的工作交给了顾朗。
房间里重新剩下两个人,顾朗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送到齐悦嘴边。
这是齐悦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齐悦迟疑着伸出手,“我,我自己来吧。”
“昨晚你的手腕受伤了,”顾朗怕他拒绝,态度强硬了一些,“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齐悦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痕,脸红了红,但后一句话戳破了两人脆弱的关系,让齐悦心间一阵刺痛。
只是责任吗?那昨晚的迎合也是责任吗?
齐悦的心情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起伏,最后归于平静,他想自己真是不争气,明明决定不再被顾朗的话语影响心情,可还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漫长的暗恋时光早就将某些习惯刻在了骨子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齐悦心里叹了口气,乖乖张开了嘴巴。
赌气喝完一碗粥,齐悦肚子胀胀的,躺在床上不想动,感觉怎么都不舒服。
顾朗从厨房回来,看到齐悦不高兴的样子,知道他还在跟自己怄气,于是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试探着放在了齐悦的肚子上。
隔着薄薄的睡衣,齐悦感受到顾朗掌心的干燥温热。
这也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等来顾朗对自己好的一天。
看齐悦不反抗,顾朗的手上下抚摸着齐悦的肚子,他跟着母亲在贫民窟流浪的时候,经常会因为饥一顿饱一顿吃坏胃口,母亲没钱买药,就让顾朗平躺在床板上,用搓热的手心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肚子。
据母亲说,这样是为了促进肠胃消化,排出胀气。
顾朗对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这件事几乎占了全部记忆的三分之一,他曾经以为自己完全放下了关于母亲的事情,可无处不在的线索提醒着他母亲到底因何而死。
两人一直沉默着,顾朗再次低头,齐悦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胸膛安静的起伏着。
顾朗的目光落在齐悦殷红的嘴唇上
齐悦的唇形饱满,看着就有让人亲上去的冲动。
顾朗清晰的闻到了独属于桃子的香味,像着魔一般,他俯下身,屏住呼吸,动了动喉结,门外却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顾朗脑中像被人打了个响指,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赶忙起身,扯了扯因为弯腰的动作而发皱的衬衫,打开了门。
是来取走餐具的佣人。
顾朗抬腕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差不多该离开了,便对佣人低声交待了齐悦可能有些消化不良的事情,让佣人在齐悦睡醒后送温水和药过来。
佣人答应了,偷笑,说顾先生对小少爷真好。
顾朗姑且当这句话在夸自己,勉强笑了笑,快步离开了。
接手顾家的烂摊子后,顾朗就很少再来总公司,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去齐家说,一是为了避嫌,他被顾明辉认祖归宗后,就是顾家人,再掺和齐家总公司的事,会引起人们的不满,二也是为了避嫌,他娶了齐悦,齐悦不参与生意场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出面也说不过去。
总之顾朗不论是在顾家,还是齐家,都是一个堪称“诡异”的存在。
顾朗带着于洋从董事长专用的电梯上了顶层,一出电梯,保镖就把两人拦住了,进行例行搜身检查。
层层检查审核结束,顾朗在会客室等了近半个钟头,齐可珍才姗姗来迟。
“坐。”齐可珍穿着一袭红裙,向顾朗和于洋随手挥了挥,她则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她一抬手,身旁的秘书立刻会意,俯身为她点了一支提前剪好的雪茄。
顾朗打了个手势,让于洋把文件袋打开递过去。
于洋将文件取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齐可珍面前,齐可珍对长篇累牍的文件不感兴趣,她淡淡扫了眼封面,吸了口雪茄,吐出白烟,“崔家现在什么情况?”
顾朗如实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末了,还是加了句:“齐焕和崔家的大女儿联姻对我们来说百利无一害。”
齐可珍闻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笑道:“昨晚那一巴掌是不是不够?”
顾朗面不改色,坚持自己的观点,“崔家虽然只掌握着几条航线,但他们背后的客户线埋得很深,五年前,崔明翰为了从S国捞犯了事的崔彦出来,一个电话达到了S国的法务部,这不是随便一个商人就能做到的。”
顾朗的固执让齐可珍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她把雪茄递给秘书,拿起了面前的一份文件,随手翻了翻。
“如果这件事有误,你能承担多少责任?”
顾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说:“这件事不会有误,崔家背后的人藏得比我们想象中要深。”
齐可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希望这不是你为了支走齐焕用的计谋。”
顾朗这时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齐焕还不至于我用这种手段。”
齐可珍眯了眯眼睛,“做个交换吧,这件事我还是不放心。”
“交换什么?”顾朗陡然警觉起来。
“前几天,远洋的许先生跑来我这里问齐小五情况,他好像……很关心小五。许廷泽是商界的后起之秀,我看他潜力也不错,如果崔家对我们没用,我会把他拉拢到齐家。”
“至于交换条件……就是齐悦。”
【作者有话说】:我日更辣!!!
猜猜换没换哈哈哈哈哈

第35章 棋子、弃子
顾朗闻言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好在他那晚就对许廷泽进行了调查,于洋很快摸清了许家的底细。
许廷泽和齐可珍能搭上线,是顾朗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他以为的交换条件会是股票分红或者其他的什么,没想到是齐悦。
顾朗思忖着是时候去找齐允聊聊,看他对许廷泽要人这件事什么看法。
顾朗没强势的回绝齐可珍,而是端起茶杯浅呷一口,看上去内心经历了不小的纠结,“为了一颗弃子,拿齐悦做交易,值吗?”
齐可珍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讽刺,仿佛在笑顾朗的天真,“在我这里没有弃子。”
她商海沉浮多年,每个人在她手里都是可操控的玩偶,钱也好,权也罢,不过是她操控玩偶的丝线。
顾朗对上齐可珍不屑的眼神,不禁思索自己温婉贤淑的母亲,为什么会和眼前的女人相爱。
传达了真实意图,这场会面就可以结束了,齐可珍的秘书为她拿来了白狐皮草披在肩上,齐可珍动动手指,秘书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两张音乐剧的VIP票,恭恭敬敬地送到顾朗面前。
顾朗取过票,看了眼票,又看向齐可珍,有些不解。
“这是小五最爱的F国音乐剧,我特意托人买了好位置。”披着皮草的齐可珍准备离开,身上馥郁的花香信息素压了顾朗一头,路过顾朗身边时,手指点了点票,“别忘了带小五去看。”
“……姑姑!”
齐可珍走到门口时,被脚下一顿。
她转身,已然收敛了眼底的惊讶,双手环在胸前,手腕的金镯子折射夕阳的余晖,刺痛了顾朗的眼睛。
顾朗抬手晃了晃剧场票,挑眉,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齐悦在您心里,到底算什么?”
如果只是一颗棋子,齐可珍不会大费周章的把齐悦送到他身边保护,也不会让齐悦从事与商业毫无关联的工作。更不会在齐悦结婚的那天,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顾朗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他凝视着齐可珍眼底的嘲意,听齐可珍说齐悦是她精心培养多年的孩子,以后有大用处,顾朗也确信自己的答案。
他想再次试探齐可珍的底线,于是说道:“齐悦这样的身体,恐怕很难满足您拉拢人的需要。”
齐可珍一愣,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即笑得前仰后合,顾朗被她突然的笑惊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女人。
齐可珍笑了近半分钟才停下来,她接过秘书手里的纸巾,沾了沾眼角。
“那不是正好?”
顾朗的表情僵住。
齐可珍随手将揉皱的纸巾扔在地板上,呵笑一声,“他这具不能孕育的身体,不是比其他Omega更好用?你为什么认为我只把他送给一个人呢?”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那个毁了他腺体的流浪汉——如果不是他,恐怕齐悦已经为顾家诞下继承人了。”
顾朗咬了咬后槽牙,攥着剧场票的手慢慢垂下,看着齐可珍的眼睛,他扯出一个笑容,违心的赞赏道:“还是您想的周全。”
齐可珍宛然一笑,心安理得的说:“不客气。”
她问顾朗还有什么问题。
顾朗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齐可珍走到他面前,手指轻抚过顾朗侧脸那道长疤,语气有种说不上来的暧昧,“你长得,可真像她……一样令人倒胃口!”
顾朗这次没有示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这眼神让齐可珍想起了顾朗小时候因为不服管教被关在地下室的一幕。
她本以为断水断粮几天能折断顾朗的傲骨,甚至期待着看顾朗被自己驯服、从此以后唯唯诺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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