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臣没理他,专心看数据。
如果仅仅是黑客组织,那倒不足为惧,可后来的地基爆炸是怎么回事?
“爆炸呢?”
“材料来源不清晰,还在摸查,和黑客不是同一组织。”
许唯臣眉头紧锁,许嘉羿怎么可能得罪那么多人?
当年他意志消沉,自我封闭,将近两年的治疗才勉强恢复,已然错过了最佳的调查时机。
现在想起来仍是很愧疚。
如果他的心理素质能更强一点,现在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父亲一定是知道的,可他一直阻止许唯臣调查。
更不清楚父亲在那次的事情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贸然去问许震,反倒会暴露许嘉羿在缓慢恢复记忆,万一父亲他……CH
许唯臣叹息一声,坐在魏燃身边,看着地面出神。
他不想怀疑父亲。
父母对他们的疼爱和重视从来都不是假的。
可当年的事情,总是刺一样地横在他们心间。
“你在国外好好的,回来干什么?”
许唯臣斜了魏燃一眼,看见他就烦。
魏燃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想你了呗。”
“……CH”
许唯臣放弃和他沟通,转而去看看李秋词。
李秋词的状态比许嘉羿稳定多了,只是吸入的粉尘过多,后期还得精心调养。
许唯臣坐在床边,捏着柔软的毛巾,擦了擦他额际的细小汗珠。
李秋词刚到许家的时候,胆子很小,整日一句话都不敢说。
尤其害怕许震,只对阮清稍微好一点。
许唯臣作为大哥,带着两个弟弟到处玩,才慢慢让李秋词适应了生活。
他的怀里抱过许嘉羿,肩上抗过李秋词。
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想来,竟如同做梦一样。
看着昏迷中的人,许唯臣心中有愧。
他怀疑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在许唯臣愧疚的凝视之中,李秋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坐在旁边的人。
心里突然很安宁。
说不出这种安宁的原因。
很熟悉,很可靠,也很陌生。
真是奇怪了。
他怎么会觉得许嘉羿的哥哥熟悉呢?
每次和许唯臣接触,都会有种说不清的依赖感。
让人捉摸不透。
“许嘉羿……CH怎么样?”
许唯臣听见他的声音,才回神,“他比你伤得严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刚才真的把他吓坏了,许嘉羿心跳骤停,直接送去抢救,许唯臣手里已经按下了父亲的电话,差点就拨过去了。
所幸许嘉羿挺过来了。
李秋词松了一口气,被救出来时,他扫了一眼许嘉羿的状况,满脸都是血,当真是吓人。
两人在医院躺了三天,第四天时,许嘉羿住着拐杖,做贼一样跑到了李秋词这边。
“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静养嘛?”
李秋词坐起身,掀开被窝,放许嘉羿进来。
许嘉羿趴在他身边,脑袋裹得粽子一样,“一个人躺着好无聊,再躺下去,我要烂在床上了。”
何况他心烦,总是想着那个梦,想着已经不在人世的婷婷姐。
焦躁和愧疚淹没他。
让他无处遁形。
夜深难眠,再不来找李秋词,他要疯了。
李秋词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懒得很,能偷懒就不想动起来,天天窝在床上长蘑菇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这次的事情非常严重,各大新闻媒体都进行了播报,警方也介入了调查,但是始终没有任何要风声。
肇事者、解决办法、后续操作,都没有了动静。
李秋词回想那天的事情,想必是一个局,引许嘉弈过去,想要弄死他,然而没有得逞。
亦或者对方根本就不想弄死他们,只是给一个警告而已。
李秋词想不通,头疼,闭上眼睛养神。
许嘉弈趴在他身边,不老实地戳戳他的痒痒肉,“李秋词。”
“嗯?”
李秋词转过头,摸摸粽子。
“你有想起什么吗?”
许嘉弈问得很小心,似乎有所芥蒂。
李秋词顺着他的想法,思考了很久,确实没有任何记忆涌现,“没有。”
许嘉弈丧气地靠在他肩上,肉眼可见的低落了。
“为什么你就是想不起来呢?”
所有的事情,问李秋词,绝对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偏偏李秋词什么都不记得了。
该死的失忆。
这种狗血玛丽苏剧情,怎么还在这种关键时刻上演了呢?
许嘉弈咬着李秋词的手指,恼火。
李秋词碰碰他的嘴唇,“怎么了?突然咬我。”
许嘉弈不做声,只是默默生气,默默觉得委屈。
每每想起梦里那么难过的心情,他就难以自拔。
哪怕那个梦可能是假的,但只要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许嘉弈就无法忍耐。
李秋词怎么可以不爱他!怎么可以说他烦!怎么可以说腻了!
许嘉弈一想到这里,就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李秋词不知道这位执行官又脑补了什么狗血剧情,突然生气,突然耍脾气,突然又咬人。
执行官的心,海底的针。
“你说嘛,闷着生气有什么用?”
李秋词摸摸他的脑袋,好声好气地哄他。
许嘉弈抿着唇,放过他的小手指,嘀咕道:“梦见你不在乎我。”
“就这个啊?”
李秋词哭笑不得,哪有人做了噩梦,自己当了真,还要跑到现实世界里来欺负人的?
“这很严重的!”
许嘉弈坐起身,对着李秋词的肩膀砸了一拳,“都怪你,害我做噩梦。”
“你讲不讲理啊?”
李秋词叹息一声,抱着枕头,实在是让许嘉弈给他整不会了。
这怎么解?
他只是一个社畜,只是一个打工人,哪里有那个本事操纵执行官的梦境?
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第一件事就是让执行官给他涨工资,怎么会让他做那样奇怪的噩梦呢?
“我觉得不是噩梦,哼......”
许嘉弈嘀咕了一句,李秋词没有听清,再问,许嘉弈又不肯说话了。
真是糟糕。
许嘉弈倒在床上生闷气,背对着李秋词,枕头边边都被他挠得起了毛边。
李秋词束手无策,只能凑到许嘉弈耳边:“别生气了,做个噩梦而已嘛。”
谁不做噩梦啊?就一个梦,至于吗?
又不是真的发生的事情,这么介怀干什么呢?
李秋词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
只有许嘉弈自己清楚,那不是梦。
但李秋词根本就没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他说了也是白说,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何况许唯臣说了,不要急着责备李秋词。
许嘉弈只能放弃,转过身,趴在李秋词怀里,“我就是烦而已。”
李秋词安慰地摸摸他,也是,好好出来度假,结果搞成现在这副模样,许嘉弈郁闷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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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词安慰了他几句,许嘉弈不甚满意,“你真的不会那样对我?”
“唉,要说多少遍,不在乎你的话,我才不会哄你那么久。”
李秋词的耐心并不算好,为数不多的温柔和耐心都分给了许嘉弈。
“哼,那我们说好了,你要是骗我,就要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
李秋词顺着他,哄着他,只希望这只西瓜不要再闹别扭了。
“我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我。”
唉,有的老板喜欢画大饼,有的老板喜欢开空头支票,而他李秋词的老板,喜欢预支惩罚。
也不失为一股清流。
“好吧,我答应你,高兴了?”
“嗯......勉强高兴一下。”
许嘉弈心里有了些安全感,靠在他肩上,终于有了个笑脸。
李秋词无奈地和他贴贴,只希望执行官的小脾气能暂缓一段时间。
两人的度假之旅,以被炸弹炸进医院为结局,画上句点。
李秋词不禁感叹流年不利,如此小概率事件都给他俩碰上了。
他瞧瞧手机,新闻板块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
应该是压消息了,最近许氏的负面新闻有些多。
先是新产品的排异现像,现在又是研究所爆炸。
李秋词摇摇头,如果不是知道许氏是龙头企业,他都要开始产生职业危机了。
“你怎么了?摇头带叹气的。”
此时,许氏的执行官还在盯着橱窗里的小蛋糕出神,点了五六份甜品,正要拿回家享用。
一点也不见愁。
李秋词低声道了句没什么,拉着许嘉弈往家里走。
嘟嘟许久不见主人,在地上翻来滚去地耍无赖,和某人十分相似。
李秋词搓了搓它的肚子,任由一人一狗玩去了,自己则是取出了刚买的食材,开始做饭。
许嘉弈看着地上的嘟嘟,难怪它从一开始就会自己很热情。
他记起来,这是他们一起上大学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
从一个瘦弱的小豆丁,养成现在的胖嘟嘟。
许嘉弈摸摸嘟嘟的脑袋,他和李秋词都忘了彼此的时候,还有它记得。
看着嘟嘟,许嘉弈难免想起了上次魏燃带走嘟嘟,引李秋词去酒吧的事情。
他始终想不通,他们和魏燃没有任何接触,即使现在想起来一部分记忆,没有魏燃出场。
许嘉弈对于魏燃,始终是一片空白。
魏燃的嫌疑很大,但是哥哥又说,这次的事情和魏燃无关。
没有解释上次的事情。
许嘉弈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好几次,许唯臣不乐意说的事情,他问几百遍都是徒劳。
许嘉弈松开嘟嘟,来到厨房,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拿过他手里的锅铲,在锅里炒了两下。
“怎么了?突然跑来帮两下倒忙。”
李秋词担心这人又胡思乱想,然后又要跟他闹脾气,赶紧率先亲亲他的脸颊。
“总觉得我哥怪怪的,但他又一直对我很好,只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许唯臣是个很沉稳,同时也很沉默的人,习惯了任何事都要独自解决,从来没有跟别人诉苦或者倾诉的习惯。
问什么都是如同问石头。
导致他现在更郁闷了。
可他越想要回忆,就越是难以记起,他和许唯臣说要去做心理治疗。
但是许唯臣并不赞同,分析利弊之后,许嘉弈也只好放下。
他现在还记得许唯臣当时说:“过去的事情,既然忘记了,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
许嘉弈心里发毛,还是选择了认同。
“他有他的考量吧,准备吃饭,洗手。”
许嘉弈看着水流从自己掌心流逝,叹息一声。
也许真的……CH不必再追究了吧。
吃着饭的中途,他还是忍不住,搜索了穆嬿婷。
弹出来的新闻以及词条少之又少。
几乎查不到这个人。
许嘉弈不甘心地继续往下翻,依旧是无功而返。
如果只是普通的意外离世,有必要瞒得滴水不漏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嘉弈心里猫抓一般,饭也不好好吃。
李秋词见他略有愁意,以为是公司的事情烦到他了,也就没有出声打扰他。
这顿饭吃得非常压抑。
当然,这是李秋词单方面的压抑。
许嘉弈根本就没有想到吃饭这个事情。
他魂不守舍地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到夜深,李秋词都要睡着了,许嘉弈突然翻到他身上,把他摇醒。
“李秋词,你睡着了吗?”
“......”
李秋词缓缓睁开眼睛,睡着了也被你摇醒了!
“怎么了?”
他忍住要爆发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一样。
“你说,假如有个很有名的人,突然去世了,但是却没有任何跟她相关的报道......会不会是有阴谋?”
李秋词听得困死了,根本对不上号,只以为是执行官天马行空的想象。
毕竟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每次他要睡着的时候,许嘉弈就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也许我们看到的大海,其实是天空,我们脚下踩着的大地可能是宇宙,你怎么看。
比如:要是我做得噩梦是平行时空,可我昨天梦见有只大恐龙把我吃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比如:秋词,我梦见你死了——这到底是预示梦,还是反的?
“可能是人家不想占用公资源吧。”
李秋词困得魂魄出窍,根本无法思考,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念回复他。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嘉弈闷闷不乐地靠在他肩上,继续胡思乱想。
最后终于把自己给弄睡着了。
看向笨笨的执行官,李秋词只觉得自己的黑眼圈要更加严重了。
未来几天过得非常平静,李秋词也接到魏江北的电话,说爷爷的治疗状况非常好。
李秋词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即打算带着自己的下属出去聚餐。
下属们兢兢业业一个月,终于能有个放松的机会,李秋词给许嘉弈汇报了一声,带着下属们出去了。
许嘉弈站在办公室里,居高临下地从窗户往外看。
哼......高兴就高兴,为什么不带我出去?非得带一群下属出去。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晚上回去都没有人陪我。
许嘉弈双手抱臂,喊了助理进来,“李秋词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聚餐?”
“就在附近,听说吃完饭会去霓光。”
又是霓光。
一提到霓光,许嘉弈的脸有些泛红,助理只以为是执行官太白,被阳光晒红了。
很有眼力见地退出办公室。
许嘉弈坐在桌面上,心里又开始冒酸水。
不带我出去玩!
实在是岂有此理。
其实李秋词也有担心许嘉弈闹别扭,但是呢,执行官跟着出去,那像什么话。
何况,许嘉弈跟着的话,他的下属肯定都不自在,起不到放松的作用了。
无异于加班。
李秋词平常自己一个人加班就算了,吃个饭还连带着全组一起加班,那简直是丧尽天良。
于是打工人果然抛下了他的老板。
等着晚上加班的时候,再好好哄吧。
组员们玩得很开,毕竟是跟着李秋词很久的老人了,大家伙儿们侃天侃地。
“部长,您和执行官是......”
酒喝多了就容易多说话,他的组员早就很好奇他们的关系。
尤其是李秋词平时很注意,把信息素隔绝的很好,但还是有几次,许嘉弈胡闹,偷偷给他留了味道,被组员给闻到了。
“少说话,多吃菜。”
李秋词给那人夹了一大筷子菜,妄图堵住他的嘴巴。
组员们嬉笑一阵,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还算有眼力见。
他们吃完了饭,果然去了霓光,今日的霓光竟然和上次不一样,清吧变得火热,热闹非凡。
“今天这是有什么活动吗?”
李秋词伸着脖子看了看,周围的组员也都来了兴致,左一个右一个地把李秋词架了进去。
竟然是脱衣舞会?!
李秋词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何况他知道他家里还有一大颗爱吃醋的西瓜精,他得早点回去,哪能看这样的玩意儿?
他当即要开溜,但是喝多了的组员们非常热情,架着他,真是插翅难飞。
台上是个漂亮的Omega,穿着十分性感,身材也非常曼妙,跳着钢管舞,时不时流露一些信息素出来,小钩子一样地引诱台下的人。
气氛十分火热。
李秋词尴尬地看着,像是进了怡红院的公公,只想赶紧逃跑。
千万不要让许嘉弈知道这件事情!
不然又要闹他好几天了!!!
“我、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李秋词想要逃,但周围太吵闹,没人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架着他。
他躲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然而,甜美的Omega之后,舞台上来了一位很特殊的alpha。
在绚烂的灯光下,卷曲的长发里银白混着粉蓝色,脸上带着银饰面具,一身异域服装,白嫩的腰线若隐若现,墨绿色的瞳孔危险且迷人。
咳咳,不知道评论什么,就请来一句:我是bt,我爱看!
这么辣的西瓜,不得来点海星星嘛
银制的腰链,脚链,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格外妖娆。
分明是禁欲之物,在这个alpha身上,只觉得诱人至极。
alpha和其他舞者不同,欲遮不遮,半露未露,诱得人心痒难耐。
异族的祭祀之舞,跳来神圣且诡谲。
长发绕在指尖,alpha一手拎起最近的酒,旋身之际,在钢管上敲碎了瓶嘴。
玻璃在灯光下绚烂地绽放。
众人惊呼,狂热地举起手,担心碎渣伤到美人的脚。
alpha踮着脚,悠哉地避开地上的碎渣,衣袂飞扬,他转身一舞,抬手,酒液入唇,顺着颈线滑落,流入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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