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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岛里天下)


他拿出自己方才磨好的刀,同几个年轻人道:“你们一人宰一个,谁先来?”
几个年轻人看着关在圈里的牲口,踟蹰道:“一个一个来?不叫旁人帮忙按着么?”
乔屠子道:“那要不然我给按着。”
说话的年轻人悻悻的闭了嘴,一个略壮实的男子站了出来,颇为自信的说道:“那我先吧。”
乔屠子便将杀猪刀递给了他,男子拿着刀迈进了圈里,直朝着角落里的成年猪过去。
不料还没摸到牲口,猪便轰嗤一声蹿去了另一头,男子在小小的圈里追来跑过去,把圈里的牲口都给惹急了乱窜。
横冲直撞的牲口把人撞了好几回,原本是想头一个上阵宰个猪挣个表现,不想看似容易实际办着却难,别说敢杀红了,就是连猪都没摸到。
折腾了得有一刻钟的时间,男子急得满头冒汗。
乔屠子眼见再这么追下去,怕是院子里的圈都要被牲口给冲塌。
他一个翻身进去,快准狠的一把拽住了个猪耳朵,趁其不备拉过猪前腿,一下子把牲口按在了地上:“来。”
男子连忙跑了过去,慌慌忙忙的要使刀,本是觉得家里杀鸡弄鸭的没少办,真到了大牲口这儿手却有些抖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迟迟不敢下手。
最后还得是乔屠子看不下去了自动的手。
接着几人壮着胆子上,里头年纪最小看着瘦弱的不想还是唯一一个敢真上刀的,就是力道不准,牲口挨了一刀还冲出了圈,闹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的。
纪扬宗还是头一次见到这阵仗,平素谁家要宰牲口的都是请的老师傅,动作快准狠,哪里像这般追着去赶着来的,简直又气又觉好笑。
末了,甭管中途闹得多好笑,好在是都上手试了试水准。
纪扬宗瞧着来了的四个年轻人都上过了,但拢共也就四个牲口,独只霍戍还没试过。
他扫了一眼几个喘着粗气又累又有些吓着的年轻人,正在一头歇气,独自到码着一张脸洗刀的乔屠子跟前道:“五个人,四个牲口,霍戍还没上嘛。人不是我要硬塞过来的,还得要你满意才行啊。”
乔屠子却摆了摆手:“他不必试。”
纪扬宗闻言眼睑一拉:“咋的?”
乔屠子低下声音道:“旁人说我身上戾气重,这小子却更甚。我戾气哪里来的,无非是牲口宰多了来的,这小子又不是屠子,那哪里来的?
“他人都宰,宰牲口还不跟切萝卜一样,试不试都能干这个,无非是练练分肉刀法而已。”
纪扬宗倒抽了口冷气,说的还真是。
方才几个年轻人要宰牲口他都要错开眼睛,霍戍这小子却是面不改色,像是再看什么杂耍一般。
连屠子都怵他,寻常人能不怂吗。
“人是里正举荐来的,秉性当是没问题。只要品性无碍,见过了就作数。”
纪扬宗扯了个笑:“谢了你了。”
“里正哪里话,当是我谢了给举荐个可以不费劲教的徒弟来。过两日空了一起喝两杯。”
“成。”
两人客套了几句。
纪扬宗来时心事重重,走时更是心事重重重。
心想小桃子怎就不声不响的招上了这尊大佛,真是块儿烫手的山芋。
要是以后不把小桃子许给这小子,不晓得会不会怀恨在心;要是许了,也不晓得以后恼火起来会不会打老丈人。
纪扬宗摇着头回去,心情格外沉重,一天天的,没件顺心事。
乔屠子最后就留了俩人,一个就是敢动刀的小子,另一个便是霍戍了。
叫两人明儿开始就直接过去学手艺。
霍戍在分叉道上同纪扬宗分道走,临行前,霍戍看着背着一双手往回走的纪扬宗道:“里正,往后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纪扬宗没回头,只静默着摆了摆手。
霍戍看着心情似乎不太乐观的男人,随之眉头凝起。
他当真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让纪扬宗这般忧心忡忡。
霍戍到底是没追着上去再多说什么,只怕吓唬到老人家,于是自折返了回去。
他深思着一路走到赵家院门口,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笑声:“馋嘴,前些日子不是摸都不让摸一下的嘛,现在带了草就还是肯啦?”
霍戍推门进去,便见着自己那匹大黑驹一张嘴里塞满了牛鞭草,平素吃食物含了一嘴都要高傲的仰着头嚼,今朝却是破天荒的埋着脑袋吃。
原则是以方便旁头蹲着喂草的人能摸到脑袋。
霍戍看着笑眯眯蹲在旁头的小哥儿,塞一把草过去,又摸一摸马头,正乐呵着。
夹了一路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开:“膝盖好了?”
桃榆听见声音从高大的马儿身侧探出脑袋,这才瞧见霍戍回来了。
他放下马草站起身:“嗯。”
元慧茹听见声音笑盈盈的从屋里出来,道:“阿戍这马可稀奇,平素我喂它都不如何吃,鼓着一双眼睛可唬人,独只受阿戍的招呼。今儿见了桃榆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我当它要咬人,不想桃榆拿草过去喂它就不叫了。桃榆离它那么近都不翘蹄子,还让它摸呢。”
霍戍看向桃榆:“不是怕马么,还过来喂它?”
“今天去药田的时候瞧见地里有些新鲜的牛鞭草,想着前两日还是它驮我回来的,就割来犒劳它了。”
霍戍闻言挑起眉,忽而拍了身前的黑驹一巴掌。
元慧茹道:“你们俩说会儿话,桃哥儿,我给你泡点茶水。”
“谢谢元娘子。”
霍戍在院子里拎了把椅子过去让桃榆坐。
“听爹爹说乔师傅回村里来了,你今儿过去看了怎么样,乔师傅留下你没?”
霍戍应了一声:“让明天就过去跟着学。”
桃榆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那太好了,往后就再不必……游手好闲咯。”
“你倒是书读得好,晓得怎么恭贺人。”
桃榆笑挑起眸子。
眼下瞧人面色红润,眼睛亮堂堂的,看来这两天过得还不错。
霍戍道:“这么高兴,那个修鱼塘的又来了?”
桃榆怔了一下,想什么修鱼塘的,恍然才明白霍戍说的是隔壁村的周正。
他微眯起眼睛,拾腾了把草塞给大黑驹,道:“等鱼塘修好便能养鱼虾了,届时能吃上好多鱼,我当然高兴。”
霍戍闻言眉心一动。
“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桃榆偏头看向霍戍:“霍大哥这么热心肠?不会找我讨工钱吧,或者又得是想着剐蹭点什么伤药,让请饭吧?”
“跟着乔师傅每个月也是发工钱的,有钱了,不讹你。”
桃榆闻言抿嘴笑了起来:“是么,但我可听说学徒没多少工钱。”
霍戍事成应道:“嗯。”
“出师前一个月才五百文,确实和修鱼塘的比不得。”
桃榆上扬的小脸儿上顿时又垮了下来,他暗暗瞪了霍戍一眼。
这人看着正派寡言,却是个爱酸人的。
霍戍见小哥儿抿着的嘴都要撅起来了,没再戏谑他,道:“这些日子预备作何。”
“瞧瞧医书做点药呗。农闲了家里事情没那么多了,许是会去阿祖的医馆里住两日,帮着拾腾药材学学医。”
“也好。”
桃榆拍了拍手站起身:“马也喂了,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回去烧饭,我就先走了。”
“桃哥儿,在这头午饭吃了回去嘛,劳里正引阿戍去乔屠子那儿,可当好好谢谢里正。”
元慧茹适时的出来留人。
“瞧这,茶水都没喝上。”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乡亲,不妨事。”
桃榆道:“往后有的是一道吃饭的机会,元娘子,我就先回了。”
元慧茹连忙道:“阿戍,你送送桃哥儿嘛。”
霍戍看着桃榆把很符合他身形的小空背篓背上,伸手给他开了院门。
桃榆见此道:“回去就几步路,用不着送。”
霍戍应了一声:“去吧。”
看着人走远了去,元慧茹匆匆上前来,嗔怪道:
“你这傻小子,桃哥儿好不易上门来一回,怎不送人家?男子面皮得厚些嘛,他说不送你就真不送啊,未免也太耿直了些。”
霍戍没说话,如此未免太过刻意,只怕贴的太紧得不偿失。
不过他还是道:“知道了。”
元慧茹微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反又宽慰霍戍:“不过也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今儿被乔师傅收下了可是桩好事儿,中午干娘炖肉白菜庆祝一下。”
霍戍应了一声,待着元慧茹进了屋,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往先前走了的人方向走去。
直到在暗处看到那人安稳的进了自家院门为止。
次日,霍戍清早上便去了一趟乔家。
乔屠子要把前一天宰的牲口装车,拉去城里的肉铺去卖。
村里的房舍现在多数就屠子和他的媳妇在住,几个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城里置办的宅舍各有事情做,家里有事才会回来。
霍戍去的早,帮着乔屠子一道把牲口装到了板车上,两人一道驾着车去了城里。
驴车一路跑得快,进城直接拐进了小西街过了个牌坊,到了贞路巷口才停下。
乔家的铺子就在路口上,挂得有个招牌,就叫乔家鲜肉铺。
霍戍从车上跳下,有个清瘦白面的年轻人立马从铺面的阶梯上迎了过来:“师傅。”
恭敬的喊了乔屠子一声,随口又看向了霍戍,悻悻招呼道:“霍哥。”
这人正是昨儿乔屠子留下的另一个徒弟,叫方禾。
他昨儿就晓得了这个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小子不是明浔村的人,估摸从自家里过来的,不晓得等了有多久。
霍戍同他点了个头以示照面,随后趁着乔屠子去开铺门的功夫,到板车前抱起两半猪肉一左一右扛在肩头上,乔屠户门一开,他便跟着把肉搬了进去。
“放在那案板上就成。”
乔屠子瞧了霍戍一眼,见他虽总肃着张脸,但却并不摆谱儿,眼里有活儿还挺肯干的,心头很是满意。
转头再去盘肉进铺子间,又见着方禾想也学着霍戍的样子抗两半肉进去,不想差点闪了腰把肉掉地上。
好在是没有硬抗,转放下了猪肉,去抗了半边羊。
“慢点儿。”
乔屠子道了一声。
要不是看这小子是几个里敢动刀的,他绝计也不会留个胳膊腿儿最细的来教。
三个人两趟就把肉都搬进了铺子里。
乔家的肉铺不大,也并非是前铺后卧的形式,而独只是个门面儿,并不似旁的那些铺面一般能做生意能住人那般,不过好在铺面当道,经过的人流也多。
铺面里头陈设也简单,单面两张长案板,上挂有许多穿肉的铁钩子。
一般屠子开门做生意便会把整半的猪肉切成长条肉块,分二刀肉,排骨,五花……等等,切得漂亮挂在钩子上悬在案板处,如此供人挑选。
“通常先开一半肉,等一半卖的差不多了再开另一半,防止肉腐坏。这天气凉了倒还好,五黄六月天肉最是容易变味儿的,坏了的肉我们铺子绝计不卖。”
乔屠子把钩子擦了擦,一边说道,一边同两个徒弟展示如何把一整半的鲜肉给切成块儿。
“这些牲口看似不同,实则也不过是大小上的差别,还不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儿,只要学会了一种牲口的开肉法子,其余的也都一个理儿。”
“你俩好生瞧着,先把脊骨下的下里脊肉取下来,再从第二个关节处斩断,这么着下来的小的这边就留整,叫后腿肉。”
“接着从脊骨下切进去,把排骨片下。肚子这块儿肉就是五花儿了,两刀切开,剩下的是前腿,把前肘截下,剖开肉去出的是扇子骨……”
乔屠子一边说一边分肉,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顺溜,不过三五句话间,半边猪肉就已经规整出来了。
“这套功夫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总之就那么些肉,有刀就能切开,只是说动作快慢,能否不坏肉把肉切的整齐漂亮而已。”
若是好好的鲜肉因屠子刀工不好给捅坏了,那挂着卖相不好看,自就影响了销路和价格。
为此事情才会有门道一说。
“今儿也不指着你们会些什么,总之先跟着看,手笨可以慢慢练,但眼睛聪慧些总要先给看会啰,手才能跟上。”
方禾早被乔屠子一水儿的刀工哄得团团转,心头敬佩不已。
“师傅您这一手功夫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如何练得出来,实在是漂亮。”
“别同我拍马屁,我不吃这套。”
乔屠子在分好的鲜肉上扎了个孔:“这些都给挂钩子上。”
霍戍未置一词,把猪肉和羊肉分挂在两处案板的钩子上。
几人忙活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肉铺才正式开门。
乔屠子在门口扯着嗓子便吆喝了起来:“鲜肉,新鲜的猪肉羊肉咧!”
中气十足,比早食摊子的声音还洪亮得多。
方禾也跟着在街上叫卖,请人进去看选鲜肉。
倒是霍戍杵在铺子的案板前,事情是都能做的,叫卖是不可能叫卖的。
乔家铺子开的时间不短了,附近的人都晓得这里有间肉铺,平素都会来转转,前几日闭门歇业了几天,这朝见着重新开了门,一经吆喝便三五结伴的前来铺子里选肉。
“两个小伙子眼生的很,乔师傅雇人啦?”
“新带的两个徒弟,笨嘴拙舌的,要是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乔屠子招呼着客:“还是老样子,两斤五花?”
“诶,五花。”
买菜的妇人挽着个篮子,揣着一双手瞧了霍戍两眼,道:“两个都是精壮小伙子,乔师傅真会挑人。”
乔屠子笑了一声:“也就先瞧瞧,看看成不成得事儿。”
“乔师傅,几天没开门了啊。”
“呀,今儿有羊肉。”
“猪后腿还有不,给我选一条。”
不过一刻钟间,进进出出的便来了好些人,也不尽是都要买东西的,不乏有来问一嘴看看热闹的人。
晨时买菜的人大抵如此。
却是忙得乔屠子脚不离地,一会儿得招呼应答人,一会儿又得切肉。
方禾能说机灵,连忙帮着招呼进来看肉的人,倒是让乔屠子的口舌松快了些,就是得忙着称重切肉。
“哎呀,喊了三遍要羊肉了,到底卖是不卖嘛。”
今儿卖两样肉,来的人又多,一时间屠子周展不开。
猪肉价格实惠,多是老百姓爱选买的肉食,羊肉虽好,价格却高,买的人稍少,乔屠子主要便去照料猪肉案板了。
霍戍立在一侧,进来的人见他跟个阎王爷似的,都不敢上前去问径直绕开找方禾。
他瞧着乔屠子还被几个买主为主切猪肉,便自到羊肉案板前:“要多少羊肉。”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男子扬眉扫了一眼霍戍,立马又低下了头,他干咳了一声,登时语气也和缓的很:
“那什么,给我来一半整的羊排。”
霍戍闻声从案板底下取出了半只还未分切的羊来,一头的乔屠子偏过头扫了一眼霍戍的方向,正预备说等一下他立马就来。
不想还没张口,便见着霍戍取出了刀,依照从第二个关节处切下来后羊腿,接着一刀流畅的整取下了羊排。
乔屠子见此眉心一动,这小子,学东西未免也太快了些。
他将嘴合上收回了目光,继续招呼着这头。

第25章
下午些时候,肉铺就没什么生意了,几头牲口卖了得有一半,按照秋冬的天气次日还能接着卖,倒是不必忧心。
申时乔屠子见生意伶仃,也没什么好忙活的,想跟跟旁间熟络的坐贾玩儿两把骰子,便给两个徒弟下了工。
霍戍从铺子出来,还有点稀薄的阳光,落在街道的牌坊上头,一片金光。
他看着牌坊上贞路巷几个大字,眯起被晃着的眼睛又望向了街道内里。
街市熙熙攘攘,他眸色微动,有些不太确信,可却照样还是想走一趟。
于是从身上取出了一把常期配在身上的短刀,面不改色间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拉了条口子,随后捂着手径直往巷子里头走去。
“眼瞅着要入冬了,早晚要多加两件儿衣裳,瞧着又瘦了不少。”
“不碍事,入冬就快要过年了,到时候年节里我吃很多东西,自又会再长些身体。”
黄引生闻言不由得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身侧小哥儿的脑袋:“过去的事情就一直别憋在心里了,往前看。”
“我晓得的。”
黄引生点点头,又道:“对了,下个月十五你生辰我怕是不能去村里同你过生辰了,得去外府谈一笔药材生意,来去怎么也得十来日。”
桃榆呐呐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过阿祖不来同我庆生,庆生礼却不能少,外府带回的药材得分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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