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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稼禾)


跳下马车,戚昔先去洗漱。
收拾妥当,他抓了把没有沾染露水的干草,再用木棍掏了掏已经没有明火的灰烬。
掏出一个洞,见里面还闪烁着橘黄色的光,将干草往洞里一塞。
吹个几下,干草接触没燃尽的火星子,缓缓冒出白烟。不一会儿就燃了。
再架上柴火,看燃得差不多,戚昔拿上锅跟粟米去小溪边淘洗。
回来将锅钩在木头上吊好,再回去拿了些硬邦邦的干饼子出来。
另一边,将士们也陆续醒了。
听他们跟自己打招呼,戚昔点头。
大家用的是一个小溪,戚昔看着他们当中负责做饭的火头军将大桶大桶的水拎过去,里面还有鱼。
他起身,就见他们将小鱼捞起来往一旁的空桶里一扔。半点不在意的样子。
“夫人。”围着锅的几人见了戚昔忙打招呼。
戚昔问:“鱼不要?”
为首的云图瞧着那木桶里跳动的小鱼皱眉:“太小,不好处理。”
“那你们早上吃什么?”
“烧几锅热水到时候装水壶,早上就啃带来的饼子。”
“何不用鱼汤下着?”
“腥,也不好处理。”
戚昔看了那木桶一眼,鱼有十几条。“要不我试试?”
“夫人随意。”
戚昔点点头,拿了木桶去下游处理。顺带放了个篮子拦在水草中。
小溪从山上流下来,溪水声空灵,与四周的林鸟声正相映衬。
小溪周边是浅浅的绿草,拉车的马儿被放开,尽情啃食着。
再远些是连片的山林的,林中破烂的官道像皮肉糜烂的巨蛇,要死不活藏着。
忽略他们要赶的路,这个地方也是风景宜人,郊游踏青的好去处。
这边除了烧水没什么事,云图吩咐留下一口大锅,跟上去帮戚昔的忙。
戚昔看他艰难抠出鱼鳃,道:“鱼鳞、鱼鳃可以用刀子刮。在鱼尾下端划一刀,直接用手从前往后一挤,内脏也出来了。”
这样处理,其实速度也不慢。
云图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就上手。
他笑道:“我们将士们人多,抓着这些小鱼都是喂狗。要没吃的才直接滚了水来吃。”
“就是以前缺粮的时候吃多了,大家都不爱吃。现在有米有肉,生活更是开得好了,所以这鱼大家也不乐意吃。”
戚昔也认同。
燕戡为了这些将士,荷包都掏空了。再不好,燕戡怕是得卖家产了。
想到这儿,他眼里多了几分笑。
他道:“你们人多,确实不好弄。不过这种溪水里的小鱼用来炸小鱼或者煮汤都不错,偶尔一次也可以试试。”
戚昔动作快,十几条小鱼几下没了。
但煮一大锅鱼汤这一点不够,戚昔又拿着木棍去溪水里赶了赶。
一只大手捞起溪流下端的篮子,里面又是十几条。
这小溪鲜少人来,鱼也多。
戚昔转头见是燕戡,笑道:“起来了。”
“嗯。”
“陪夫郎睡个回笼觉,结果夫郎起来了却没叫我。”
听听这委屈的话,不知道还当他碰见了负心汉呢。
云图听了一耳朵,连忙双手捂住。
戚昔瞪了燕戡一眼:“来收拾鱼。”
燕戡巴巴凑近:“哦。”
“小宝呢?”
“度方抱到他那边玩儿去了。”
三人一起忙活,鱼处理好了,戚昔直接拿上他出门前准备好的猪油过去。又让燕戡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野葱。
云图哪里敢让燕戡去,自个儿带上两人就跑了。
这边的兵将挠着一身粗糙皮肉,张嘴打着呵欠走出营帐。换个古板书生过来,定要指着人说上一句:“不修边幅,有辱斯文。”
他们出来一瞧,将军跟将军夫人都在。
燕戡冷眼看来,惊得人“嗷”了一声跳起,立马提着裤子往回跑。
又吓得人在营帐里磨蹭了半晌,直把衣服裤带系好才出来。
火头军随军带的锅大,锅底烧干,戚昔舀了一勺猪油进去。
鱼肉煎得表皮卷曲,再直接倒入一大锅的清水。有条件的放一片姜也行。
盖子一盖,大火烧开慢煮。
不一会儿就有浓厚的鲜香飘出,哪里有云图说的什么腥味儿。
这时候,云图几人也带着洗好了的小葱回来。
戚昔将锅盖揭开,野葱一卷往里面一扔。鱼汤白青交错,如玉融成的汤一般,好看极了。
鱼肉脱骨,再撒上几颗盐,这一锅汤就好了。
戚昔几下跟云图几人讲了做法,又道:“法子简单,这样做出来的量也大,大家都能分得一点。下饼子也好吃些。”
云图盯着那口锅连连点头。
燕戡拍拍手站起:“行了,你们好好吃吧。”
云图:“端点过去吧,将军。”
燕戡摆手:“我们有别的。”
周子通闻着味儿,笑呵呵端着碗过来:“他们不要,我要。”
昨晚赶了路,度方今日让他手下的兵好好睡了个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味儿,还在睡梦中的人噌的一下睁开眼,几下套好衣服跑出来。
那大锅前,已经一人一碗奶白色的汤就着饼子吃起来了。
他们头儿坐在其中,还在喂着将军家的小少爷。
“将军。”
度方擦掉燕小宝的嘴角。抬头见人还不动,提醒:“再不吃就没有了。”
“嗷!云哥,给我留点儿!”
“吃什么呢!这么香!”
一声传过一声,帐篷里的人全部爬了起来。可惜就这么一锅,后头起来的就没了。
没吃到的人拉着云图摇,摇得他脑仁儿都要甩出来了。
不得以,几个火头营的只能拉上没吃到的兵将赶快抓鱼再煮了几锅。好歹是在燕戡出发之前都吃到了。
吃饱喝足,肚儿溜圆。
度方抱着燕小宝上马,跟在车队后边。
戚昔有些不放心,频频后看。
燕戡将人一抱,禁锢在身前:“夫郎放心,度方有分寸。”
“他才两岁。”
“我一岁就上马了。”
“不是这么算。”戚昔拍了下他纹丝不动的胳膊,无奈作罢。
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燕小宝咯咯笑着被送到了马车上。
戚昔看包子脸红扑扑的,摸了摸,没什么大碍。
马背上玩儿累了,不需要哄,燕小宝趴在他爹胸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颠簸,速度也慢。
戚昔摸了一把小娃娃的脸,颠簸着也没了精气神。他侧靠在燕戡身上感慨:“这么走下去,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京都?”
“慢一点的话三个月,快一点,两个月。”
“你就不着急?”
燕戡低头,鼻尖贴着戚昔鼻尖。
“着急也没用,夫郎在,还有两个小的。这路不能赶。”
“而且我着什么急,又不是我有事儿。”
戚昔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晕乎乎的。
燕戡心念一动,在那块细嫩的肌肤上亲了下。
戚昔偏头。
换做燕戡下巴抵在戚昔肩膀。
“回了京都,夫郎直接跟我进将军府。”
“不然我能去哪儿?”
燕戡鼻尖蹭蹭他的脸:“自然哪儿都不能去。“
说着话呢,马车忽然颠簸一下。戚昔往车厢上撞去,燕戡眼疾手快将人揽住回来。
戚昔忙去拍燕小宝,心有余悸道:“这路好难走。斜沙城的路也修不到这里来吧。”
“嗯。这里是另一个县了。”
“回来还得走这么一遭。”
燕戡:“那就正好回去催一催,看京都那人到底能不能行。”
他方子都给了那么久了。一两年了,也该做出来了。
“哪人?”
“到时候介绍夫郎认识。”
戚昔点头,手肘弯曲撑在燕戡腿上,靠着他恹恹道:“好。”
从斜沙城到京都,这一路上越来越热。
北边夏日的凉爽半点不见,闷热得让人窒息。在马车里睡觉也渐渐成了一种折磨。
两个小孩倒见了一个地儿就被燕戡带去溜达,还算有活力。戚昔跟周子通反应最大。
戚昔甚至隐隐有点翻病,周子通几碗汤药灌下去才好。他倒是没想到,这大夫小孩没用上,倒给自己用上了。
期间燕戡也收到几封信,一瞧,是京都那边不断在催促。
但即便如此,燕戡也没见半分着急。
一路走走停停,气温升了又开始降下来,这时他们才看到京都的影子。
等最后走到京都那全然与斜沙城不一般的恢弘城门外,天已经黑了。
燕戡没有停,跟度方分开进城。
马车走上从未走过的宽阔大街上,半点不颠簸。街道干净,道路笔直且对称,路旁商铺林立。
家家户户挂灯笼,灯火通明。
入了城门后一路往西街,夜市的热闹被甩在马车后头。
戚昔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停在了两个大石狮子跟前。
一抬头,便是将军府的牌匾。
据说这几个大字还是开国皇帝亲手题的。
下了马车,阿兴直接敲门。
燕戡一手抱着燕小宝,一手牵着戚昔。大门拉开,听声音便沉重不已。
“谁?”一声中年男声传出。
燕戡面色瞬间柔和下来:“周叔,是我。”
大门快速打开,又立刻关上。阿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撇撇嘴只能将马车赶去后门。
大门内,周括激动地看着燕戡,眼尾笑出了褶子:“二公子回来了,我去告诉老太君。”
“慢着。”燕戡笑得无奈,“周叔,我们一家子赶了许久的路,想歇歇。而且这么晚了,就不打扰祖母他们了。”
他像对待家人一般,拉着戚昔给他介绍道:“这是郎君。”
戚昔跟着喊:“周叔。”
周括欣然道:“哎!给郎君请安。”
戚昔上前一步扶着人:“不用多礼。”
燕戡又将睡得迷糊的燕小宝从披风中露出来:“我儿子,燕戚年,小名燕小宝。”
“小宝,叫周爷爷。”
燕小宝睡得迷糊,听了燕戡的话顺从地露齿,闭眼乖笑:“爷~”
看得几个大人皆是好笑。
“快快快,屋子早在你们说要回来的时候收拾好了。歇一歇,有事儿明日再说。”周括赶人。
燕戡:“谢谢周叔。”
周括拍拍他肩膀:“一家人,不客气。”

京都的将军府比斜沙城的要大十倍不止, 亭台楼阁,一步一景。碧瓦飞甍,雕梁画栋。
夜里灯笼高挂, 虽朦胧了景色, 但行走期间也忽视不了将军府的富贵底蕴。
斜沙城修得再好的宅子落在京都, 那也只能与尘土争锋。
燕戡跟戚昔咬耳朵:“宅子是御赐, 丑了点,夫郎将就。”
戚昔偏头一笑。
长睫压着, 轻轻抖动, 招人得很。
“这里不是斜沙城,谨慎些, 不该说的不要说。”
燕戡:“好, 不说。”
宅子大了就是有一点不好, 两口子单是从门口走到燕戡的紫竹院都要走上小一刻钟。
进了院子,戚昔看着墙边垂落的紫竹,脚下微停。
“夫郎可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灯笼里透出的光映在戚昔面上, 那双润眼清透明亮。
“想起夫郎以前对我霸王硬上弓了。”
“否则, 哪里来的这个。”说着他揉了下燕小宝的脑袋。
戚昔耳垂一红,瞪他一眼:“快进去吧,小宝都睡着了。”
燕戡步子大, 几步跟上前面的戚昔。“那不是夫郎先停的。”
屋里亮起了烛火,透过窗户倾泄出来, 院儿里的紫竹更显茂密葱茏。
房间是戚昔当初压着燕戡睡过一晚的房间。往床边去,戚昔看见那上面铺着的大红鸳鸯被子滞住。
他吸了口气, 缓缓掀开, 侧身让燕戡将燕小宝放进去。
燕戡给娃盖上肚子,搂着戚昔一笑。“熟不熟悉?”
戚昔耳垂微红, 推开他的脸。“不熟悉。”
“困了,洗漱去。”
“好,依你。”
换了一个地方,即便燕戡在也没睡得多安稳。
早晨,他一动,躺在一边的奶娃娃放下自己的脚丫子,撅着屁股爬到戚昔怀里。
“爹爹~”他小小声道。
“嗯。”
燕戡不在,戚昔用被子包裹着奶娃坐起。
他闭目靠在枕上缓了缓,然后给奶娃穿衣。“你爹几时起的?”
“不几道。”
戚昔鼻尖贴了下他额头,将他穿好了鞋子放地上。
门被轻轻推开,燕戡走了进来。“夫郎醒了。”
“嗯,你先带他去收拾收拾,我马上来。”
燕戡弯腰,曲指弹了一下燕小宝额头。
“唔!”燕小宝双手捂头,委屈巴巴。
戚昔掀开被子,只着一身亵衣下床。见燕小宝额头上的红印子,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大爪子。
“讨嫌得很。”
燕戡逮着戚昔的手亲了下:“哪里讨嫌?”
戚昔瞪他:“还不去,等会儿小宝拉裤兜里了。”
燕戡低头,对上双圆溜溜的黑葡萄眼睛。他闷声低笑,捞起娃往肩上一扛。
“多大了,还拉裤兜,羞不羞。”
“羞!”
收拾完,父子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院里种满了紫竹,正是夏末秋初,竹影婆娑,扑簌轻响。
风声朗朗,也成了悦耳的音调。
院里的紫竹被打理得好,鲜少见到枯枝败叶。竹林葱茏,好像在喧闹的地方划了一个静谧之地。
用完饭,燕小宝在院子里撒欢。
燕戡拉着
戚昔进了房间,他拿出一身紫袍,脱下身上的黑衣。
“夫郎,今日我要去一趟皇宫。祖母婶婶那边等我回来一同过去用饭。”
“你想在家或出去逛逛都可以,不过要带上阿兴。”
“我知晓。”戚昔叮嘱,“你要小心。”
燕戡笑着拉住戚昔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没事,夫郎放心。”
戚昔帮他绑好腰带,佩好玄玉,低低地“嗯”了一声。
衣服穿好,又戴上武冠。
戚昔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一身紫袍金带的人。
比穿黑衣时多了贵气,只是笑得太过,潇洒是潇洒,但在他眼里有些傻气,还是一副没钱样子。
燕戡只当自个儿夫郎看自己看得痴迷,自得扬起下巴:“如何?是不是……”
戚昔捏住他两瓣唇。“别说话。”
“为何?”
戚昔凝视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松了手。“不值钱。”
“主子!该走了!”
戚昔戳戳男人的腰,招来燕戡摁住他愤懑地在唇上啃了两口。
戚昔瞧见消失在门边的背影,展颜。
“不值钱也好看。”
“爹爹~”燕小宝扒拉着门歪头,“好看?”
戚昔走到门边,牵上他小手:“夸你爹呢。”
“嗯,嗷看!”
马车往皇城驶去。
到地了,燕戡撩开帘子下马车。皇帝身边的近侍早已经守候在此。
燕戡随着他步入这处处是围墙的皇宫,到了御书房,却闻见一股浓厚的檀香味儿。
不经意一打量,房中竟有袅袅青烟溢出。
这老皇帝是有多不想死。
侍从进去禀报,燕戡垂目立在门前。他将里面的咳嗽声与谈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里面还有旁人,听着是在讲经。
不一会儿,门又打开。
燕戡稍稍屏息,踏入其中。听得那近在跟前的咳嗽声,燕戡衣摆潇洒一撩,作出恭敬的姿态。
“微臣燕戡,拜见皇上。吾皇……”
“行了,起吧。”皇帝的声音比燕戡几年前听的时候苍老不少。
短短几个字,说完像肺腑之中架了风箱,呼哧作响。
“爱卿一路舟车劳顿,咳咳咳……”
“陛下,还是先休息吧。”
燕戡掀开眼皮,扫了一眼那拿着浮尘的太监。
可略过那太监,见一头白发的人坐在一炼丹炉前,燕戡眸光微动。
装得还挺像。
眸光一转,晃过皇帝那张面红饱满,明显是肿胀着的老脸。燕戡垂眸,贴心道:“陛下龙体为重,微臣随时听找诏。”
“罢、罢了,你下去吧。”
燕戡屈身告退。一出门,他默默吸了一口气。眼神晦暗不明。
都能在御书房为所欲为了,看来混得还不错。
皇帝休息了,御书房的大门打开。
一头白发的年轻男人手执浮尘,步步轻盈,最终与燕戡相遇。
“燕将军。”
燕戡挑眉:“燕某多年不在京都,不知这位道长是……”
师至枷淡薄一笑。
“你爹。”
燕戡皮笑肉不笑:“道长也会开玩笑……个假道士。这么明显老皇帝都没发现。”
“庸人参不透而已。”
两人规整行礼,又各自离去。
等燕戡出了皇城,师至枷又出现在御书房。
房内的檀香依旧浓烈,只不过适才燃着的香已经掐灭。
老皇帝靠在龙榻,精神恍惚,比刚刚更甚虚弱。但始终记得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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