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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稼禾)


“这话说的,咱不都是为了将士们。”
燕戡:“没有,我就过来看看。”
“这有啥好看的。来吃灰吗?”焦西河一下子没了兴趣。
“之前让常海说的堆肥如何了?”
“哪能这么快的。”他领着燕戡往堆肥的地方走。
远看西北边搭建着几个粗糙的棚子。
棚子底下一堆一堆跟小山似的东西就是收集来的新鲜羊粪。不多,就刚好够那单独的两块地用。
“咱们这才堆了半个月,离两个月还远着呢。得种秋菜的时候才知道效果。”
焦西河笑嘻嘻道:“对了将军,你知道现在那些农人怎么说你吗?”
燕戡:“我不想知道。”
焦西河默默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继续说:“他们说你是种地行家。”
“话说这肥料,真是将军自己想出来的啊?”
燕戡一下子就想到戚昔。
他眸光柔和一瞬,又瞬间恢复如常。
“不是我。”
“那是谁?”
燕戡嫌弃:“有用就行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不打算将事情挑明,中庄稼也好,堆肥也好,他不能确保这期间一些人完全按照规定做。若是出了事儿到时候还不好说。
这名头现在安在他身上可以,至于后面要不要挑明,要问过戚昔的想法才行。
看了田地里长势良好的粮食,燕戡营帐里议事。
大营这边有专门养马的人,也有专门培育马的。大胡子带回来的马要育种,还有那些牛羊……
牛羊不多,干脆交给这边的人一起。若真养出来更好的品种,那军营会与百姓们共享。
再有就是北边部落的动静,将士们现在的训练情况等等,他都需要了解得再清楚一些。
沉浸做事儿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待到结束时燕戡打算回程,外面忽然传来声响。
“报——”
“将军,副将,黄霾来了!”
燕戡脸色骤变,一把掀开长营帐出去,看向北面。
他目力极好,背面围墙外阴影可见翻滚的尘土。这么一会儿,已经逼近。
燕戡沉声:“传令下去,各将士各自归帐,不得有误!”
“是!”
风声呜呜地吹,城墙之外,扬沙走石、黄埃涨天。好似眨眼间风就大了,吹得人不得不眯着眼。
黄霾浩荡如万马奔腾。仅仅片刻,眼前被昏暗的黄沙笼罩。
在北地黄霾并不少见,将士们都有经验,只要吩咐下去都知道怎么做。
风很大,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帐篷建在被风的凹地,靠着山挡住,从没出过什么事。燕戡坐在帐篷里,却时不时地看着帐篷外面。
他不担心这边,他担心府里。
“不用担心,将士们都是熟手。”燕仇一边抓着营帐,一边笑道。
燕戡实在是坐不住,噌的一下站起:“我回去了。”
燕仇皱眉,松开营帐走到燕戡身边:“不行!这次的黄霾不算小,路上看不清楚,万一……”
燕戡掀开帘子出去。黄沙漫漫,覆盖天地。莫说刚刚的粪堆,连隔壁的帐子都看不太清。
“你瞧瞧,这是能走的吗?”
燕仇按住燕戡的肩膀,道:“听叔一句话,好好呆着。你那府里又没什么,急着赶回去作甚。”
燕戡眯眼,心里衡量了一下,道:“急着回去找夫郎。”
他吹出一声哨响,不多时,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像雾里看花,玄风的身影渐渐清晰。
燕戡翻身上马,腿一驾,玄风立马飞奔远去。
等燕仇回神,面前尘沙一片,就只能听见个声儿,连马屁股都看不见。
他着急喊:“诶!你说清楚,哪来的夫郎!”
“咳咳!呸呸呸!他娘的,哪儿来这么多土。”
黄霾一来,斜沙城才真的是应了斜沙城的名字。
毫无预兆的一阵风沙起,整个城都被罩在了昏黄之下。
路上的行人,卖吃食的铺子,外面养着的牲畜,无一不遭殃。
各家门口,妇人哭着在门前喊着出门玩儿还没归来的孩儿;
在屋子里守着的老人惦记着放出去在山坡吃草的牛羊跟一同去看顾牲畜的儿女,急得团团转;
卖吃食、开铺子的商户瞧见来不及收拾而弄满了沙土的食物,更是齐齐一叹。
这日子,难啊,难……
斜沙城里,最先看到那高几百丈的尘沙是城墙上的将士。而常海是这些守城将士的头儿。
自然也在其中。
沙尘一来,城墙上的城钟炸响。耕种的、经营的百姓纷纷抬头。
铜锣拍响,士兵边跑边打边喊:“黄霾来了,黄霾来了!”
将军府里,戚昔听到这一声响时,心中一惊。
“黄霾。”
沙尘暴!
阿兴脸色一变,忙道:“郎君,快、快点进屋!”
“阿楮你也进屋,门窗关严,不要出来。”说完阿兴立马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郎君,你坐着吧。没事的,就是风沙大。”阿楮年纪小,但几乎每年都会经历几次。他不怕,但是黄霾的影响始终不小。
黄霾一过,整个城里全是土。
灰扑扑的,鼻子还会不舒服。
戚昔抿了抿唇:“我回那边看看,阿楮你待在你师父这儿。”
“诶!郎君!”
“阿楮回来。没事,他是大人。”周子通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哎呀!师父,你快去收院子里晒着的药材!”
周子通眼睛一瞪:“不早说。快点快点,我的药!”
斜沙城里处处兵荒马乱。
戚昔攥紧手,稳步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阿兴应是来过,门窗都关好了。
风扬起发梢,戚昔眯了眯眼睛,嗅到了空气里的尘土味道。
他将门打开,又飞快关闭。
戚昔背对靠着门,又转身把门闩拴好。他擦掉额角的虚汗,走到窗边坐下。
不多时,门外骤暗。
室内也变得如晚间一样,家具都只能看见一个虚影。
戚昔听到屋外时不时的轻响,猜测是风中的砂砾搭在了屋檐。他后腰靠在椅背,肚子里的小崽子又闹腾起来。
戚昔手按在哪里他就踢在哪里。
“别闹。”戚昔蹙眉。
等肚子里的娃娃安静下来,戚昔撑着身子起来回到床上。
他没点蜡烛,只安静地靠
在床头。
思绪纷乱,想到了燕戡。他以前一直生活在南方,没经历过沙尘暴。只看新闻里那几百甚至上千米高的尘沙如汹涌的海啸倾覆而来。一瞬间淹没城市。
他闭了闭眼,衣袖底下的手隐隐出了汗。
这时候人们是尽量能待在室内就待在室内,他现在只希望燕戡此刻还没有出发。
“咚咚咚——”
戚昔倏地坐直。
但门外是阿兴的声音:“郎君你在吗?”
“在。”
“那就好,您别出来,外面全是土咳咳……”
“好。”
脚步声离去,戚昔重新靠回枕头上。
“汪汪!”
“汪呜。”
戚昔垂在床榻下的手揉了揉小狗脑袋上的毛毛,他轻声道:“小黑,别吵。”
“汪——”狗崽在戚昔的鞋子上盘起来,圆圆的眼睛向上巴巴地看着戚昔。
“嘘——”戚昔收回手,拉高了被子盖住肚子。就在昏暗的环境中安静坐着。
西高土村是斜沙城西北边的一个村子,离斜沙城最远。
这个村子几乎就建在山上,地少也贫瘠。人只有几十户。
村子里的人习惯待在山上,所以也不常下山跟其他村子的人交流。
从村子往西北边走,是却蒙山的北段。往北走,要是没有山的遮挡能直接到北边的草原。
黄霾来的时候,温家三姐弟正在北段的山中放羊。冰雪融化之后,山下有一片绝佳的放牧地。不过离村子稍稍远,他们村里养羊的不多,所以来的人少。
“阿姐你瞧,那边有人!”
他们站得高,一眼能看见南边谷底的景象。这谷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小道,会经过他们崖下。
引州的人过来的人经常会走这一条捷径。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这样说着,温嫦还是拉着自家的弟弟往后坐,自己趴在崖边去看。
两姐弟都面黄肌瘦,两个眼睛又大又亮。像小兽一样谨慎地冲着下面探头。
“他们好像商队?”
之前有商队的从引州那边回来也是穿的毛皮。
温仲揪着地上的草,小眉头慢慢皱起:“阿姐,他们是不是拿着刀?”
“看不清。”
“呜……”小弟醒了。
两姐弟一抬头,黄霾也来了!
姐弟俩惊恐地看着东边滚滚而来的黄沙,一个抱哭着的小弟,一个快速解开羊身上的绳子。
“阿姐,怎么办。”
就这么一会儿,他们顾着看下面的人,现在看不清回去的路了。
温嫦抱着小弟,巴掌大的小脸异常冷静:“不要怕,跟紧我。”
村子离他们有点远,要走两刻钟。
好在路都是走熟了的。
姐弟三人磕磕绊绊从崖上下去,走到林子里像在走夜路,外面一片黑。速度又慢了下来。
等他们到村子外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天已经黑了还是这黄霾弄的。
进村要上一段坡,背着的小人又睡着了,姐弟俩一路小心,这会儿才拖着疲乏的步子放松了些。
温仲:“阿姐,你听,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温嫦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不安。
她将背上的小孩放在草地里,让自己温仲守着。“我去看看。”
“阿姐,一起。”温仲一把抓住温嫦的手,还在竖着耳朵听。
“村里头有人在杀羊?”
几乎是话落,撕心裂肺的羊的惨叫声从村子里响起。
不止一声,是好多声。
姐弟俩一惊,相似的眼睛骤缩。这个天,这个时候,谁疯了才会杀掉用来卖钱的羊!
像是感觉到不安,熟睡的小人瘪嘴,眼看着就要哭。温嫦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安抚小人,拉着自家弟弟往树林子里走。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在黑暗的黄霾中亮得惊人。
“温仲,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温仲几乎是瞬间眼泪下来。“阿姐……不要,不行。”
“听话。”
“藏在这里,不要出声。阿姐只偷偷看一眼就走。”
那是他们的村子,是她的家,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嫦爬上缓坡,想了想,又谨慎地绕到后村。几乎从林子里一钻出来,她就看见了村子中间围坐起来,杀牛宰羊的人。
是之前看到的那些人!
他们是草原人!
温嫦背脊发麻,近乎僵直在原地。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的村民,看到了熟悉的阿伯阿奶。
他们的身下一片暗黑。
是血!!!
温嫦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嘴。
她软着腿直哆嗦。
想着弟弟,想着还有两个小的等着她。她扶着墙壁缓缓后退,一直退到林子里,飞快往温仲所在的地方跑。
跌了爬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阿姐!”
温嫦目光惊骇:“阿弟,快,跑。跑!草原人,是草原人!”
温仲没反应过来,手紧紧牵着羊跟上自己的阿姐。
“阿姐,阿兄……”小人被颠醒了,但他看到两人心安,只迷茫地趴在自己阿姐背上,揉了揉眼睛。
“宝宝乖,不要出声。”
他们闷头往前,不知多久,却猛地在前方听见一声粗哑的笑声。“咦,还有人?”
姐弟几乎一抬头,就见到林子尽头那条路上一脸兴趣地看着他们的高壮男人。
他像熊一样很大一个,在黄霾里像个怪物紧紧盯着他们。眼里闪着兴味,但却让姐弟三人恐惧不已。
“阿、阿姐。”温仲还记得自己是家里最大的男子汉,他含着哭腔道,“呜……阿姐你快跑,你带着弟弟跑!”
温嫦的死死咬住唇,强迫自己冷静。她目光晃了一眼自己的处境,声线颤抖:“听着,带着阿弟往东边跑,走下山的小路。”
“不……”
“听话!”
说话间,人却已经至眼前。他拿着刀,很长很长的刀。
温嫦放下自己的幼弟。
他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被两个大的挡在后头,只懵懂地拉着哥哥的衣摆。
“是个小妞。”
大手往前一捞,温嫦恐惧到了极致。她绝望地堵上一条命,希望能换幼弟的命。
她死死抱住男人拿刀的手,一口咬下去。
“跑唔!”
“阿姐!”
男人吃疼,攥紧拳头冲向温嫦脑袋。腿一曲,直直撞向她的肚子。刀身泛着光……
艰难跑了几步的少年回头,目眦尽裂。
“阿姐!”
温嫦嘴角溢出鲜血,眼睁睁看着那刀子撞入自己身体里。嘴依然不放。
她疼得倒下,男人弯腰讽笑着卸了她的下巴。
温仲瞪大眼睛,捡起地上的石头看着那放肆大笑的人,用尽全力砸向他的后脑。
“我要你死!”
脑子震荡,男人踉跄一步。
温仲扑上去,双目血红:
“我要你死,要你死!”
“我要你死!!!”
一下又一下,石头与骨头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温嫦看着男人挣扎着抽出刀,转而要看向幼弟。
她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紧紧捏着刀柄,转头刺入男人肚子。
“嗬——”
“你、你们……”
男人不可置信,似震惊居然被两个小孩反杀。
砰的一声。
男人终于倒地。
温嫦闭了闭眼睛,看着边上已经砸坏了坏人半个脑子的弟弟还有一旁呆呆看着他俩的幼弟。断断续续道:“阿、阿仲,快,快走……他们,会找……”
她疼得抽颤,捂住腰侧。
温仲看着跟着倒地的姐姐,骤然回神。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脑浆,背上温嫦,牵着傻呆呆的弟弟往山下跑。
他如疯癫,惊惶地小声念着:“阿姐,大夫……大夫、大夫……”
无知无觉不知道跑了多久,温嫦已经失血昏迷。
温仲以为阿姐没了,最后近乎游魂一样,几乎是拖着小弟机械地往前。
他鞋子掉了,脚下血肉模糊。背上背着一个,手死死拉着一个。
风阵阵,沙漫漫,马蹄声近。黄霾中忽然跃出一道黑影。
燕戡策马经过,见此手一拉,玄风两个蹄子高高扬起。黄沙中,他目色如鹰。
温仲跌坐在地,他仰头,空洞的眸子看着男人。
燕戡皱眉:“出了什么事?”
温仲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将军呢!”
玄风水灵的大眼睛嫌弃地看了一眼聒噪的门房,随后优雅地迈着步子将马背上的三个小人径直送到周子通的院子。
黄霾还没退去,风沙将玄风背上的几个小人都盖上了一层沙毯。沙子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湿哒哒的, 极为可怖。
阿楮听到院里的动静将门拉开一道缝隙, 见外面一马三人, 吓了一跳。
“师父!师傅醒醒。”阿楮转身跑回屋里将在睡觉的周子通摇醒。
周子通扒拉掉自己徒弟的手,被子蒙着脑袋, 气道:“作甚, 作甚!”
阿楮把他抱着的被子抢走,绷着小脸着急道:“玄风背着几个受伤的小娃娃。”
玄风?这不是燕戡的马吗?
周子通噌的一下坐起, 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盖住眼睛。出门一瞧, 果真。
“阿楮, 让阿兴送些热水来。”
“好!”
周子通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阿兴也跑过去帮忙。
远在主院的戚昔依然坐在昏黑的卧房里,安静地听着外面的砂石响动。眼睫垂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城门, 燕戡让玄风带着几个孩子送去看病后直接找上常海。
一小队的兵将直出城城门,往西边而去。
燕戡也在其中,他骑着马领头, 转眼消失在黄霾之中。
西高山村。
一匹快马直冲山上而来。
刚刚才吃完烤羊的草原人好不快活地围着篝火,摸着自己吃得饱胀的肚子。
“乌力怎么还没回来?”
“肯定是去隔壁村快活去了。”
高山村分为西高山村和东高山村, 两个村子分别在两个山崖上。他们来之前已经探好了路。
“该走了。”
“怕什么,这里几个村最偏僻, 就是我们都把他们杀光了, 也没人会发现的。”
“不行,带上粮食, 走!”
燕戡到了从常海那里知道三个小孩住在西高土村。
昏黄的尘埃里,只听得见马蹄声看不见人。燕戡单手抓着缰绳,背脊绷直。眸光如墨,黑得浓稠。
当进入村中地界,看到树林里倒在血泊中的草原人,燕戡更是满身煞气。
他自信地以为斜沙城里固若金汤,可为何仍会有草原人进来。
燕戡跳下马,脚下一勾,刺在尸体上的长刀腾空而起。他随手一抓,握住刀柄,重新翻身上马冲着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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