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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换一具新身体(不间不界)


解临渊也懒得揭穿他们,专心致志地在前面骑单车,戊寅则在后座抱着芙莉达女士死活要塞来给他防身的反曲弓,有一搭没一搭地瞄准沿途试图前来攻击的污染者。
十箭九歪,还得麻烦解临渊千里迢迢去取箭,最后他捡烦了,让戊寅来蹬车,他坐在后面拉弓杀敌。
戊寅从来没骑过自行车,不过他学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这具身体是山羊的原因在,平衡能力强,十五分钟就学会了骑车,二十分钟后顺畅载人。
埃德蒙等人遥遥坠在他们身后,找寻最佳动手时间,也就被迫全程目睹伊恩和无毛猫你侬我侬,以教学之名,极尽苟且之事,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这两个人关系匪浅,不是简单的朋友。埃德蒙不由得嘲弄地瞥小棕兔马歇尔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让马歇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戊寅毕竟不是解临渊这种体能变态的半机械体,图新鲜骑了阵自行车就累了,前座的人就又换回了解临渊。他捡起车篮里的清水,喝两口,问:“这不是去图书馆的路,你准备带我去哪?”
“这条路再过九公里,有家私人医院,”解临渊说,“里面的常住人口大概一百多名,我打算去那里。”
戊寅疑惑:“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医院?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看书晚上睡觉,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解临渊笑起来,“我这段日子每晚跟随狼群出去狩猎,可是把周边摸的一清二楚。”
“……”戊寅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又问,“你去医院做什么?”
“去把你按斤卖了,小公羊的肉应该挺值钱的。”
“……”
还没等到戊寅的反应,解临渊先自顾自笑起来,声色清朗,不带阴霾。戊寅听着耳畔的笑声,安静又面带好奇地坐在后排,矩形瞳孔中映着颠簸的小石子道旁徐徐远去的苍翠树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姆前夜狩猎落水,当天就发了烧,至今未退。”解临渊解释道,“狼群说他们免疫力强,每次感冒发烧都是这样硬过去熬的,但西姆三个月前受了很严重的伤,断了腿,体质太差,这次估计没那么好熬过去,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帮她换点药。”
“……”胸口那种无法用言语清楚表达出来的异样感更严重了,戊寅垂下眼眸,问,“西姆是谁?”
“就那个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女狼人,头发是棕红色的,说话声音总是很嘹亮,性格大大咧咧的。”
戊寅隐约有点印象,好几次都是这名女狼人替解临渊给他送饭,再传上几句叮嘱的话,还问他借过书。
“你好像和她关系很不错?”
“……”这一回,解临渊终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及时住了嘴。
他没有回头去观察此刻戊寅的表情,也不知道戊寅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问出了这么个惹人误会的问题。过了很久,向来作风稳健的解临渊打定主意决定搏一把,于是故作自然地嗯了一声:“是啊,我和她关系还不错。一开始是看她有点可怜,所以额外关注她了一些,慢慢你来我往的,关系就混得很好了,然后我就发现她性格和我还挺合拍的……对了,她还说想去跟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去找她的朋友。”
他不知不觉编得有些多,杂糅着真真假假的信息,绞尽脑汁想要骗过对情绪和谎言感知向来敏锐的戊寅,但面对他的半真半假的瞎话,后座的戊寅却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一点接茬的意思。
说多错多,解临渊干脆止住了话音,只唤了戊寅的名字,问:“怎么了?”
“……”戊寅不太高兴,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以往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去折腾解临渊,让对方陪他一起难过,看着对方生气又不好发作,只能忍耐着微笑,心情便会好上很多。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戊寅竟然不太想搭理解临渊,甚至都不想看到他的脸。
他提不起精神地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殿下的断奶期是不是快结束了?我看它最近对肉比对奶感兴趣多了。”
“是结束了。”解临渊说,“昨天我和殿下商量了一下,把昨天芙莉达的羊奶都分给西姆了,她生病,需要补充营养。”
“凭什么?”戊寅倏然反应十分激烈地质问,他抬起头,“凭什么给她,你没有问过我,凭什么自作主张?”
“……”解临渊单脚着地停了下来,他紧张地舔了下唇角,没有回过头,“那是我的东西,我应该有全权处置的权力,再说,羊奶本来就是给殿下喝的,殿下也同意了……难道你要和一个病患抢那么一口奶吗?”
戊寅社会经验浅薄,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用心歹毒的道德绑架,他当然不屑于抢着喝什么羊奶,他只是……他只是不高兴,不舒服,想要发泄……
为什么?
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源究竟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但戊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就像考试前背完了所有的课本,但遇到试卷上小做修改的题目,还是两眼一懵。但很快,戊寅就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思维方式想到了缓解焦虑办法,那就是——既然解决不了问题本身,那他可以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如果不是及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恐怖的尖叫声,或许解临渊的小命今天就要丢在这里。
私人医院的楼顶已经出现在道路尽头,这里原先是一家月子中心,主打的噱头就是环境清幽,让产妇不被城市噪音打扰。周围都是植被,只有一个大大的门牌立在前方。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解临渊顾不得和戊寅之间的风花雪月,也懒得管身后执着地跟了他们整整15公里路的埃德蒙团伙,他瞬间从自行车上下来,牵过戊寅,让他跟好自己,再小心地朝前方走去。
不远处,有个中年人慌慌张张地抱着他的女儿在最前方小跑着,一只脚上踩着拖鞋,另一只脚上什么也没有,女儿坐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看到戊寅和解临渊的瞬间,中年人条件反射地惨叫一声,差点吓到跌坐在地上。
“发生什么了?”解临渊快步走过去问,戊寅回头看一眼草丛里惨被用完就丢的自行车,也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中年人惊吓过后情绪还算镇定,揉着女儿的脑袋:“医院里有变异丧尸跑进去了,还领着一群小丧尸,大家活下来的都在往外面逃,医院全面沦陷了!”
民间对污染者和畸变体的称呼多种多样,最常见的就是叫污染者为丧尸,畸变体也就顺理成章地被称作变异丧尸。
“全面沦陷?怎么可能?”解临渊不可思议,他看过医院的安保能力,弹药充足,还有一批从大安全区出来的佣兵团队驻守,两名畸变体外加一大批污染者虽然棘手,但医院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说话间又有不少形容狼狈的男男女女也逃命过来,他们和中年男人的反应很像,被戊寅夸张真实的羊头吓一大跳,还有余力地大声问一句你们是人是鬼,再七嘴八舌地跟解临渊说医院完全乱了套,又开始嚎哭和乱骂。
解临渊见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点点头:“你们小心点,别乱跑,外面也有不少游荡的丧尸。”
说罢,他拉过戊寅继续逆着人流继续坚定地朝医院的方向前进。
“解临渊,你这是……还要去医院?”戊寅疑惑,“那里全是污染者,还有畸变体,一片混乱。”
“没关系,伤不了我的。”解临渊头也不回地说,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无赖的话,“正好趁乱给西姆抢点药,都不用交易了。”
戊寅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一把甩开解临渊又反握住他的手腕,手下用力,滔天怒意难以遏制,寒声道:“解临渊,你让我非常不高兴。”
他想要惩罚解临渊缓解怒气,但能够控制解临渊的手段都被他亲手斩断,包括最高指令和那只失败的寄生物。戊寅做事不是喜欢长久规划的类型,全凭当下的一时喜恶。
他心情好的时候,愿意赋予解临渊自由,即使解临渊犯错伤了他,戊寅嘴上说着给我等着,实际上也大多不了了之。而他现在愤怒不已,所以他阴暗地谋划着,如何在解临渊的脖子上系上一款新的项圈,这一次,控制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为什么?”就在戊寅的视线危险地划过解临渊颈项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解临渊抛出准备好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高兴?”
然而不待戊寅回答,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就如同尖刀般插入二者的气氛中,戊寅侧过脸,就见一个年轻女人被两名污染者勾住了衣服,她使劲全身力气反抗着,但污染者脏污可怖的牙齿还是抵上了她的胳膊。
下一秒,一根利箭一穿二,把两名污染者的头颅跟烤串一样全部扎到了树干上。
在女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中,解临渊捏着戊寅下巴让他的视线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回答我,为什么不高兴?”
怎么这人居然看起来还挺开心?
戊寅越发不睦:“因为发现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解临渊,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我救你离开庇护所的时候,我们约定了什么,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记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保护我,让我高兴,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心心念念着给什么西姆找退烧药。这叫本末倒置。”
他拂开解临渊掐着他下巴的手,霸道又无理地做下决定:“我不喜欢这里,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天一亮就走。”
在解临渊开口之前,戊寅飞速补充一句:“不准带什么西姆一起离开,如果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要和我作对,我随时可以没收我给你的一切,听清楚了吗?”
解临渊几乎要克制不住唇角的笑容,但他知道现在若是破功那就是功亏一篑,于是他强忍住喜悦,故意做出一副心有不甘,非常不服气,但又只能被迫屈服的憋闷模样,“你,你……我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关系有所不同……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戊寅听得不爽:“闭嘴。”
“……”解临渊闷闷地压着嗓音,“知道了。”
戊寅很喜欢看他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再生气也只能乖乖地在他面前收敛爪牙,明明是敢于弑主的烈犬,却装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
他消气了不少,动作由紧握解临渊的手腕改为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但以往解临渊被迫服软的时候,戊寅总是笑得很开心,这一次,他心态逐渐平缓的同时,又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
所以解临渊这是在委屈吗?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就因为那个西姆?
还是那句话,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戊寅决定回去就把西姆宰了,解临渊要是阻止他就一起宰了,送他们共同上路。
……可是这样的话,就要招新的生活助理了。
“……”
戊寅情绪再次低落下去,希望解临渊千万不要阻止他,因为他还不想换助理。
这时,那个被解临渊从两名丧尸嘴下救出来的女人忽然兴奋地喊道:“解哥?是你吗,解哥?”
戊寅和解临渊同时抬头望去,就见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我是刘姝,我们才见过的,刘主任的女儿,上次你和我爸用一块鹿排换了凡士林、甘油和开塞露,你还记得吗?”
解临渊:“……”
书读得还不够多,没有听出来话外音的戊寅:“你换这些做什么?我没有见到你拿回来什么凡士林……又是给西姆的?”
“没有没有,你别管了,我有用。”解临渊轻咳一声,看向眼前满面愁容的女人,“我记得你,刘姝。”
“解哥!我知道你很厉害,我爸还困在医院里面,就在他的实验室,他非要去抢救他的实验材料,我知道你特别厉害,我偷听到你和我爸谈话,说你是什么机械改造人,我求你了,求你救救他。”刘姝急得说话颠三倒四,“只要你能救出我爸,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给你!”
解临渊还真有想要的东西,之前就问过刘主任,但对方说什么也不舍得卖给他,这次正好来个趁火打劫……这样想着,他回头看向戊寅,却发现此时此刻的戊寅目光比之前还要危险,如尖刀一般凌迟着他。

第83章
“……”解临渊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玩脱了,戊寅的反应不太像无伤大雅的小醋怡情,更像是起了杀心,打算和他鱼死网破。
“……戊寅,你觉得呢?”他决定适当平衡局面,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听你的。”
“听我的?”戊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知道解临渊绝不可能这么乖巧,“听我的那就别去。”
“好。”解临渊一口答应,然后便站到了边上,真的打算袖手旁观,这反常的举动反倒引起了戊寅的怀疑,他皱着眉,不知道解临渊这是打算以退为进,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刘姝瞬间露出了灰败颓唐的神色,嘴唇嗫嚅,怔愣了两秒,又不死心地抓着她的背包爬跪到戊寅跟前,不顾形象地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抓过里面全部她认为还有价值的东西,一股脑地推到戊寅跟前:“羊哥,求求你了,这些都给你,消炎药,抗生素,一次性针管……我爸没有做过一起兽类基因实验,还定期给基因实验失败致残的儿童捐款,羊哥……”
戊寅半蹲了下来,视线扫过地上沾了泥土的种种破旧的纸盒,感受一个仓惶脆弱的生命在眼前不住哀鸣。由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他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出奇的差,但现在看到她竭尽全力地跪地恳求,戊寅又有些心软。
他心软过很多次,每一次的结局都很糟糕。一时心软救了杨蓦,被他一枪反杀,被迫换人寄生;心软去找孙莓,帮她脱离原生家庭,结果被她气得半死,差点脑梗死;心软帮了解临渊,被他膈应到现在,头一回体会到心脏又酸又涩的感觉……
但戊寅就是一个不知悔改的人,永远凭着情绪行事。
他的目光蓦然落在一个深红色的细绒盒子上,好奇地拾起,打开看了一眼,倏然又合上,起身道:“这个给我。”
刘姝都没管戊寅要的究竟是什么,忙不迭地大幅度点头:“拿去,拿去!”
戊寅顺手把盒子放进口袋里,侧脸看向解临渊,后者讨好地望着他,瞬间会意,“那我……去了?”
“就这么靠腿走进去?”
“……”解临渊皱了下眉又快速舒展开,“你的意思是?”
一分钟后,三辆小电车出现在戊寅和解临渊方才停留的地方,刘姝还在蓬头垢面地整理散乱的背包,狮子弟弟埃德蒙则是神情凶狠地从车上下来,一把抓住刘姝的衣领:“刚刚跟你废话的羊脑袋和猫耳朵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刘姝演技明显不过关,特别是看到埃德蒙还有着一对背面覆满了棕黄色长毛的大手,她战战兢兢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总是往埃德蒙身后瞥。
埃德蒙疑惑地往身后一瞅,就见他的那辆小电瓶车已经被解临渊征用,先前坐在车座后排的小棕兔马歇尔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凄惨地在泥地里打了个滚,而所谓的马歇尔的忠诚舔狗“伊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等解临渊跨上车座发动引擎之后,他抱着弓箭配合默契地一屁股侧坐上小电车,两个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了这辆小巧轻便的交通工具,开足马力直奔医院方向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埃德蒙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无毛猫和伊恩就只留给了他们一道潇洒的背影,那驾熟就轻的姿态,明显两位绑匪都是熟练工。
埃德蒙:“……”
埃德蒙:“操!”
他一脚踹开其中一名小弟,抢过对方的小电车,一爪子油门轰了出去:“伊恩你个小羊崽子给我别跑!”
越是接近医院,逃难的人群就越密集,还有不少人已经被咬伤,在用最后的生命为朋友们做肉盾。医院内部总共只有百余人,而袭击污染者的数目远超他们。
抵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戊寅简直看到了宛若丧尸潮一般震撼的场面,腐烂扭曲的污染者无脑地堵在狭窄的铁门中,摇晃着它们的四肢和头颅,臂膀、大腿和胸腹上不断地甩下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乌黑色肉块和肉条,露出底下的森森白骨。
其实铁门旁边早有了其它突破口,但这些挤门的丧尸没有脑子,明明其他丧尸都已经进了医院四处游荡,它们还在这里充当沙丁鱼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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