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其次的,最为重要的是苏惢展现出的异相,绝对是练武的顶级资质,贪恋之心顿起。
两抹邪祟的光从汪启良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却没逃过苏惢的和躲在人群里崔颖的眼睛,惹着两人同时起了杀机。
汪启良捋了捋胡须,摆出一派长辈的作风,道:“这位弟子,你是天云派新进的弟子吧,老夫闭关之前可未见过你,你师承何人啊?”
苏惢笑而不答,径直走到汪启良一丈开外站定,慢悠悠的开口:“你就是汪启良?”
汪启良神色一滞,为了心里见不得人的目的,依旧和蔼的道:“不错,我就是天云派的掌门汪启良。”
苏惢掩嘴一笑,顿时风情万种,即便是汪启良这种见多了美女的老油子也晃瞎了双眼,连苏惢笑声中带着的不屑都不怎么在意了。
汪启良道:“何以发笑?”
苏惢止了笑道:“我笑你做了欺师灭祖的勾当,却顶着天云派掌门的名头耀武扬威。”
汪启良心头一沉,再瞧苏惢就没了先前的心思,声音平和的道:“欺师灭祖?这个罪名可不得了。你既是我天云派的弟子,又岂不知本尊的师父也就是老掌门传了掌门之位与本尊后便失踪不见,距今已有七十载,这欺师灭祖又从何说起?”
苏惢道:“你口口声声说是老掌门传位于你,可有本派的掌门信物流云牌?”
汪启良道:“流云牌早就在师父在位的时候丢失了,现在本尊又岂能拿得出?倒是你,质问师长,不尊礼数,口出狂言,你即便是武学妖孽,今日也躲不过执法长老的责罚,执法长老何在?”
大长老身兼执法之职,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出来,道:“掌门,若是别人罚也就罚了,可她……还请掌门斟酌一二,她是……”
汪启良脸色一沉:“酌斟?哼,本尊这个掌门也做了近百年了,何时处罚一个内门弟子也不行了?那女弟子可是你新收的徒弟?你这般维护她!”
大长老拱手低头道:“不,她哪里是我教的起的?她是……”
“罢了,不管是谁的弟子,今日本尊罚定了!”汪启良被当众戳穿往日的罪孽,恼羞成怒之下那还有心思听完大长老的话。
苏惢哈哈一笑,双手负后,勾唇道:“被我点中死穴恼羞成怒了,这是要迫不及待的灭口?”
汪启良的脸顿时黑了,再有涵养,也经不住被一个小女孩(表面上……)屡次出言顶撞,更何况,她说的还是事实。
☆、清理门户 二
汪启良沉声喝道:“不管你的师父是谁,今日本尊定要治他个管教不严之罪!”
“啪啪啪……”
苏惢连击数次双手,掌声清冽而清脆,在这山风凛冽的悬崖边上显得格外响亮。
苏惢道:“好一个飞扬跋扈的天云派掌门,你不是想知道家师是谁吗,可曾听说过一剑啸天的名号?”
汪启良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什么一剑啸天,本尊从未……”戛然而止,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惢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个老不……师父的弟子!”
苏惢冷笑道:“怎么,很意外?当年你偷袭家师,一定没想到家师没死吧。”
一语中的,汪启良的心智大乱:“不可能,我可是亲眼看着他掉下麒麟渊的……嘶……”
一瞬间,汪启良幡然醒悟,心头微微一寒,忙去看在场其他的人,果不其然众人尽皆一副震惊的样子。待要解释,又想起自己现在已是站在武林巅峰的化神境高手,便定下了心神,怨毒的瞪了苏惢一眼,索性不再说话。
汪启良暗自琢磨:
哼,老夫竟被个小丫头乱了心智,是才突破境界心神不稳?早知如此就巩固下境界再出来了!不过,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老子现在可是天云派复兴的希望,把老子赶下掌门之位,哼,他们可……舍得?!
至于面子就更不用担心了,就算为了天云派,他们这些人恐怕都会替老夫封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而这个所谓刘书然的弟子,不管真假,弄死她一了白了!
苏惢见他有恃无恐,嘴角唇勾起的弧度便又大了几分:“这般说来,你是承认了弑师夺位了?”
汪启良依旧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惢。
苏惢道:“沉默便是默认,这罪名已经成立,各位可有何异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缄默。
这时,刘喆突然站出来道:“汪启良狗贼!你欺师灭祖,罪无可恕!今日定然难逃一死!”
汪启良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目光扫视所有人,邪邪一笑,哪里还有方才的仙风道骨,现在可是十足的反派劲头儿,苏惢在旁边看的险些笑喷了。
汪启良道:“你们也与刘喆一般的想法?”
以大长老为首的三位长老,低头不语,而四长老和五长老站在了刘喆的身后,决绝道:“不错!刘兄的话,便是我们心中所想!”
有此二人力挺,顿时有半数内门弟子和管事符合起来,其余皆是唯唯诺诺左右观望,苏惢和崔颖对视一眼,心里暗叹,堂堂数千年的古老门派已落寞至此。
一旁一直都不曾插言的刘婉焉,扫视众人一周,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神色相貌全数记在了心里,而这些人此后的生死荣辱也在这一刻注定了。
汪启良惋惜道:“想本尊任掌门至今没有百年也有七十载,没想到,居然还是有如此多的人偏听偏信一个外人的话,我心甚寒啊,也罢,今日本尊便除了你们,以正视听!”
言罢,汪启良身形一闪,带起数道残影,直冲数丈外的刘喆而去,一出手便是一记锁喉,这是下定了心思要先杀了刘喆杀鸡儆猴!
他的境界已入化神,岂是这些个长老和弟子们所能阻止得了的?而且他出手太过突然,众人根本反应不及,尤其是刘喆,只觉得眼前一花,汪启良那带着暗青色内力的手掌已经到了眼前,眼看着便要一命呜呼!
便在此时蓝银色光彩乍现,横在了刘喆和即将临身的汪启良中间,刘喆嘴角含笑,而汪启良则震惊无匹。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全身暗青色内力鼓荡的汪启良的手被苏惢的芊芊玉指扣住,她身后则沾着满脸笑意的刘喆。
汪启良可是实打实的化神境顶级高手,却在偷袭的情况下依旧被苏惢轻描淡写的破掉,而且还被死死的制住了,再观苏惢,她连内力都没有外放,顷刻间,两者的高低拙略立判!
这些局外人尚且震惊的不行,汪启良这个当事人体会的就更深了,心头发慌,赶忙加大内力输出,低喝一声砰地振开苏惢的钳制,紧接着左手把出长剑,顺势就是一招“撩云裳”,剑势自下而上,奔的是苏惢的小腹直至头顶,若是落实了,必将苏惢开膛破肚!
苏惢冷哼一声,也用左手抽出背后的紫雀,同样的顺势发出剑招,不过却是与之相反的自上而下。
“锵~!”
震慑心扉的双剑碰撞声响起,众人心头一震,忙定睛一看,只见汪启良的长剑在距离苏惢的小腹还有三寸的地方,被通体紫色的紫雀抵在了半空。
汪启良瞳孔一缩,咬牙道:“好一招‘斩青云’!老不死的穿云三十六式,你这丫头如何学到?!”
苏惢淡然一笑道:“不都说了我是刘书然的徒弟了么,你会什么我自然就会什么,而你不会的……我也会!”
汪启良歇斯底里的道:“不可能,当年我将他打成重伤,又将他推下麒麟渊,你不可能在麒麟渊学会这穿云三十六式!”
苏惢勾勾唇道:“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冯家堡一役?我叫苏惢。”
汪启良的眼神恍惚了下,旋而不可思议的道:“你……你居然还活着?!”
“我不但活着,还学会了穿云三十六式,以及……更加高深的《云阙金决》,更是用这套顶级的绝学逃出了麒麟渊!”苏惢瞧着神色变幻不定的汪启良,嫣然一笑,“怎么,羡慕嫉妒恨了?放心,我在学这套武功的时候,家师留有遗言,要求学到秘籍的人振兴天云派,将这门绝学泽良才传授,发扬光大,同时……清理门户!”
当汪启良听到苏惢有意将顶级武学交出来的时候,心里头一阵狂喜,可听到最后四个字脸色便只剩下狰狞。
在场众人听了各个面露喜色,都幻想着自己能学的顶级功法称雄武林。汪启良匆忙间扫视了下众人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终究没了依仗,大势将去!
天云派祖训:凡背叛师门者,枭首示众,以儆效尤!凡欺师灭祖着,灭族!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判定了汪启良乃是宗族的下场。
“就算你武功比我高,也最多高出一个品阶,你能为了一个死了的人冲破丹田,与我拼死一搏吗?”汪启良这个时候反而平静的渗人,而眸子里越来越疯狂,“你不敢,也不愿,但我却敢!若真逼我走到了这一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他丨妈的别想活命!”
“汪启良疯了!”
“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