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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待完成(反舌鸟)


陈启志也挺吃惊:“他连这都给你看?”
“我要有一个替身的自我修养。”梁泊言又开始胡诌,“现在我对梁泊言出道之后的事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惟妙惟肖。”
“你可拉倒吧。”陈启志却说,“也就乍看有点像而已,李昭很难伺候的,指望他,不如继续在抖音直播卖唱。”
梁泊言”唷”了一声:“陈总怎么也知道我搞的副业了。”
“X音强行推给我的。”陈启志说,“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嗓子也太嫩了,变声期都没过完吧你……”
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严肃了一些,对梁泊言说:“你再说几句话。”
梁泊言不懂:“什么意思你……”
“换成粤语。”陈启志还开始得寸进尺了。
梁泊言有些不太想配合他。
“你多讲几句。”陈启志声音软下来,“不是想知道我要告诉李昭什么事情吗?我跟你说。”
梁泊言于是又多讲了几句粤语,主要内容是对陈启志进行一些祝福,尤其是祝他全家富贵。
但小气的陈总没有发火,只是叹气。
“真奇怪,视频里的声音不太像,电话里倒是起码有六分相似。”他说,“现在除了整容手术之外,还有变声手术吗?”
“……有的,柯南的变声领结。”梁泊言说。
“别扯淡,你可以录下来自己听,要不你去当个不露脸主播吧。”陈启志还挺热心给他规划职业。
“我他妈是因为阳了。”梁泊言不耐烦地打断陈启志,“嗓子都哑了,还跟你搁这儿唠了半天。你到底有什么要我转告他的?”
陈启志对这把声音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听一下而已,转回正题,他说:“你就跟他说,有个叫冉东的人,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梁幻的遗产。”
梁泊言猝不及防,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他不是进监狱了吗?”
陈启志这下有些咋舌了:“你小子行啊,知道的挺多,这人我都是最近才听说的。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数罪并罚,也就判个无期而已,这些年多减刑几次,不就出来了。”
“他都多大年纪了,在外面也有点积蓄吧,还要那么多钱干嘛?”梁泊言仍然不懂,带着好奇心追问。
陈启志为年轻人的单纯发笑,同时痛心疾首,立刻抓住机会,开始向梁泊言灌输一些人生道理处世哲学。
“他要追的不是自己的钱,你以为那些资产是他的吗?是不知道多少人的灰色财产,全被梁幻给卷跑了。”陈启志说,“这钱要是不追回来,你觉得他还能安享晚年吗?”
梁泊言不关心冉东的晚年,但这么一搞,他开始非常忧心自己还能不能有晚年。
他不知道梁幻留了些什么,但对他来说,被冉东缠上一定是麻烦。哪怕他想上交给国家,也要先回到三十多岁的梁泊言,才有那个身份。
而他现在手里握着的所谓遗产,只有那张照片,来自远古的过去,拍下过去的梁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归还。
“为什么你最后给的建议是让梁泊言躲远点?”他最后问,“难道不是该让梁泊言上交这些非法所得吗?”
灰色财产这种词,说得太隐晦了,事实上,是白手套用尽手段,将国家财产、民脂民膏转化为私人所有。
陈启志说:“你还是太年轻……”
“我也不年轻了。”他说,“不过不管多少岁,我可能都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馈赠。”
“又不是你的钱。”陈启志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梁泊言的事情,你别以为自己了解了一些鸡毛蒜皮,就把自己也当梁泊言了。”
梁泊言听得笑了,他决定给陈启志一些小小的震撼,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声音状态:“陈启志,我就是梁泊言。”
不等陈启志反应,他就挂掉了电话。
但呆坐了一会儿,梁泊言如梦初醒一般,又跑进了洗手间里。
他其实仍然在发烧,额头贴在镜子上,便感到一阵冰凉,舒服了许多。
但更重要的,是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往下滑,眼角仍然没有细纹,皮肤也仍然是年轻的状态。但,再看一看,似乎个子比一年前要高了几厘米,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来看,也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年纪。
他又闭着眼睛,感受着空旷的浴室里,声音的回响。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而他已经不能判断,这是属于哪个年纪的梁泊言。
他摸着这张脸,自言自语:“靠,一发烧就变回去,真给我演柯南啊。”

第55章
“老板刚刚在群里说什么了?”柯以明拿了个外卖回来,发现李昭在工作群里发了一些消息,但又已经全部撤回。
“他说不想给这些没文化的演员定制剧本了,果然有的钱就是不该收,惹一身麻烦。”小朱说,“等手里的项目都处理完了,他要去写自己喜欢的原创剧本,说不定编剧工作室也要解散了。”
“那为什么又撤回了?”柯以明又问。
“可能清醒过来觉得扯淡吧,”另一个人说,“现在这行情,没个ip谁买你的剧本啊,哪怕原著跟神经病似的,也要买过来改剧,改得面目全非都要挂个原ip,编剧赚的钱,一半是给剧本的,一半是挨骂的精神损失费。”
柯以明对这种话题插不进去,只能听大家又开始抱怨行业。小朱这次替李昭说了话:“他当然可以不搞,反正他再怎么都能接到工作。但其他人履历没那么厚的,要是解散了,就不一定能找下家了。尤其是像小柯这种刚毕业的。”
这么一想,李昭说完以后又反悔,对他们来讲是利好的。如果李昭能够把他的癖好藏得好一点,不要为了他的感情问题阴晴不定,甚至旷工不回来,搞得只能开远程会议,那就更好了。
小朱想不明白,问柯以明:“去A城出差不就你跟老板吗?到底那男的怎么跟过去的?”
柯以明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李哥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在忙的,我就负责打个下手跑跑腿,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来A城的。结果就让我自己先回了。”
柯以明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件事情,那件事出现在坊间传闻里,也被同事们津津乐道。
“你觉得他还爱梁泊言吗?”他给小朱发去私聊消息,“还是说,只是喜欢这样类型的。”
小朱反问:“你也是男的,你对男的基本盘不了解吗?”
一句话把柯以明噎得无法反驳,但小朱突然又温和起来,补充了一句:“不过,其实我现在觉得,一厢情愿、自我感动也没什么,起码没有边滥交边痴情,至少付出的也是真的。”
朱洺是最早加入李昭工作室的人之一,她看到过李昭这些年的样子,从最开始的动容,到后来有些厌烦,李昭的一段感情,变成了他们的一段八卦。直到现在,她的心态又变了。
男人的基本盘,无论同性恋异性恋,永远都是那么低,爱情变成了疲惫生活中的奢侈品,李昭这样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希望老板能开心一点。
再这样不开心下去的话,可能今天李昭撤回的消息就会成真,等老板撂挑子了,她也会失去这份酬劳优渥的饭碗。虽然平时抱怨不少,有时候还会去网上吐槽,但不干是不可能的。
回A城的路上,李昭撤回消息后,却还在认真考虑着如何实现方向的转型。
他翻出邮箱里的拒信,那是一个综艺发来的邀约,现在什么东西都能拍综艺,这个节目组号称要解决现在好剧本匮乏的问题,不仅要邀请业内知名编剧对新人编剧进行选拔,还有知名导演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演员当飞行嘉宾,将选出来的优秀剧本拍成影片。
节目组是准备让李昭去当那个资深导师的,还给他发来了几个选手的报名表,来表现节目组筛选有多用心。李昭当时随便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让柯以明帮他拒了。
真是开玩笑,要花的精力那么多,还是帮别人出名,怎么想都不划算。可是现在再思考一下,无论如何都能提升一些知名度,再看配置,似乎也不算差。
李昭看了一下邮件里的联系人电话,直接就打了过去。
“为什么会想报名选手?”制作人那边很惊讶,“您的水平,完全不用被别人挑选吧。”
“因为镜头比较多。”李昭说,“不然就给人当背景板了。”
制作人马上承诺:“导师镜头也不会少的!”
“但选手可以写剧本,还有导演来拍。”李昭说,“导师只能给人指导。”
制作人更不明白了:“您的本子,放到外面随便都有人抢着要吧,我们节目组虽然吹得很牛逼,但论制作经费肯定不如那些大剧组的。”
如此商议了半天,李昭终于被说服,还是选择了导师的位置。当然要求也多,镜头要多些,还不能恶意剪辑,最好能有单独的part。
制作人尽量把“你很想红吗”问得委婉一些:“您这边是需要曝光率高一些吗?其实您外形也很出挑,一出镜就肯定有很多人关注的。”
李昭没怎么把这种话当真:“我们编剧不就是普通人长相,这有什么好出挑的。”
聊完以后,因为节目已经进入筹备尾声,制作人说会安排摄制组先来李昭家里做个前采,等一会儿就先把问题发过来,让他先做好准备。
李昭翻了一下问题,第一个就是:你最开始为什么想当编剧?
最开始,当然是因为无聊。
就像现在很多小孩只会躺在床上刷短视频一样,当父亲长期在外面加班时,他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家里那时候还没买电脑,最丰富的娱乐活动,就是用遥控器换着电视台,把正在播出的电视剧都看完。
有时候他看到某一部电视剧的时候,已经播到一半甚至后半截了,李昭就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力,补全前面的剧情,猜测人物的前史。又有时,遇到烂尾甚至收视率太低半路被腰斩的剧,也要靠自己写完每个人的结局。
他收到的第一个差评来自语文老师,考试时在作文部分扣了最多的分,老师评语:“建议不要在作文里写小说,就算非要写,不要写连载。”
这是最开始,他为什么想要当编剧,可是到了现在,好像仍然没有完全得到想要写什么的自由。在资方面前,李昭仍然是被挑选的编剧,只是在名单里排名靠前而已。
所以他需要不断增强自己的存在感,让人看到,无论是什么方式,这样折腾,或许哪一天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光是第一题就写了这么多,李昭揉了揉脖子,又将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梁泊言扶正,去车厢连接处的卫生间洗了把脸。
等他回来,梁泊言已经醒了,正盯着电脑屏幕在看。李昭快走了几步,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不好意思啊。”梁泊言打了个哈欠,“刚刚不小心趴到键盘上去了,好像把你写的都删了。”
其实文档有自动备份功能,但李昭没说:“没事,我重写一遍就是了。”
“我已经帮你重新写了。”梁泊言说,“你看看我的版本。”
李昭便又打开电脑,解锁之后,看到了梁泊言写的。
删得倒挺精准,把李昭的回答全删了,留下那个问题。
为什么想当编剧?
梁泊言越俎代庖,有另一个回答。
“因为写得太牛X了,完全就是天才,不去搞创作可惜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李昭点评,“放到综艺里能被大骂一顿,让我先去看看自己作品的评分有多少。”
他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你又没看过,倒是能吹。”
梁泊言想,怎么事到如今,李昭仍然还在意这些小事情。
仿佛就像他那个回答里写的一样,因为孤独开始写故事,因为想被看到。
于是这次,梁泊言说:“我现在时间很多,你如果给我买个视频网站会员,我就能看了。”
李昭这下倒是愣住了,半天才说:“看来你的小乐队真是一点钱都不赚,现在连会员费都出不起了。”
“我都被你包养了,不该伸手要钱吗?”梁泊言说,“你看什么,不是你电话里跟别人说的吗?我睡着都听到了。”
李昭以前天天胡说八道的时候没怎么心虚过,现在却想,看来下次得小声一点了。

梁泊言刚从A城回来,送过他钢琴的好邻居许奕就找上门来了。
许奕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草,怎么就一个月没见你还长高了。”
“青春期容易窜个子。”梁泊言说。
“都他妈怪你。”许奕假装苦着脸,但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让我给你打白工干活,结果现在倒好,好几个音乐公司找上门来了,我这刚带小孩从研学营回来,马上就要去加班。”
“为了补偿,你再帮我接送几天孩子吧。”许奕拐弯抹角半天,这才提出要求,“我把他送去学编程了,就二十天的课,这次可以给你钱。”
看来吃软饭的许奕有了工作,立刻也变得大方了起来。梁泊言从一天五十谈到一天八十,接下了这笔生意。
说到最后,他才好奇地问:“我们乐队的歌流量这么好吗?都能帮你找活干了。”
许奕觉得这个人很没有网感,问他刷不刷短视频,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告诉梁泊言:“好像说之前有网红把你们的歌拿去当配乐了,还有你们之前天天搞直播,也挺有用的。”
但马上,他又批评了梁泊言太不会经营,首先就是这个乐队名字,毫无逻辑,什么超级收音机乐队;好不容易有了那么点热度,还爽约了人家A城的音乐节,招致粉丝不满;综上所述,他们乐队需要尽快收编,签一个正规一点的公司,走上真正事业发展的道路。
“然后要么坐冷板凳,要么全国各大城市音乐节打工演出,钱不一定能赚到多少,嗓子肯定是废了。”梁泊言笑得阴阳怪气,“你知道吗其实我上辈子是梁泊言,我以前就是这样被各种因素叠加,让嗓子这样提前报废的。”
许奕让梁泊言滚蛋,快点去帮他接小孩放学,他要赶回去给人做beat了。
小孩在外面研学这么久,被紫外线摧残得黑了起码三度,梁泊言赶到教室时,认了半天才把人认出来。
小朋友低着头,正在修着一个玩具车,一个轮胎掉了下来,他怎么卡都卡不回去,梁泊言拿起来,稍微用了一下力,轮胎终于进入了玩具车空缺的地方。
“你看,这就是工匠精神。”梁泊言跟他显摆,“走吧,把车放书包里,今天还是我接你回去
小朋友没有答话,只是把汽车放在桌面上,试着往前推了推。
车完全没有动,卡在了原地。
他倒没有特别不高兴,只是陈述事实:“这车坏掉了。本来有个很小的螺丝,我刚刚想把它嵌进去的。但是……”
但是,被梁泊言害了。
“对不起。”梁泊言立刻道歉,“求求你不要告诉你爸妈,我把我今天赚的八十块钱给你。”
“没事,我家还有很多。”小孩倒很大方,只是教育梁泊言,“以后不要这么幼稚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修好。”
梁泊言被小朋友说幼稚,也非常委屈:“我年龄能当你爹了。”
而成熟的小朋友微微一笑,根本不在乎这位哥哥在为了捍卫尊严在乱讲些什么鬼话。
“你等会儿又要去你们那个乐队唱歌吗?”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小孩突然问。
“是啊。”
“我能去吗?”小孩居然有兴趣。
“不行的。”梁泊言拒绝,“那是酒吧,未成年人不能去。”
“那你什么时候去开演唱会呢?”小朋友居然说,“我爸经常拿到赠票,带我去看演唱会,你应该也可以开演唱会吧,那我就可以去了。”
梁泊言想,小孩才是幼稚,居然以为只要是歌手就能召开演唱会。这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远到快要想不起来,那样的场馆,该是怎么样的音效,又能够请怎样的乐团为他伴奏,连和声伴唱都是最顶级。有时候他兴致起来了,会在当天的演唱会里加一首安可。黑暗中,工作人员快速地将钢琴运到台上,灯光骤然亮起,打在梁泊言的身上,他已坐在钢琴凳前,摆好手势,弹下一段行云流水的曲子,轻声唱起来。
那是作为明星,作为歌手,他永远怀念的体验。
“等我开演唱会了,会请你来的。”他说。
等梁泊言开始演出时,又听到了同样的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能有音乐节或者去livehouse啊?”有前排位置的客人问,“这个酒吧的最低消费又涨了,靠近台子的位置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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