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红本,谢坤指着谢祈安的手指都在哆嗦,半晌说不出话。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像这种大事是一定不会作假。
可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接受。
“哦,对了。”
满意地看着老头子都快气晕过去,谢祈安收回结婚证,笑眯眯地继续火上浇油:“既然我已经成家了,那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你也该整理整理还给我了。总不能一直攥在手里吧?这多难看。”
“你!你给我闭嘴!”
总算是挤出了一句话,谢坤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儿子?你这样做考虑过后果吗?!”
“我把尚家小子介绍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收收心有个好的归宿,你倒好,先斩后奏,直接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小白脸!”
目光都快喷出火了,谢坤简直要被这个不孝子给气死。
尚家的这条线,是他拉着老脸才求来的。
只要能和尚家结亲,谢家就也能乘上那艘大船,到时候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切都被这个不孝子给毁了!如今别说和尚家交好,现在能不结仇都是幸运!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对方这副无能狂怒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畅快,谢祈安唇角的弧度就没落下过:“我和他可是真心相爱,我们的感情比你和你执意娶的夫人还要真。”
七岁那年母亲病逝,下葬当天这个男人就将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还带着一个比自己小了没几个月的私生子。
当时谢祈安有多痛恨,现在就有多么的畅快。
“你真是放肆!”
感觉一口气都提不上来,谢坤再也维系不住风度。
他气得狠了,面色狰狞地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扇去。
其力道光是听风声,就能猜出一二。
而这个巴掌,自然不可能落在谢祈安的脸上,中途就被拦了下来,拦下巴掌的人正是贺辞洲。
“不、不可以。”
一只手就牢牢地握住了谢坤,贺辞洲面色紧绷努力控制着力度,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戾气。
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雄狮,祂死死地护着身后的伴侣,就算面对的是伴侣的父亲,也半点儿不肯退让。
“他是我的,你不能碰。”祂说。
一时之间,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谢坤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却发现怎么也收不回来。
对方的手指就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扣着他,而且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力度之大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手被绞进了什么巨型机器。
几分钟后。
强撑着长辈威严的谢坤疼得受不住了。
“谢祈安!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东西!还不快让他放开我!”
总觉得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面色发白鬓角冒出冷汗,看起来十分痛苦。
“好了,放开他吧!”
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谢祈安拍了拍贺辞洲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哼。”
在伴侣的要求下,贺辞洲只能忿忿不平地松开了手。
“我母亲的东西以及她留给我的,你必须一点儿不差的都还回来,不要让我发现有漏掉。”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谢祈安提出自己的要求,而后限制了时间:“最迟月底,我要看到东西。”
说完他便拉着贺辞洲转身往外走,丝毫没有顾及守在一旁眼巴巴看了许久的谢夫人。
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谢祈安这才想起了什么。
“对了。”
他指了指外面,笑意盈盈地说道:“我把尚泊阳叫来了,具体情况就麻烦父亲你给他解释一下了。”
“可别再让他缠着我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今天他来谢家的目的拢共就两条,一是宣布结婚然后要回自己的东西,二就是解决向泊阳这个牛皮糖。
如今第一条已经处理,就差第二条了。
“走吧!”
看着远处逐渐行驶而来的车子,谢祈安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当初是老头子自作主张给他招惹的人,现在也就由老头子自己斩断吧!
他可不奉陪。
“唔。”
乖乖跟着伴侣走回车库,贺辞洲一个箭步上去打开副驾驶的门,邀请道:“安安快来,我们回家吃饭。”
“啊……嗯。”
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谢祈安连一口饭都没吃。
明明是回到了家,可除了这个便宜老公,似乎也没有人会在意。
本来都忘了这回事,但因为谢祈安的短信,向泊阳还是结束了饭局就赶了过来。
他心里有气,憋足了要找对方掰扯。
可惜等到他来的时候,正撞上对方的大奔扬长而去。
两辆车擦肩而过,向泊阳都没看清里面坐的是谁,只觉得对方的车子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但很快,他就无心再考虑这个,因为他气炸了。
“所以谢祈安真的结婚了?!我这是被绿了??!”
面色铁青地盯着谢父,向泊阳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伯父,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当初是你说要把他给我的!”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接手!我尚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
向泊阳在这谢家如何发怒大闹,让谢坤颜面扫地的事,谢祈安自然不知道。
不过作为操作了一切的人,他脑袋里也早有预料。
因此,从谢家离开后,谢祁安始终心情大好,直接让贺辞洲把车开到市中心的商圈,决定久违地享受一下成年人的快乐。
“海鲜?还是西餐?火锅炒菜也都随你,我请客。”
他偏过头,黑亮的眼珠子撇过来,亮得像拢了水的星星。
贺辞洲心跳加快,本就只学了个大概的人话更听不懂了,只能囫囵着点头,“你、你选,我听你的。”
“那就海鲜吧。”
谢祈安还记得昨晚贺辞洲给他做的‘海鲜刺身’,大概是解决了一桩心事,让他本来压抑着的恶趣味也忍不住泄出来一点。
———得让贺辞洲好好看下别人怎么做的,才会知道他之前做得有多糟糕!
他点开黄团软件,找了家评分最高的店面,拉着贺辞洲往里过去。
“这家厨师长的刀工据说很好,你可以学学。”
“当然。”他眨了眨眼,“学不会也没关系,毕竟做不好我是不会吃的。”
大概是被他的话刺激到,吃饭的时候贺辞洲根本没怎么动筷子。
两只眼睛就和探照灯似的死死盯着厨师长的动作,看得人家都要以为他和那条被切开的三文鱼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一直等吃完了他还不愿意走,扒着桌面仿佛要坐到地老天荒。
“走啦~”
无奈的摇了摇头,谢祈安伸手拉了拉某人袖口,有些好笑的说道:“你看的厨师都不会拿刀了。”
“哦。”
被伴侣拉了袖口,贺辞洲这才回过了头。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地方,祂红了红脸,乖乖地起身跟着离开。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拉自己了…伴侣真的好会撒娇哦~
“……”
怎么好端端的害羞起来了呢?
看着那个人染了红霞似的脸,谢祈安忍不住挑了挑眉。
说起来他的这个便宜老公,还真跟条小狗似的。
每次拉着走的时候,都乖的一个步调也不肯落下。
大约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印象,再看贺辞洲因为没学会而一走三望的模样,他就有点不忍心就这么直接让他回家了。
“不然再转转?”他问。
“好!”某人疯狂点头。
S城本就是一个临海城市。
作为一个本地土著,谢祈安小时候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海边看看。
夜晚的海洋是静谧的,只有暗淡的潮水卷着星星。
海风很大,会把他的衣服和头发全都吹得向后倒去,皮肤也被吹得生冷。
可是,那些淤积在身体里的晦暗沉重的情绪,仿佛也成了能被轻易刮走的尘埃,至少在这一刻,可以短暂地离他而去。
“……”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谢祈安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沙子里,摇摇晃晃地朝前走。
刚刚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他下去买了一打啤酒,准备和那个人好好痛饮一下。
谁想贺辞洲看着成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居然是个一杯倒。
才喝了一罐,整个脑袋都红成了苹果。
为了防止某人喝到不省人事,谢祈安只好独自包圆了剩下的。
于是一打啤酒,几乎都让他喝了个干净。
“嗝~”
喝得晕晕乎乎的谢祈安,打了个满是酒味的饱嗝。
贺辞洲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虽然脑袋通红,可眼神里却分明还清明着。
那个苦苦的东西……叫啤酒?
祂喝下去是苦的,可是伴侣喝下去后,却变得更甜了…
真奇怪。
忍不住把头往前伸了伸,祂想再闻个仔细。
可谁知这时候谢祈安偏了偏头,猝不及防之下,两个人就这样撞上了。
“唔。”
鼻尖被这一下撞的生疼,谢祈安身躯微晃,瞬间就不高兴了。
“你干什么!”
他捂着鼻子,语调含糊的训斥:“你撞疼我了!快给我道歉。”
指着贺辞洲的鼻子,谢祈安醉得连站稳都很难做到。
“要怎么道歉。”
随着对方嘴唇的一开一合,香甜的气息混合着酒精扑面而来。
贺辞洲也忍不住有点醉了,祂扶住那个人的腰,很不安分的胳膊化成了触手。
好在此时海边并没有第三个,一时之间除了感觉腰上变得粘腻之外,谢祈安也没有发现其他。
“你…下去给我抓章鱼。”
指了指广阔的海域,他将自己大半个身形都倚靠给贺辞洲。
而顺着他的视线,贺辞洲自然也听懂了伴侣的意思。
“你喜欢章鱼?”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贺辞洲面色不善的说道:“抓它干嘛?!我才是最漂亮的!”
祂拥有全海域最多的触足,也拥有最强大的能力。
伴侣为什么不抓祂?
“章鱼!小章鱼…”
手臂胡乱飞舞,谢祈安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么多的啤酒夺走了他的理智,至少在这一刻,他只剩下了本能。
“不要章鱼。”
好不开心的瘪了瘪嘴,贺辞洲圈着的触足委委屈屈的往上爬了爬。
似乎想要引起伴侣的注意。
祂成功了。
那粘腻粗壮的触足被谢祈安抓在了手里,对方瞪大眼眸看着这个从腰上窜上来的东西,兴奋的好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章鱼!章鱼!”
手边没有刀子,谢祈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多么漂亮的触足啊,不用来切切看真是可惜。
“嗷呜…”
没有刀具那就用牙齿,在一阵挣扎后,谢祈安干脆直接咬了上去。
这下。贺辞洲受不住了。
“呜~”
伴侣温热的口腔简直就是令祂发狂的催化剂,更别说那香甜的气息还在不断的侵蚀自己。
顿时,祂再也克制不住,发出求偶的讯号。
人皮被撕开,祂露出了原型,宛如抱着珍宝一样,瞬间就将谢祈安包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触足化为贪婪的嘴巴,一寸寸的舔·舐而过。
那原本圈在谢祈安腰上的触肢,偷偷掀开衣角溜了进去。
红果被吸取,肌肤被黏液涂满…
如此的刺激让谢祈安再也无法站稳。
“哈…”
好难受。
好想做什么呢?
“安安、安安…”
“我的安安…”
噗通——
当被那个人带下深海的时候,谢祈安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干燥的地方。
他被贺辞洲圈在怀里,周身都是群魔乱舞的触足。
祂以身体为基础伴侣做了一个爱巢,将伴侣填在其中,想要就这样偷偷拐回大海。
可惜人类始终是被大海排斥的生物,至少现在,谢祈安还无法在水中呼吸。
“呼…”
哗啦啦——
眼看着伴侣都快在水里溺毙,贺辞洲连忙七手八脚的托着对方浮出了水面。
而这一来一回,海水强烈的冲打,以及溺水的恐惧感,终于让谢祈安恢复了一点理智。
“什么…”
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一边喘息一边问道:“什么东西。”
巨大的海怪现出了原形,黑压压的身躯大的看不到尽头。
坐在祂的脑袋上,谢祈安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头颅。
那软粘又发凉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泄。
“安安…”
海水随着怪物的说话,升腾起几个泡泡。
触肢上扬,谢祈安听到了那个人委委屈屈的询问。
“什么时候才能交·配。”
在怪物的世界里,所谓的交.配权一直都不在雄性手里。
而祂的人类伴侣,也需要交.配之后才能获取下水的能力。
因此今天,祂注定无法带走谢祈安。
谢祈安又做噩梦了,而这个梦更加离奇。
他的便宜老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人皮被当众撕开,那人挥舞着黑色的触手卷着自己的身体就想拖下水里吃掉。
而明明是如此恐怖的画面,最终却诡异的停在了奇怪的地方。
“安安…交.配。”
“交.配…”
宛如念经一样的嘟囔声,始终充斥着脑海。
等到谢祈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贺辞洲家。
他呆呆的坐在客房床上,目光发直的看着前方久久反应不过来。
梦里的一切都让他无比的羞耻,以至于谢祈安认定了这就只是一个梦,根本没有怀疑。
“安安你醒了。”
就像一只守在主人身边的小狗,贺辞洲第一时间凑上去,语气粘腻的问道:“饿不饿?”
“你…”
他怎么又坐在自己床边。
打结的脑子动了动,谢祈安总算想起自己昨晚居然喝断了片。
“我…没做出什么事吧?”
他从来没有喝醉成这般境地,而喝完酒之后的记忆也一直断断续续。
谢祈安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没有。”
有些幽怨的看了看他,贺辞洲抿了抿唇,小声道:“安安太老实了。”
昨晚祂使出了浑身解数用来求偶,却始终没有得到伴侣的准许。
到了后来,谢祈安直接睡了过去,根本没有顾及祂有多么的难受。
“那就好。”
总觉得对方的样子好像有些遗憾。
谢祈安挠了挠头,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他和这个人不过是协议结婚,当初什么都说的很清楚。
不只是财产,在感情方面他们也都是你我分明的状态。
更别说谢祈安一直都知道,比起普通的自己来说,贺辞洲其实更喜欢谢光霁的那张脸。
“呜~”
丝毫不知道伴侣在想什么,贺辞洲垂下眸,暗戳戳决定启动自己的求偶计划。
而第一条就是满足伴侣的食欲。
将那个人赶出房间,谢祈安独自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也许是因为昨晚喝了酒,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很重,身子骨也酸得厉害。
慢腾腾的找出衣服再开门走去浴室,他决定冲个热水澡来清醒一下。
几分钟后。
浴室里传来一声惊呼。
“我去?!”
透过卫生间的镜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腰身,谢祈安揉了揉眼睛,确认了没有做梦。
他的身上…怎么这么多的红点?
密密麻麻的红点,大小不均的分布在许多地方,打眼瞧起来十分可怖。
最严重的就是腰,又红又青,看起来很像是被什么狠狠勒过。
“这是什么…”
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谢祈安有一瞬间还以为这些都是吻痕。
如果是吻痕也太夸张了…毕竟谁能一下子吸这么多个,怕不是长了无数张嘴?
无数张嘴…?
脑海中残留的记忆顿时将他拉回那个梦里。
他记得梦中是有一个怪物…而祂的触手上布满了吸盘,每一个吸盘都和一张嘴一样。
“怎么可能。”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谢祈安撑着手站在洗漱台,朝着镜子的方向越贴越近。
到底是什么…
他要仔细看个清楚。
昨晚的酒带走了谢祈安大部分的记忆,但零零碎碎的还留下了一些。
只是内容过于无法理解,被他下意识的当成了梦来处理。
然而现在身上的痕迹,在和记忆里的一一对比,他惊讶的发现吻合度极其高。
顿时,谢祈安头疼欲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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