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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管我(失眠电灯)


叶答风不忙的时候偶尔也去,不过陈铃叫他不要来得那么频繁,因为机票很贵。
陈铃是这么拒绝叶答风的来访的:“知道您现在有点小钱,但是我一想到我们现在只有出账没有进账,我的抠门病就会发作,所以您不要老是飞过来了,有空的话多打点别的工,不是说还要给我找个好点儿的月子中心吗?……这边的事暂时我一个人也能处理,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给您打电话。”
叶答风纠结一阵:“打视频电话吧。”
陈铃:“非要这么那个吗?”
叶答风:“哪个?视频电话又不要多收钱。”
陈铃:“也行,反正您是想看看工地。”
叶答风又说:“谁说我是要看工地,我要看看你在工地上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这样我还能多截几张照片当表情包。”
陈铃:“是人吗你!!”
一切进展较为顺利,时间很快就到农历新年,春节前,陈铃终于从工地型男变回精致前偶像,新年新气象,剪了个靓头,收拾得漂漂亮亮,又带了些海城当地的特产糕点回家过年。
得有好几年没在一起过年了,按理说陈铃是个尊师重道念家的人,就算以前和师哥闹矛盾,该回去的也得回,但每次总有别的事让他抽不开身,只能打打电话寒暄几句。回过头想,他当初糊逼一个,到底怎么总是有些事阻碍他们再续前缘,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大年三十,陈铃和师哥一起到师娘家,包了饺子,看了春晚,正播到相声节目,陈铃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叶答风现在过气了,春晚都上不去,叶答风说自己是为了今天能坐在这里包饺子才不去的,陈铃说他吹牛。
叶答风道:“没看那上面是我师父你师叔么,本来他要和我搭的。”
陈铃:“我还是不信,我要是能上春晚,我包什么饺子,我请导演吃十吨饺子。”
叶答风:“人家不爱吃这个。”
陈铃:“反正您应该是在吹牛。”
叶答风:“没错,根本没有人邀请我,我在你面前夸个海口显得我有面子。”
陈铃话题跳跃得很快,又说:“我会努力的。”
叶答风问:“努力什么?”
陈铃:“等我们小园子开了,我会努力演出,等我功成名就了,来圆您一个春晚梦。”
叶答风:“谢谢……我之前上过。”
陈铃:“好吧,圆我自己的春晚梦。但是,难道您不想和一个更为年轻且聪明伶俐的逗哏演员一起上春晚吗?您可以从今天开始重新规划一下您的梦想。”
叶答风:“可以,谢谢你为我重新规划梦想。”
何秋韵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没等到倒数的时候就说要先去睡,睡前给了叶答风两封红包,说一个是替叶应清给的,一个是她自己的。随后给了陈铃十封,也就是五对红包,一对是今年的,其余是补上往年的。
给完红包又拍拍两个孩子的脑袋:“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陈铃嘴上说着“哇发财了”,表情却很奇怪,整个脸都要扭曲了,主要是怕掉眼泪,想尽各种办法把眼泪憋回去,大过年的流泪很不吉利。
叶答风带他下楼,此地不能燃放烟花爆竹,不过偷偷玩玩仙女棒可以,陈铃拿着两根仙女棒跟楼下不知道哪些邻居的小孩一起在雪地里撒欢跑了几圈,全然再没有刚才的惆怅。
叶答风在边上笑着看他,等陈铃玩累了回来找他,他也递了个红包给陈铃:“来,小宝……师哥祝你平安健康,永远开心。”
陈铃说:“我也希望师哥永远开心。”
年初一,叶应清的其他徒弟,有在云城这儿的,也有在外地但专程赶来的,都来找师娘拜年。
早上十点左右,门铃就开始响了,何秋韵在和老朋友打电话,叶答风在厨房忙,陈铃去开门。
门一开,是个熟悉但多年未见的师哥,叫江答岳。见是陈铃开门,对方似是没料到,愣了下,很快脸上挂满笑容,把陈铃搂过去抱住:“哎呀小宝!!好久没见想死哥哥了。”
陈铃嫌弃道:“得了吧,信息都不跟我发一条还说想我呢。”
叶答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谁啊?”

陈铃把江答岳的手拍开, 又对着里边喊:“是二师兄~”
“我说能不能换个称呼,跟叫猪八戒似的。”江答岳不满,边脱了鞋边往里走, 手上的大包小包让陈铃接了过去, 又问, “师娘呢?大风呢?”
陈铃刚回答完,厨房里的叶答风叫了他:“陈铃,你进来帮忙。”
陈铃:“?!”师哥连名带姓地叫他, 他刚才也没做什么错事啊?而且他进去帮忙?他能帮什么忙, 不添乱算不错了。
满心疑窦,陈铃还是去了厨房,不解道:“干嘛呀,我要招待客人呢。”
叶答风没好气道:“姓江的算什么客人, 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陈铃转头就把叶答风卖了, 冲着客厅里的江答岳喊:“师哥让你哪凉快哪待着。”
江答岳:“小心眼的东西。”说着也不管叶答风了,亲亲热热地拉着何秋韵聊了起来。
果然叶答风也并不是真叫陈铃来帮忙的, 陈铃就靠在边上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好奇心实在泛滥, 问道:“二师兄又惹你了?”
江答岳是叶应清早年收的徒弟, 和叶答风年纪相仿,也算是儿徒, 以前他们几个也是天天玩在一起,不过此人早就不说相声了,现在在某个视频平台做节目编导。
陈铃一直和他有联系,江答岳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也是到处飞, 每次要是有去海城,他都会把陈铃叫出来吃个饭。
叶答风言简意赅答道:“很烦他。”
陈铃闻到瓜的味道:“快, 快跟我说说。”
“叫你进来是叫你帮忙的,说那么多废话,给我拿个干净的盘子过来,”叶答风顿了顿,还是说了,“你之前不是跟他去吃饭。”
陈铃一边从消毒碗柜里取了个盘子给叶答风递过去,一边应道:“……是啊。”
叶答风:“然后你问他我最近怎么样。”
陈铃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对。”
那个时候心里还憋着一股劲,心里记挂着叶答风,却又要躲着人家,和别的师哥碰面了,才旁敲侧击地去问一些叶答风的近况。
叶答风正在将一块大肘子一分为二,手起刀落,剁下去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那感觉像是他把江答岳按在砧板上剁。叶答风面无表情,语气倒是惟妙惟肖,重现着当时江答岳跟他说的话:“他说‘哈哈你们还没和好啊,太好笑了吧,我都收到第三张小宝的TO签专辑了,哈哈哈怎么你还得去网上买啊,可怜死咯,来,看看上面的字,to我亲爱的二师兄,你有吗,你没有……’”
陈铃:“……”
“还在微博和朋友圈都发了,你还在底下跟人亲切互动,”叶答风冷笑一声,“存心气我,然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陈铃汗颜:“那我现在给您签十张。”
叶答风拒绝:“不必,放到闲鱼上原价出都没人收。”
“……是他挑衅你你羞辱我干嘛!”陈铃现场掏出手机在闲鱼上搜自己的名字,并大声反驳,“明明有溢价出的!!我现在身价上涨了!”
这里头人忙活着,客厅里的人聊着,陆陆续续的,师父几个能来的徒弟都来齐了,到了中午,大家围坐在一起,是难得的热闹。
桌上还有几位是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中年人,徒弟辈分不按年龄来排,按入门的先后,因此有些明显都是陈铃父辈的人,却是三师哥四师哥。
他们之中有的还在说相声,有的在做生意,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像这样聚在一起。
向何秋韵说过吉祥话以后,这些旧日的同门又开始寒暄起来。
四师哥李答勉是位已经跻身主流的相声艺术家,他主动提起他们要重开清秋社的事:“听说你们要重新开个小园子,把师父以前留下来的招牌挂上去?”
陈铃应道:“对,最近在搞装修,年后再找找演员,估摸着差不多三四月份就能开业了。”
“是一件好事啊,以前咱们一起在小园子里说的时候,真是最自在的时候,”李答勉感慨一番,话锋又一转,“不过你们怎么把地方挑在海城那里?那边可没什么人听相声。”
叶答风解释说:“小宝还在读书,他学校在那边,园子先开在那儿,方便他把书念完。”
“不是我说,你这是有点胡闹了,”李答勉道,“为这就把园子开在没有观众基础的地方,这以后寸步难行呀,没人听是一回事,那地方连演的也没几个吧?相声演员,能说的基本都在北边儿了,而且一般都有自己的去处了,你要从这边带人过去,人也不乐意远走高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要在那边招吧,那边哪有演员啊?”
江答岳打圆场道:“大不了我去说嘛,那边电视台想挖我过去,再过段时间我估计就在那边定下来了,周末过去说上几场也不是不行啊。”
“虽然我得叫你一声师哥,但你都多少年没登过台了,就算你能说,整个园子就你们仨,玩仨人转吗?”李答勉不以为然,又对叶答风道,“大风你也是,太纵着小宝了。他当初要去当那个劳什子偶像,你也真让他去了,这么久也没混出个名堂来,后面闹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去安然那儿说上了,没说几场又跑了……别人把这当茶余饭后闲谈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说小宝是我们家的师弟。”
陈铃:“……”他之前也是真不知道,原来相声圈子里的人还会议论他,并且是这么想他的。
另一位师哥也说些和稀泥的话:“年轻人多尝试也是好事嘛,大过年的别给他们泼冷水。”
李答勉坚持道:“我不是泼冷水,我是真操心。”
连何秋韵脸上都挂不太住了,她嘴巴毒起来也是真毒:“小宝当偶像是我让他去的,长那么漂亮不去当大明星,难道真跟一群歪瓜裂枣的一起说一辈子相声吗?”
“师娘,话也不是这么说……”
“行了,”叶答风拉下脸,“清秋社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别再谈这件事,各位要么闭嘴把饭吃了,要么现在就出去。”
席间立刻沉默下来。
他冷脸的时候,倒真有当年叶应清训人的样子,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刚才还叨叨个不停的李答勉竟也真闭上了嘴,只是恍惚一瞬之后,心里面又忍不住懊恼,这人要不是师父的孩子,恐怕还得喊他一声叔!他怎么还怕了这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第29章
陈铃惯是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的, 还好师娘和师哥都发话了,江答岳又插科打诨地说了些别的,把话题带了过去。不过气氛总归变得不算太愉快, 以前陈铃不懂, 此刻忽然理解了网上那些人为什么不喜欢回家过年, 还视过年如修罗场。还小的时候师父在场,没人会说这些多余的,大家聊的都是一年来的好事情和对未来的展望, 气氛自由且欢乐。
再后来有几年他都没和家里人过……他到了现在才发现, 真的有人会打着关心的旗号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
就算四师哥出发点是好的,可那些话陈铃听着总觉得不是滋味。
不全是因为对方在泼冷水。
倒不如说,对方说的某些点,陈铃也有考虑过, 但先前他都乐观地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 凡事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如今被人摊上台面上说, 他又拿不出实际的东西反驳。
于是等饭吃完了, 这些人嘘寒问暖的礼节也尽完了, 接二连三告辞之后, 陈铃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看似直面着电视在看春晚回放, 实际上眼神不聚焦,正放着空,嘴角略微耷着。
叶答风坐到他旁边,叫了他两声:“小宝……小宝?”
陈铃才回过神来:“嗯?”
“不开心?”
“还好……”每当情绪低落有人来问, 陈铃都会习惯性否认,这么说了之后, 又想着这是要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搭档,更是他哥,跟哥哥说说,也没什么,他也要努力克服什么事都张不开嘴的毛病,于是陈铃又改了口,“是有点。”
“因为四哥他们的话?”叶答风是叶应清之子,但和叶应清的徒弟不在一个门下,人家年纪比他大得多,他就尊称对方一声哥,四则是按着叶应清的收徒顺序来。
陈铃思考一番:“其实我觉得他有些话是有道理的,就单说招演员的事吧,他说的我也想过……要是财力雄厚,还能说从这边挖点人过去,资本是没这个资本,现如今我们的园子未来发展前景也不明朗,应该不会有北边的演员跟着我们过去。在当地招呢,万一招不到好的……”
他甚至有想过在线上招人,但一是不想在清秋社还未站稳根基时就过于高调,第二相声毕竟是和观众面对面的艺术,隔着一层屏幕,不一定看得出应征者的真实特质。这想法于是也被他自己否了。
叶答风却没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问:“你之前不是写了份企划?”
企划案很详尽,虽然里头有些规划和用语都不太成熟,但基本上把之后要走的路线和运营模式都考虑好了,也做了一些风险预案。
陈铃点点头。
叶答风道:“反正你都想好要怎么做了,也做好了招不到人的准备,大不了就我们俩多演点,前期先请认识的朋友来帮忙,剧场不演的时候租给其他演出团队用来回本……已经想好的事,不用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动摇,你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对吗?”
“当然不会动摇……”陈铃抱着抱枕的手紧了紧,“我就是很怕我做不好,您把这事儿全盘托付给我,我不想让您失望……也不想让师娘失望,更不想师父怹老人家在天上失望。”
叶答风正想说什么,刚刚在一旁一直听着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的何秋韵忽然开口:“小宝,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负担。”
陈铃望了过去。
何秋韵也看着陈铃,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你也知道,你师父很早就成了角儿,后来还吃上了公家饭,那个时候真的是风头无两。可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因为在体制内说不了自己想说的相声,宁愿放弃铁饭碗,做个到处卖艺的,有的时候是真吃了上顿没下顿,但他撂地时可比在电视里过得还开心。
“后来也是因为有了你哥,我们才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当初开清秋社也不为功成名就,只是为了有个落脚的归处。
“他活一辈子,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那就去做。对他来说做得好不好,倒真不是能不能赚钱,能不能扬名……如今他去了极乐世界,清秋社这招牌传到你们哥俩手里,那你们也是一样的,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实施,只要是做自己乐意做的事儿,那就是做得好,他不可能对你们失望。换句话说,要是你们为了什么财啊名啊违背自己的初衷,那他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师娘……”陈铃心里宛如有一股暖流涌动,犹豫几番,还是道,“我知道大家都不会真要我做出什么成绩,不会给我压力,我很感激……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的……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不想亏钱。”
也不想砸了清秋社的招牌,更不想让叶答风变成别人嘴里的糊涂蛋,说他整天任着自己胡搞瞎搞。
叶答风:“真亏了也没事,我去上多几个综艺得了,还有人找我拍电影,说不定我能搞个影帝当当。”
陈铃:“金扫帚的影帝吗?!”
叶答风睨他:“我这么差劲?”
微信提示音响起,刚刚才从师娘家离开的江答岳也给陈铃发来了几条长语音。
岳:好小宝,别在意四哥说的,他们中年油腻男是这样子,指点江山惯了,不给人当爹浑身不舒服。
岳:等我到了新东家那边,可能会着手搞点新项目,想做个新式喜剧培养皿或者喜剧厂牌对抗类节目。刚没说是不想被他们听了,等下又来逼逼赖赖我。
岳:我之前和大风聊过,他说他也觉得他之前不管是在主流舞台上或是在小园子里,说的东西都有些僵化了,刚好你想做些新的东西,你们到时候可以一起来我节目,只要你们内容好,我可以多给些资源。
岳:叶答风他现在说白了还是靠脸火的,要是你们能在节目里有好的表现,可以让观众对相声更感兴趣这是一回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跟你们有相同志向的合作伙伴。毕竟你们现在说要找演员,那四哥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哈,别人不会光凭叶答风现在名气比较大就盲目跟着他干的,还是得你们真能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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