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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旺仔点点)


兰毅泽轻叹一声,也不知是在赞叹还是感慨。
“你的意思是,是他发明了某种能改变基因或者说是能促使Alpha二次分化的东西?”
兰毅泽道:“是,Alpha身体在濒临死亡之际时腺体会分泌一种特殊物质,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身体各项机能提高到最大——就像回光返照那样。在这个期间把药剂注射进腺体,让它们和腺体细胞相结合,便能出现变异现象,进行二次分化。只不过药剂有限,实在是无法扩大规模生产。”
时玖凛沉默,好半天才回过神开口:“这很危险,对吗?”
兰毅泽顺着他的话道:“自然,毕竟在真正实验之前一切都只是假设,那个药剂也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咧嘴笑道,“您知道三号房间为什么要叫三号房间吗?”
时玖凛被这些冗杂的信息搞得头疼欲裂,语气也差了不少:“谁他妈知道他有什么怪癖啊!!”
兰毅泽自顾自道:“就像我方才说的那样,人人都渴望能拥有二次分化的机会,哪怕风险再大也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去做那个亡命徒。”
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一部分人本身和他没什么仇,至少是恨的没那么纯粹,只是单纯觊觎能拥有二次分化的机会才来加入组织。
时玖凛深知这一点。
人性的贪婪他已经见识得太多了。
或者是说,他也曾是代表贪婪的一员。
假使给他这个机会,他只负责让另一个毫不相干甚至有点仇的人生不如死,自己就能获得二次分化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做。
管那个人怎么挣扎求饶,跟他又没有半分关系。
他只负责把那个人搞死后享受社会给Enigma的特权就好。
但江池渊,放了他。
时玖凛又有些看不懂了。
“江池渊运气不错,他是第三个实验者。”
时玖凛猛的抬起头看兰毅泽的眼睛,惊诧道:“什么意思?!”
“在他之前还有两个身体素质不错的Alpha。只不过很可惜,他们运气差了些。那时的药剂还不算完善,注射时也出了点问题,死的干干净净。”
时玖凛有些恍然:“濒死吗?那意思是江池渊也曾经……”
兰毅泽点头:“三号房间本是他的刑场。”
怪不得,那里的设备那么齐全,绝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
时玖凛猛的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刚被江池渊抓到那里绑着的时候,那股很微弱却又格外清晰的血腥味。
是江池渊的血。
那分明是因为房间长期被血充斥着,腥味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屋内每一个角落,不管再怎么清洗也难以根除。
也就是说,他所经历过的那些,江池渊基本上也都走过一遭吗?
“李简阳为了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倾家荡产,”兰毅泽声音空灵,像是在追溯什么遥不可及的故事,“寻找受害者,制订契约合同,凑集资金……说实话,若是仅凭他一个人还真不可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怪就怪您树敌太多,他们本来也就只缺李简阳这个导火索。”
而一旦这个领头羊出现,事情便再也没了回转的余地。
李简阳在发生这件事之前也一定很满意江池渊这个合作者吧?
这场游戏本来可以更有趣些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临近高潮部分时江池渊收了手。
时玖凛身体细细颤抖:“意思是就算没有江池渊,也会有别人出现顶替他的位置……标记我?”
兰毅泽轻声道:“您逃不过的。”
时玖凛不知怎的反而松了一口气,目光幽暗:“那倘若,我没有被放走呢?按照你们的最初计划,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能在您身上做的事多了……最起码,您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站在地上四肢健全的机会。”
时玖凛觉着好笑,反驳道:“可哪怕是我之前犯了什么大错,他也从来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永久性损失啊……”
兰毅泽笑而不语。
时玖凛顿然醒悟。
他喉结微动,这才后知后觉道:“可江池渊放走我了啊……那他会怎么样?会被组织追责,会……死吗?”
不对,江池渊可是Enigma啊,Enigma哪有那么轻易说死就死。
他都在瞎操心什么啊。
还没等时玖凛自我安慰完松一口气,便听见兰毅泽声音低沉,幽幽开口:“不知道,也许吧。”
毕竟江池渊和时玖凛一样,是这场游戏中的关键部分。
其余人或许还有像他一样中途退出的机会,他们却早已被紧紧束缚在十字架上等待处刑。
从他动心的那一刹那起,他便成为了组织的背叛者,注定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时玖凛慌乱站起身,动作太过急忙,一不小心便把桌上的水杯碰倒在地上,
时玖凛眼睛发涩,呼吸也失了方寸。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组织是以对他的恨为纽带而建立的,之所以不杀其他人也是因为组织的最终报复目标只有他,而致使他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幕后黑手却是个他连名字都记不太清的人……
江池渊真的会死吗?
时玖凛心脏狂跳。
在他眼里,江池渊似乎早就是那种无所不能,什么也伤害不到他的人。
能侥幸窥探到他脆弱的那一面已是幸运。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江池渊被折磨的模样。
原来他也是知道那些刑罚有多疼的啊……
如果是换了别人来,恐怕真的会把他做成人彘,每天在他皮肤上割一血口用来泄愤。
三号房间本是为江池渊和那些想铤而走险的人建立的。
那里竟然也染过江池渊的血。
兜兜转转几轮回,现在回头去看,却也只觉得感慨。
兰毅泽看他,目光平静,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诚然,他是带着私心的。
就这么让时玖凛浑浑噩噩在这座陌生城市度过余生,那也未免太便宜了他。
他偏要把一切都告诉时玖凛,好让他在清醒中挣扎,坠落。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一点软肋,可以放心的应付时玖凛,与他周旋。
却听到他开口,饶有兴趣道:“我想知道啊……你和江溪俞是什么关系?”
气温在刹那间降到了零点。
时玖凛面上笑的温和,眼神却不带一点温度。
他自然是看出来兰毅泽想拿江池渊刺痛他的。
也不知是该笑他还是说他蠢,自己那点心思藏都藏不住了还想着四处招摇。
果不其然。
兰毅泽陷入了沉默,如果时玖凛没看错的话——他的肩膀正在细细颤抖。
时玖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住了他的软肋便集中火力一股脑朝那处最脆弱的地方攻去。
“让我猜猜看——啊,不会是你喜欢他,苦苦追求爱而不得,他却压根没看你一眼就死了吧?”
兰毅泽猛的抬头,眼底那团怒火终于再也藏不住,杀气蔓延。
可他一个Beta,压根对时玖凛造不成半点威胁。
兰毅泽自嘲似的笑了一声,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喜欢他。可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在你身上,压根没看我一眼。”
时玖凛挑眉,没接话。
“您一定没见过他的死状吧?”兰毅泽回忆起了那个天空泛红,就连月亮都好像蒙了一层灰的晚上。
那是他埋在心底,想忘也忘不掉,每回忆一次心底就会被针狠扎一下的痛。
“血肉模糊一片,在见不到光,发霉的巷子里安静的躺着,再也睁不开眼……脸还被他常喂的那只黑猫啃了个稀烂。”
时玖凛本想说关他屁事,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
当然和他有关了。
不管那个所谓的组织里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人造Enigma标记他,江池渊却是确确实实是因为江溪俞才跟他产生的联系。
标记他的人是江池渊,独自扛下所有后果放过他的也是江池渊。
“废物。”时玖凛毫不客气评价道。
却没想到这两个字不知怎的就触到了兰毅泽逆鳞,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选择回击:“是啊,我就是废物。那您呢?明明是Alpha,却还要仰仗别人的保护才能独善其身……”他顿了顿,眼神宛若淬了毒,“更何况我尚且还敢堂堂正正承认自己喜欢江溪俞,那你呢?你敢承认自己对江池渊的情感吗?!”
时玖凛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对他的情感?我他妈又不是犯贱,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指望我对他产生什么别的情感?!”
就算是知道哪怕没有江池渊,也会有别人来顶替这个位置。就算是知道其他人下手可能更为狠,不给他留丝毫活路。就算他也确确实实不是个好人,有对不起江池渊的地方……可他也仍旧很难放下心中的芥蒂。
那些挣扎和绝望都不是语言能轻易概述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也不是假的。
他真的,哪怕知道了这一切,他也很难不去恨江池渊。
兰毅泽大笑:“可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离了他你还能活得下去吗?尊贵的Alpha大人,您又怎么能保证您那病态的依赖里不藏着您对他的滔天爱意?”
时玖凛心脏猛的颤了颤。
兰毅泽像是疯了一般,之前那副温文儒雅的面具丢的一点也不剩,拼了命的寻找时玖凛的弱点:“那我现在确切的告诉您,江池渊会死,就算不死他也会沦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他是叛徒,他理应遭受惩罚,他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您在哪了,您可以安心在这里度过余生。”
他哈哈大笑:“需要我帮你安排催眠师吗?帮您尽量忘记那三年的痛苦,让那些伤口在回忆中淡化,您便也逐渐恢复最初的模样了……只是从今往后,你再也见不到江池渊了哈哈哈。”
时玖凛眼前闪过江池渊尸体的模样,大脑一阵晕眩。
他咬牙:“江池渊自然是要死在我手里的,我确实是会去找他,可那跟我对他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没有半分关系!”
兰毅泽轻笑一声,眼泪瞬息之间掉落:“您最好能一直这样想。”
江溪俞啊,一直是他心底最遥不可及,却又最让他趋之若鹜的地方。
他是Beta。
Beta没有信息素,没有标记Omega的能力,更别提信息素的契合度。
所以当江溪俞眼睛发光跑过来跟他说他遇见一个契合度和他超级高的Alpha时,他的心便已经死了大半。
其实这么说似乎不太准确,毕竟他从未奢望过能和江溪俞有在一起的机会。
他像一颗小太阳,敛去了一身刺眼的锋芒,余下的只有柔软和淡淡的温暖,他什么也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他的世界就会因此明亮。
他自然不会去奢望能触碰太阳。
兰毅泽把自己的小心思藏的很好,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再三确保自己的喜欢不会给江溪俞带来半点负担。
这反倒是让外人看起来是江溪俞黏着他更多了些。
可他心里格外清楚,他在江溪俞心中最多也只能拿到一个类似于邻家哥哥的身份。
仅此而已。
他不敢僭越半分。
甚至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他都会觉得是自己没用。
他见过江溪俞发情期的模样。
哪怕他是Beta,对信息素的敢于天生驽钝,却也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丝泛着甜意的信息素愈发浓烈。
他见过江溪俞眼眶泛红,闷不做声把大到吓人的针头插入自己柔软的腺体。
应该是很疼的吧?
Omega的皮肤娇软,他又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那么脆弱敏感的地方。
他知道,江溪俞需要Alpha来标记他,保护他,他不能一辈子都只靠抑制剂强撑着度过一次又一次发情期。
他的小太阳,理应被别人捧在掌心小心呵护。
他是那么至善的一个人啊。
兰毅泽和他在一起走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在背后护着他。
江溪俞时不时回头,嘟着嘴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站在一起。
兰毅泽张了张嘴,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怕打扰到你。”
因为他自惭形秽,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和小太阳站在一起。
像是觉着这个答案太过于卑微,又太过于莫名其妙,兰毅泽欲盖弥彰般补了一句:“站在你身后,在你遇见危险的时候我就能更早察觉,这样才能好好保护你啊。”
在他和江池渊的保护下,江溪俞似乎简单过了头。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甚至丧失了对外界恶意的基本判别能力,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有多么多么美好。
所以江溪俞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他这个回答:“你又骗人!我都成年了哎,哪还需要别人保护呀……再说哪有那么多的危险让我碰啊。”
那时的他和江池渊还有足够自信能护他周全——
——至少是在亲眼看到他支离破碎的尸体躺在血泊前,他都一直有那个信心,自己可以一辈子跟着他,看着他幸福喜乐,平安顺遂。
可他知道,他在江溪俞心底只是个平平无奇,无足轻重的角色。
就算是在决定自杀,从天台上一跃而下之前,小太阳也没有想着给自己说一句世界上最后的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声再见呢?
兰毅泽很不愿意承认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呼吸,连脸都烂到看不太清的人是江溪俞。
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只黑猫也许是饿坏了,在江溪俞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疯狂撕咬。
兰毅泽记得那只猫。
那是他某次跟在小太阳身后时和他一起碰见的猫。
小太阳在看到猫的那一刹那眼睛都在发光,冲上去便想要去摸一那只皮毛泛着光泽的猫。
被他及时拦住,耐着性子哄道:“别摸,很脏。而且要是它把你咬一口怎么办?”
小太阳在这方面却是格外坚持,说什么也不听劝。
反而每天定时定点去那只黑猫出没的地方蹲着,什么也不干,把吃食放下就站在远处看着。
时间久了,那只猫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同意让江溪俞小心翼翼的靠近,试探性的触摸。
江溪俞天真的以为,他成功驯服了它。
有时候兰毅泽也会想,江溪俞善良到这种地步,甚至用圣母来形容都不为过,这在这个连自保都困难的社会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可每当想严肃跟他谈一谈类似的话题时,又会不由自主被他的笑容带偏。
算了吧,这样也不错。
就让他这么一辈子简单快乐也很好。
小太阳那么温暖,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对吧?
他见过江溪俞满眼都是另一个人的模样,自然也就懂了自己距他有多么远。
兰毅泽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那股恨意彻彻底底暴露于空气中,甚至抛下了那虚伪至极的敬语,近乎咬牙切齿道:“为什么是你啊?时玖凛,为什么偏偏是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偏偏喜欢你这个人渣啊!!!”

时玖凛一怔,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倘若没有他的存在,那些人包括江池渊在内,应该都会轻松很多吧?
他凭借一己之力又拉了多少人陪他一起坠落。
时玖凛垂眸,很快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收了起来:“可我并没有指使他们那么对江溪俞。为什么这些事都要算在我头上啊,难道就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我在你们眼里就活该遭受这一切吗?”
这对他而言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兰毅泽嗤笑:“你欠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况且江溪俞并不是第一个被你那些好兄弟祸害的吧?如果没有你之前的默认,他们又怎么敢那么肆无忌惮?!”
时玖凛沉默片刻。
江池渊很久之前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欠的人太多,所以就活该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都强安在自己头上是吗。
算不清的。
他们之间到底相互亏欠多少早就算不清了。
但至少,他要去试着改变些什么。
一千多个在痛苦中独自熬过的夜晚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们又算是什么好东西?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很有意思是吗?白曦明明什么都没做,不也照样死在了你们手下?他又凭什么遭受那些无妄之灾?!”
时玖凛语速极快,甚至没给兰毅泽一个还嘴的机会。
真可笑啊,好像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是恶人一样。
明明他们都和自己没什么区别,明明他们也满手污秽鲜血。
现在却好像
兰毅泽声音颤抖,几乎是脱口而出:“白曦是因为你死的啊!!他是被你拖累,被你害死的啊!!你现在和瘟神又有什么区别?但凡是靠近你的人都不会落个好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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