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和莫子黑比的。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两条在地上撒欢打滚想要争宠的狗。
江池渊呢,高高在上充当着主人的角色看他们为他争风吃醋?
他也配?
时玖凛爬到他脚边,在莫子黑诧异嫌恶的目光下坐到江池渊腿上,侧头轻轻舔舐他的脸。
莫子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干笑两声开口,嗓音干涩:“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时玖凛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没有呢,你来的刚刚好。”
“这有你开口说话的份?”江池渊出声打断了他,抱着他的手在腰间轻轻摩挲。
时玖凛抿唇,这次却没有选择闭嘴,反而提高了音量,似乎是刻意要让莫子黑听清一样:“先生,*我啊。”
反正他在莫子黑眼里已经和鸭子没什么区别了,不如做的更绝一些……
江池渊被他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搞懵了,竟有些少见的慌乱,皱着眉看他,无声质问。
时玖凛避开他的视线,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忽然凑到他腺体附近,舌尖轻触那块软肉。
想撕扯,想贯穿,想在那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他是Alpha,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和想征服一切的野心是哪怕被人从枝头摘下扔进泥里也改变不了的。
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脸便被江池渊一把掐住,压迫性信息素在刹那间充斥整个房间——
——还是针对性的,最起码莫子黑一脸茫然,除了信息素气味外什么也感知不到。
威胁的刀刃刺破时玖凛身上每一寸肌肤,逼的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和江池渊实力的悬殊。
就算是没被标记,就算他仍旧是那个顶尖Alpha也难以在这样的信息素裹挟下坚持太久。
Enigma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几乎是碾压性的存在,就算是游离于那跟一纸空文没什么区别的法律之外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拦。
那他,又该怎么样才能逃离江池渊的禁锢?
时玖凛捂住自己的咽喉,眼尾湿润,终究是连开口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江池渊像在仰望自己精心雕刻的完美艺术品一般看着他,喃喃自语:“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江池渊松了手,时玖凛本就被他信息素逼到重心不稳,竟直直从他身上跌了下去,头磕到办公桌处发出沉闷的声响。
莫子黑被这忽然间的变故所吓到,呆愣在原地。
他感受不到江池渊的压迫性信息素,只是看到那个刚刚还张狂至极试图挑衅他的烂婊子不知怎的突然摔倒在地,看模样似乎是很痛苦,后背被冷汗浸湿,脖颈处青筋暴起,拼命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好像这样就能躲过去似的。
江池渊却压根没理他,不紧不慢将视线移向莫子黑:“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莫子黑这才想起来正事,慌忙走上前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江池渊:“这是您那会儿跟我要的报表……”
时玖凛明明已经难受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此刻看到莫子黑咬着唇羞涩的模样却仍旧在心底生起一丝鄙夷。
做个烂报表而已,充其量就是在电脑里输入几个数再点几下键盘,也就他会把这事当成战功,还值得他刻意跑到江池渊办公室说一声。
不愧是小白莲。
却听到他怯生生的开口:“然后就是……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第55章 眼睛里的倒影
江池渊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才拿脚尖踢了踢地上蜷缩着颤抖的他,温声道:“宝贝,要去吗?”
他终于将那该死的信息素往回收了一些,时玖凛停止颤抖,宛若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明明身体已经孱弱到如此地步,目光却仍旧没什么变化。
仍旧是充满挑衅,像一只浴血的野兽。
真奇怪,他本无意跟莫子黑抢的。
他嗤笑一声,猛的凑上前咬住江池渊的嘴唇。
是咬,力气大到甚至能感觉到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
江池渊闷哼一声,一把掐住他的腺体,威胁意味明显——
——再敢如此放肆,他就掐烂他的腺体。
被他触碰过的腺体隐隐发烫,时玖凛见好就收,顺从似的松开了口。
果不其然,挨了一个极重的耳光。
时玖凛垂眸,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神情似在回味。
江池渊抹掉唇瓣上的血迹,眼神狠戾,甚至没顾得上回应还站在一旁莫子黑的问题:“想被干?行啊,满足你。”
他强压着怒气,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又急又响,把装在盒子里的电动玩具扔到他身上:“没经过我同意不许拿出来。”
时玖凛捡起跌落在地的盒子,指尖冰凉还泛着白,垂眸时睫毛几乎盖住了整个瞳眸,轻声道:“是。”
自作自受。
他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时玖凛看向站在一旁跟木头桩子没什么区别的莫子黑。
他的整条胳膊都在颤抖,表情管理早已失控,眼睛里似有泪水打转。
被气的。
他脑海里有无数声音在高声呐喊——
时玖凛这个贱人!
烂婊子,不靠卖就活不下去的东西!!!
恶心,好恶心啊。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挑衅自己?说他跟狗一样都是玷污狗了吧?
一年四季都在发情期是吗?
时玖凛听不见他的无声呐喊,却也能在他被怒意染透的眼睛里读出他对自己的评价。
偶尔逗逗小白莲玩也挺不错,不是吗?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嘲讽,盯着他眼睛张大嘴,无声的,一字一顿道:“废物。”
江池渊没看到,却也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对莫子黑提不起丝毫兴趣。
或者说,在拥有时玖凛后,其他人都显得那么索然无味。
不过借莫子黑之手刺激一下时玖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没想到他麻木了那么久的神经现在竟然还会因为其他人再泛起波澜。
时玖凛刚要去卫生间接受江池渊给他施加的“惩罚”,手腕却被他忽然攥住。
“就在这。”
是命令。
无所谓。
莫子黑脸色煞白,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时玖凛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将腰间皮带解开,裤子褪到小腿处。
莫子黑逃似的移开了视线。
那两块肉上被虐待过的痕迹明显刺眼,甚至还残留着一些液体。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时玖凛没管他,坦然趴在桌子上,将自己臀瓣扒开,面无表情送了进去。
随后提起裤子系好裤带,一气呵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看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时,他心底又泛起一股没由来的酸涩。
甚至伴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和反胃。
莫子黑骂的没错,他就是贱。
自尊心廉耻心早就不知被丢在哪了。
哈啊……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那个灿烂张扬,浑身是刺的自己已经死了吧?
死在他第一次被标记的晚上,死在他腺体第一次被撕咬的时候,死在一个平平无奇仰望灰白色朦胧天空的日子。
能保全性命已是奢望,他又如何能去幻想拥有那些?
江池渊捏了捏眉头,烦躁至极。好半天才冷冰冰跟莫子黑.道:“公司已经破例让你入职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履行了吧?”
莫子黑怔了一瞬,眼眶泛红,微不可察的点头。
就差把失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小心翼翼开口:“谢谢您对我的帮扶,我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时玖凛打断。
他笑的张扬,哪怕脸上满是红印也遮不住他的大胆肆意,眼里仿佛有一团小火苗在跳动:“你要看活春宫吗?”
“……啊?”
他没听懂。
“不想看的话还留在这做什么?”时玖凛笑的勉强,嗓音冰冷。
莫子黑总算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险些直接爆粗口,却又碍于江池渊看着不好直接发作。
他只能再次挤出那个现在已经不怎么能保持标准的笑容:“好吧,那渊哥哥……下次再见。”
江池渊颔首,没回应他。
反倒在确定他关上门离开后猛的将时玖凛按在桌子上,脸色阴沉:“你今天发什么疯?”
时玖凛明明在笑,眼泪却也跟着笑止不住的往下淌,声音竟有几分癫狂意味:“怎么了先生,这不是你最希望的吗?让他们都知道我是贱人,知道我是烂婊子……没错啊,我就是。”
我,就,是。
这三个字像是有千均重,本来是想气江池渊脱口而出的话此刻却变成匕首狠狠戳向自己心脏,将最后一丝尊严焚烧殆尽。
江池渊看他,心脏猛的一紧。
是心疼了吗?
哪怕在心底自我催眠似的不断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他活该,是他自作自受。
可在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也还是会觉得难过的对吧?
不,不。
不管是不是心疼,他也不能随意停止这场游戏。
这才哪到哪啊。
这个时候就心疼未免也太早了。
他舒了口气,抓着时玖凛膝窝把他的双腿扛在肩头,将碍事的裤子扒了个干净。
白净的大腿跟臀肉处伤疤形成了鲜明对比,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股间还有塑料制品在无规律不停地微微跳动。
时玖凛扭过头,呼吸乱了方寸。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还会选择走之前的老路吗?
时玖凛心脏在胸腔内狂跳,震得整片胸膛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不仅会,他还要更加变本加厉把所有落到他手中的Omega全部生吞活剥,让他们生不如死,把他们全部送进地狱。
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气,这样才能偿还他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
他要所有人陪着他一起坠落。
可他没有重来的机会。
哪怕他身体素质仍旧是Alpha,也难以承受如此高强度的折磨。
他们距离上一次……还不到十小时吧?
时玖凛不敢去抱江池渊,十指紧紧抓着桌面,在上面印下一片极浅的痕迹。
桌面,皮质椅子,灰白色墙面,落地窗,地板……
时玖凛精疲力尽,眼睛哭到红肿不堪。
可他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格外有骨气,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
竟然被莫子黑刺激成这样?
江池渊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悲凉。
所有情绪都化作更猛烈的攻势,不留空隙鞭笞着时玖凛。
反正他也只能受着。
结束后,他被勒令收拾残局。
舌尖轻轻舔舐着桌上斑斓粘稠的液体,那个味道让他直犯恶心,好不容易才压下想吐的欲望。
身下没有一刻不是被填满的,江池渊甚至还在结束后又把电动玩具塞了回去。
眼泪划过鼻梁骨,泪痕模糊,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小声呜咽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没人听。
没人会听的。
他哪有什么委屈啊,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舔干净了就把衣服穿上。”江池渊极其娴熟的掏出一根烟放到嘴边,“看着恶心死了。”
任何人都能说这句话,江池渊除外。
时玖凛动作一僵,缓缓直起身子,眼底载满怒意。
他跳下办公桌,赤着脚一步步走向江池渊。
落地窗外几乎是一片漆黑,云很淡很轻,几乎要彻底在夜幕隐匿,唯有往来车辆亮起一颗颗明灯,乍一看很像是银河中璀璨的明星在按照早就被设定好的程序缓缓运行。
他们没有开灯,办公室内没有一点光源。地板冰凉,每走一步都会隐隐牵动伤口,对于此刻本该连站都站不稳的他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可他走得很稳,月光映射下的发丝更柔和了几分,甚至就连皮肤也好像蒙了一层雾,白净朦胧。
像陨落的天神,亦或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沾了血的恶魔……总之好看到跟这个人世间不沾一点边。
“怎么?”
江池渊自然是毫无惧意,挑眉看他:“还没被干够?”
时玖凛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为什么恶心你不是最清楚吗?我是你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然后你现在跟我说我恶心?”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哪一处不是拜江池渊所赐?
他恶心,那江池渊又算什么。
“生气了?”江池渊很给面子没笑出声,唇角却仍是抑制不住越翘越高,“怎么,是我的话伤了你脆弱的心灵,让你觉得尊严受损了?”
时玖凛抿唇看着他,眼睛里能很清晰地折射出他的倒影。
江池渊愣了一瞬。
很难想象,这样肮脏不堪的人竟然拥有这样一双清澈瞳眸。
时玖凛只觉得难堪。
江池渊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没把他当人看,觉得他所有的情绪像都是宠物在和主人置气,没有丝毫在意的必要。
他眼尾那抹红愈发深邃,竟有些气急败坏:“江池渊!!”
“真是,自己恶心还不让人说了……”
江池渊轻笑,轻轻弹了他额头一下,神情温柔的不像话。
人格分裂?
时玖凛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又想起他那动不动突然发疯的性子,终究还是硬着头皮重新往前走。
“行吧,不恶心。”江池渊撩起他的发丝,顺势将头凑近咬了咬他的耳垂,重复他的话,“毕竟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东西……”
这话不知怎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显得这么暧昧。
时玖凛正旺的气势好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喏,舔干净了?”他轻拍时玖凛的脸,侮辱意味十足:“一会儿我可是要检查的。”
时玖凛沉默,重新走到桌子前。
真的好想将自己保护起来,哪怕是作茧自缚,只要能让他不再遭受这些事情他就知足了。
……不,他的野心只会不断膨胀。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相必他也会想要更多吧?
譬如,洗掉标记。譬如,把自己现在所遭受的这些全都刻在脑子里,然后等到时机把这些十倍百倍悉数奉还。
说来可笑,这些幻想怕是早已成了支撑他脆弱的神经不至于直接崩溃的唯一理由呢。
他是真的累了。
以至于头脑昏沉,四肢沉重到抬也抬不起来,身体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
——一个不稳便要从桌上摔下。
跌入了他的怀抱。
温暖的,充斥着安抚性信息素的。
江池渊……真是个矛盾体。
时玖凛心想,倘若自己是江池渊,这个时候大抵会选择冷眼旁观,任他狠狠摔在地上,最好连骨头都碎的稀烂。
可江池渊没有。
他所有伤疤都是由江池渊一手刻印,感知到的所有温暖却也都是他所赋予……
江池渊这个人,他看不透。
他不像时玖凛那样爱与恨那么分明,他爱的不够纯粹,恨也恨的没那么坦然。
像是往一汪清水中掺入了什么别的杂质,外表看不出来,可只要略微尝一口便能感知到那纯粹外表下掩藏的波涛汹涌几乎能将人掩埋。
他似乎总在隐忍些什么,却偏偏什么也不说,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那双眼睛深到仿佛能把和他对视的每一个人都吸进去,令人望而生畏。
水深成渊,倒是和他名字适配的很。
这样一直藏着不累吗?
时玖凛想开口询问,可最终也只是眨了眨眼,感受到眼皮愈发沉重,在困倦感作用下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能说出口。
算了,有什么好谢的?
只不过偶尔的心慈手软罢了,江池渊又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他也用不上赶着犯贱,因为他一点点的善意就忘记之前遭受的那些痛苦。
至少,他的爱与恨要比江池渊简单的多。
他不理解江池渊到底在忌惮些什么,亦如江池渊不理解他为什么能如此纯粹一样。
恶的那么纯粹。
破碎的美。
江池渊在遇到他之前其实一直不太理解这四个字。
不管是物体还是人,难道不是好好的待在那保持他原本的面貌才是最完美的吗?
可现在,他却不由自主的愈发期待看到时玖凛破损时的模样。
他痛苦时的哀嚎,绝望时的挣扎,遍体鳞伤却站在月光下朝他一步步走来的模样。
坚定的,隐忍的,带着浓烈杀意的。
可最终不也还是得跪在那可怜巴巴的求他原谅吗?
怀中的人大概是真的被扇狠了,半边脸肿起一大块,甚至隐散着青。
江池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原本熄下去的那团火又在身体内熊熊燃烧。
他对时玖凛向来残忍。
当即选择把他放到办公椅上,双腿扒开分别挂在扶手处,逼他维持这样一个羞耻至极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