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这一场比赛打的……”沟口老师心疼地嘴巴翕动念叨了几句。
矢巾秀刚想离开，入畑教练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叫住了他：“矢巾, 你刚刚为什么那样救球。”
一球的分数远没有球员的身体更重要，若不是及川彻回来，他的手肘必定影响接下来传球的动作。
“啊……”
说起来那球他的行动确实跑在脑子前面，在回想起来也不记得自己倒底是为什么了。矢巾秀面色纠结地摸了摸脑袋：“大概是觉得，及川学长肯定能回来吧。”
“噗哈哈。”这个回答让入畑教练一下子笑出声, 他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 脸上更是慈祥：“那下一次顾及一下自己啊, 未来的队长。”
“诶？”最后的那个称呼让矢巾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入畑教练也不愿在耽误他的治疗, 摆摆手催促道：“好了好了, 京谷你去送矢巾去治疗吧。”
被这一提，京谷贤太郎面露不耐地短哧了一声，恶狠狠地压了下眉骨。
“啧，也就后面那球打的勉强能看吧。”
“……原来你竟然是傲娇那一挂的吗……？”
矢巾秀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如今他更有底气堵的京谷贤太郎哑口无言。
“哔————”
及川彻回来的刚巧, 正好轮转到他发球, 比分17：18，他带着全场人的瞩目和喝彩来到发球区。
“哦—————嘿！”
脱离球场的这段时间内，手感略显冷却，但并不足以让这球过多的偏离航道。
来吧！让我们全力以赴！打完这一场仅有唯一赢家的比赛！
“强劲的发球！攻势丝毫不减！及川彻强势归来！！”
“嘭———”
但，夜久卫辅屈膝把控重心，球来临时仅退了两步又稳住身形，让球高高升起。
“音驹又一次将发球接了起来！！”
斗志在孤爪研磨这里，是属于顶端的终极奥义，是充分锻炼过的人才能使出的终极奥义，是自己还没能做到的必杀技。
“不过我为了来到这里，也稍微升了点等级啊。”
“嗖———”
“排球来到孤爪研磨手里，这一球又将交给谁来打响！”
他的体力早已到达极限，救矢巾秀那一击伏在地上后喘气半晌都没有站起。
痛苦，疲惫，但在精神上却隐隐有些满足。
有趣的对手带来的有趣的对局，这让他挥洒的汗水都有了意义。
“嘭———”
灰羽列夫从后排奔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全员进攻的下一刹那，他在后排重重打响。
“灰羽列夫突如其来的后排进攻！”
从没有展示过的技巧，因为他学习排球时间过短，这个技能还没有学会。
此刻，擦线过网。
“啊，好莽撞的打法啊。”明明是他将排球交给灰羽列夫的，自己却先皱起脸吐槽，不过这一击确实出乎青叶城西所有人的预料。
不能在被拉开分差了。
金田一即刻鱼跃扑前，修长的身高在这一刻缩短了与排球的距离，排球在他手臂上高升。
“救球！！”
“哈——哈——”
排球低空飞过，秋月潮汐刚刚转到前排，胸腔里急速喘着粗气，下一瞬抬手触球再次飞翔。
“嘭———”
“一次触球！”
击打排球的咆哮和音驹的呐喊同时响起，夜久卫辅又一次鱼跃接起，排球再次交给了孤爪研磨。
各色考虑在他脑内川流，下一刻下弯的身躯双手上托，排球又一次呈抛物线落在秋月潮汐的方向。
这一次，秋月潮汐闪身一躲避开攻击，花卷贵大从后排扑前，双手一击，将排球扬向后场。
“青叶城西的阵型被这一击完全打乱！！”
对方的动线完全按照孤爪研磨脑内的剧本进行，一击限制了救球和闪避的两人的助跑路线，而在后排的及川彻仰头看球，助跑几步修长的身影跃在半空。
下一步会给谁呢？
“嘭———”
“……”
寂静的不止观众，球场上所有人的动作凝固不动，那一球炸响在夜久卫辅的脚边，瞳孔骤然紧缩。
“及川彻一传后直接扣球！身为二传扣球的力道依旧不输任何主攻！大胆无畏的一次扣球，上场拿下第一分！！”
“哈哈。”及川彻咧嘴笑了两声，单指拉了拉眼皮对着孤爪研磨做了个鬼脸：“怎么样啊？小鬼肯定没想到吧？”
“……好想打人。”
“……岩泉忍忍吧，让伤员在嘚瑟一会吧……”
那一球，高度角度并不适宜，主打的就是一个无畏胡来。
“哔———”及川彻再次发球。
“排球砸向球场右角，被福永招平接了起来，传递给了孤爪研磨，黑尾铁朗又是一击重扣。”
“漂亮的一次触球！青叶城西双人拦网再次轮到己方发动进攻！！”
时间流逝，排球挥舞。
“及川彻发球出界！”
“嘭———”
“双方的节奏逐渐加快！”
起跳——
助跑——
拦网，扣球，接球。
“金田一扣球得分！！”
“黑尾铁朗拦网得分！！”
“哈——哈——哈——”
喘息声带动着跟腱一起行动，在这方并不大的球场上，球员用自己的脚步探索了每一寸领地。
“一次触球！”
“机会球！！”
“拦网！”
“快救球！”
并不熟悉的两方球队在这里相互了解，相互预判，相互猜测。
咔哒……咔哒……咔哒……
“青叶城西耗时半局再次领先！！”
“音驹奋起直追！！”
秒针不停变化，喝彩声不绝于耳。
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但不想就此结束。
“研磨！！”
“岩泉一这发重炮完全打散音驹的队形，扰乱了音驹的节奏，排球飞向前场！！”
不想就此结束。
“哈——”难受的窒息缠上孤爪研磨的脖颈，听到队友呐喊地那一刻拼命抬起头，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下一秒又立刻奔跑。
观众的手掌激动地拍的快冒烟，而这一球在孤爪研磨的手里又一次升空，折弯的手臂悄然下扣，带动着比分又一次跳动。
24：23，孤爪研磨从悬崖边救起了音驹。
“真的有种打到地老天荒的感觉啊。”得分后这一点休息的时间秋月潮汐都不敢停止脚步，一旦休息起来，过劳的疲惫总会给他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
休息过后强势归来的及川彻带领着青叶城西一路逆转比分，直逼胜利。
“啊……来吧，最后一球了！！”
来吧！来吧！来吧！！
“嘭———”
强劲的发球席卷青城后场，渡亲治双手接过，踏出的步伐和粗重的喘息声一起，下一刻就是沙哑地呐喊：“快啊！接球！”
“嘭———”
排球来到及川彻面前，六指一触排球高飞。
“一次触球！”
轰鸣的扣球声和黑尾铁朗的呐喊一起响起，排球穿过拦网狠狠砸在夜久卫辅的手中。
“研磨！”
“嘭———”
双手一触，排球高飞。
“比赛继续拉锯，这一分还未结束，排球数次传递再次来到及川彻的手里。”
“嘭———pang———”
岩泉一后排重扣，狠狠砸下。
“但，音驹又再次接了起来！！”
此时此刻，这句魔咒变成振奋人心的话语，热烈宣告着比赛还在继续。
奔跑，持续不断地奔跑。
起跳，连续不断地起跳。
带动着全身的力量，保持着三局不变的攻势，排球在黑尾铁朗的手下重扣。
“斜线扣杀！这一球完全避开拦网！！”
但就在这时，花卷贵大杀了出来，他双手伸直握拳，一个侧垫将排球又一次救起。
“排球仍没落地！双方还在厮杀！！”
这是只此一次的比赛，但其中负担的意义大家早已记不清。
我们要做的只是打响每一球，不后悔每一次进攻，只需要看着这小小的一球。
在这个宽大又渺小的四方赛场上，我们冲破束缚，自由地享受排球的有趣。
“进攻！”
“嘭———pang———”
“黑尾铁朗铸就完美的拦网，压死了秋月潮汐的进攻！”
下一刻，渡亲治冲了上来，鱼跃到网前，紧挨着秋月潮汐重重扑倒，身躯下落，但排球上升。
“快啊！救球！！”
排球低空飞过，汗水包裹着，以远低于球网的高度飞行。
秋月潮汐呆愣地看着那球，缓慢抬起潮湿的双臂，嘴里还在一顿一顿地喘息，浅绿色的瞳孔里，那球逐渐放大。
该……怎么样传球……
下一瞬，他的双手半弯成碗装，排球带来的轻微风声在他的耳侧极其放大，双手一传。
“嗖———”
“嘭———咚———咚————”
排球砸地的声音轻而缓，进攻方式出人意料，欢呼声不过一刹，下一刻所有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结束了啊……”
以孤爪研磨极其熟悉的一击，二传进攻，球呈抛物线砸在球员交界线上，将他们限制球员跑动的战术发挥出来，跌宕起伏的一局以这轻巧的一球结束。
“哔————”
25：23，最终青叶城西获得胜利。
“哈——哈——哈———”
夹杂在喘息声后的，不知是谁的轻笑。
大家连谢幕的力气都没有了，庆祝过程都已省略了，所有人都到达了极限，也超越了极限。
“感谢这场双方全力以赴带来的精彩比赛！让我们回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双方选手！！”
以渺小启程，以伟大结局。
“哈哈，还想……在打一局啊……”
“闭嘴啦秋月！”
“谢谢大家！”
“你好。”比赛结束以后，双方球员陆陆续续离场，秋月潮汐等在走廊门口，看到那身火红球衣出来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专门提前来此堵了一手孤爪研磨，被他搭话的人头顶的黑金长毛都要炸起，满脸疑惑地看向他。
秋月潮汐也是比完赛才想起来曾经在商场的偶遇，他笑着对这个被搭话显得拘谨的猫猫伸出手：“孤爪前辈，很高兴认识你，有机会一起打游戏吗？”
那双鎏金的眸子掀起眼皮，看了眼他脸上漂亮的笑脸，垂眸又盯上掌心的纹路，显得有些犹豫地握了上去。
“你买的游戏机早就落灰了吧。”
“诶？！！！”
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孤爪研磨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轻轻颔首：“叫我研磨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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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以高中生旺盛的精力, 和音驹的这一场持久战打下来体力也遭不住了。
等待秋月潮汐去逮猫的空隙，几个人在更衣室的长凳上躺尸，浑身筋骨软烂地化成水, 滩成一片。
“他呢？”
“交朋友去了吧。”
刚听完矢巾秀的回答，及川彻眯着眼翻了个面, 将被硌疼的后背翻过来趴到长凳上, 嘴里还在喃喃吐槽：“儿大不中留啊～”
“……及川学长，你想试试正义的铁拳吗？”
更衣室门口, 秋月潮汐双手插兜, 虚着眼看着平白就把自己降了一辈的学长。
“哈哈，你回来的怎么都没声音啊。”及川彻略显心虚，一骨碌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坐姿认真的像是小学生。
还没等秋月潮汐继续开口，等很久的沟口老师敲了两下敞开的门板，催促他们离场：“走了，该回酒店去吃饭了。对了，另外一个小组比赛结果出来了, 下午对战稻荷崎, 一会还要开会呢。”
“啊～～”
再好的精力都有些吃不消春高紧凑的赛事安排,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地跟上沟口老师的步伐, 从体育馆离场。
本次比赛共56支球队, 七支为一组，分组共八组比赛。今天上午所有的比赛落幕时，刚好是决出春高八强。
“有哪些学校晋级了啊？”大家垂头丧脑地跟在身后，开口问了问, 毕竟今天他们连公告栏都没心思去看了。
沟口老师对这些情报背的滚瓜烂熟, 推了推眼镜很自信地报出一长串校名：“除了我们和稻荷崎以外, 还有井闼山，枭谷，狢坂，犬伏东，市立荣和鸥台。”
全国前五的主攻手，除了牛岛若利以外，其他四个全部进入八强，可见的摘得此桂冠的球员都不是浪得虚名。
“那家伙还没被淘汰啊。”
不用说名字，这种隐隐约约透露咬牙切齿又带着些嫌弃的语调，让秋月潮汐立刻明白了是在说谁。
“好歹是常年的夺冠热门，哪可能倒在半路上了。”
“啧。”及川彻眉间微皱，瞬间又松开：“那正好啊，让井闼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虽然很想复仇，但是很可惜，两队并不在一个大组，就按分组名单来看，还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双方都到达决赛，才有可能在决一死战。
“复仇之战可真艰辛啊……”
沟口老师对着大家摆摆手先行告别，入畑教练这一另一边的出口等着他，成年人和高中生的伙食还是有很大区别。
“哟～这不潮汐嘛～”
垂头丧脑的青城众人在听到这个耳熟的关西腔后，瞬间拉起一级警报，劳累的脊背都挺直成战士的模样，迎接这迎面的敌人。
宫侑单手松松垮垮地搭在宫治身上，没有站直，斜睨过来的眼神端着一副神秘的姿态：“你的二传我可是看到了哦，是不是该尊师重道地称我声师傅啊？”
赛前的垃圾话环节，屡次都跑不了。
但之前也就算了，这可是赛前的前几个小时，秋月潮汐不想在称呼上就落下了下风。
两支队伍堵在出口处，黑尾铁朗前进的脚步一顿，视线在针锋相对的两支球队上来回扫视。
正愁该如何回话的秋月潮汐从音驹某位绿眸灰发的好心人上吸取了灵感，纠结的眉毛一松，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串流利的意大利语。
“噗。”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被这神奇的展开给逗笑了，宫侑额间的青筋跳了跳，面目扭曲地看向宫治：“他再说什么？”
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哈？！你为什么不知道？
相似的面容面面相觑，双胞胎独特的默契让这俩人嘴巴没张，就从眼神里读懂了对方想说的话。
这种东西该问阿兰的吧？！
宫治这话很明显就说服了宫侑，他们俩默契地转头，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尾白阿兰。
他被这俩兄弟的眼神看的发毛，脚尖后退了一步摆摆手。
看戏看半天的及川彻笑眯眯地抢在尾白阿兰前开口：“小潮汐说，他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哈？！我们第一天认识的？！”
“你不知道吗？他现在体内的细胞已经完全更新了一遍，现在他已经是不会说日语的小潮汐了。”
及川彻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张嘴瞎扯，听不下去的矢巾秀突然出声：
“可是细胞更新一遍要六到七年吧……噗，咳咳……”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笑眯眯地抬起手肘给了矢巾秀肚子一击，成功让他物理消息，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呐，知道了吗宫侑？”
“哦。”
宫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宫治面无表情地撤开一步，不想让他下线的智商污染到自己：“蠢猪。”
“哈？！我又没信啊！”
宫治的嘴巴下压，眼神微眯，自上而下透露出一股不相信的意味。
“……北学长在后面。”
“咳咳。”宫治一秒收回表情，继续同仇敌忾地一致对外，用锐利的眼神盯上秋月潮汐。
但秋月潮汐左看右看，就是不和这两人对视，面上装作一副听不懂日语的无辜状。宫侑虚着眼，瓮声瓮气地突然说了句：“飞雄你怎么来了？”
“啊？”熟悉的人名让秋月潮汐下意识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僵硬了半天也没有转过头来，后知后觉得才发现这是宫侑的小伎俩。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潮汐你还装！”
宫侑兴奋地眉尾飞扬，握拳的右手伸出食指，一副抓到他小尾巴兴冲冲地模样，得意和炫耀溢满全场。
在他身后，黑尾铁朗抽了抽嘴角，这在一伙人中十分清醒地点明：“这种别扭的借口还需要抓到马脚吗？”
“叫我师傅啊！”
“我才不要！！”
两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吸引着过路人频频扭头往这里看，国见英将下巴埋进衣领，不想跟着这俩吵架的人一起成为球场外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