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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思丹三)


“嗯。”林优乐郑重的点点头,“我将来一定会考一个很好的大学,赚很多钱,报答林叔叔和你。”
“乖。”明奕拍了拍小姑娘的头,然后挥手告别。
江罚之前的那辆车肯定是开不了了,他干脆直接买了辆新的,和之前的车一样,因为懒得再挑。
两人沉默是金的坐在车上,空气中是说不出的尴尬气氛。
明奕发现好像自从他跟江罚表白之后两人间的气氛就总是莫名其妙,反正几乎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轻松愉悦了,总是有那么一丝的微妙。
并且他昨晚想的那些事情让他不得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重新审视江罚,他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一个穿黑衣服的说:已经有那么多的迹象表明江罚就是换你命格的幕后BOSS!然后又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小人说:你没有实际的证据和完整的逻辑凭什么轻易下定论。
然后当两者在明奕的脑子里吵的无法开胶时,明奕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把两个互相揪头发的小人一下子给挤开了,那就是——他竟从没想过开口亲自问问江罚。
但随后这个想法也被吞噬,是被明奕心底隐隐的恐惧吞噬。他害怕江罚说不是,这样他就没接口再为江罚拒绝自己找理由;他又害怕江罚说是,这样他不知道该不该对江罚产生恨意。
总之,明奕现在害怕知道结果,害怕看清一直以来想探究的真相,所以他想拖延时间,哪怕要忍受这种猜测的煎熬,“江哥。”
“嗯?”江罚微微侧头。
“我们去海南吧。”明奕看着江罚,没什么表情。
江罚扫了一眼明奕,看不出这小子在想什么,他沉默了许久,“不去了。”
明奕抿了抿唇,把头扭向窗外,不说话了。
他大抵是明白江罚的意思了,江罚希望自己能待在上京,好做最后一个预言梦,然后解决最后这一件事情,只要事情结束,他们就一拍两散,江罚就可以彻底甩掉他了。
他之前还一直搞不懂江罚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去海南,现在他理解了,那时候的江罚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希望能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一点,所以想尽快让自己离开京城。但那时候明奕不懂,江罚也不说,就这样阴差阳错,两人的心思擦肩而过,都错的离谱。
一路无言,到家了之后明奕摘掉围脖,把外套挂了起来,准备去厨房做饭,他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江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江罚那边安静了两秒,这两秒让明奕有些尴尬,他忘了现在不是在追求江罚,也不是在和江罚冷战,他们就像是一个合租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只是公事公办的住在一起。明奕默默的带上围裙,想着随便做点什么吧,反正以往他江哥的答案都是没有。
但是这次江罚一反常态,说了一句:“红烧排骨。”然后转身上楼了。
明奕呆愣在厨房好久,红烧排骨,他第一次给江罚做的就是这个,后来也经常做。但是现在家里没有排骨了,上次吃完他们也没时间去超市买。
明奕苦笑了一下,又把围裙摘了下来,重新穿上外套带上了围脖,出门了。
时间不早了,超市里好的排骨几乎都没了,明奕也总不能跑去更远的超市买了,要不就错过饭点了。
他拎着排骨和其他青菜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觉得鼻尖一亮,抬头一看,竟然是下雪了,他停下脚步,看着白蒙蒙的天空落下洋洋洒洒的雪花。
他伸出手,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手心,不到一秒就化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滩水渍都没来得及留下。上京不常下雪,就算下也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小雪,但是也足够浪漫了。
明奕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遇藤的冬天,那里的雪会下的很大,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甚至会有些眼花,他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上手套去跟任航他们打雪仗,多数明奕是打不过他们的,会被他们按在雪堆里欺负,然后任航会替他出头,一个一个收拾欺负过他的人。然后回家再被奶奶教训一顿,被扒下的湿衣服烘在炕头,自己就光溜溜的躲在被窝里看奶奶带着她那老花镜翻着那路边发的广告报纸,然后跟自己说:“哎呦,市里超市有打折,等着明天我去买点鸡蛋。”
明奕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哈气就像云一样在空气中飘散,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那般大的雪来着?
江罚站在阳台上,看着明奕站在空旷的小区里,站在飘飘然的雪花中,缩回了手,又拎着菜往家走了。
陈朔阳站在一旁,顺着江罚的目光也看到了明奕,他抱着胸口靠在阳台的门框上,最后一遍确认道:“你确定吗?这种申请递上去,判官大人今晚熬夜也得给你批下来。”
江罚盯着那抹身影,眼神越来越沉,似乎要被这缓缓降临的夜色吞没,他沉声说,“就这样吧。”

第55章 连环案14
晚饭的时候饭桌上都静悄悄的,就连一桌的美味佳肴也破除不了这微妙的气氛,红烧排骨明奕感觉这次做的有些不是那么完美,糖犒的好像有些过火,但江罚吃了好几块什么也没说,可能就算是他现在往里面放三勺盐江罚也不会做出任何评价的。
晚饭过后,明奕把上次做好的紫薯牛奶热了一杯,趁江罚上楼前递给他,“呐,喝了再睡。”
江罚接过,说了声谢谢就上楼了。
明奕看着江罚上楼的背影,微微叹口气,他江哥竟然也有跟他客气到说谢谢的一天。明奕转身给自己也热了一杯,然后拿着热乎乎的奶茶,套上一个毯子去阳台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雪还在下,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感觉快要赶上在遇藤的雪了。归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头探脑的也进了阳台,在明奕脚下打转。
明奕把它抱了起来,圈在毯子里,就在明奕怀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外面有点冷,但是小家伙身上热乎乎的,像个暖宝宝一样乖乖的窝在明奕的怀里。
明奕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他像是自言自语道:“归期,你说江罚会是换我命格的那个人吗?”
“喵。”
“你这是是还是否啊?”
“喵~”
“你说江罚让我不要信他。”明奕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出神,“他让我把他往最坏的地方想,但是他在我这里……哪里都好。”
“哈哈。”明奕忽然笑着摇了摇怀里的归期,“我是不是太恋爱脑了?记得阴律就说过我恋爱脑。”
“唉……谁让我这么怂,不敢去问江罚真相,谁让我这么笨,自己又猜不到真相。”明奕低头,发现归期正咬着他那项链,他把项链从归期的嘴里夺回来放进衣服领口里,“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对了。”明奕想起来,“明天好像是你老爹的生日?”
明奕想起自己在江罚电脑里植入的程序,今晚凌晨,那个程序就会自动启动,只要江罚一打开电脑就能看见。但是那个礼物会不会有点太寒酸,自己要不然再准备点别的?
明奕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然后货比三家,订了蛋糕和鲜花。他从来没送过别人礼物,就连任航过生日他都是请吃一顿饭就算过,所以他能想到的生日礼物就这些,要是硬说还有别的的话……
明奕倒是挺想送江罚一个食谱的,毕竟事情结束后就好聚好散了,他江哥离了他指不定在家自己都糊弄些什么呢,哦,还有个事差点忘了。
明奕抱着归期回到客厅,从抽屉里找出便签,往上面写着一个个注意事项。然后把他们贴在了冰箱的各个位置,最后心满意足的看了眼,抱着归期回楼上睡觉了。
外面大雪纷飞,明奕感觉这京城的大雪真的快要赶上遇藤的了。很冷,有雪落在明奕的脸上,它化了,但是明奕分辨不出那是雪化成的水,还是面前的人掉下的泪。
他脸上竟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明奕能在昏暗的环境中看见他眼里的痛苦,这是明奕第一次见他哭,没有嘶吼,没有崩溃,只是那样沉默着抱着自己,泪水砸在明奕的脸上。
明奕勉强自己笑了一下,目光开始涣散,但仍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看着那人说:“可以亲我一下吗?”
那人轻轻低下头,将微凉的唇印在了明奕的唇上。
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明奕睁开眼,摸了把脸,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他坐起身用被子擦了擦眼,觉得这梦荒唐可笑,他江哥怎么会哭,他江哥又怎么可能会吻自己?
明奕转头往窗外瞧,些许光亮穿透窗帘撒了进来,明奕下床拉开窗帘,果然,外面已变成了鹅毛大雪,在这夜色当中显得寂寥。
明奕看了看屋子里的钟,正好快要凌晨了,马上就是江罚的生日了。
想到这儿明奕的困意少了许多,他想替江罚守零点,尽管江罚并不会知道。他看着时钟一圈圈的走着,直到时针,分针和秒针在12的位置上重叠。
明奕弯起嘴角,“江罚,生日快乐。”
“喵~”
“我去!”归期的叫声再配上它在黑暗中反光的俩眼珠子,着实把明奕吓了一大跳,“归期你这么晚不睡觉干嘛?!也给你老爹守零点啊?”
归期跑到明奕脚边,咬着明奕的裤腿就要往外拽。
“你干嘛啊?”明奕不解,往门口看去,才发现自己卧室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你开的门?”明奕问。
“喵。”归期松了口,径直往门外走去。
明奕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没见过归期自己开门,这房子里除了他和江罚,这门还有谁能开?难不成进小偷了?
他轻手轻脚的跟着归期出了门,外面静悄悄的,甚至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楼梯的另一边,一个房间虚掩着,从门缝里倾泻出一点灯光。
而那个房间正是江罚的卧室,是这个房子里明奕唯一一处从未踏足的领域。
明奕正想着哪个小偷如此胆大包天,就见归期已经跑到江罚的房门口,回头冲傻站在原地的明奕叫了一声:“喵!”
明奕转一想,不对啊,哪个小偷胆子这么大去开灯偷东西的?再说了,难道江罚会没有一点察觉?明奕心里一紧,急忙冲进了江罚的卧室。
还好,脑海中设想的惨案没有发生。只不过房间里似乎也没有江罚的身影。
明奕大概打量了一眼这个房间,风格简单,跟这个房子整体风格差不多,走的灰白色调,房间看上去干净整洁,甚至乍一看感觉这房间里就没什么东西。
床上的被子铺的板板正正,压根就不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过的痕迹。他江哥晚上根本就没睡?
明奕想转头去找找江罚,就听归期又叫了一声,咬着他的裤脚就往床边拽。
“你干嘛啊?”明奕看着归期,“江哥本来就不允许我进他房间,快别闹了,去楼下看看他在不在。”
归期跑到江罚床头柜旁边,用主爪子试图把那个抽屉打开,一边挠一边叫。
明奕看过去,觉得今天归期反常的厉害,“是有什么东西吗?”
明奕走过去,归期便翘着尾巴走到旁边看着他。明奕看了看归期,又看了看那个柜子,在心底做了一番斗争,然后想到江罚说的那句:“不要信我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柜子里有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也就是江罚一直在隐瞒着他的东西,而今天晚上归期的反常,恐怕就是江罚要的效果。这抽屉里,是江罚想要他看到的东西。
明奕的手碰到那抽屉的把手,整整静止了三秒,旁边归期喵了一声,明奕咬咬牙,拉开了抽屉。
明奕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那抽屉里是一个相框,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封。
明奕伸手拿出了那相框,照片上是两个少年,一个大概二十出头,另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看着镜头笑得灿烂。
照片中两人的背景是一个客厅,客厅的角落里有一个猫爬架,这猫爬架明奕无比的熟悉,正是如今楼下的那一个,而在角落里正在猫爬架上睡觉的猫,明奕也是格外眼熟。
稍微大一点的少年是那样的温润如玉,这人的长相偏柔,一笑更显得温柔,笑起来时有一颗虎牙明显,这让明奕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莫名觉得无比熟悉。他站在江罚的旁边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果真如江罚所说,给人的感觉无比稳重,但却不失眼里的那份明朗。
年纪较小的那个,虽然时间间隔很大,但是明奕依然认出那个是江罚,照片上的小孩除了长相,哪一点都不像现在的江罚。照片上的江罚阳光,充满活力,笑容那样明显耀眼,是明奕从未见过的开怀大笑。他一只手看着旁边那人的腰,一只手正冲着镜头比耶,脖子上的吊坠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的亮泽。
江罚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只手的手腕和那吊坠,许久,他才不可置信般的拿出脖子上的玉,抬起自己右手手腕,他把照片放到手腕旁边。
这几样东西同时存在明奕的视线当中,明奕深呼吸,自我怀疑的又把照片转向归期,照片里的猫和归期虽有些许不同,但是品种都是狸花猫,花纹都大差不差。
明奕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嘲般的笑了,江罚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告诉自己他就是换自己命格的人吗?
明奕觉得口干,舔了舔唇,把照片放在一边,抽出那封信。
信上只有江罚留下的一句话:带着归期,来天台。
明奕跌坐在地上,靠着床边,忽然觉得好累,也忽然就后悔当初选择跟江罚走这条不能回头的路。
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里了,他离真相就差一步,或许他已经知道真相,但是他现在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明奕用手背遮住眼睛,视线里一时变得黑暗。如果江罚真的是换自己命格的人,他没必要再来找自己,再者说,江罚和他的生辰不一样,换命格的基础就并不具备。
明奕忽然想到什么,再次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江罚锋利的笔触:带着归期,来天台。
他江哥之前是不是还说过,如果在换命格的人生辰当天进行布阵,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概率微乎其微。

第56章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1
外面的大雪像是声嘶力竭的下着,无声地在黑夜中把京城铺上了一层白色,凌晨的夜晚也并非寂寥,街道上的霓虹灯璀璨,映着飘落的白雪为那些或为生活奔波,或纸醉金迷的人照亮一丝光明。
明奕外面只裹了一件大衣,归期在他的怀里缩头缩脑,不停发出叫声,明奕不明白它这是催促还是劝阻,但是他已经决定要去见江罚。
事情已经在明奕见到那张照片时便水落石出了,明奕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他也非常清楚江罚的意思。
江罚要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他自己,就像当初引他入网一样,江罚把选择的权力完全放在他这边:明奕,跟不跟我走是你的决定,愿不愿意相信我也是你的决定,但是我再提醒一次,踏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了。
而现在,江罚在抽屉里就给他的东西就像是在说:真相已经告诉你了,来不来是你的决定。
明奕推开天台的门,冷风一下子就从领口灌进他的身体,明奕被冻的缩了缩脖子,怀里的归期忽然就不叫了,露出个脑袋,张望着这白茫茫的一片。
明奕走上天台,看到大雪中间有一片殷红色图案,这个他也熟悉,就是当时在医院病房里那个繁杂的阴阳图,被阴律称为命法阵的图。它散发着暗红色,还带着淡淡的光亮,在这不断的大雪中没有丝毫要被掩盖的痕迹。沿着那阵的大概轮廓被摆上了一圈蜡烛,火光在大雪中摇摇晃晃,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吹灭,但是它就像一个顽强的生命,忽明忽暗,但就是在燃烧。
楼下的霓虹灯闪烁,以这为背景,江罚穿着长版风衣,头发上和肩上落了一层积雪,就站在阵的中央,站在一圈蜡烛的中心,站在那微弱的亮光里,缓缓抬起头,望向明奕的方向。
明奕看不清江罚的神色,他迈开步子,抱着归期一步一步的往那里走去。他没来得及换鞋,脚下的雪在他踩下去的时候发出咯吱声,然后便流进明奕的拖鞋里,凉的明奕感觉那股子寒气从下往上直达他心底。
这几步路并不远,但是明奕却觉得很煎熬,走到阵的边缘时他的脚已经被冻的麻木,没什么知觉了。明奕低下头,看见那暗红的阵,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又眯了眯眼睛,勉强看清江罚的手腕处还在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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