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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思丹三)


明奕起身,想下楼倒杯水喝,冷静冷静后等天亮了就跟他江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的对策,但打开房门后明奕发现楼下阳台似乎有光。明奕轻手轻脚的下楼,果然,江罚站在阳台,只有阳台那盏昏黄的灯光照出江罚略显孤独的影子。
“江哥?”明奕试探的问。
江罚闻声转过身来,“怎么还没睡?”
明奕一边说一边走去厨房准备热两杯牛奶,“做梦了,就醒了。江哥你呢?感觉你平时睡眠很好不怎么起夜的。”
江罚说:“我也做梦了。”
明奕以为可能是做什么噩梦或者什么奇怪的梦,才能让他江哥半夜睡不着来阳台吹风,便有心打趣安慰道:“不会是春梦吧?”
江罚一时无语,瞥了明奕一眼,“跟你一样,预言的梦,所以你这次可能要更加小心,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
明奕确实没往这方面想,毕竟这一个月江罚一直也没说做预言梦,也从未提起过他之前做的预言梦,以至于让明奕有种江罚虽然是司命,但是在带薪休假的感觉。
明奕热好牛奶,自己一杯,递给江罚一杯。
晚上的风徐徐的吹着,有点凉,但手中的热牛奶正好驱散了这点冷。外面的城市只有零星几点灯光,但成群地交相辉映着倒不显得孤单。
明奕跟江罚并排站在阳台,手臂靠上栅栏,喝了口牛奶,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把今晚的梦告诉他江哥。
江罚以为明奕害怕自己做任务觉得心慌所以才不说话,便开口安慰,“你可以把你的梦告诉我,我帮你分析。”
江罚看着明奕道:“你不要轻易怀疑自己,你要记住,你是去救他们的,但你不是神,不能阻止所有死亡。过程尽力就好,不要太在乎结果,不然你做不了司命。”
“尽管这个结果关乎一个人的死亡?”明奕不禁问道。
“对。”江罚说:“因为你是司命,这个结果关乎的只是一个人的生死,但你的心态却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
明奕深呼吸一口气,江罚说的对,其实他心底里一直在害怕,他的梦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他可以救他们,但也不一定能救的回来,所以他会害怕做那些梦,倒不是那些梦的内容有多么恐怖,而是醒来后灌入他脑袋里的不安。
我真的能救这个人吗?我要怎么救他?如果没救回来怎么办?是不是我没有梦到这个人他就不会死?如果我没救回来,那他的死亡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我梦到了他?
这些问题其实明奕心底一直都有,但是人的潜意识都会躲避让自己害怕的事情,况且明奕身边一直都有江罚,所以他便心安理得地逃避这些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江罚这是为了早点让他独当一面,所以把这些问题直接挖出来给明奕看,并且清晰的给了他的解决问题。
那江罚呢?他是怎么走过这些心路历程的?也曾经有过这些问题吗?现在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吗?
江罚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毕竟他以前从未跟人说过这种类似心灵鸡汤的话,但句句是实话,能不能帮明奕迈过心里那个坎儿也看他自己怎么想的了。
江罚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里面的牛奶轻轻荡漾,在杯壁上挂了一层浅白又慢慢消失,“你可以试着自己解决这个梦,如果遇到想不明白的或者拿不准的,随时找我。”
明奕咬了咬唇,但凡这个梦普通一点,或者偏僻一点,就算是国家要员被刺杀他都会自己尽力去想办法解决,去试着独立,去让江哥能轻松点,但是他梦见的是陈朔阳,是江罚,是他身边人,他怕自己不理智,怕自己万一稍微不留神,会一下子失去两个人,他不能再接受身边任何人再离开他了。
“江哥……我……”明奕犹豫地开口。
江罚看他这副样子,心底想:也是,遇到这种事这小孩已经算成长比较快的了,他才二十岁,我得慢慢教他。
“没事,我在,不用害怕,这件事我会……”
“不是的。”明奕开口打断,几次想开口都没成功,最后还是一口气把手里的牛奶喝了,才下定决心一样的说:“有你在身边,遇到什么我都算不上害怕,但是……江哥,这个梦不一样,我觉得你有必要,也请务必跟我一起行动。”
江罚的眉毛一挑,略微有了点兴趣,“嗯,你说说是什么梦。”
明奕说:“我梦到陈警官的死亡了。”
这次江罚的眉毛挑的更高,轻笑了一声,似乎好笑比吃惊的成分更多,“陈朔阳?你确定?”
明奕:“确定!”
江罚:“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明奕:“……”
好了,确定了,夺的可能不只是妻子,或许他们都给对方带了个绿帽子,并且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
明奕决定换个策略,“江哥,要只是陈警官我也不会求你参与了,关键是梦里把陈警官杀死的,好像是你……”
江罚:“嗯,这种事我也不是干不出来。”
明奕:“……”
夺妻换子绿帽子怕是不够,这得把对方阉了才能有的恨……
明奕只能再换个策略,“江哥,虽然陈警官他是个老狗,但是你是个人啊!你把他杀了,你就犯罪了啊,你犯罪了我怎么办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犯罪呢!”
这话乍一听觉得关切,但仔细一想就觉得哪儿都不对。
江罚不打算去追究了,他知道明奕这个人爱屋及乌,既然他爱钱,那么自己这个金主勉强当一下这个“乌”也不是不行。
江罚道:“承蒙厚爱。少贫,说梦的内容。”
明奕正色道:“梦里的视角有点迷……感觉像另一个人的视角一样,那人应该是扶着陈警官,具体看不清陈警官哪里受了伤,但是应该是胸口,陈警官一直捂着胸口,流了很多血。江哥你就站在对面,手里拿的是抢,指着陈警官这个方向。”
明奕抿了抿唇,忐忑的说道:“最后……开枪了。”
江罚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问道:“爆头了吗?”
明奕:“啊?”
江罚:“陈朔阳的头。”
明奕:“……没有,就枪响一声,我就醒了。”
江罚:“哦。”
明奕干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哭泣,江哥,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可惜呢!
江罚就是口嗨,他和陈老狗的恩怨情仇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发生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特殊之处。”
明奕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判断不出,因为那似乎是一个酒吧或者是夜店,场景很昏暗,只有几个霓虹灯还亮着,但应该是酒吧或者夜店的某个包间或者什么VIP的位置,因为座位比较稀松,而且应该是在二楼,我看到长廊的栏杆了。”
“酒吧或者夜店?”江罚的眉头微皱。
“嗯。或者其他什么比较纸醉金迷的地方?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地方了。”
明奕盯着他江哥思考的侧颜,觉得他江哥真是什么样子都很迷人,高冷的样子也好,不爽的样子也好,无奈、惆怅、低落、认真怎样都好,但明奕最喜欢的还是今晚江哥去接他的时候,那故意耍帅勾人的样子最好,活像是一个醋精疯狂散发荷尔蒙争夺地盘。
思考得出结论的江罚扭头就看见明奕一副出神样子,“明奕,回魂。”
“咳……”明奕蹭了蹭鼻子,“溜号了……”
江罚并不在意,只是说出自己的结论:“这次行动我必须和你一起,也不得不和你一起。”
对于这种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明奕觉得惊讶,“为什么?”
江罚道:“因为我的梦跟你的梦有极大可能会有重叠部分。”

江罚觉得有些冷了,示意明奕和他去客厅里聊。
本该熟睡的夜晚此时两人却十分清醒,一人坐在沙发一端,江罚的牛奶还没喝完,捧在手里,“在我的梦里,目标人物也是死在你说的那个场景,但是很可惜,我的梦能提供的可推测线索很少,但能知道的是他应该并不是警察,在仅有的几秒片段当中,我看见了身穿警服的人并没有对他的尸体表现出多大的伤感,最起码是那些警员不相熟的。”
明奕听了刚开始有些惊讶,但随后又失望道:“这样啊……我本来还想着如果能在事发当时阻止江哥你出现在那里问题就解决了,但现在看来,你肯定会出现在那里。”
明奕本来的计划是先弄清楚陈警官的具体死因,如果真的是因为他江哥,那直接把江罚锁在家里不就万事大吉了?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和江罚的梦碰在一起了,他要救陈警官,江罚要救那个人。
江罚自然知道明奕心里的想法,“不太可能,根据我的经验,既然你梦到了这个场景,那么这个场景里的人就一定会出现,并且在这个场景大概率也会发生。就算你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支走那些人或者阻止目标人物出现在那里,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他们总是能以极其巧合的方式按照你梦里的情形走下去。这一点我认为你应该能理解。”
明奕忽然就低下眼帘,是啊,他曾经也千方百计的试图去阻止自己的女友和父母死亡,但都无济于事,事态总是会以一种让他意料不及的方式发展并按照梦的片段实现。
“所以我的建议一直都是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江罚仍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喝了口牛奶,舌尖缓缓舔了舔嘴角,眼睛微微眯起,“命运这个东西,我们能改变的并不多,作为司命,已经是阎王给的恩赐。”
第二天明奕没有再赖床了,他昨晚和江罚商量好了,要尽早去上京的各个酒吧夜店去看看一看,要尽可能快速地锁定梦里的那个场景发生在何处,但他们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去大海捞针,时间也不允许。既然这件事情跟陈朔阳有联系,那他们只要掌握陈朔阳最近的行踪就能排除大部分的地方。
“陈警官上次提到过,他最近在办一个缉毒的案子,我觉得很有可能跟他的死亡有关。”明奕拿着电话,屏幕上是陈朔阳的电话号码,“我要不要打电话套一套话?”
江罚正收拾好从楼上走下来,“保密信息他是一定不会告诉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那也说不准吧。”明奕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还是打个电话,就算是套不出有用的信息,最起码也是给了陈警官一个警示,咱俩身边发生那么多离奇的事情,他又那么敏感多疑,我忽然打电话关心他,他肯定会多想的,这样说不定能让他更警惕一些。如果真的没什么信息,那我们就从昨晚遇到的那个精神小伙下手,既然他是陈警官最近的目标,那跟他肯定脱不开关系,找到他经常出入那所夜店说不定就成了。”
江罚也没再阻止,只是拿起车钥匙,“随你,出门了。”
“好嘞。”明奕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路上,明奕拨打了电话开了免提,对面很快就接了,“呦?小奕啊,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了,不怕你家上司再掐醋?”
明奕耳朵根一红,觉得陈朔阳一时不调侃他就难受,谁料他还没开口,江罚就在旁边幽幽地道:“还不至于吃一个老男人的醋。”
电话那头的陈朔阳静默了片刻,反唇相讥道:“江罚啊,你也没比我年轻几岁嘛,怎么?听你声音有点虚啊?昨晚累着了?唉,你才三十六,要多注意身体。”
此时拿着电话的明奕有点后悔没听江罚的劝阻给这位陈老狗打电话了,他江哥说的对,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江罚冷哼一声,“谢谢关心,身侧有佳人相伴,好得很。”
陈朔阳的不服气的切了一声,“小奕呢?你干嘛用他电话?”
江罚:“他昨晚睡的晚,太累了,现在在我旁边。”
明奕:“???”虽然说的句句属实,但他怎么觉得有点微妙?
陈朔阳:“……”同样是老狗,为什么你那么骚。
明奕觉得剧情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及时出声制止,“咳……陈警官,你现在在哪儿啊?我找你有点事情。”
“呦!小奕你声音怎么也这么虚啊!”陈朔阳依旧没个正形,江老狗他对不过,明小兔他还对不过吗?“你是不是找我要报案呐?哎呦,我不擅长强奸案的!不过我很乐意帮忙啊!”
江罚没绷住笑了一下,偏头看了眼明奕,此时明奕瞪着眼睛,整个耳朵都红了。
明奕转头对着江罚低声说:“江哥,你枪法怎么样?”
江罚挑挑眉。
明奕捂住话筒,凑近江罚,“一定要爆头!!!”
江罚失笑,哄小孩一般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明奕柔软的发,“给你报仇。”
“喂?明奕啊?”那边陈朔阳听着没动静了扯着嗓子喊:“诶!江罚你别撕票啊!”
“咳咳。”明奕清了清嗓子,重新正色道:“陈警官,你在上班吗?”
“是啊,怎么了?”
明奕:“听上去那边不是很忙嘛。”
陈朔阳笑了:“你想干嘛就直说,怎么拐弯抹角的?”
明奕想了想,自觉着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江哥想礼尚往来,请你吃个饭。你现在在哪儿啊?”
“哈?”陈朔阳那边直接笑了,“你让他直接订外卖给我送过来吧,见面就大可不必了。”
明奕想:也好啊,反正现在陈朔阳有时间跟他们扯闲嗑,就证明那边肯定不忙,说不定就是在外面盯梢呢,只要能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就好,“那也行,那陈警官你把地址发我?”
陈朔阳:“行,你让那老狗好人做到底,我这儿还有两个兄弟也拜托他了啊。”
挂了电话后陈朔阳就用微信把定位发给了明奕,明奕一看果然不在警局,在一个离市中心较远的酒吧街。
“看~弄到手了。”明奕得意的拿起电话给江罚看。
江罚看了一眼,打开导航往那边开,然后才缓缓开口:“你认为我为什么叫他陈老狗?”
明奕:“不是因为他满嘴跑火车?”
江罚:“……这确实是原因之一。”
明奕想了想:“还因为他歪点子一个塞一个邪乎?”
江罚笑了,这是他之前给陈老狗的评价,“嗯,你既然还记得那就应该每时每刻都清楚的意识到陈朔阳这个人不可低估。”
明奕刚开始不太懂江罚是什么意思,但是仔细动动脑就明白了,“你是说……陈警官是故意给我地址的?”
江罚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没说话。
明奕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套路了,陈朔阳是什么人啊,洞察力高的吓人,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怀疑他,更是盯着江罚好几年,先不说江罚这个死对头要请他吃饭是太阳打西边出,光是自己和江罚给他打电话就够他怀疑了,更别说自己那笨拙的话术。再联系一下往事种种,陈警官可能大概猜到自己找他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不信邪,他想要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预知死亡的,所以将计就计让自己去找他。
明奕啧啧咂舌,“陈警官是真不怕死啊。
“哼。”江罚冷笑道:“傻子一般分两类,一种是怕死的,一种是上赶子找死的。”
到了地方的时候明奕忽然发现,好像他昨天晚上和陈朔阳吃饭就是在这附近,可能昨晚陈警官是换了班就直接来赴约了。那梦里的酒吧也肯定是这附近的无疑了。
这是条酒吧街,几乎都是酒吧夜店歌厅,鱼龙混杂,但幸好现在是大白天,人几乎没有,只有一些醉鬼摇摇晃晃的从店里出来,然后坐上在街口等活的出租车,回家或许澡都不洗就直接躺在床上了。
两人决定兵分两路,挨个去看店里的装饰以确定是哪个酒吧。
这个时间只有清洁工和几个服务员在店内,里面都是一片狼藉。很少有这个时间点着装整洁精神抖擞地走进来的,所以当江罚一脸冷漠地踏进去的时候保洁和服务员都以一种见了鬼的样子。
江罚不知道明奕是以什么借口处理的,反正他假借要包场的名义挨个看了几家酒吧的结构环境,终于在第五家的时候觉得跟梦中的场景十分相似,于是发消息让明奕过来。
明奕也不傻,用了跟江罚同样的借口找了几家夜店,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江罚那种气质,那些个服务员似乎并不相信他一个小屁孩能包场,对他就像是对待来要饭的乞丐一般,敷衍极了,甚至有几个还在明奕离开的时候嘲讽了几句,江罚此时发来的短信就像是救星,把他从自卑当中拯救了出来。
切!小爷我可是背后有金主爸爸的人!尔等无知小人!
等到了那家酒吧后,明奕稍微有点后悔,他看着面前对峙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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